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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急,左右待他愛上她,不怕他不同她說出真相。 半晌,裴子淵才抬起頭,綠豆大的小眼對上眼前人茶色的雙眸,他能清晰的看見此刻獸形的整副模樣。 不得不說,他如今這副姿容,丑的不忍直視。 朱雀一族,每跨越一個大境界,天雷淬煉之前,皆會變成出生時的模樣,劫雷之后,穩固境界,方能恢復鳳凰原身。 他如今別說穩固境界了,心法根本不敢在體內運轉,深怕稍稍運轉一個大周天,便能吸入地火熔巖中的濃郁火靈力。 “你倒不糊涂。你我生死契約,確實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裴子淵覷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女修,見她側耳聆聽。 語氣稍緩:“我既答應幫你拜入遁世仙宮宮主門下,便不會食言。可是你亦要按老祖我說的行事,幫我煉化體內地火熔巖。” 他頓了頓,綠豆大的小眼算計一閃而逝,見對面女修一無所覺的點了點頭。 這才繼續道:“為了防止妖獸形態進階,我只能暫時變回人形,所以……” 它撲棱了下翅膀,綠豆大的眸內掙扎了一瞬,繼續道:“你每日需要親口給我……渡些玄冰真……真元。” 柳長寧迎上它的視線,費解的問:“為何是親口喂入?我用神識幫你梳理莫非不行?” 小黑鳥羞憤的別開視線,當然不行。神識梳理,玄冰真元來自她體內,只能暫時壓制住體內躁動,卻是無法撼動地火熔巖分毫。但是親密接觸,卻是可以消除。 他們本就有契約加持,她的真元渡入他的體內,他可乘機運轉秘法,將她的真元化為己用,從而慢慢消除體內地火熔巖。 此法子雖然慢,可卻是裴老祖想到除了獻身,最后的辦法。 柳長寧狐疑的看了它一眼,見它滿目羞臊,暴躁的錯動著牙齒,眼底凝思一閃而逝。 兩人糾纏四世,裴子淵眨眨眼,她便能猜出七七八八。 此刻見它強忍住的暴躁,聯想的它方才的神色,心中大抵有了猜測。 這只鳥兒聰明著,怕是親口喂真氣,已是他能接受的最好的辦法。 仔細想來,他之前與她締結的契約,怕是另有乾坤,不單單只是生死與共,親密接觸可給彼此都帶來好處,莫不是雙修**? 柳長寧恍惚了一瞬,將眼底的了然悉數收斂,胸腔溢滿笑意。眼角眉梢便如冰雪消融,唇角的弧度咧的越來越大。 裴老祖在這樣的目光中,身體發出危險預警,黑毛直豎。他警惕的打量四周,好半晌沒有發現異樣。 猶豫的問道:“你有沒有察覺,這座山洞有些奇怪?” 柳長寧克制的咳嗽一聲,收回滿腦子黃色廢料。 揉了揉它頭上活躍的呆毛,點頭道:“這是個元嬰修士坐化后的洞府,你看石臺左側角?!?/br> 她漫不經心的指了指他們盤坐的高臺不遠處被稻草遮蓋的角落,裴老祖打消心底的疑惑,順著她的手指看去。 這方山洞不大,大約十二尺見方,四周光禿禿一片,只有洞口尚有些纏繞的藤蔓。 洞內他二人打坐的高臺占據了洞內把大部分位置,方才變故徒生,裴子淵確實沒有仔細打量四周,如今細看之下,便發現異常。 神識探入稻草掩蓋的角落,那分明是一具人類骸骨,顯是死去很多年,身側有一枚灰撲撲的玉戒,眨眼一看很是普通。 可神識碰觸,竟觸及一道禁致,仔細辨別,其上的靈力乃元嬰修士氣息。 裴子淵神念一動,將玉戒攝至近前。 黑色的羽翼一扇,放入柳長寧的手中。 見她狐疑的看向他。 裴老祖冷哼一聲道:“拿著吧,此乃儲物戒,我觀你身無長物,一貧如洗,空有強大神識,如今這般修為,身上沒有一絲家當,往后如何進階?” 它半瞇著眼,話鋒一轉,接機試探道:“當然,我猜你身份必定不簡單,以你的神識怕是哪位轉世重修的大能,倘若自帶儲物空間,便當我沒說?!?/br> 柳長寧噗嗤笑出聲,揉了揉小黑鳥的頭。 第一世全部身家都丟在滄溟體內,如今滄溟被她煉化。柳長寧自是看不上這區區玉戒,是以匍一入洞府,看見這只玉戒,她也沒有撿起來。 可是此刻小鳳凰,將玉戒放入她手中,這意義便大有不同,定情戒指。 柳長寧雙眸含笑,一把接住玉戒,消除玉戒之上禁致,愛不釋手,柔聲道:“多謝黑鳥老祖,我哪兒是大能修士,你定是有所誤會。這枚戒指我很喜歡。” 小黑鳥一口氣沒喘上來,迎上她滿目驚喜的視線,別扭的別開頭,冷哼道:“土包子,區區一枚元嬰修士的玉戒,值得如此驚喜,老祖洞府內,任意一件寶物,皆比這枚戒指內的物品值錢……” 他不屑的看向玉戒,神識探入玉戒內,除了一座山的靈石外。便是些元嬰期法器,古籍。唯一奇怪的是,里面放著個普通的黑色石頭,也不知作何用處。沒有看出蹊蹺,裴老祖神識退了出來。 心中暗忖,眼前這女修即使大能重修,怕前世也是個窮散修,否則哪會兒對區區一個低階儲物戒指感興趣。 正暗自思量,體內地火熔巖梳理冷卻時間已過,再次在經脈內橫沖直撞。 身邊女修顯是察覺到異常,她飛速將他抱入懷中,手心對著它的腹部,便要輸入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