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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出生到渡劫初期,對于裴子淵來說,修煉一直是順風順水,除了無情道帶來的斷情絕愛外,修煉從無阻滯。 萬沒料想到,這會兒在邁入渡劫期時,出了此等岔子。 為了壓制住體內地火熔巖帶來的火魄之精的靈力,他花了整整十日,試圖將其驅逐出體外,可這塊地火熔巖便仿佛黏在他體內一般,一動不動。 尤其是在對面的女修煉化了玄冰珠后,他體內地火熔巖跟著躁動翻涌,迫的他運轉靈力與那人靈氣交融,只有這樣才將體內熱意壓下。 女修進階元嬰整整二十余日,他便也跟著一并被迫修煉了二十余日。 所得真元將體內舊日的損傷一一洗滌,阻滯經脈愈發暢通,眼看著只要臨門一腳,潛心運轉經法,便能使獸形再次進階。 可是他需要阻止它進階,迫不得已,他只好強行化為人體。 哪里知道身體被火焰炙烤,體內地火熔巖靈力幾乎要撐破經脈,令他此刻成了“火人”。 身體叫囂著向不遠處的女子靠近,裴老祖強忍住身上的熱意,可無奈毅力根本壓制不住本能。 他強撐了一刻鐘的時間,閉了閉眼睛,坐入她的懷里。 身體匍一接觸她身體上的溫度,渾身的燥熱便稍稍消減,然而這還不夠,體內暴動的真元急需要壓制。 能壓制地火熔巖之物,整個靈域只有玄冰珠,而此刻柳長寧將玄冰珠煉化成屬于自己的真元。 她吐納的氣息,體內的真元才能消融他體內的地火熔巖。 全身都成了火紅皮膚的裴元紹顧不得搭理額邊散亂的紅發,他瞇著眼,內心掙扎片刻。眼見著對面女修此刻一動不動,打坐調息。 猶豫一瞬,閉上眼,如楓葉一般的長睫顫顫巍巍,笨拙的湊上前,心虛的側耳聽了聽她的吐納,再次確認她沒有絲毫轉醒的意思,這才放心的打算吸一口。 只需要一口真元之力,他便可暫時將丹田升騰的溫度給壓制下去。 唇一絲一毫的靠近,壓在她的薄唇之上。 裴老祖紅色的面上此刻看不出多少緊張情緒,只不過手心卻已布滿細細密密的汗水,睫毛顫抖的愈發恨了些。 他試探的伸出燙仿佛能將人燒化掉的柔軟,撬開她的唇。貼合之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她體內的先天冰元之氣。 體內暴動的火靈力這才得到安撫,裴老祖舒服的瞇了瞇眼睛。正準備見好就收,可是嘗到了一口冰涼的甜頭。 丹田內的躁動如何也不允許他就此退出,見吸吮真氣真的有效,裴老祖生出了貪婪之心,左右她現在尚在鞏固修為關鍵時期。 四下無人,他多吸幾口,玄冰珠的真元之力將地火熔巖的靈力消融。他便能擺脫獸形進階的風險。 裴子淵俯身,整個人幾乎窩在柳長寧的身上,埋頭苦干。 青澀柔軟的再次吸吮了一口,這一次卻是與第一次并不同,方才形勢緊張,整個人沐浴在火中,此刻體內地火熔巖得到安撫,他心頭有了絲清明。 吻上去的時候,唇齒間的柔軟觸覺,一絲不漏傳入神識之中。 裴老祖震驚的發現,他神識發生陣陣戰栗之聲。 他如何受驚的兔子一般,倏然睜開眼。 令人感官沖擊的是,一直閉幕修煉的女修此刻掀開眼皮。 她冰冷的視線掃來,臉上是滔天的怒火。一把將他扔了出去。 兩人唇角相連,被強行分開,一條細長的銀絲便從裴子淵的齒縫間溢了出來。 柳長寧此刻已是怒不可抑,她一睜開眼便看見一個渾身泛著火紅色的怪人蜷曲著身子窩在自己懷中。 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怒不抑的憤怒。 她這一輩子,身心都是裴子淵一人的,今日在這荒谷內竟然被個野人給弄臟了。 柳長寧手上法決翻飛,一簇水珠出現在手指之上,迅速的沖刷著嘴唇。厭惡到頂點,仿佛是碰到了極為臟污的東西一般。 裴老祖本是心虛的眼神,觸及她的動作后,張嘴解釋的話咽入喉嚨口,尷尬的神色僵在臉上。 此刻面色難堪,這女修士是什么意思? 遁世仙宮宮主裴子淵,整個靈域第一美男子,多少女修為了得到他,踏破山門門檻。 眼前之人卻棄之敝履,不喜歡也便罷,卻是**裸的嫌棄,仿佛他是什么臟東西一般。 裴老祖這輩子修為高,天資卓絕,行走間皆是被人吹捧,從沒有受過如此待遇。 又加上樣貌絕頂,往日女修士見著他,莫不是獻殷勤。 可眼前這女修士,端的是…… 裴子淵氣的發抖,光果著身子從地上爬起來,自以為驕矜的揚起下巴,斥責的話卻并沒有來得及說出口。 “滾!”一聲明顯帶著攻擊的靈力襲來,裴老祖猩紅的眸子幾乎要瞪出眼眶,他飛快的躲過。 體內地火熔巖躁動暫時被壓制,他屬于渡劫期老祖的修為柳長寧自是比不得。 見他極為輕松的躲過,柳長寧眼底一閃而逝的殺意徹底激發。 柳長寧往日并不會平白不分青紅皂白的對人生出殺意,尤其是在經歷兩次天劫之后,深知因果循環,造殺孽者于飛升天劫一道并不好過。 可是今日她卻控制不住心底的怒意,被一個渾身發紅的火人給強行吻了,這樣的奇恥大辱如何也忍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