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土壕訂婚,天大巨瓜(兩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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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退秋澄轉(zhuǎn)爽涼,日光夜色兩均長。 九月二十三日,秋分。 雪千黛按照往常的節(jié)奏,洗漱梳妝,準備出門時收到了霍云潮的信息。“我在香湖灣東門等你。” 霍美人不是沒來過香湖灣,但多半是送雪千黛回家。他住在城西海淀,離中央別墅區(qū)較遠。今天興致這么好,這得多早出的門? “簡,我今天去參加花瑟的訂婚禮。”她做了個狠萌狠萌的表情,小粉拳攥得緊緊,“順便幫你教訓(xùn)渣男渣女。” 簡妍呵呵,笑的很淡,“我與他已經(jīng)一刀兩斷,再無瓜葛。他愛誰誰,都與我無關(guān)。” 看來真的傷的不輕呢。 “行,你做你的善良小天使,我呢,替天行道、替你行道。” 雪千黛披上一件輕薄的風(fēng)衣,蓋住里面的魚尾裙,拿著她的鉑金包出門。 到了東門,霍云潮的大奔停在路旁。 “早安,我的美人。”狹長眸子如水波橫,眼中脈脈。“等很久了嗎?” 霍云潮探過來手臂,將她往里面帶了帶,在額頭上輕吻,“嗯,很久了。重要的日子,想和你一起過。” 今天是霍云潮的生日。 雪千黛對此只字不提,不代表她不重視。 因為要給他驚喜。 而在此之前,還有件更重要的事。 大奔啟動。 “都準備好了嗎?”雪千黛有些亢奮。 “我辦事,你放心。”霍云潮說的很自信。 是的,雪千黛對霍美人,比對自己還有信心。 “我曾經(jīng)在云端,卻跌落塵埃。今天,也該讓他們嘗嘗這種滋味了。” * 靳珩與花瑟的訂婚禮,選在了帝都瑞吉酒店。 這家酒店成立于上世紀初的第五大道,今天依然是各國元首政要、社會名流下榻的首選。訂婚禮在這里舉辦,也足見靳花兩家的高度重視。 畢竟目前“吃好一點”面臨投資商和顧客的雙重質(zhì)疑,亟需一些新聞轉(zhuǎn)移大眾的視線。而這,也契合了花瑟的心思。 酒店門外,紅毯鋪地,逶迤百米。兩排花擺兼綠植,上書“恭祝靳珩花瑟喜結(jié)連理”字樣。迎賓的清一色年輕漂亮女孩,著青花禮服,裙擺曳地。有樂隊演奏,薩克斯、號角悠揚。 靳珩和花瑟今天俱是穿著紅色的吉服,花瑟還戴了頂金冠,迎往送來。 “阿雪,神準時哦!我剛剛還說壓軸人物最后出場,你和霍總就到了。”花瑟先打招呼。 “還好,沒有耽誤吉時。瑟瑟,今天真漂亮!”雪千黛藏了眼底細碎的光,笑著擁抱花瑟。“一定要幸福哦!” 奧斯卡小金人的演技,大抵不過如此。 “霍總,黛黛,里邊請,就差你們了。”靳珩讓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今天晝夜平分,愿你們事業(yè)愛情也平分,完滿幸福。”霍云潮說著,攬著雪千黛的纖腰,在新人的帶領(lǐng)下,準時準點進入阿斯特宴會廳。 宴會廳富麗堂皇。挑高的空間,上嵌著歐式穹頂,有雕刻精致的繁復(fù)花紋,巨大的吊燈垂落,為空間增添了浪漫的氣質(zhì)。餐桌上雪白的桌布,銀質(zhì)的餐具可以映照人臉。香檳擺成了金字塔形,散發(fā)著馥郁的香氣。 今天來的多半還是新人雙方家屬,也有一些商業(yè)上的合作伙伴和少量媒體人,明星也看到了一兩位。 “黛黛,這里!” 雪千黛循著聲音,看到了趙捷群和封燕。他一身藍靛色西裝,系著小領(lǐng)結(jié)。封燕個子和他一般高,穿著米色的珠光禮裙。 “趙公子、大模特!你們也來了。” 趙捷群聳聳肩,似不喜歡出席這種場合,偏偏落在雪千黛身上的目光,亮亮的。“奉了老爸的命令,點個卯。沒想到能看見你。” 霍云潮將他的姑娘往身后曳了下,“卯已點過,趙公子可緩緩歸了。” 呵,還挺有文采。 趙捷群抬著下巴,倨傲地很,“那也要喝過新人的酒才好離開嘛。” 雪千黛則和封燕低聲交流巴黎時裝周的事去了。 吉時已到,訂婚儀式正式開始。第一個環(huán)節(jié)是媒人發(fā)言。司儀在臺上宣布:“下面有請兩位新人愛情的見證者雪千黛上臺,和我們分享她們的感人故事。” 雪千黛一愣,不曉得花瑟搞得什么鬼。她什么時候成了媒人,她自己都不知道。 提著魚尾裙擺,雪千黛婀娜娉婷地走上舞臺c位。環(huán)視臺下,她一眼鎖定了花瑟的父親花寅。花寅老了,不復(fù)當年的意氣風(fēng)發(fā)。但親眼看著女兒穿上吉服,他大抵很高興,嘴角還掛著笑。相比之下,靳江則沉穩(wěn)、不動聲色。 拿起了話筒,拍了一下,有嗡嗡聲響。“瑟瑟是我最好的閨蜜,我們的友誼,就像雪家和花家的關(guān)系。她夢想中的白馬王子,能與她肩并肩,商場浮沉任馳騁;能與她手牽手,風(fēng)云際會笑從容。她遇見了靳珩,不早、不晚、剛剛好的時間。對她們,我唯有祝福,祝福她們……相敬如賓,彼此忠誠,不生嫌隙,永遠只如初見。” 說完,她隔空向花瑟頷首,走下舞臺,回到了霍云潮身邊。 霍美人打了個響指,附在她耳邊,“我的黛黛天生是個演說家。希望,你自己婚禮的時候,也能這樣侃侃而談。” 雪千黛笑而不語,眼神卻意味難名。 接下來的環(huán)節(jié)是“奉茶”——改口茶。先由男方敬女方父母,岳父岳母給改口紅包。 靳珩接過服務(wù)人員手中的茶盞,斂著眸子,恭恭敬敬奉上,“爸、媽,請喝茶。” 花寅笑著接過,并從口袋里拿出提前封好的大紅包,上面印著燙金的喜字,“阿珩,我把瑟瑟交給你了。”花母潸然淚下。 靳珩雙手接著,“爸,請放心。” 接下來是花瑟為靳江夫婦奉茶。 雪千黛注視著這一幕,眼眶澀澀的。 霍云潮捏捏她的掌心,耳語:“我母親會待你如親生女兒的,不必羨慕他們。” 雪千黛轉(zhuǎn)頭看他,他每每準確猜到她的心思,叫一聲解語花,大概也不足為過吧。她眉眼彎彎,笑道:“好,我記下了。” 趙捷群看他們的小互動,清清嗓子,公眾場合注意形象。 第三個環(huán)節(jié)是最令人期待的,俗稱“過大禮”——男女雙方家長互過聘禮和嫁妝。 先是宣讀靳江聘禮。 司儀扯開嗓子誦讀:“秦靳締結(jié)成連理,百花競妍福澤長。大德望尊親家,謹具帝都中央別墅區(qū)別墅一棟,價值一億;珠寶鑽飾,價值五千萬。禮單包括不限于鳯東上申、鑽冠成套、紫鑽手鐲、藍寶兩套、綠寶成套、情侶套表、金鐲成對、鑽飾六套、鑽戒六枚、胸針六雙、耳環(huán)數(shù)對、銅盆成個;筷子兩對、子孫寳桶、餐具成套、帷巾賀囍、駿馬喜糖、五榖豊收、大衣成件、禮帽成頂、禮褲成條、禮鞋成雙、龍鳯被鋪;囍枕成雙、大茶兩盤、蓮藕成對、芙蓉開花、扁柏成束、大吉兩對、花瓶一對……” 司儀每喊一句,就有服務(wù)員將禮盒捧上來,擺在舞臺中間,很快各種禮盒已經(jīng)堆成梯田式堡壘。后方的屏幕上,投影出聘禮的高清圖片,只看的人目不暇接。 盛世婚禮,不過如此。 花瑟迎來人生的高光時刻,她不曾想到,靳珩在聘禮上花了如此多的心思。她呼吸重了些,不論過往如何,這一刻她是被寵在掌心的公主。 “喜歡嗎?”靳珩問。 “喜歡,像夢一樣。”花瑟回答。 花瑟的嫁妝,很簡約,但當“花氏集團10%的股份”宣讀出口時,全場都被土壕了一把。 媒體人的攝像頭就沒停止過,天大的新聞!必然承包今天的熱搜。 桌子底下,霍云潮握住了雪千黛的手,“如果你喜歡,我也可以給你。” 雪千黛被哄得很開心,卻仍做清高,“都是黃黃白白的,太俗氣。” 她閱遍千帆,看盡繁華,只覺得兩個人的真心,勝過一切。 “請新人全家合影留念。”司儀高聲。 雙方家長居中,一對新人在側(cè),而后是家族親戚長輩,于鑽飾珠寶的堡壘后站成了三排。 “咔咔咔”之聲不絕于耳,媒體和攝像工作人員記錄下這歷史性的一刻。 這時,宴會廳的大門被打開,一個年輕女子和一位中年婦女不顧保安的攔截,闖了進來。 年輕女子有著一張高級的國際臉,十公分的高跟讓她顯得玉腿更加修長。 素千蕙。 “靳珩,你真的要棄我而娶這個女人嗎?”素千蕙已到了近前,蔥白的手指指著花瑟。 全場愕然,好大的瓜! 在這樣的場合,真的有人要攪黃訂婚禮嗎? 霍云潮給雪千黛倒了半杯香檳,用唇語說道:“好戲開始了。”雪千黛勾唇,時候到了。 花寅看到出現(xiàn)的母女,眼角不受控地跳起來。 花瑟緊抿著唇,身體顫抖。她來了!她們果然關(guān)系非比尋常。 不待靳珩開口,靳江已經(jīng)冷著臉呵斥:“阿珩,到底怎么回事?”隨后他又向花寅解釋:“親家,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誤會。” 靳珩往前一步,壓住額角突突,沉聲:“素小姐,我們只是商業(yè)合作關(guān)系,我不明白你這話什么意思。你出席我的訂婚禮,我很感謝,美酒佳肴備好奉你為上賓。但如果你存心破壞,也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素千蕙冷哼一聲,人轉(zhuǎn)了一圈,向賓客致意,“諸位請聽我說,今日是他靳珩負我在先。我為‘吃好一點’代言期間,靳先生親口對我說,他與花瑟不過是商業(yè)往來,利益交換,沒什么感情基礎(chǔ)。而我才是他心中的白月光。拍攝期間,他多次出入w酒店與我夜會。這件事你的未婚妻恐怕也知道吧?怎么,短短的數(shù)天,靳先生都忘記了嗎?” 靳珩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又轉(zhuǎn)青,愈發(fā)的難看。他沒想到素千蕙會搭上她的星路、似錦前途,拉他下水。 “空口無憑,素小姐,你上下嘴皮一張,就想抹黑我未婚夫,居心何在?”關(guān)鍵時刻,花瑟擋在了靳珩身前,纖細的身軀竟也變得高大起來。 “可惜,你這拙劣的手段,騙不了任何人。頂流明星又怎么樣,還不是一門心思攀豪門,像你這樣不愛惜羽毛、毫無廉恥的人,你說的話我一句也不信。” “你才毫無廉恥呢,你和你的父親一樣毫無廉恥!”素千蕙身邊的女人,叉著腰指著花瑟和花寅鼻子罵。 “哪里來的瘋女人?”花寅大喝一聲,“保安,還不把人請出去?” “花寅!”女人的尖叫聲快要沖破穹頂,震耳欲聾,“你女兒果然和你一路貨色。你難道都忘了,你能有今天,是誰提攜你,給你的機會?你忘恩負義,毫無廉恥地陷害我丈夫;你女兒又走你的路,不要臉地搶我女婿。” 訂婚禮現(xiàn)場,秒變罵街,拼拼的就是誰嗓門大。 “你說誰忘恩負義?滿口胡言亂語!”花夫人也加入了舌戰(zhàn)天團。 “問問你的丈夫我是誰。當初他可沒少拍我的馬屁!”素母說道。 話已至此,眾人對女人的身份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尤其雪千黛。 花寅功成名就的路上避不開一座大山,那就是雪景年。再聯(lián)想到雪千黛和素千蕙三分像的臉,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 花寅嗤之以鼻,“一個不能見光的情婦,一個身分不明的私生女,誰曉得你們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啊?” “親家?”念著10%的股份,靳江勉強地叫一聲花寅,“這對母女到底是什么來頭?” “回靳伯父的話,我父親,是雪景年,我本名雪千蕙。”素千蕙又轉(zhuǎn)向靳珩,摸著自己的肚子,從包里拿出了一張單子,在手上揚了揚,“阿珩,就算你不承認我是你的白月光,可總得承認我腹中的寶寶吧?” 一石激起千層浪。 竊竊私語在宴會廳響起,眾人議論著今天的一切。 寶寶?素千蕙懷了靳珩的孩子嗎?靳珩的眼底閃過寒光,莫非是在暗黑餐廳那次? “阿珩!”花瑟抓住了靳珩的手,情急之下指甲已經(jīng)嵌入了他的手背,覆在她的肚子上,“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已經(jīng)有孕,是我們的孩子!” 一下子多出了兩個孩子的靳珩:“……” 忽然,全場變得鴉雀無聲,唯有舞臺后方的大屏幕上,傳來嬌喘之聲。畫面局部打了馬賽克,但明眼人一眼看出,屏幕中的女人是花瑟,不著寸縷、媚眼如絲,與一個男子引頸交纏。 花瑟與袁牧。 怒不可遏的靳珩抬起手臂,一巴掌摑在了花瑟的臉上,脫口而出一句“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