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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同學?”他點了申請加為好友。 “你好,余同學。”殷顧點了同意。 “別客氣叫爹吧。”余成宋當著正主的面把備注改成了“狗崽子”,還在后邊加了個小狗圖標。 殷顧眉梢微揚,看著他。“這么記仇。” “沒有,絕對沒有,”余成宋轉過去二十塊錢,真誠地說:“全是真情實感。” “你喜歡喝這家奶茶?”殷顧承受能力在預料之內,依舊笑得溫和,但心里怎么想的就沒人知道了。 “不喜歡喝中藥,喜歡全糖的奶茶,”余成宋摸出煙放到嘴里,點著之后看向他,下意識遞了遞,“嗯?抽么?” “謝謝。”殷顧接過。 “哦嚯,”余成宋把打火機也遞給他,“這位好孩子,我應該把你現在這個德行拍下來發給老李。” “你不怕他失望得哭出來么?”殷顧熟練地吸了口煙,眼神在鏡片和煙霧的遮擋下模糊不清。 不得不說,有時候抽煙的動作能讓一個男性Alpha的魅力擴散到極致,性感、憂郁、浪蕩……這些特質殷顧都沒有,殷顧屬于有故事的那類,煙放到嘴里的時候眼神就變了,鏡片后的臉沒了那種鑲起來的笑,突然順眼了。 余成宋從來不否認對一張臉的贊揚,何況殷顧確實帥的驚為天人。 和他差不多驚。 “我怕死了,老李一哭韓主任絕對第一個懷疑是我氣的,”余成宋叼著煙伸了個懶腰,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再不回去余成第絕對要遭,他看著殷顧說:“回去了,好孩子。” “我也走了,”殷顧攔下街尾的一輛出租車,轉頭看著他,彎著唇角說:“明天見。” “明天?那可不一定啊。”余成宋轉身往巷口走,背對著他擺了擺手。 夜風里男生的影子被拉的很長,背影在黃色路燈的點綴下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 可能是錯覺,也可能是心底某個地方的寫照。 殷顧一直盯著,直到那道身影徹底消失在街角。 “小伙子,走不走啊?” 殷顧微微皺眉,隨即面無表情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昌盛小區。” “好嘞。” 窗外飛速劃過的街景無比陌生,車速是以前想都想不到的快,連剛剛從嘴里吐出的可以稱之為“家”的地址都那么生澀。 殷顧降下車窗,拿煙的手搭在上面,鼻息間仿佛還縈繞著橘子汽水味。 明明是那么受歡迎的清爽型信息素,放到他同桌身上卻烈了幾百上千倍,像被強迫灌進去一百瓶瘋狂搖晃后的冰鎮汽水,氣泡在腦袋里同時爆炸的感覺,神志全無,腦漿四濺。 意料之中的生猛。 …… 顱內高|潮么。 殷顧沒忍住低笑出聲,這話如果說出去,一百倍奶茶都救不了他。 他撐著下巴看著窗外,一直到手里的煙燃盡最后一點才按滅扔了出去。 昌盛小區是個學校對面的舊小區,房子裝修什么的也都延續八十年代的風格,處處透著讓人心慌的破和舊,但好在還算干凈,沒有四處亂竄的小生物。 房子是殷顧剛租的,住進來的太匆忙還沒什么布置,一室一廳一衛,六十平,只有一個衣柜和一張三人床,窗簾被褥都是他昨天現買的。 和家里的躍層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卻讓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輕松自由。 自由…… 十八年里他最渴望的東西,現在終于擁有了,卻完全沒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 甚至沒什么驚喜,心如止水,古井不波。傳達“新鮮感”的那根神經很早就被連皮帶骨地拔掉了,他現在像個沒見過世面也不期待世面的廢人。 有句歌詞寫得很貼他現在的處境——沒有嘗過甜頭的人突然吃糖就是苦。 他嗤了聲,脫掉外套,走進浴室。 房子熱水器還是老式的,他出門前插上電,現在剛好燒熱,洗了個熱水澡才覺得心情舒緩了一部分。 他躺到床上,手機屏幕亮著,點開是段酒的未讀消息。 段酒:第一天上學怎么樣? 段酒:學校怎么樣? 段酒:我看了你現在這個學校的資料,還算可以。 殷顧擦著頭發,單手回消息。 殷同學:學校不錯,民風淳樸。 他想了想,勾著唇角加了一句。 殷同學:特別是我同桌,非常熱情。 段酒:那就好。 段酒:不過你也別浪的太早,先低調幾天,摸清了底細再動手,那種小城市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不安全,我們也不能立刻跑過去幫你,你自己多注意。 殷同學:還沒到那個地步呢,這兒比你們想象的好,別說的像是我被流放了。 段酒:要不我請假過去看看你吧,不太放心。 殷同學:暫時別來。 段酒:為什么? 殷同學:因為你長得太不淳樸了,會影響我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 段酒:…… 段酒:行吧。 第5章 余成宋昨晚那句話是認真的,今天上午連著三節課殷顧都沒看見自己同桌,只有一桌子寫滿了小吃的A4紙默默宣示著存在感。 數學、化學、英語三科老師連錢小羽同桌為什么請假都問了,卻沒有一個問“余成宋怎么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