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血色死神
海賊聯盟從內訌邊緣掙扎生存下來,對海潮即將發動強大攻勢,毫無疑問會改變這場戰爭的局勢。 但伯特現在莫說不知道這個利好消息,就是知道,他也沒心情理會了。 因為他陷入了所知最可怕的戰爭模式,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 “殺!”狂吼聲中一道血rou旋風在烏泱泱的人潮中爆發。 戰斧裂空,足有十個海賊在一擊之中被腰斬,噴濺的血瀑染紅了方圓十米內的一切。 “不要退縮!他只有一個人,再厲害你們一人一刀也將他剁碎了!” 就在前排的海賊大軍因為敵人的手段殘忍暴虐停住腳步的時候,從人潮中間一聲語速極快的嘶吼仿佛鞭子抽擊般狠狠刺激了他們,而身后沒看見驚心動魄殺戮的海賊同伴不停的推擠,前排海賊只能挺刀舉槍硬著頭皮對通體血紅的殺神再次發動攻擊。 “鬼鬼祟祟的垃圾,給我滾出來受死!” 渾身浴血的伯特放聲怒吼,他本就因為狂化削弱的理智正在被戰場激發的殺意漸漸侵蝕,曾經在與游牧海賊團激戰時驚鴻一現的惡魔即將蘇醒。 意料之中,伯特的邀戰沒有得到海賊指揮官的回應,只有一片黑壓壓的海賊嘍啰亂糟糟的向他涌來。 “以為躲在后面的就不會死?天真!” 已經全然沒有害怕這個情緒的伯特無視所有即將臨身的攻擊,雙手戰斧發力交叉向前輪流狂劈,竟硬頂著洶涌的人潮向感覺中聲音傳來的方向逆流而上。 千軍辟易!劈山分海! 伯特的前進無人可擋,槍擊、刀斬、劍刺、錘擊、斧坎、投矛、石灰粉,一切一切的都是徒勞,所有的攻擊在落到那件血色鎧甲的同時就會被無可抵御的力量彈開,就好像那不是鎧甲,而是一座堅不可摧的世界壁壘。 “好機會,殺!” 混在嘍啰中的一個干部自覺等到了機會,竄到伯特身后掄起足有數百斤的狼牙棒兜頭蓋頂的猛轟而下。 “嘭!” 一聲悶響,干部只覺一股不可思議的反震力在狼牙棒上爆發,虎口立時崩裂,再握不住兵器,只能眼睜睜看著狼牙棒打著旋兒飛出去掃到一片自己人。 “不可能!” 干部覺得自己的世界觀碎掉了。 “噗!” 可憐干部還沒重塑世界觀,血光一閃而過,斗大的腦袋沖天而起,眼中盡是茫然。 干部還沒意識到,他被敵人反手一擊直接斬首了。 而伯特更是不知道自己又干掉了海潮的一個干部,他只是覺得身后噪音有點大,所以頭也不回隨手砍了一斧子罷了。而噪音消失了,他就再次將全部注意力放在了挖出鬼鬼祟祟的垃圾上。 連名字都沒有來得及報的干部戰死沒有掀起任何波瀾,因為四周死掉的海賊實在太多了,無頭的尸體頃刻就跟其它奇形怪狀、死狀慘烈的尸體混雜在一起不分彼此。 不知殺了多久,當戰斧砍人的感覺都變鈍的時候,伯特只覺身前突然一空,黑壓壓的人海不見了,只有一個比他更高大、不怒自威的黑發海賊帶著幾個打扮頗為個性,與嘍啰截然不同的海賊站在他面前。 “你就是那個躲在后面浪的垃圾!” 已經被鮮血染成紫黑色的右手戰斧一指,伯特猩紅的雙目鎖定了看著就像頭兒的黑發海賊。 “能打到這里,倒是有兩下子。不過,你只能到此為止了!”黑發海賊大拇指對著自己一豎,酷酷的道“我,海潮軍團副水手長,馴鹿科尼,會親手撕碎…。” “嘰嘰歪歪。去死吧,射殺百頭!” 伯特根本沒耐心聽什么馴鹿或者什么圣誕老人的廢話,體內的氣血在意識的推動下開始按照一個玄奧的方式運行,劇烈的化學反應隨之產生,60萬億個細胞瞬間齊齊向外釋放力量,只是十分之一秒,不斷從身體內涌出的力量已經到了讓伯特感覺不吐不快,甚至要原地爆炸的地步。 不能抑制,更從沒想過抑制,在地面炸裂的轟響與刺耳的音爆聲傳入黑發海賊耳中之前,血色的身影已經帶著死亡的氣息出現在了海賊干部們面前。 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海賊眼中的血色身影不可思議的一分為九。他們愕然發現,六個人竟被一個人給包圍了。 “我一定是喝多了!” 連同黑發海賊在內的所有人齊齊升起這個念頭。 可不等海賊干部們認真回憶自己到底喝了多少,一分為九的血色身影動了,一陣讓所有人目眩神迷、暈頭轉向的血光亂閃,無邊的黑暗悄然襲來,海賊干部們的思維永遠被凝固在了這一刻。 血光消退,血影合一,相對而立的七個身影再次恢復成了剛才對峙的姿態。 “轟!”就在此時,刺耳的音爆終于傳到了海賊干部們的位置。 接著大壩決堤,滔天的血浪攜著數不清的殘肢碎rou席卷四周。 “救命啊!” “快跑!” “怪物!” 離得最近的海賊嘍啰親眼見證了向惡鬼一樣強大的副水手長和干部們,在那個恐怖的殺神閃了一下后,突然從內向外炸碎,精神終于崩潰了,再也沒勇氣向魔神般的身影沖鋒,發瘋般的向后逃竄。 后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向前涌,前方則被嚇瘋了的向后擠,敗退理所當然的演變成了崩潰,踩踏和自相殘殺不可避免的在海賊中產生了。 “搞不明白。為什么那只烏龜可以躲過射殺百頭呢?” 與陷入瘋狂的海潮軍團嘍啰不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殺意得到釋放重新恢復了理智,正一邊按照寶具賦予的知識調息恢復著絕招消耗的巨大體力,一邊苦惱的思考著一件與他們不想關的閑事。 “明明很有效啊。” 望著地上那四處流淌的血rou,伯特越發苦惱。他實在是不明白,如此速度絕倫的強大寶具射殺百頭,碎骨鱷是怎么剛好躲過去的。 “難道他覺醒了見聞色?” 想來想去,只有這個理由能賣勉強說的過去。 “真是人不可貌相。”伯特只能說服自己接受這唯一的可能性。 可惜他不知道,麥格博沙德只是湊巧在那時候使用了需要跳起來的絕招而已。一切都只是巧合,不是他的絕招不給力,也不是什么玄幻的見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