這個人的意識……太成熟了。

    他在他這個年紀(jì)的時候，想的都是‘你們不懂我的音樂，老子的歌多好啊，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不懂’！

    第二次公演開演。

    毫無懸念地，vent樂隊以兩萬多票票差擊敗紙風(fēng)車。

    表演結(jié)束后，兩支樂隊互相握手致敬。

    陸延起初還擔(dān)心大pào還會跟對方起沖突，然而大pào一夜之間長大不少，他只是冷酷地伸出手，挑釁的話一句也沒說。

    這一戰(zhàn)之后，vent樂隊勢如破竹，在投票榜穩(wěn)占高位，簡直像大魔王出世，將魔王樂隊的名號從下城區(qū)帶到了賽場上。

    觀眾最常看到的場面就是全暗的舞臺上，突然亮起一邊舞臺的光，然后主持人鏗鏘有力地喊：“獲勝隊是——vent！”

    強光猛地撒下，照在四個人身上。

    跟海選片段里野生野長、沒有經(jīng)過任何包裝，在地下恣意生活的那個v團相比，他們變了很多，主流樂隊的姿態(tài)逐漸顯現(xiàn)，站在舞臺上時好像真的有光、從他們身體里一點點透出來。

    臺下粉絲尖叫。

    v這個手勢占領(lǐng)了半邊觀眾席。

    陸延站在那個位置上，每次獲勝都覺得自己離親手摘下想要的那顆星星離得越來越近，臺下觀眾手間晃動的燈光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就像一片壯闊的星海。

    陸延沒由來地想起四周年那會兒的場子。

    那個場子是真的小，兩百來個人。

    而在這個舞臺上，兩百多個人，僅僅只占了臺下的一個角落而已。

    他們一直說著要沖到地上去，從來沒想過，原來站在“地上”是這樣一種感覺。

    無數(shù)星光環(huán)繞，頭頂烈陽，熱烈生長。

    評審席。

    沈城：“是我的錯覺嗎，他們……他們幾場下來，成長速度太快了。”

    葛云萍環(huán)著胸，挑了挑細(xì)長的眉，不答。

    后續(xù)賽程安排更加緊張。

    前幾場還能給他們緩沖時間，演奏自己樂隊的歌，但隨著剩余樂隊數(shù)量越來越少，開始進入純原創(chuàng)環(huán)節(jié)。

    靈感不是水龍頭，擰開就有。

    要在短期時間內(nèi)寫出一首歌來，對每個樂隊都是一種考驗。

    對此，李振感到非常崩潰，陸延這個人尋找靈感的手段總是出人意料：“老陸，你整天蹲廁所里干什么。”

    陸延：“找靈感。”

    “等會兒再找，我尿急！”

    “……”

    他們樂隊在原創(chuàng)方面不占優(yōu)勢，去掉大pào和許燁兩個沒有寫歌經(jīng)驗的，就剩下陸延和李振。

    李振編曲還行，寫歌詞是真的沒眼看，陸延永遠(yuǎn)記得他曾經(jīng)的一首大作：mama打電話叫我回家，別再浪跡天涯，而我只想飛吧，飛吧，像只自由的小鳥一樣飛吧。

    還好陸延能打，一個人戰(zhàn)斗力能當(dāng)四個人用。在廁所關(guān)了一晚上之后，倒真讓他熬出一點靈感。

    這時，離下一場四進三比賽還剩不到四天。

    “你們看看，有什么想法沒有。”

    “牛bi啊老陸，”李振看完詞曲之后說，“以后我絕對不跟你搶廁所了，你愛待多久待多久。”

    陸延困得不行，顧不上吹自己一波牛bi，躺床上補會兒覺：“一小時后叫我，去排練室練一遍試試。”

    排練的同時還有雜七雜八的一堆事兒。

    采訪、拍廣告。

    陸延排了兩天，中途被節(jié)目組從排練室里拉出來。

    “有個采訪，就五分鐘……”

    陸延：“就找我一個？”

    節(jié)目組：“代表嘛，對方說派個代表去就行。”

    節(jié)目組說完一路小跑著領(lǐng)他進去，推開門，房間里擺放著幾個凳子，一臺攝像機，打光板，和一個娛樂臺記者。

    陸延走進去。

    采訪環(huán)節(jié)確實進行得很快，娛樂記者問：“參加這次比賽，帶給你最大的收獲是什么？”

    話筒懟在陸延面前，陸延想了想說：“有更多的人聽到我們的歌。”

    娛樂記者：“我注意到你們樂隊的風(fēng)格有些轉(zhuǎn)變。”

    陸延：“對。”

    娛樂記者：“這種轉(zhuǎn)變是有意識而為的嗎？”

    陸延現(xiàn)在官腔話說得越來越利索：“意識倒說不上，我覺得大眾喜歡的、和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