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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似有所覺般,倏然抬頭,握著她的指腹,大口喘著粗氣道:“別將我打暈,好不容易你才出現在我身前,我得睜大眼睛,仔細的看看你……指不定往后你就再也不來了。” 他墨色的眸中布著小心翼翼的懇求,那片沉郁的黑色,令柳長寧心口倏然一緊,她高懸的雙手不受控制的放下,落在他的腰上。 他喘著粗氣,用盡全力順勢將她帶入木床之中。 迷茫的看著她:“給我,我想要。” 柳長寧抬頭,清冷的眸子中染上半片猩紅,身上草木味的誘香噴涌而出,清淡卻霸道的氣息,溢滿了整間寮房,也填滿身上男子整片胸腔。 他抖著身子,趴伏在她的身上,胡亂的摩擦。一雙眼卻仍然迷茫的仿若人間墮落的精怪。 柳長寧身上蔓著著無邊的熱意,有一絲恍惚,身上之人仿佛能成為解渴的水。 柳長寧干澀的唇微抿,翻身與眼前男子掉轉了方向。 她垂頭,長發與他的發絲交纏糾結在一起。 她啞聲問:“你可還分得清我是誰?” 那人迷茫的看向她,眼底意亂情迷。 他愣了半晌,抖著唇道:“你是……柳……柳……” 他哆哆嗦嗦,半天發不出聲音,那人鋪天蓋地的誘香讓人湮滅了神志,脫離了克制。 裴元紹冥冥之中,只剩一個念頭,她來了,這一次,他得不擇手段的將她留下,……哪怕在夢中。 柳長寧迎著他似悲似喜的眸子,忽然不忍心強迫他回答。 她俯身,唇頓在他的耳邊,狠狠的咬下他的耳垂,道:“記住,我叫柳長寧,字蒼云。不是你心底那人,此番你可還想要?” 第47章 細細密密的汗水從發絲間淌出, 沿著那張棱角分明的側臉, 溶于繡枕頭之上, 一滴一滴,仿佛要將身體內所有的水分全部流干一般。 裴元紹張口,大口大口的喘氣。 空氣中夾雜著身前之人發,情后四溢的誘香。 香味甜而不膩,淡而霸道, 竄入他喉嚨口滲入五臟六腑。 他睜大眼,被這湮滅神志的香味, 攪和得神情呆滯。 身前女子卻并不打算放過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側臉,那熱度將他圓潤的耳垂浸染成一層緋紅,一路蔓延至整片肌膚。 她烏發凌亂, 茶眸半抹猩紅, 眉目微蹙,薄唇張合之際,冷冽的聲音滑過他耳膜, 震蕩入心內。 裴元邵分辨不清她說了什么,只有“柳長寧”三字占滿了整個腦海。 他抖著唇,棱唇本能的跟著她一并重復她的名字:“柳……柳長寧。嗯……” 隨著他的呼喚,那人動了情的草木誘香如火山一般鋪天蓋地的噴薄而出,撲入他的鼻端,而后迅速的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心尖傳來一波又一波戰栗,裴元紹艱澀的眨落睫毛上凝著的水珠, 死死的注視著她張合的唇,記憶中應是冰涼而柔軟,倘若觸之其上…… 惡念一旦生出,便如瘋漲的野草,再也無法磨滅。 裴元紹無意識的撕扯開身上的衣物,衣衫褪盡,熱意不減。 他身體發抖,一雙手臂顫巍巍的攀于她的肩頭。迎著身子,微揚的唇笨拙的貼上近在眼前的櫻紅柔軟之上。兩唇相貼,冰涼的溫度,令他緊緊蹙起的修眉稍稍舒緩。 可隨之而來的是心底愈發強烈的沖動,從唇上一路蔓延而下。 心底一波一波燥熱,迫的他難耐的拉下她的頭,想要…… 他主動的纏上了她,布滿血絲的眼睛迎上她半是清明的眸子。 裴元紹狼狽別開視線,閉了閉眼睛,啞聲羞恥的求道:“給我……倘若你……你覺得累,我我……自己動……” 他丟掉了身為哥兒最寶貴的羞恥矜持之心,因為他快瘋了! 他需要這樣一場酣暢淋漓的獻身,來證明,她是死去的莊戶女柳長寧,不是狠心的柳蒼云。 這個雪夜絕望的令人發瘋。 一個時辰前,南華庵光禿禿的竹林下。 “我是光景又如何!有一件事,你猜錯了。當年,本王不是因算計你去的西樵村,而起因為她!” “瞧你,一臉妒恨。善妒的長帝卿,太過可悲。” …… “呵!長帝卿端的會猜想。原我在你眼里如此下作。你大可放心,自始至終日,旌寰生生世世,只會愛上一人,她叫柳長寧。不管是西樵村柳長寧,亦或寒門第一人柳長寧,二者皆是同一人,我不信你認不出來?” “你定是認出來了,長帝卿。只是內心怯懦,不敢相信罷了!她順應天命而死,不破不立。當年的莊戶是她。現在的寒門第一人亦是她!” …… “你信不信與我何干!倘若今夜不是你主動挑釁在先,侮我對她感情。我如何會好心幫你戳破這層窗戶紙,痛吧?痛就對了。” “你以為的溫柔全是假。當年那場大火,聰明如你豈會明白不過來?那是她親手所為,為的是燒掉屬于莊戶女的前程往事兒,涅槃重生。你于她不過是一陌路之人。” …… “別這么快否認!呵!你不是不信,是不敢不愿相信。輔國長帝卿一向心思縝密,察言觀色當屬一等。可當年西樵村,你與她朝夕相處,卻察覺不出她分毫與眾不同之處。她擅長詩書六藝,精通詩詞歌賦。天文地理,樣樣知悉。你卻不知,我猜不是你蠢笨,而是她有意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