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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我再去跟魏意說一聲。”應充朝安向笛和沈簫禮貌地點了下頭,走向魏意那邊。 下午要拍的是河家五兄妹的集體劇情,因為人多,走劇情時不確定因素比較多,所有人都做好了可能要多次NG、不斷反復的心理準備。 沈簫趁安向笛拍戲時,把姚鴻朗叫到了外面。 “熱搜這個事準備怎么處理的?” “冷處理。”姚鴻朗說,“具體是誰做的還沒有頭緒。” “嗯,這件事我自己調查。易聲那邊的新男團你暫時別帶了,晚上會有新經紀人過去帶。” “行啊,反正我不喜歡帶男團。人多,年紀小,麻煩。”姚鴻朗喜歡帶稍微成熟一點的藝人,最好是不需要他cao心的那種。 沈簫忽視他的挑剔:“劇組的盒飯以后別給笛子拿了,他不能吃那些。” “……哦。”姚鴻朗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安向笛是個孕夫,那些油膩的飯菜確實不適合他。 “我記得你給他接了一個戶外綜藝?推了。” “……行。”那戶外綜藝需要跑動,的確不行。 “先這樣吧,之后有事再跟你說。” “嗯。”姚鴻朗這會兒就像個無情的應答機器。 沈簫站起身,正要回棚內,突然想起什么,又轉過身來:“對了,幫我聯系一下《求生》節目組,魏意中間有兩期不去錄,至于哪兩期讓他們自己選。但是如果還有第三季的話,魏意還是常駐。” “……魏意的事情讓我去?他又不是沒有經紀人。”姚鴻朗嘀嘀咕咕著,還是走到角落給《求生》節目組打電話去了。 此刻,不管是誰看到這樣的姚鴻朗,都要驚掉下巴。 一個娛樂圈內說一不二、雷厲風行的金牌經紀人竟然聽一個普通一線藝人的話。 棚內,安向笛他們正拍到全劇的高潮部分,全劇組的人都屏住呼吸,生怕因為一點點動靜影響到拍攝。 《泛黃季節》中最為重要的關系轉折點是五兄妹在客廳中因為遺產和父母的牌位產生紛爭,二姐河婉因為紛爭單眼失明,四子河橋斷了一條腿,父母的牌位也被三姐河花摔在地上。 河家五兄妹的父母很早就離世了,留下的遺書中寫明,在幺子河生滿二十二周歲時,所有遺產均分給五個人。 但年長的幾個人當然是誰也不服誰,辛辛苦苦拉扯弟弟meimei長大,最后卻只得到了同樣的遺產,心理極度不平衡。 有些極端的比如河橋,直接和大哥河強發生口角,大打出手。河婉也因為和河花拉扯,被推倒撞在了桌角。 只有河生,自卑又膽怯的他沒有出手、沒有說話,卻目睹了一個家的分崩離析。 “爸媽生下你簡直就是個錯誤的決定!”河橋吼得臉紅脖子粗。 “沒有我,你能活到現在?可別笑死人了,慫包就是慫包,摳門不說,連老婆都留不住!”大哥河強專挑河橋的痛處戳。 拳頭夾著風直接砸在河橋的下巴上,魏意沒把握好力度,真的揍了上去。他甚至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嚇得整個人都慌了。 飾演“河強”的應充是真的疼,但他知道真的打到了,拍攝效果也是最好的,所以根本沒給魏意反應的時間,直接沖上去和對方扭打在一起。 另一邊,飾演“河婉”的安筱和飾演“河花”的王俏也吵了起來,聲音大的幾乎要把房頂給掀了。 飾演“河生”的安向笛無措地站在一邊,臉上盡是哀傷,他想伸手去阻攔,但他的膽怯阻止了他。 突然間,“河花”一個巴掌打在“河婉”臉上,安筱的半邊臉上立刻有了五指印,變得通紅。 照著劇情的發展,“河婉”在被打中后,因為憤怒,拿起空花瓶要砸“河花”,卻因為花瓶里流出的水滑倒,又被“河花”推了一把,才撞到桌角。 一般片場都會提前固定好摔倒的位置,道具的擺放也是規劃好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安筱被推過之后往下倒時,只來得及發現那桌子的位置不太對,但想改摔倒的方向已經太晚了。 眼見著安筱再這么摔下去不是借位拍攝的位置,而是實打實的太陽xue砸到桌角,安向笛從“河生”中抽離,完全沒有猶豫,沖過去伸手擋在了桌角邊。 安筱的腦袋重重砸在安向笛手上,安向笛的手被壓在桌角上,桌腿因為推力往后滑了一段距離,發出“滋啦”的刺耳聲。 拍攝出現意外是大家萬萬沒想到的,王興修還沒來得及叫人,就看到一道身影從眼前飛過。 沈簫捧著安向笛的手,心疼的眼睛通紅,咬著后槽牙問他:“疼不疼?” “……還好。”安向笛的手被撞得麻了,一時察覺不到疼痛。 但其實被壓在四方的桌角上,再順著慣性用力時,早已被劃出了一道很深的口,血順著手面落在了地上。 安筱也好不到哪兒去,雖然有安向笛幫她擋,但腦仁依舊嗡嗡疼。 “桌子……桌子位置……”安筱揉了揉太陽xue,虛晃著站起身。 “桌子的位置不對。”應充也注意到了,揉著被魏意實打實揍了一拳的下巴,幫安筱把下半句話說了。 “道具組呢?之前讓你們固定好固定好!都是瞎了嗎?!怎么檢查的?!”王興修氣的臉通紅,不管片場里誰出事,整個劇組都要完蛋,偏偏現在受了傷的還是最不能有差錯的安向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