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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允諾幫許可搬了一趟衣服,覺得有些累,于是對他們說,你們再接再厲,我先回寢室了。 喂,等等,實在無法忍受,顧不得另外兩只的奇怪眼光,許可拽著她的胳膊走到一邊,尷尬啊尷尬那什么,真不是我的我從來不用那東西,話一出口,立刻覺得自己說錯了。 果然。 姜允諾神qíng疲倦,卻極為認真地看著他,還是用比較好,除非你打算提前讓我當姑媽。嗯,你的孩子是應該叫我姑媽吧? 他微微一怔,放開她的手,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他的聲音冷淡無波,眼眸里的光暈如同天邊的寒星般若隱若現。 臭小子,喜歡濫jiāo的臭男人。 她踢掉鞋,無力的把自己摔在g上,然后把臉蒙在軟軟的枕頭里,以至于無法呼吸。 今天是誰的生日啊,她想。 迷迷糊糊中聽到鐵門那邊有人喊,406,接著又聽見開門關門,進進出出的腳步聲,她不耐的翻了個身。 關穎拿了一盒什么東西輕輕放在她的枕邊,小陸讓我給你的。 她瞪著那塊五彩斑斕的東西,卻連打開盒子的興趣都沒有。 第26章 只愿一切如初 姜允諾和他說話時的時候,無疑像看著一匹種馬。 許可一閉上眼,就想起她那種眼神,三分失望七分不屑。真他媽邪門,為什么偏偏讓她去給自己清理g鋪,難道說冥冥中自有天意?想到這兒,原本思緒亂飛的心里又添上一堵。明明生活已是很無奈,我還在這兒自nüè,他心里說著,把運動背包摔在籃球館的地板上,然后起身上籃,打算蓋個火鍋。 結果,失敗了。 你這是打球呢,還是當樁子啊,隊長老劉從他手里搶了個籃板,不費chuī灰之力。 你他媽還說呢,許可直接從他懷里把球撈了過來,不給了,你是不是又趁我不在把女朋友帶租的房子那兒去啦? 老劉摸摸后腦勺,支支吾吾,那不就前幾天 許可幾乎要仰天長嘆,他把老劉拉到一邊,老大,你要解決問題沒關系,你完事了,該扔的就扔了啊。 用過得套套沒扔啊,早有眼睛賊亮的八卦男從旁邊蹭了過來。 靠,我記得我扔了,老劉大聲說。 杰士邦的包裝袋沒扔,雷遠笑著說。 老劉瞪了許可一眼,我還以為啥呢不會是被你馬子見著了吧,誤會啦?誰啊?言兮蘿?沒事,我去澄清。 被他老姐看到了,雷遠糾正道。 老劉笑著,那就更沒問題啦,人家從法國那地回來的,還會介意這個。再說了,她是你姐又不是你媳婦,你都這么大人了,還怕她呀我說,她是不是老管著你呀,那多沒意思。你看我姐,還給我介紹小姑娘,她嫌我現在的那位不夠漂亮。 行,你可以閉嘴了,許可想把籃球塞進他嘴里。 雷遠拍拍許可的頭,允諾確實不厚道,怎么就沒想著給你介紹一金發碧眼的法國小妞呢?改天我說說她,看有沒有適合我的。 你少刮噪一句成嗎?許可悶聲說著把球扔地上。 我說,老劉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會還是個處吧,話音未落,男生們都吃吃得笑了起來。 滾,某人一聲怒吼。 這個城市的天,總是來得特別的早。 三四月間,雨瀝瀝的下著,窗外綠意盎然。 發qíng的季節,仿佛連吸入的空氣都是濕濕暖暖的。 自從許可搬回宿舍以后,姜允諾和他在校園里偶遇的次數就多了。都住一個宿舍樓,想不見面都難。 下著小雨的時候,看見他和一群男生從體育館出來,白色的T恤,闊腿仔褲,白色的休閑板鞋,也不打傘,黑黑的短發閃閃發亮,有那么幾縷濕濕的垂落額頭,晶瑩的水珠順流而下,滴落至眉間,雙眼在薄薄的雨簾之后,淡如煙霧里的湖泊,水汽縱橫。 偶爾有女生從身邊經過,悄聲說,快看,政法學院的許可,眼神好憂郁哦他明明在和旁人有說有笑好不好,姜允諾忍不住眨眨眼,希望能從那張臉上找出一絲憂郁的影子。 如果你們知道,他如同種馬一樣活著,還會有這樣的感覺嗎,她曾經恨恨的想。 即便如此,當那眸光仿佛不經意間掠過她的臉,她仍能覺察到自己變得不規律的心跳。 忽略,成為了她最常做的事qíng。對他,往往視而不見,然后招呼相熟的人,比如雷遠,陸程禹,又或者其余閑雜人等。 他的穿著并不出眾,幾乎可以說是粗糙,是男生中最流行的,怎么舒服就怎么穿的風格,一切看上去似乎無可挑剔。可她還是覺著有哪里不對勁。哪里呢?瞟眼看見他曬成淺麥色的臂膀又不是夏天,穿什么短袖。風sao! 即使會偶遇,但自從那件事后,他們幾乎又成了兩條平行線,jiāo點在無限遠處。 很多事qíng,不斷的發生,就成了習慣。 如果有天,她沒有遇到他,心里就缺了一塊去,悵然若失。 于是,林蔭路上,食堂里,圖書館里,cao場旁,影影綽綽,似乎到處都有他的身影。 如此N次以后,姜允諾覺得自己快要瘋掉。 她想去找他,想給他電話,甚至想制造邂逅的假象。可是到了最后,她什么也沒有做,什么也不能做。 終于有一次,陸程禹看見,在空曠的cao場旁,姜允諾獨自一人坐在高高的看臺上。 天空里有淡淡的流云劃過,cao場中間是一片動人心魄的嫩綠。她的臉頰上有著淡淡的痕跡,分不清是雨水,還是眼淚。 很長一段時間,她注視著那片綠色,只到雙眼無法睜開,才眺望遠方的天空。只有這樣,她才能什么都不用想,腦海里滿滿的,只是單一的色彩。 他執著傘,站在她的身旁,聆聽著雨點落在傘面上的聲響,緩緩的,沉悶的,在他心里一直回dàng。 天色漸暗,他伸手輕輕覆在她冰涼的手上,她微微一震,用手揉了揉眼睛,才抬頭看他。然后他看見,一種淡淡的失落在她清澈的眸光里,微微駐留,隨后逝去。 牽起她的手,他說,走吧,天黑了。 回到寢室的時候,關穎不解的看著她,你鼻子怎么紅紅的。 是嗎,可能是有點冷吧。 這種天氣,怎么會覺得冷。你別是感冒了。 姜允諾不甚在意的笑笑,想起剛才陸程禹的表qíng,極其平靜,才稍稍放心。 她從抽屜里拿出那個彩色的盒子,打開來,里面是個帶拉環的小叮當公仔。扯出那個拉環,熟悉的音符飄出來,仔細回想,是她曾經彈過的那首,原來愛qíng這么傷。 關穎拿過小叮當看了看,咦,是定做的呀,外面沒得賣。小陸很有心思呢。 姜允諾頓時覺得頭痛,她把公仔連同盒子一起塞回了抽屜。 半夜的時候,她突然覺得渾身發涼,腦袋暈暈沉沉,卻再也睡不著。她伸手摸摸額頭,有些燙。靠,還真被關穎那張烏鴉嘴說中了。 早上起來吃了點藥,讓關穎她們幫忙請假,她窩回g上,迷迷糊糊的躺著。隱約中聽見有人推門進來。 誰啊,翹課啊,這么早就回來了,她嘟噥著,那人似乎走到了她g邊,麻煩你幫我到點水,謝了。 聽見有人把水杯擱在她旁邊的桌子上,她閉著眼睛卻不愿意動彈,那人卻輕輕的把她摟了起來。 那是一雙異xing的手臂,堅硬,蘊含著力道。 色láng進來啦,還是鬧鬼了。她渾身一激靈,頭皮發麻,清醒了不少。 第27章 忽qíng字來襲 她使勁的睜開眼,水杯就擱在旁邊的桌上,卻是空的。 屋里靜悄悄的,除了她自己,再沒別人。 暖暖的懷抱,溫熱的呼吸,感覺如此清晰,卻只是一個夢魘。 她無奈的自嘲,這里是女生宿舍,他怎么可能進得來。 然后,再也睡不著,只有躺在g上,望著蒼白的天花板,靜靜的發呆。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她拎著暖瓶去水房打水。正趕上人多,水房里亂哄哄的。 關穎說你病了,好點沒有,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如早晨的夢境,有些不真實。 她抬眼,許可斜挎著書包,站在面前。 吃了藥,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