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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太子為我馬前奴在線閱讀 - 第81頁

第81頁

    這時候,方楚楚卻覺得有些兒不得勁,她認真地對賀成淵道:“太子殿下,你坐在這里,大家都不敢說話了,好生無趣,你能不能走開?”

    用完了就丟過墻,她也過于無情了。

    賀成淵斷然拒絕:“不能?!?/br>
    他的目光環(huán)顧四周:“諸位怎么都不說話?”

    周圍馬上響起了干笑聲,一位年長的夫人硬著頭皮打哈哈:“今天的天氣真不錯,許夫人,你家的菊花可真漂亮,今年好像還多了幾個新品,我看那叢綠菊就很不錯,莫非是汴梁綠翠?!?/br>
    許大夫人擦了擦額頭的汗:“那汴梁綠翠大前年就有了,姚夫人你記岔了?!?/br>
    姚夫人笑得更尷尬了:“你們看看,年紀(jì)大了,記性就差了,我每年都來的,居然搞混了。”

    就這么一打岔,這席間才漸漸有了一點聲響。

    張熹向前了一步,十分狗腿地拍馬:“姑娘方才說什么來著,還有人敢嘲笑您不會作詩,那不如讓那些會作的作上幾首給您品品?若您覺得她們作得好,就賞她們,若作不好,嘿嘿,就罰她們,您看可還有趣?”

    賀成淵頷首:“可。”

    這主意大好,橫豎今天她是要仗勢欺人的,方楚楚來了精神,馬上指了指方盈盈:“來,就是你,作一首詩給jiejie聽,喏,就以這個螃蟹為題,古人有五步成詩之說,我也不苛求,出來,走十步?!?/br>
    方盈盈恨不得能暈過去,可惜大約她身子過于壯實,暈不過去。她的腿軟得像棉花,也別說十步了,一步都邁不出去。

    她在那里抖了半天,也憋了半天,才吭吭哧哧地開口:“那個……詠蟹,長螯徒增壯士膽,鐵甲錚錚卻無腸,一朝破開紅玉滿,不令公子再橫行?!?/br>
    雖然沒有什么文采,好歹也算成詩了,方盈盈拍了拍胸口。

    方楚楚卻對賀成淵道:“我怎么聽著這像是在說你,你看看,鐵甲錚錚卻無腸,和你多像,原來是你是屬螃蟹的。”

    方盈盈兩眼一翻白,終于如愿以償?shù)貢灹诉^去。

    賀成淵若無其事:“哪里像我,螃蟹是橫著走的,我儀態(tài)周正、舉止端方,堪為君子表率,怎可和螃蟹相提并論?!?/br>
    “分明就很像?!狈匠猿郑霸究粗蠈?,趴著不動,稍微戳一下,就舞著大鉗子氣勢洶洶的,十分霸道,那還不是你嗎?”

    這下子連顏氏都想暈過去,她使勁朝著方楚楚擠眉弄眼,用口型道:“閉嘴!快閉嘴!”

    而賀成淵卻嘆了一口氣:“你說像就像吧,總之你說的都是對的。”

    方楚楚滿意了,又轉(zhuǎn)過臉去,看了看席間一些姑娘。

    一個姑娘格外機靈,馬上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持著酒杯對方楚楚恭恭敬敬地道:“jiejie好,好jiejie,meimei我敬你一杯酒。”

    這個meimei很懂事。

    方楚楚的眼睛笑得彎彎的:“你想作詩嗎?”

    “不、不、不。”那姑娘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我連賦比興是什么都不懂,哪里敢在jiejie面前作詩,羞煞人了,求jiejie饒過我這一遭吧?!?/br>
    方楚楚揮了揮手:“那算了,我就說了,你們非要作那勞什子的詩,何苦費那腦子,菊花不香嗎?螃蟹不肥嗎?好吧,你看花吃螃蟹去,放心,你看看,我多大度的一個人,不和你計較了?!?/br>
    那姑娘含淚又坐下了。

    有了一個乖巧的,馬上那幾個meimei就學(xué)樣了,圍著方楚楚一口一個jiejie叫得特別甜,聽得方楚楚眉開眼笑。

    連顏氏都忍不住低聲笑罵:“這丫頭,活脫脫小人得志便猖狂,那小模樣兒,太招人恨了?!?/br>
    方楚楚耳尖,聽見了,抽空還回了一句:“二嫂子,所謂人生得意須盡歡,難得有機會讓我囂張一回,你可別說我?!?/br>
    賀成淵用拳頭抵住嘴,輕輕地咳了一下,他的眉目還是冷峻的,語氣卻是溫柔的:“無妨,但凡有我一日,你在這長安城盡可以橫著走,比螃蟹都橫也不打緊?!?/br>
    他的聲音很低,只有方楚楚聽得見,渾厚的,帶著男人特有的磁性,好像從耳朵邊蹭過去,她的耳朵都紅了。

    方楚楚板起了臉:“我儀態(tài)周正、舉止端方,堪為淑女表率,怎可和螃蟹相提并論。你胡說八道,小心我打你。”

    她若為淑女表率,天下淑女危矣。

    賀成淵卻微笑著回道:“是,我又說錯話了,對不住,我讓你打。”

    方楚楚“哼”了一聲:“你欠打的地方可多了,我都記在心里了,總有一日要一并和你算賬的?!?/br>
    賀成淵慢條斯理地道:“我欠你的,你記著,你欠我的,你還記不記得?”

    方楚楚睜大了眼睛:“我欠你什么?胡說,你連人都是我的,我還能欠你什么?”

    “噗嗤”,有人聽見了,把口中的酒都噴了出來,幾乎嗆死。

    張熹又在擦汗了,饒是精明能干如他,今天也感到吃不消了,要不要把在場的人都滅口了?這可真是個難題。

    賀成淵面不改色:“你當(dāng)日說過,要教我射箭,那時候才練到一半就被打斷了,我還沒學(xué)會,今日,聽說你又要收幾個徒弟、教他們投壺,你說說,這該不該?凡事都講究個先來后到,誰這么大膽子,敢橫插到我前面去。”

    方楚楚聽到這個,心虛了一下:“沒有,沒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