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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景和眼里閃過冷光,拿著蛋撻的手也微微收緊。 戰止戈知道魏景和能聽明白他的意思,也就不說了。 而皇宮里的承光帝正在感嘆楚國那國師倒是有幾分本事。對于魏景和夫人的出現,他也只是覺得過于巧合了些,總不能一家子都是有大福運的,而且沒道理來了大虞,卻恩澤楚國。 不過,他還是派人去傳了燈大師,了燈大師沒來,倒是叫人帶回了話——魏施主一家三口福運相連。 所以,這是一家三口都能福澤天下的意思?還是說魏景和的夫人和孩子只是因為是他妻兒才會這樣? 不管如何,承光帝都打算把魏景和一家好好供著了。 安覓這邊吃了午飯,就聽說府門口有個叫徐風的求見。 她在廳堂見了他,是個長得放到人群里都沒什么存在感的人,不得不說魏景和挑這樣的人做心腹是聰明的。 她就明說了他的賣身契已經在她手上的事,也就是說以后他是她的人。 安覓并不想要挑戰封建規矩,她需要用人,但不會因為自己受過現代教育,一來就要將奴仆放到平等位置,相反有奴契在手,她用起來更放心。頂多在這張賣身契之外,在他們沒背叛她的情況下,她會當員工對待。 也幸好她沒事愛寫小說,又講究真實,認真查過不少古代知識。初來乍到,不說能完全徹底融入,至少腦子里有個印象,再加上之前就通過游戲了解這個世界,行動上不會顯得很突兀。 魏家如今生活條件好了,除了生活設備沒跟上,安覓沒覺得比現代差到哪去。沐浴可以有浴桶,就是上廁所這個也有專門的凈房,凈房的恭桶有人負責拿去倒。 就是衛生紙的問題,她是可以用二哥給她準備的那些,可是每次用了之后丟哪里都是問題。 安覓搜了手鐲里的指南,上面就有制作草紙的法子。 所以,還是把草紙造出來吧,用的是稻草秸稈,蘆葦,雜草等植物秸稈為原料。 如今的大虞還沒有竹料紙和宣紙,仍處于敬惜字紙的過程中,紙的價格較高,哪怕是讀書人使用起來也極為珍惜,像貧寒學子能買到一些次等的廢紙練字都覺得很幸運,更別提拿來當衛生紙了。 徐風聽夫人吩咐的事,心里訝然,躬身道,“夫人,老爺已經讓小的用竹子的法子做試驗。” 她記得當初給魏大人看的視頻就有造紙,但那好像是宣紙的做法,那正好,有了更好的紙出現,再用紙來做清潔用也不那么驚世駭俗了。 “那就兩種都試試。”安覓說。 安覓打發走徐風后,就帶著平安出街。見大丫二丫也悄悄看著,目露渴望,便也招手讓她們跟上。她還問了魏清婉,魏清婉本來也想去的,但是摸摸自己的臉就搖頭拒絕了。 安覓的目光在她臉上那道疤看了眼,要是用現代化妝術應該能讓疤痕看起來不是那么明顯,或者換個發型? 有時間可以試試。 平安背上他心愛的小背包,騎上他的小三輪車,安覓特地讓人在他的鞍座上包了軟墊。 京城里的路都是石板路,比起土路來平坦好騎。 從魏家走去街上也就一盞茶左右的功夫,安覓干脆沒坐馬車,帶平安走過去,全當散步了。 她這樣的算是特立獨行,哪家夫人出門就算不坐馬車也坐轎子,不過,她這一行人瞧著還真愜意。 平安踩著小三輪車,背著熊貓背包,小腿蹬得歡快,還時不時跟他娘童言童語,叫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這邊,安覓和崽崽剛走,懷遠就登門了。 魏清婉把安覓一行人送到府門,還沒來得及進府,就和騎馬而來的粗獷壯漢打了照面。 石虎看著魏府門口的女子,這位臉上有疤,應不是那被傳得跟天仙似的魏夫人。那就只能是他家將軍親自尋回來的魏大人家的妹子了。 一個女子孤身一人能在亂世中掙扎活下來,石虎是佩服的。 之前他和齊鳴被將軍派到各處鎮壓災民,沒能護將軍回京,后來又被派去秘密挖紅薯運送糧草,如今早已不是將軍身邊的護衛了,而是有了官職在身的武官。 這次回來正好碰見世子要來魏府,他就主動要求將人給送來。 魏清婉見這人盯著自己看,暗自羞惱,按說該自卑地別過臉去才對,可是她就是氣不過這等人,狠狠瞪過去。 石虎這才意識到自己犯錯了,趕緊賠不是,“魏姑娘長得俊,我個大老粗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魏姑娘莫怪。” 魏清婉:…… 魏清婉身后的春桃氣得替主子出頭,“我家小姐如今這般,你說這話是要剜她的心?” “不是,我……哎呀,我石虎不會說話。該打!”石虎自打一耳光,無措地看向魏清婉,“我是送我家世子過來同貴府少爺玩耍的。” “魏姑姑,平安弟弟呢?”懷遠已經跑到魏清婉跟前詢問。 平安失蹤后,魏清婉也曾一度有過遷怒這孩子的念頭的,不過想想,這孩子也是無辜的,能怪他什么呢。 后來,魏家也默認了他三不五時的到來,她也喜歡這孩子。因為平安失蹤的那些日子里,除了魏家念著平安,還有這孩子心心念叨著。 “平安剛同他娘上街玩,小世子可要進府里等?”她溫柔地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