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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全世界就我不怕反派[穿書]在線閱讀 - 死人02

死人02

    葉云舟向后仰了下頭,努力別被原著耽誤,慎重道:“能放開我嗎?我要聽個傳音。”

    “你身上沾了別的味道。”慕臨江按住他掏傳音符的手,稍稍撤開一點距離,自上而下俯視葉云舟,在他耳尖輕飄飄的小聲說,“是一種安息花的氣味,這種花通常放在棺中,與死者一同入殮下葬。”

    “你明明還活著,為什么會有這味道?”

    葉云舟站定不動,慕臨江陰森森地說完,定睛看他的神色變化,結果葉云舟毫無波動,甚至還拉起一縷頭發(fā)嗅了嗅,有點疑惑。

    “沒感覺到啊。”葉云舟茫然,“話說你為什么能聞到,和我平時哪里不一樣嗎?”

    慕臨江沒嚇到葉云舟,有點失望,反害的自己細思恐極,想起和施小梅吃那一頓飯,十分后悔沒用靈力運一下暝瞳觀察,導致他現(xiàn)在只能腦補葉云舟描述的傷勢。

    頭上有傷口,多大的傷口?有多少血夠一直淌的?腦漿其實都滴到菜里了?

    他心不在焉地回葉云舟:“平常,另一種花香吧,像白冰蘭,柔弱但堅韌,多生長在夏季的平原,花期三到九月……”

    “打住。”葉云舟黑著臉道,“恭喜你猜中我的皂角牌子,我這就換。”

    慕臨江順手把葉云舟那縷頭發(fā)撥回身后,在他身邊踱步道:“說正事,這味道應該是從施姑娘那兒沾染的,安息花是塢城的喪葬習俗,距風檐城只有不到五百里。”

    “喪葬習俗……”葉云舟舔了下犬齒,“施姑娘是從外地回來,要么是她給別人扔花,要么就是別人給她扔花,基于她頭上那道傷,我傾向于后者。”

    他把自己的三觀捏碎重組了一下,摸著下巴道:“會走會吃飯的尸體在默影都,也不奇怪吧。”

    慕臨江冷漠道:“你對默影都有什么誤解。”

    “現(xiàn)在太晚了,不好去敲女孩子的門,明天我再試探一下,看看能找到什么線索。”葉云舟摸出震了一會兒的傳音符,“你先去旁邊坐著,那兒有風檐小報打發(fā)時間,我來會會遲疏雨。”

    慕臨江有點被隨意應付的不快,他在桌旁坐下,撈起桌上的小報展開端起來,警告葉云舟:“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你自己掂量。”

    “當然。”葉云舟朝慕臨江一點頭,拋起傳音符,符篆上方緩緩聚起一面煙氣組成的光屏云圖,有個妝容精致氣勢洶洶的女子出現(xiàn)在云圖上,她面容姣好,但在怒氣之下顯得有些兇惡。

    “葉云舟,你到底在哪,這封信是什么意思?”遲疏雨指尖夾著一張揉皺的紙質問。

    “師姐,您出賣我,我現(xiàn)在應該在哪,您還不知道?”葉云舟面露悲傷,“我一直以為師姐只是不喜歡我,沒想到師姐想要我的命。”

    遲疏雨別開眼:“我只是在巡邏的時候聽見他們需要你,沒想殺你,也不知道他們是誰,你既然沒死,那就自求多福好自為之,別再回來了。”

    葉云舟深深嘆息,嗓音發(fā)顫帶了哭腔,惹得慕臨江從小報上方探頭驚奇,他委屈又難過地抽泣:“師姐,你放心,我知道你是因為愛才誤入歧途,我理解你,也能原諒你,我不會恨你的。”

    遲疏雨愣了愣,眼神躲閃,浮現(xiàn)出一瞬間的內疚,又很快被厭惡和嫉憤取代,她的唇角發(fā)抖,像尊嚴遭到侮辱一樣,剛要開口。

    葉云舟雙肩顫抖,泣聲逐漸變高,連成興奮的笑,抬頭只見他笑得開懷,眼中哪有一絲悲傷。

    遲疏雨發(fā)現(xiàn)被耍了,惱羞成怒杏目圓睜:“葉云舟,你!”

    葉云舟漫不經心地嘲弄道:“以為我會這么天真的你也太天真了,師姐,大家都是各憑手段的人,你千萬別自卑,這次被我抓到把柄,你只是技輸一籌,我并不會詰問你的道德準繩,畢竟我們坑害不成仁義在。”

    “葉云舟,你到底想說什么!”遲疏雨摔了什么東西,哐的一聲,眼圈氣的發(fā)紅,“如果你想炫耀你的幸運,那你成功了。”

    “目的當然不是這么簡單。”葉云舟抿嘴笑了笑,“我來談個交易,把禁地之內的冬鶴骨帶到默影都路寧鎮(zhèn)來,越快越好,往返路費我給你報銷,你還能趁機旅行散心,我也不打算回去,師兄還是你的,所以希望你好好考慮配合,別讓交易變成威脅。”

    遲疏雨錯愕的消化了半天這個消息,才低吼道:“葉云舟,我真是看錯了你,沒想到你是個卑鄙小人,師兄果然是被你的花言巧語蒙騙才會和你訂親!我一定要揭露你的假面具!”

    “別吧,師兄會相信誰,你心里清楚,我在他面前哭訴你暗中害我,他那么溫暖,一定會保護我,你敢賭他信你還是信我?”葉云舟語氣篤定,“我甚至可以裝作被綁,讓師兄幫我取來冬鶴骨贖我,不過那時你可解釋不清了。”

    慕臨江捏著小報的手微微用力,把指捏出幾道褶皺,擰過身子背對著葉云舟把小報翻到反面,什么都沒看進去。

    遲疏雨眉頭緊鎖權衡利弊,門外忽然傳來一道朗潤的聲音:“師妹?我好像聽見什么東西碎了。”

    “沒事,我不小心打翻了碗。”遲疏雨下意識的擺出笑臉回應。

    “沒傷到嗎?快讓師兄看看。”

    “我真的沒事,師兄這么關心我,以師弟的性子回來會吃醋的。”遲疏雨故作嬌嗔,眼神鋒利挑釁的看了眼云圖,對面葉云舟退后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表情悠哉無懈可擊。

    “他吃什么醋,咱們都是自己人。唉,也不知道師弟跑到哪去了。”

    “師兄放心,我一定會陪你找到他。”遲疏雨溫柔地保證,“你快回去休息吧,雖然師弟不在,但還是會有人關心你的。”

    門外說了句幸好還有你在,葉云舟扭頭看了眼端著報紙的慕臨江,他捏著眉心,坐姿都寫滿了不敢茍同。

    葉云舟在云圖前鼓動道:“師姐,你不想讓師兄討厭你吧,在身敗名裂和人財兩收之間選什么,相信你是聰明人。”

    不等遲疏雨再說什么,葉云舟直接掐斷了傳音符,符紙在手中燒成灰燼,他把飛灰一揚,隨著逐漸散盡消失的殘渣平靜地吐了口氣。

    “遲疏雨,沒什么心機啊。”葉云舟深感無趣,“她表現(xiàn)的越在乎,我的籌碼就越多,可惜她被怒氣沖昏了頭腦,不明白這個道理,無聊。”

    “你還記得你說過什么嗎?”慕臨江擱下小報,平淡之下蘊著嚴厲,“婚約是謠言。”

    葉云舟緩緩抬頭望著天花板,有點心虛:“你在意那么多干嘛,都是我的私人問題。”

    “若要讓我不在意,就別在我面前玩弄感情。”慕臨江一點點皺起眉,語氣發(fā)涼,“謊言說的太多,小心我連你的真話都分辨不了。”

    “你也看見了,師兄他明知遲疏雨對他有意,還放任遲疏雨接近他,對她示好,你沒必要同情這種人吧。”葉云舟走到桌邊看著慕臨江。

    “我不是同情他,我是在給你忠告。”慕臨江語重心長,“做人做事要有底線,太過唾棄人心,只怕最后忘記自己胸中跳著何物。”

    葉云舟一時語塞,他目光漸涼,負氣拖過椅子坐下,心想慕臨江憑什么教訓他,他還不是為了給慕臨江配藥。

    他支起一條胳膊架在桌面上,撐著額頭,他沒有恐懼,不懂遲疏雨害怕自己的形象在師兄眼里破滅,他只知道利用,人皆有七情六欲,那他的心到底是不是心?

    葉云舟從指縫里瞄了閉目養(yǎng)神的慕臨江一眼,敲敲桌面問道:“你說實話,你有沒有喜歡過誰?”

    慕臨江睜開眼,搖頭道:“沒有。”

    葉云舟嗤了一聲:“五十步笑百步,你又懂什么感情。”

    慕臨江不置可否,揮揮手道:“下去吧,我要睡了。”

    “好,你清高。”葉云舟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連說兩個好字,昂首冷笑道,“哼,你既然看不慣我的做派,藥到手之后,我們就分道揚鑣,常羲劍看在無辜百姓的面子上我?guī)湍闳。渌腋挪回撠煛!?/br>
    慕臨江眼中寒芒一閃,坐直了,葉云舟頭也不回頭徑自開門出去。

    葉云舟的涵養(yǎng)確實不錯,即使氣到語無倫次,開門的動靜也放的輕柔,確保不會驚擾左鄰右舍。

    慕臨江按著扶手驟然用力,碎木崩濺的聲音響起,其中一片木刺嗖地擦著葉云舟的側臉扎進門板,削斷了幾根發(fā)絲。

    葉云舟松了手,低頭用指腹摸了下臉,沒傷到,但尖銳的風帶來的涼意還在。

    葉云舟面帶微笑地關門回頭,下一刻身影疾閃,掠至慕臨江面前抬腳踹上他的椅子。

    慕臨江慣性往前一仰,及時化出雨傘扎進地面,連人帶椅一直向后滑到墻邊才停住,傘尖在地板上剎出一道深溝。

    “我翻臉比翻書快,別逼我動粗。”葉云舟眼神陰沉,“坐到這種高度,你的手難道就干凈嗎?大家都不是圣人,你還偏要分個高低貴賤,可笑。”

    慕臨江起身拖過椅背踹回桌邊,眸色發(fā)暗,漫上絲縷的黑色:“你拿到藥之后呢,繼續(xù)和靜微門虛與委蛇?需要的時候隨時拿來利用,欺騙你師兄不值錢的感情?那么你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在不同時間是否也有不同的用途?”

    他的聲音隱去了怒,卻有種循序漸進的逼迫感,好像要理智且清醒的從葉云舟腦子里挖出結果來。

    葉云舟有些煩躁:“你想怎樣。”

    “你威脅遲姑娘,是她咎由自取,我既是得益者,就不得了便宜賣乖了。”慕臨江無聲地舒出一道深長的氣息,抬起傘尖用袖口撣了撣,抬眸壓下黑色,靠近了葉云舟,“你們之間既然并非真心實意,我希望你之后與你師兄坦白,解除婚約,人想往上爬沒錯,但靠出賣身體換來的權力,令人不齒。”

    葉云舟扭頭按了按眉心,慕臨江不再逼別人出賣身體了,甚至還管教起想出賣的人。

    “我就算出賣,那也不是賣身,是賣腦子。”葉云舟忍不住澄清。

    “你繼續(xù)吊著他,早晚有成親那一天,還是要賣的,所以解了吧。”慕臨江突然伸手拂過他垂落的鬢發(fā),若無其事地說:“久不動手,生疏了,削斷了你的頭發(fā),明天換個發(fā)型吧,另外,別再對我說謊了,我的余生宛如朝露,已得見盡頭,若再充斥著謊言,你不覺得可悲嗎?”

    葉云舟擋開慕臨江的手,欲言又止,他悶得慌,不想去看慕臨江靜如深潭的眼眸,在某個剎那又嘲笑自己,干嘛這么糾結,慕臨江說什么,他大可表面答應,慕臨江又不會讀心。

    可他抬起頭和慕臨江對視時,又憂患地擔心慕臨江真的看透他。

    ……他什么時候也會擔心了?

    葉云舟微微闔眼,沉聲道:“我有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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