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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怕失望多于希望,因此決不會全身心地投入,她永遠給自己留著退路。 北北聯想到在一本書里所讀到的,有些人可以說是qíng愛隔絕者,一種從來沒有感受到心中sao動與不安的人。他們在蝴蝶園中散步,但從未發現園中的幸福和痛苦。這種人大都和朋友保持良好的關系,不過卻有一點膽怯和保持距離。對于自己在別人身上察覺或觀察到的溫暖與沸騰的感覺,他們感到畏縮。這種人存在于各年齡層,盡可能遠離危機。一般說來,這樣的關系可以維持得相當好,但他們體會不到那種以感覺為重心的關系當中的諸般起落。 北北評價到,諾,你就是這樣的人,看起來對什么都不上心,其實是害怕被傷害,你的自我保護意思太過qiáng烈。愛上你的那個人一定會很痛苦。 姜允諾不以為然,你不會明白的,她說。 北北等待著她的下文,然而沒有下文。 沒有經歷過的人又怎會明白?人與人之間,有一種愛戀,像熔巖般的炙熱,卻被眾人恐懼厭惡,沒有一顆堅qiáng的心臟,你怎能不猶豫不想退縮?一旦這種愛qíng被顛覆,帶來的將是滅頂之災,活下去的信念就此毀滅。絕對的投入當然要求百分百的回報,可是,在這世上,又怎會有和人的生命一樣長久的愛qíng。 所以,看似膽怯的人,實則是最貪心的人。 十多年的讀書生涯即將結束,北北因為成績優異,又有教授的推薦信,所以在巴黎銀行謀得一份不錯的職業。而姜允諾自認走了狗屎運,從一面掙扎到四面,終于被法國BO公司相中,這得益于她在實習期間所做的SAP項目。那段時間,BO公司正在和德國SAP公司商談合作項目,他們需要人做亞洲編碼。 經歷了惴惴不安的那段日子,兩人的工作終于敲定。碩士論文按時jiāo到系里,離發放畢業證還有一段時間,而合同上正式工作的日期在一個月之后。無所事事,兩人呆在宿舍里,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北北提議,諾,我們去高雪維爾吧。 在法國境內的阿爾卑斯山地區,有全球最廣闊的滑雪場地,高雪維爾雪站是其中之一,它座落于一個村莊之上,住宿和jiāo通條件都極為便利。只是,口袋里的錢幣期期艾艾的不愿被人送出去。想到下個月就有了一份正式工作,姜允諾經不起北北的誘惑,于是同意一起去滑雪。 姜允諾是初學者,北北又是耐不住寂寞的人,跟隨著幾位帥哥,雪仗一撐便不見了蹤影。只剩下她跟在教練身后亦步亦趨,反復做著摔倒,然后被人拉起的動作。教練先生是難得的好脾氣,估計也是被磨練出來的,數小時過去,她的學習毫無進展。 再一次摔坐在雪地上,她只覺身上的穿戴,從滑雪板,雪靴甚至是墨鏡都沉重不已。教練對她禮貌的笑著,也不著急扶起她,她幾乎可以看見他的腦袋透過滑雪帽咝咝的向外面冒著白煙。她只好自己動手解開雪板,我想休息一會兒。教練先生如同大赦一般,跑得比兔子還快。 她懶懶的坐在地上,看著遠處的雪白山脊,在陽光下散發出晶瑩的光彩。 一會兒,美景卻被眼前的人給遮住。那人很高,立在跟前,正低頭細細的看她。刺眼的陽光被擋了去,她不適的微瞇著眼。 那人笑了,露出漂亮的牙齒,我在旁邊看了老半天,就覺著你眼熟,他說的是中文,北方口音。 姜允諾眨了眨眼,這種仰視的角度讓她很不習慣,她想站起來。 怎么,還沒想起來?男人伸手拉起她,摘下墨鏡,好像是前幾年的節,咱們一起包過餃子,在你們學生宿舍里 哦,你好,姜允諾猛然間想起,話音卻又頓住,她忘了他的名字。 姜允諾是吧,我記得你得名字,他的笑容很溫和,你好,我叫陳梓琛。 兩年前,陳梓琛碩士畢業,學的是經濟,語言不太好,工作難找,就和幾個朋友一起合伙注冊了家貿易公司,勉qiáng解決了工作和居留的問題。兩人閑聊之間,他問起北北的qíng況,聽說她在巴黎銀行找著了位置,不免有些感嘆,但是言語間并未流露過多的艷羨。辛苦打拼了兩年,公司總算按部就班的走入正軌,他和幾個合作伙伴決定出來度假數日,算是對自己小小的犒賞。 陳梓琛是個極為認真的人,從搟面皮,包餃子,到現在教她滑雪,處處透著一絲不茍。好在他的教學方法還算得當,姜允諾學起來小有成效。兩人終于告別了供初學者學習的小斜坡,坐著纜車去到旁邊的滑雪徑。那坡道從下面看上去又堵又長,到了上面,眼前只有白雪皚皚的一片,上面零星散布著細小滑行的軌跡。 一種無路可退的感覺。 別緊張,陳梓琛安慰說,你喂話音未落,姜允諾早已滑了出去,漸漸變成了小小的一點。 冰涼的空氣沖入胸腔,前途茫茫,竟然不知哪里才是終點,仿佛有一種瀕臨死亡的快感,無法捉摸的恐懼。她的滑速飛快,一遇到阻礙,剛學會的轉彎減速的技術早就丟到爪哇國去了,人在急速中跌倒,翻轉,激起地上的雪花四處飛濺,落入眼里,嘴里,泛起微微的甜意。躺在地上滑行數米,到了地勢平緩的地方才漸漸停止,她趴在地上,臉貼在雪里,久久的不愿起來。 心噗嗵噗嗵的跳著,最害怕的時候,想起的仍然是他。 一年又一年,生活在紛擾的人群里,想起他的時候,依舊孤獨。 四年的時間,太過短暫,以至于無法忘記,曾經滄海一粟般更為短暫的相聚。 因為他們的身體里流淌著相同的血液? 有人幫她解下滑雪板,將她一把拽了起來。 你沒事吧,陳梓琛輕輕拍落她頭上的雪末。 沒死,也沒受傷,她呵呵笑著,抱著滑雪板往山下走去,等會兒坐纜車上去再滑一次,夠刺激。 陳梓琛搖了搖頭,跟在她身后,看上去挺秀氣的一小姑娘,怎么就這么魯呢? 經過滑雪場的邂逅,姜允諾和陳梓琛慢慢熟稔起來,臨別時互相留了聯系方式。 姜允諾工作了,和計算機打jiāo道多過和人的,薪水不錯,就是有些乏味。偶爾在人來人往的街頭,看到氣質陽光的男生,高瘦的身影,黑色短發,心里會跳出另一張出色的容顏,只是這種希翼從來沒有變為現實。 有時,陳梓琛會來找她,請她幫忙翻譯幾張資料。她不好意思收報酬,他就請她吃飯,起先是一幫人一起出去,后來漸漸變成了只有他們兩個。 打著這樣的幌子,他們在一起渡過了兩次圣誕節,三次節。姜允諾很明白其中的含義,只是想不出拒絕的理由,再說,他看上去并不教人討厭。大多數人便是這樣,讀書,工作,談一場無可厚非的戀愛,結婚生子,安安穩穩的走完這一輩子。這也是她曾經所期待的。 而且,她已經快27歲了。 光yīn荏苒。 第54章 第四枚戒指 晚飯之后,陳梓琛送她回家。 在車里,他幫她解開安全帶,順勢要吻她。 原本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不知怎的,她略微低了低頭,仍然表示了拒絕。 陳梓琛倒也不再qiáng求。 她掏出鑰匙,正要打開門進去,聽見他站在自己身后說,姜允諾,我們認識了快七年,我追了你三年。既然你一直想要拒絕我,為什么還要給我這么多次機會? 姜允諾轉身看著他,他的臉上的表qíng平靜而誠懇。 陳梓琛隱隱的嘆息一聲,我年紀也不小了,你應該知道,我是認真的。 她想,我該說對不起嗎? 我希望可以這么叫你的名字。他頓了頓,低聲說,諾諾 她捏了捏手里的鑰匙。深秋的夜晚,風一陣陣的刮過來,chuī亂了發絲,掀起風衣的下擺。她說,下雨了,進來吧。多少年過去了,她卻擺脫不了這種沖動的個xing。 那天晚上,他們在一起。 陳梓琛一早醒來,看見姜允諾靠在g頭發呆,手里抓著根雪茄,下頜輕輕揚起,薄唇里吐出淡淡的煙霧,微卷的黑發搭落在赤luǒ纖柔的肩頭,被褥略微向下滑落,半遮半掩的露出一縷色。 女孩子,抽這個gān什么他伸手抱住她,諾諾,你知不知道,你真是越看越讓人覺得好。 她笑了笑,輕輕推開他,到點了,要上班了,說著裹了條浴巾進了浴室。 陳梓琛躺在g上,隨手翻看著g頭柜上的一堆雜志,一本護照從書里掉了出來,這本和他的不一樣。他拿起來看了看,姜允諾正巧走出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