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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棵樹真的很高,即使這只是部落故意留下的小林子,比不得真正的兇獸森林的參天古木。 爬了好一會,杜木才爬到大概的頂端。 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 淡淡的云朵頂著頭上,視野開闊,放眼望去,有一種一切都在掌握中的幻覺。 地面變的很是遙遠,下方的灌木動物仿佛憑空小了幾號。 杜木頓時便喜歡上了這種方法,決定以后沒事就爬到樹上歇歇。 開心了一會,杜木才開始自己的目的,尋找杜木。 左看看。右看看。正準備換一個方向,背后突然一涼。 杜木登時便全身僵硬起來。 這種感覺杜木記憶猶新,那種針刺一般的危機感,她剛來那會,偷偷的跟著狩獵隊出了部落范圍。 結果遇到了一只成年的青爪,那是一種極度兇殘,狡詐的兇獸。 即使在兇獸里也數得上的難纏,而且,這種兇獸最喜歡挑弱的下口。尤其偏愛各種族幼崽。 她被嚇得三魂出竅,直到被拎回部落,被自家老爹掛在樹上抽,才反應過來。 而此時,她又遇到了這種感覺。原始人的直覺非常敏銳,這種感覺非常刻骨銘心。所以她到現在還記得。 毛骨悚然的氣息不停的靠近,杜木連頭都不敢回。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額頭冷汗岑岑,手腳冰涼。 直到……一個極重的東西壓在她肩膀上…… 一秒,兩秒,三秒……我還沒被吃掉?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想調戲我一會再吃 不知道多少分鐘…… 杜木死魚眼,終于敢轉過頭了。 只見一顆滑膩冰涼的大腦袋搭在她肩上,它的重量已經使杜木高低肩了。 杜木對上那眼睛,心中一梗,差點背過氣去。 “救…救…救……命!”杜木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然后臉一歪,磕樹干上了。 那頭跟著砸到杜木身上。砸的杜木一蹬。 ‘昏迷’中的杜木,感覺到那頭抬了起來。過了一會,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許久,杜木才爬起來。四下看了看,抓著樹干就往下跳。 臥槽啊,林子里竟然有兇獸。站在部落門口,杜木捂著撲通撲通的心臟,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直到現在,她才來得及回味。 “咦,你怎么站在這里哭?誰揍你了?巫不是吩咐大家不許欺負你的嗎?”白谷一臉驚訝的問道。 她剛從林子里回來。作為剛覺醒不久的戰士,她還不能跟著狩獵隊進山,只能去欺負欺負野獸,練練手。 杜木“……”有一種尷尬,叫做我的淚只飆到眼角,還沒流出來。 你憑啥說我哭? “哦哈哈,花粉到眼睛里了,我揉一揉。你見過誰站在大門口哭的。” “哦,也對。你有得吃嗎?吶,這是我的rou干?!卑坠赛c了點頭,信了。 “謝謝白谷姐?!倍拍拘呛堑慕舆^rou干,感謝道。 得,有了rou干就叫姐了! 旁邊兩位全程觀看的戰士“……” 這崽子剛剛從林子里跑出來,明明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算了,就算是慫崽,也有自尊,他們就不說了。 告別白谷。 杜木提著rou干,回到自己的小屋。 林子里,她現在是說什么都不會去的了。 別提改善睡眠環境了,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食物。她之前竟然沒注意到。 杜木坐在自己的硬木板床上,拄著下巴思考著。 怎么才能找到吃的? 狩獵是別想了。稻米?整個部落都沒有像是種植的地方,看來白河部落并沒有點亮這個科技樹。 畜牧就更別提了。 采集? nonono,杜木想到剛剛那個兇獸,就后背發涼。 那怎么辦? 她需要的不是一天兩天的食物。在沒有辦法過河的情況下,她最起碼要撐到自己覺醒,有能力狩獵才行。 但……覺醒不是那么容易的,在赤炎部落,每年覺醒都是要巫在部落圖騰柱邊,舉行覺醒儀式,才能覺醒。 她又不是白河部落的人。即使白河部落允許她參加,她也不一定能覺醒。 誰知道,不同的部落會不會水土不服啊! 所以說…… 杜木苦著臉,手里一下一下的捶著自己腦袋。 沒想到,有一天她還會擔心把自己餓死的問題。 白河部落絕對不會無條件養她的。一開始,白犀就說的很清楚了。 而且,看了大家的生存環境,她也明白,食物的重要性。 杜木捶著捶著,漸漸的停了下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手心的指針。 指針的樣式很簡約,一個中心點,一根指針。都是暗紅色,就像是土灰擦到手上一樣。 但現在,顏色卻漸漸變亮。就杜木看著的一會兒,竟已變成鮮艷的血紅色了。 而且還在漸漸變亮,亮到杜木不得不伸遠點,省的刺眼。 指針無限接近十二點的方向。 不知過了多久。杜木就這樣看著,腿都麻了半截了。 此時的亮度,已經到了可以在白天,照亮屋子的地步,與陽光一較長短。杜木已經不再盯著看了。 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