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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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很牛bi的吉他手。” 第34章 肖珩手里那根煙明明還剩大半截, 卻無端地覺得夾著煙的指腹隱隱發(fā)燙。 陸延忽然抓住他的手湊上來抽煙的那一刻, 他能清楚地看到陸延高挺的鼻梁, 低垂的眼,以及睫毛煽動時、覆在眼底投成的那片yin影。 陸延說完,喉結(jié)動了一下。 然后又說:“不光牛bi, 還特別帥。” 陸延這話說得很明顯,簡直就是“我有個朋友”的第二種版本。 陸延:“我弟弟,舞臺王者, 吉他天才——” 這人沒完了還。 肖珩打斷道:“吹到這就行了。” 陸延話題止住, 他沉默一會兒,舌尖還殘留剛才那股煙味。 有點干。 他不自覺地用舌尖去tiǎn下嘴唇, 在這種窒息的干燥里,他開口說:“你知道霽州嗎。” 肖珩剛才看過他身份證。 霽州。 他不知道, 但很明顯,那個拍身份證都能染發(fā)戴耳環(huán)的地方應(yīng)該好不到哪兒去。 “你剛來那會兒是不是感覺下城區(qū)挺破的?”陸延目光放遠, 盯著面前那堵空白的墻說,“可對我來說——下城區(qū)真他媽是個好地方。” 陸延閉上眼,眼前仍然能浮現(xiàn)出霽州混亂又蕭條的街道, 走兩步就是一個污水坑。 爺爺去世后, 他被接到遠房親戚家——沒人愿意白養(yǎng)一個孩子,那位和善的老人也明白,所以老人臨終前把辛苦攢了大半輩子的那點積蓄包在一塊洗到發(fā)黃的白布里,顫巍巍地jiāo到親戚手上。 葬禮剛過,陸延被一位陌生女人領(lǐng)著坐上開往霽州的火車。 霽州的天沒幾天是晴的, 毫無秩序可言,滿大街都是地痞流氓,瘋起來不要命,出了事誰也不敢管。 誰誰誰走在路上被人捅了幾刀這種壓根算不上什么新聞。 剛上初中,他開始逃課,打架。他也不愿意呆在那個所謂的“親戚”家里。 環(huán)境是很可怕的一種東西。 ——在那種地方,你不動手,就只有被別人打的份。 這種感覺就像有無數(shù)雙手抓著他,抓著他往下拽。 “所以我……我弟弟在道上混了一段時間,”陸延說,“不良少年你知道吧,就那種。” 陸延又強調(diào):“那會兒他打架還挺厲害的。” 肖珩看他一眼,沒說話。 見他不相信,陸延繼續(xù)強調(diào):“是真的厲害。橫空出世,打出一片天。” 要把陸延嘴里那個靠拳頭打出一片天的不良少年,和被打飛兩米遠的慫狗聯(lián)系在一起著實有些困難。 “知道了,”肖珩說,“厲害。” 陸延那時候確實厲害,混了一段時間,學校里沒人再敢招惹他。 但那種狀態(tài)并不好受,壓抑、迷茫……種種情緒不斷掙扎碰撞。 終于有一天,掙破了一道口。 他還記得那是一個深夜。 他從親戚家出來,在街上亂晃,剛打完架,身上掛了彩。 他坐在路邊的臺階上。 一群不良少年騎著摩托車從他邊上載著歌開過去,鼓點、吉他、貝斯,男人的歌聲——整首歌像被摩托車掀起的那陣風一樣席卷而來,帶著從絕望中掙扎出來的希望: “被突然下起的雨淋濕的你 再度停下了腳步 依然相信著 你會比誰都高比誰都更接近天空 ……” 劣質(zhì)的車載音響還夾雜著雪花聲底噪,但即使再劣質(zhì)的音響也遮蓋不住那份磅礴的力量感。 那是陸延第一次知道“搖滾樂隊”。 由于條件有限,他攢錢買的第一把吉他是把最低級的燒火棍,沒有人教,只能自己一個音一個音去試。 從這把燒火棍開始,一玩就是七年。 中途跑去組樂隊后有了收入,陸延徹底從親戚家脫離出來,平時住學校,放假就住酒吧雜貨間。 那會兒他每天想的都是:我要離開這個地方。 想脫離,想跟這里的一切說再見。想沖出去。 高考前,他提前攢下c大的學費和一張去廈京市的單程票。 ——然而以前走過的那段“錯路”卻不肯放過他。 一次演出結(jié)束后,樂隊隊長走過來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