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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人擔憂的是,方才魂燈之上黑氣彌漫,證據確鑿, 她八成會是“魔族”jian細。 倘若魔族有這等堪比渡劫期的老祖做jian細, 魔域像這等人才究竟有多少? 而靈域正道又能有多少與之抗衡的力量。他們皆是一無所知。 十大長老此刻手心已沁出細細密密的汗水, 頭皮發麻。 正在眾人發愣之際, 率先反應過來的丘潤雨, 厲喝一聲, 驚喜癔癥的眾人。 “不對,她乃元嬰期修為!” 神識雖能偽裝,可修為卻沒辦法在高階修士面前長時間隱藏。 丘潤雨穩定心神后, 運轉心法, 便探明實情。 她浮上半空, 身后白發飛舞, 沖著柳長寧冷笑道:“好一個魔道女修, 險些將吾等騙去。區區一元嬰期修為, 也再再此放肆, 今日你怕是插翅難逃。倘若老實交代, 本尊尚且可留你一命。說,誰指使你前來?魔族與遁世仙宮裴子淵有何干系?” 回過神兒上來,又恢復到往日仙風道骨,丘潤雨一臉正氣凜然逼問,暗不著痕跡的將話題引入裴子淵與魔族關系上。 其余長老都是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這會兒多少聽出一絲端倪。黎門丘掌門,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里暗里坐實裴子淵與魔族的關系,其各種好處。皆是上位者,仔細一想,眼睛內精芒畢露。 “好生無恥。”小黑鳥綠豆大的眼,死死盯著前方老道,冷哼道,柳長寧識海內一層熱浪翻滾。 “你……如今修為怕不是她的對手,不若還是老祖親自收拾她。” 柳長寧將小黑鳥放在自己肩頭,表情沉肅:“前輩忘了方才答應晚輩之言?您本就是仙裴……宮主的仆侍,倘若被人發現在此處現身。怕是……坐實了丘潤雨憑空污蔑。” 半空,柳長寧已在暗自調動靈力,清冷冷的視線落在葛衣老道的身上,威壓沒有絲毫削減。 肩頭小鳥半垂著眸子,眼看著還欲反駁。 柳長寧卻沒給它說話的機會,神識傳音道“前輩若出現,今日我站出來為你遮掩,便沒有任何意義。 她話鋒一轉,沉吟片刻道:“老祖可曾想過,拿下區區一個秋潤雨自是不在話下,可今日之局,顯是有心人早做準備。先是木云,后世丘潤雨。一錘接著一錘,你我本就沒有多少爭辯機會。老祖有沒有想過倘若那老匹婦只是他人手棋子,其真正目的是讓你我皆被正道圍剿。往后你當如何?遁世仙宮當如何?” 被問的愣了愣,裴子淵綠豆大的眼內眸色漸深,他不動神色的覷了一眼試煉場眾人。 低聲道:“說你呆傻,此事上你卻心如明鏡。不過……你為何信我……我主人,此事與他沒有瓜葛。方才息隱石內畫面做不了假,萬一我主人便是魔族呢?” 柳長寧歪頭,不動神色的扯了扯它軟趴趴的呆毛,傳音道:“我信他。有什么萬一?” 小黑鳥神色一滯,綠豆大眼內復雜之色一閃而逝,看著她氣定神閑,云淡風輕的神色。 它忽覺得有些生氣:“只因你師傅預言,你便信了他,不論青紅皂白,這愛與信未免來的太莫名其妙” “許是刻在靈魂深處,羈絆三生也不一定呢?前輩愛過一人嗎?愛他應是信他所有。” 她的聲音清清淡淡,沒有綿密的深情,卻讓裴子淵愣在她的肩頭,鳥身僵硬。 它困惑的睜著綠豆大的小眼,眼前女修愈發讓人捉摸不透。 明明說著輕浮看似調侃做不得真的話,他不知為何,身體所有感官皆泛著絲熱意。黑色羽毛遮掩下的面孔動容之色畢現,心底那股子酥麻感再次襲來,陌生又讓人戰栗不斷。 裴老祖無端生出一股巨大的驚慌感,羽翅無措的撲棱幾下。抬眸眼見此刻被眾人圍剿的僵局,這才分出心神,將那股若隱若現的惶恐鎮壓心底。 耳側傳來那人清冷沉穩的安撫:“安心,我本是一閑散散修,倘若能為那人清理一方凈土,暫頂下這惡人之名亦無妨,待您恢復真身,為我洗脫罪名也不遲。” 小黑鳥半瞇著眼,湊在她的耳廓處,長長的牙喙輕輕啄了一口她的耳垂。 應道:“好,今日黎門逼迫之仇,他日本尊定會為你十倍還之……” 柳長寧輕笑出聲,不置可否。 抬眸,沖著不遠處丘老道,冷聲道:“丘掌門,本尊是魔是修士,早與你分說,你不信,多說無益。今日你黎門強行將魔族帽子罩在我頭頂,又要借我之手達到什么目的我不管。原本你不拖本尊下水也就罷,卻偏聽偏信,一再以莫須有罪名逼迫。勸你不要得意過早,鹿死誰手尚且未知?” 修士第感極準,眼見著不遠處的女修長發飄飛,身周雄渾的靈力環繞,她冷著面,鎮定自若,沒有絲毫俱意。 丘潤雨心已生出絲不安。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今日若是不擒住眼前女子。逼迫她說出裴子淵與魔族有牽扯,怕是所有的計劃當大打折扣。 但息隱石只能證明裴子淵提早知道情魔一事,討伐置其于死地理由并不充分。 更何況,裴子淵如今修為已臻至渡劫期,指不定此刻已經渡劫期。她此番無法拿出最有利的人證去證明裴子淵便是魔族往來的jian細,如何令八大門派與她站在同一條戰線上,誅殺裴子淵。從而瓜分遁世仙宮的力量。 靈域素來恩怨一旦結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她今日已將裴子淵得罪徹底,如今已經沒有回旋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