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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后,他拿著花,敲開了一所公寓的房門。 開門的是一個女人。 他把花束塞在她的手里,自個兒徑直走進屋內,整個人隨意的仰靠在沙發上。 只聽那女人說,喂,我已經下班了。 《彼愛無岸(原:為你著了魔)》不經語 ˇ第59章 一條農夫的蛇ˇ 想起那一天,許可走進她的辦公室時,周小全有些愣神兒。她依稀記得,以前在哪兒見過這個人。 許可掏出紙煙,問她,可以嗎? 周小全瞥了一眼桌上盛滿煙嘴的水晶煙灰缸,點了點頭。她也是個有點煙癮的人,讀書的時候,除了那一本接一本晦澀的心理學原著,便只剩下香煙做伴。 許可拿著打火機點煙,略低著頭,雙眼微闔,額角短短的發絲垂落,淡淡的yīn影之下,是輪廓分明的臉以及出眾的五官。 周小全突然想起,曾經的某個夏夜,一個帥氣的男生叼著紙煙在嘈雜的網吧里全神貫注打CS的qíng景。那一次,他們似乎輸得很慘。于是,她問了句,你玩CS嗎? 什么?許可微怔,而后回答,上學的時候玩過。他的神qíng里帶著一絲困惑,顯然已經不記得了。 周小全笑道,我的意思是,類似的游戲都是不錯的減壓方法,人嘛,總需要找一個宣泄的渠道。 所以,他來了。 他的壓力來源于自己,他愛著一個人,那個人卻離開了,他試圖去忘記她,然而做不到。 他工作很累,卻難以入睡,或者失眠。 他笑著說,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么依賴一個人。 她問他,你覺得害怕了? 是的,他回答。 也許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因為害怕,所以尋求幫助。 他的話始終不多,很多時候都是她問一句,他才回答,并且敏感的避開不愿提及的事qíng。她耐心的引導并不十分的起作用,他仍是不著痕跡的同她捉迷藏。作為一個心理咨詢師,她似乎一直在喋喋不休,而且曾為此深感挫敗。 這樣的來訪者很少見,周小全甚至不明白他為何會出現在心理診所,除了有過一段刻骨銘心卻輕易逝去的愛qíng,他好像并沒有其他的負擔。也許,他只是想找個陌生人聊天而已。 他講述自己的童年,父母和家庭,以及那個離開的人,卻對唯一的jiejie只字不提。 有一次,周小全問他,你的jiejie,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他一時沉默,而后說道,很矛盾的一個人,善良,但是涼薄。 這句話,周小全在心里品味了良久。 通過數次的接觸,周小全可以確定,許可的jiejie對他的生活有著不一般的影響,甚至于多過他的雙親。不知為何,在她的腦海里,這位jiejie的身影竟然同那個離去的女子漸漸地合二為一。 等她再問下去的時候,許可多半會婉轉的調開話題。 周小全說,如果來訪者不配合,治療的效果不會太理想。 許可笑道,謝謝你,最近的睡眠qíng況改善了不少。 周小全只是笑笑,沒有再繼續下去。面對過于封閉自己不愿敞開心扉的人,唯有嘗試著先取得他們的信任。 許可并不常來咨詢中心,偶爾隔上兩個多月,才去她的辦公室里坐一坐。他對待治療的態度也極其隨意,仿佛是一種工作之外的消遣。久而久之的,兩人之間也不似從前的醫患關系,共同的話題也越來越多。 曾經,周小全用開玩笑口吻對他說,我有幾個朋友都是單身,要不給你介紹介紹?你可以試著轉移注意力,別老想著以前的事qíng。 許可揚了揚唇角,突然問道,你不是單身嗎? 那個瞬間,周小全的心臟跳得比尋常要激烈,竟一時語塞。然而他的話音里似乎又帶了點揶揄的味道。她不敢多想,擺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表qíng問他,你經常和女人說這種話? 許可說,不常,除了工作之外,我接觸的女xing并不多。 圈子小了,所以容易胡思亂想,周小全下了結論。 許可笑道,再這么說下去,我還以為自己進了婚姻介紹所。 周小全說,以你現在的年齡,感qíng生活是很難欠缺的一部分,合適的伴侶對你調整心態很有幫助。天涯何處無芳糙,許可,你是不是有些因噎廢食了? 他不置可否,你說得對,也許以后會遇上喜歡的。現在算了,還不是時候。 感qíng這種事哪還有計劃的?周小全笑道,那么,等到哪一天才是時候呢? 他想了想,回答,到我可以忘記的那一天。 周小全靠在沙發椅上,抱著胳膊打量他,在心里,她算是徹底掐斷了某些若有似無的想法。 許可走出辦公室以后,咨詢中心的幾個小姑娘滿面懷的跑來向她打探消息。全姐,帥哥今天又來了唉。 嗯,周小全嘴上應著,手腳麻利的清理桌上的文檔。 不知道是什么來歷,什么身家?不知道婚了沒?我好像瞄見他手上戴著戒指小姑娘們嘰嘰喳喳。 周小全被吵得頭暈,連連搖頭,你們這幾個丫頭,想都別想了,這人不好。 小姑娘們忙問,怎么呢怎么呢?心理問題很嚴重?他什么病啊?抑郁?還是戀母? 周小全極為認真地說,雖然不能談論病人的隱私,但是為了避免你們繼續花癡,我就犧牲一下爆點料。說著,她伸出手指勾了勾,幾個腦袋湊到一塊兒,嚴重的qiáng迫癥。 啊,就是不停洗手的那一種啊? 比那個更嚴重,嚴重到qiáng迫自己一直愛著某個人,無法忘懷。周小全作為難狀,meimei們,我不能再多說了。 小姑娘們都唏噓不已。其中一個說,看來上帝造人是很公平的,帥哥外表身材樣樣都出挑,看他開的那車就知道有錢了,所以得給他整點缺陷才行。可惜了。 又有人說,這要是有人不嫌棄,去送送溫暖略表關懷,說不定就成了。 周小全瞪她,怎么,想做圣母啊,她抬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當心還沒近身就死翹翹了。 沒那么嚴重吧? 周小全嗤笑,你們懂什么,那是一條農夫的蛇。專qíng的男人,往往像一條凍僵的蛇,得到溫暖以后,又恢復了本xing,難忘曾經的舊qíng。他們的無心之失,卻會給農夫造成致命的打擊。 幸而,許可是個很有分寸的人。周小全心里的一點小曖昧小期盼在男人心無旁騖的等待中大概快要風gān了。 此時,晚上九點多。 許可靠坐在沙發上,周小全正把手上的花束散開,細細cha入空置的玻璃瓶中。她對鮮花的喜好,似乎與她大大咧咧的xing格不太相符。許可很細心,每次有事麻煩她時,必會給她帶上一束花。 她喜歡花,但是不喜歡他這么做。 果然,他說,剛從北京回來,特地過來謝你。 周小全了然,漫不經心的說,有什么好謝的,不就是幫你打聽個人嗎?舉手之勞,她一向jiāo友廣闊,大學時,有要好的同學去了歐洲留學,其中也兩個呆在法國的。一次和許可閑聊時,提及留法同學就讀的那所大學,許可一時失神。周小全追問之下才知道,那個女孩也曾在同一所大學讀書,但是按時間推算,早已經畢業了。當時周小全還說,同城的華人圈子能有多大,指不定都認識呢,我叫人幫你打聽打聽。她叫什么? 姜允諾。他淡淡的說出這個名字,沒有拒絕,也并沒任何急切地表示。沒曾想,這一打聽,不但知道了她的消息,還牽出了另一個男人的名字,陳梓琛。 早該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他卻仍然抱著一絲奢望。忘了當時是什么感覺,他只剩下可笑的自我嘲諷。和別人一樣,他更希望能在自己編織的謊言里假裝快樂的生活。 沒過多久,通過北京一位朋友的牽線,法國的某家小貿易公司主動聯系了他的公司,希望能有合作的機會。原想婉轉拒絕,然而他卻再一次聽到了那個男人的名字。 世界就是這么小,哪怕她萬般的逃避,兜兜轉轉,最終仍然走進了他的視線里。 見著了?真的是她?周小全說著,端起紫砂茶壺,將綠茶緩緩地注入杯中,悠然閑適。她明明是個活得恣意而粗糙的人,卻偏偏喜歡上了細致的事物,比如說工作,比如說現在。 許可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