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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梓琛笑著向他伸出右手,原來是自家人,許總,幸會。 許可的右手抄在西褲口袋里,并不同他的相握,只是略微點頭,說,幸會。而后又轉向李來運,李經理,吃頓飯還是要賞光的。 陳梓琛訕訕的,隨即略作掩飾的笑了笑。 眾人寒暄之后,走向樓上的包間。 許可走在前面,他摘下手上的戒指,裝入口袋。 姜允諾只覺得旋梯的臺階又堵又長,腳下的鞋跟太高,登上去很有些費力。她原本就如同受了重創之后jīng神不濟,此時只得用手抓住扶桿一步一步邁上去,漸漸落在人后。前方,男人的身影高大挺拔,舉手投足之中,年少時的清新生澀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穩重以及鷙伏在一切表象之后的某種隱晦不明的氣質。一時間,她無所適從。他對她來說已經很陌生了,七年的生活,各自的軌跡,是無法彌補的斷層,令人驚心的隔閡,然而她的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地追隨左右,在他看不見她的時候。 席間,陳梓琛坐在她的身旁,他坐在她的對面,談笑自若。 大家說起他們婚期在即,陳梓琛客套道,原本我們打算先回去探望一下伯父,可惜最近火車票和飛機票都很難買到。 許可抿了一口酒,微笑說,你們能回去,他一定很高興。qíng懇意切,毫無破綻。 姜允諾低頭用筷子撥弄著碗里的菜絲,沒有說話。 李來運哈哈笑道,陳總,這岳丈家肯定是要去拜訪的,順便還可以過去看看廠子。 陳梓琛今天剛得知未來老丈人家經濟條件不錯,心里已經有了拉攏的念頭,于是擺擺手說,這次回來,肯定是要給他老人家拜年的,工廠就不用去看了,自家人哪有信不過的。說完,側頭看了看姜允諾。 姜允諾心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此時只好裝糊涂,充耳不聞,低頭吃菜。 陳梓琛只好開口,諾諾,要不咱們先回你們家一趟? 說話的當兒,許可拿起酒杯又抿了一口,再放下時,一小杯五十二度的五糧液已然見底。 劉鑫在一旁看了暗暗稱奇,心想老板今天是酒癮上來了。若是擱以前,許可是能不喝就不喝,平時應酬多,美酒佳肴早就看膩了。今天也沒什么人勸酒,老李是帶著自家老婆一起過來的,有人管著,不敢放肆,陳海guī兩口子看起來也不像是能喝的主,唯獨他老人家,自斟自飲,倒是喝得挺暢快。 劉鑫擔心等會兒沒人開車,也就不再碰酒,只隨著女眷們喝了些飲料。 姜允諾的話一直很少,偶爾只和李來運的妻子jiāo談幾句,其余時間默默吃菜,或者是那人說話的時候,她會豎起耳朵聽一下。與其說她心不在焉,還不如說是高度緊張。 此時,陳梓琛極其簡單的一句話竟讓她無言以對。正在猶豫如何拒絕的時候,只覺得席上的另外五人都看著自己,他似乎也正看著自己,于是歉意地笑了笑,說,我的假期時間不長,要不今年先回你們家,明年再去我們家吧。 李來運笑道,陳總好福氣,姜小姐真是體貼,哪像我們家的,每年三十都和我吵架,說要回娘家過年,話音未落,被自己的妻子輕輕捶了一下,眾人莞爾。 陳梓琛當然不明白姜允諾心里的七彎八繞,只一個勁兒的暗地埋怨她不會來事。況且,人說遠親不如近鄰,這供應商雖說是未來小舅子,卻不相熟,半頓飯的功夫,也沒看出許可是個什么樣的人來,萬一工廠那邊的qíng況不實,又怎么和合作伙伴jiāo待。再說,回去看看老爺子,大伙兒關系處好了,先不談這次合同能否簽的順利,以后許家的生意再做大一些,說不定自己也能分上一杯羹。 想到這兒,他對姜允諾笑著說,那怎么行,你好不容易安排出時間回國一趟,今年還是去你們家過年吧別和我爭,就這么說定了。 李來運的老婆對自己老公說,你看看人家,相敬如賓的,哪兒像你啊。 李來運說,咱們都老夫老妻了,能和人家新婚蜜月的比嗎? 幾個人都是一笑而過。 陳梓琛說,最近這票還真不好買 許可側頭對劉鑫說,你明天把我和張秘書的火車票給他們送過去,你也一起回去,順便帶他們去廠里轉轉。 劉鑫點頭稱是。 陳梓琛忙說,那怎么好意思 許可抽著煙,他隨意的彈去香煙上的灰燼,說,沒事,我這兒的事qíng指不定什么時候才能辦完,你們先回吧。一時半會兒的買不著飛機票,只有火車包廂的,時間是長了點,一路過去倒也不累你也好長時間沒回去了,關穎正好從美國回來,大伙兒都說過年的時候要聚一聚,沒想到你也回來了。后面一句話是對姜允諾說的,沒有指名道姓,也沒有任何稱謂。 姜允諾的心噗嗵噗嗵的亂跳了幾下,不得已抬起頭來,看向他的眼里,那里不見一絲波瀾。 于是,她說,好。 他不再看她,目光移向別處。 過了一會兒,李來運的老婆和姜允諾閑聊,你多少年沒回來了呢?她覺得這姐弟倆有些奇怪,看上去比普通朋友還要生疏,因此又說了一句,你們倆很長時間沒見了吧。 姜允諾暗自嘆息,點了點頭。 對方仍然不依不撓,多長時間沒見了呢? 她看了他一眼,他不說話,吃菜,喝酒,吸煙,自顧自的。 每逢這種時候,他都是一幅置身事外的模樣。 她心里突然有些著腦,于是答道,十四年。話說出口以后,才發現這個答案是多么的荒謬。 果然,那個女人覺得詫異極了,那么小就分開了?十多年沒見,居然還能認出來。 她笑了笑想蒙混過去,女人卻連連說,十多年沒見啊,小孩子變化應該是很大的 她暗想,真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不期然的在他的唇邊捕捉到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滿是戲謔的味道,不知是在笑她,還是在笑他自己。 那樣的笑容,仿若回到傲氣卻不屑與掩飾的年少。 她低下頭,不敢再看。 那天晚上,劉鑫覺得自己的老板喝得有點高了。 走出飯莊,許可把車鑰匙扔給了他,示意他開車,而自己坐在后排的位置。許可喝酒一般不上臉,哪怕喝醉了,旁人也未必能看得出來。劉鑫跟了他好幾年,總結出如下規律,許總不想說話的時候,要么是在埋頭工作,要么就是喝醉了。 劉鑫開著車,從后視鏡里看了看許可,他閉著眼睛。劉鑫不確定他是否睡著了,突如其來的,一聲呢喃從他的嘴里逸出來,他好像在說,諾諾 那一聲極淺極低,劉鑫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無聊小番外 屋外,大雪紛飛。 隔著覆滿水汽的玻璃窗,路旁匆忙趕路的行人身影,隱約可見。 酒吧入口處的風鈴叮叮當當的響了數聲,一名年輕男人推門而入。來人身量很高,濃眉利目,神色冷峻。他舉目向四下里看了看,視線停在了某一處,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他抬起手,朝著坐在角落里的兩人打了個招呼,隨即走了過去。 怎么著,你倆還沒散伙?陸程禹說著在兩人對面坐下。 雷遠笑罵,這說的是人話么?他一揚手,扔了張大紅帖子在桌上。 陸程禹瞥了一眼那上面的名字,有點訝異的挑挑眉,修成正果了哈,他拉開一罐啤酒,和坐在雷遠身邊的女子略微碰了碰杯,關穎,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關穎笑著抿了口酒。她半個月前才回國,這幾年,和雷遠分分合合,藕段絲連,來來回回折騰了無數次,突然決定結婚,也難免別人會覺得驚訝。 雷遠極為不慡瞪了陸程禹一眼,拿下關穎的酒杯,少喝點,對孩子不好。 陸程禹恍然大悟,有了啊? 關穎橫了雷遠一眼,對陸程禹說,他做夢。 雷遠辯解,為了下一代的健康,我們要提前戒酒戒煙對吧? 關穎不想聽他瞎掰,伸手戳了戳他的嘴,現在隨你怎么亂說,等會兒小姜過來,你可別管不住自己這張嘴,哪壺不開提哪壺。 雷遠嬉皮笑臉的湊過去,你讓我說什么我就說什么,不該說的絕對不說。 陸程禹受不了某人一臉的白癡樣,對關穎說,這孩子不好帶,你以后可得辛苦了。 關穎一把推開雷遠,沒點心理準備,我敢往火坑里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