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怎么不說話了？”

    “你今天不殺我，你等著我殺你！”

    田鵬宇看到何慶說出這句話時，他整個人很平靜，但透著鋒芒，骨子里仿佛是冷血狠厲的人，才十歲的小孩就說到殺人的字眼，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何慶并不是在開玩笑，他忽然間不敢再扇他巴掌，他的眼神比幫派里的老大還要狠。

    他認識的老大也不會隨便把殺人放在嘴邊，以上次何慶直接一個人拿木棍毆打他們的行為，難保他不會做出更瘋狂的事情。

    田鵬宇有些膽怯了，他要是真的把何慶打個半死，真報警，他自己也逃不了。

    大概猶豫一分鐘，他還是讓人松開何慶，沒有繼續打他。

    三個人走后，何慶在地上趴一會才起來，臉頰火熱，一摸就疼，他踉蹌地走回去，除了臉上疼，手臂跟腿也很疼，淤青跟擦傷不少。

    剛走出樹林，他就見到前面有一頭豬很像他們家的豬。

    緊接著他就聽到村里的劉伯伯跟他說他們家的豬跑出來，他一驚，又拖著受傷的腿趕快來到豬圈，一共九頭豬只剩下三頭在里面，不知道是不是他跑得太著急導致門沒關緊讓豬跑出來。

    他又急急忙忙找豬，見到二壯他們讓他們幫忙圍住，跑遠的豬已經到樹林里面，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慢慢將它們趕回豬圈。

    這一來一回就是一天過去，直接到傍晚。

    他累得只想癱軟下去，回到家后先燒水，天氣轉涼，洗冷水不舒服，他在灶臺前先脫掉上衣看自己的傷口，肚子有一大片淤青，他輕輕一摁就疼。

    好不容易把水給燒熱，陳大貴他們就回來了，在他們炒菜聊天的時候，他在衛生間里洗澡。

    出來時，孫巧晴看著他問他的臉怎么了，問他是不是被人打了。

    何慶摸著自己的臉，就只是簡單的撫摸也能感覺到浮腫，估計快成豬頭，他說他跟方新成打架。

    “再怎么打架也不應該打架，等他來我們家的時候我說說他，你們也不應該打架。”

    “媽，我知道了，就這一次。”

    吃飯的時候，何慶臉疼也吃不下東西，簡單吃幾口就不吃了，回房間看漫畫書。

    過一會兒，方新成來他家，孫巧晴就說他，讓他們好好相處，念叨了一會，帶有幾分責備的意思。

    方新成什么也不知道，呆呆愣愣地站著被說了一會才進去找他。

    在房間里專心看漫畫書的他并不知道院子外面的事。

    “你媽怎么突然罵……你的臉怎么了？”方新成放下課本，捧著他的臉，驚詫道，“是不是田鵬宇找人打你了？一定是他，我們去告訴他家長。”

    “沒事，明天就能消下去，我跟我媽說是我們打架，你可別露餡。”

    方新成這才了然，他說阿姨怎么突然開始說他。

    “你來干什么？”

    “我有好幾道題不懂，想來問你。”

    兩人開始討論題目。

    之后的幾天，方新成一直念叨著告訴老師告訴家長，萬一田鵬宇又打他怎么辦。

    何慶拒絕，他覺得田鵬宇應該不會再打他，他也不會再打回去。

    轉眼到十二月，隨堂測驗結束，又恰巧是周五下午，何慶跟方新成騎車去書店借書，用之前方新成辦的書卡。

    “我準備借五本七龍珠跟五本烏龍院。”

    “隨便你，我借幾本小說。”

    等他們找好書之后，工作人員告訴他們卡里沒錢，要充錢才能繼續借書。

    何慶拿出五塊錢，全充進去。

    在工作人員登記的時候，他見到田鵬宇的mama楊雪麗進來，似乎也是來借書，她的身材姣好，前凸后翹，很有風情，村里人對她的評價不是很好，有一些說她是狐貍精，還說田鵬宇的爸爸早就在外面有另外一個家。

    許是楊雪麗發覺他在看她，她沖著他笑了笑。

    書借好之后，何慶跟方新成才離開。

    “你剛剛為什么要看楊阿姨？”

    “就看看唄，你知道他們家的事嗎？”

    “知道啊，我什么都知道，楊阿姨的老公一年回兩次，我媽說她專門勾引男人，錢是靠身體賺來的，你說什么叫做錢是靠身體賺來的？”

    “小孩子別問那么多。”

    “我比你還大兩歲。”方新成嚷嚷，他比何慶矮，可他不甘心陌生人見到他總說他是何慶的弟弟，他要當哥哥。

    “可你比我矮。”

    回去的路上，兩人經過一稻田，還沒到收成的季節，稻子剛剛長高，還沒結穗，風吹過來時帶來清香，一片稻子被風吹得彎腰，青綠色的稻草連接著藍色的天空煞是好看。

    “何慶，你別騎那么快。”

    后頭的方新成又嚷嚷，追不上何慶。

    “你太慢了。”

    兩個少年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泥路上響蕩。

    方新成盯著前面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只想時間停留。

    ……

    12月12日，小月突然夜里發燒，哭個不停，原本睡著的何慶被吵醒，他從房間里走出來，孫巧晴在安慰小月。

    “為什么沒睡，明天不是要上課？”

    “月月怎么了，還在發燒嗎？”

    何慶摸了摸小月的額頭，有點燙，從白天開始，小月就不大舒服，飯吃下去也是吐出來。

    “是不是應該去醫院看看？”

    “等到白天再說，你快去睡。”

    小月張開手想要何慶抱他。

    他就順勢抱過來，哄了又哄才把人哄睡。

    早上七點，他去上課，提醒孫巧晴帶小月去看病。

    可中午放學回來時，他見只有兩個meimei在家，不見陳大貴跟孫巧晴。

    小月還在哭，整張臉通紅，哭到脖子青筋都起來。

    “mama有帶你去看病嗎？”

    小月搖搖頭。

    “沒去醫院嗎？”

    何慶抱起小月，還是覺得她身上的溫度很高，他問小秋知不知道爸爸mama去哪了。

    小秋搖搖頭。

    等到一點多，兩人才回來，看起來像從田地里回來。

    “她身上的燒還沒退，是不是要帶去醫院打針？”

    “沒事，小孩子熬一下就好了，去醫院打針不好。”陳大貴無所謂地說。

    何慶看著哭到沒精神的小月，還是勸他們帶她去醫院或者社區看看，因為她中午吃飯又吐了。

    兩人都不是很愿意，因為縣醫院太遠，說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