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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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竹蘭和竹心卻是一臉苦悶。 秦婈放下手中的點心,蹙眉瞥了她倆一眼,這兩個天天盼著皇帝回來,沒道理突然愁眉苦臉。 她們沒說,她也就沒問。 傍晚,用過晚膳,秦婈實在不看下去,她倆欲言又止的模樣,便道:“說罷,有什么事瞞著我呢?” 竹蘭和竹心面面相窺,連忙搖頭,齊聲道:“奴婢不敢欺瞞娘娘。” 秦婈嘆了口氣道:“有什么話,直接說便是,你們藏著掖著,我反倒是睡不好了。” 一聽這話,竹蘭和竹心到底立馬交代了。 如今坤寧宮的大宮女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就沒有她們打聽不著的消息。 她們本想打聽陛下何時回朝,但萬萬沒想到,竟打聽到了寶音公主隨軍回京的消息。 蒙古這回出了大力,聽聞寶音公主是來和親的。 竹蘭低聲道:“娘娘天姿國色,非那寶音公主可比,陛下的心一向都在娘娘身上……” 竹心見皇后蹙了眉頭,立馬跪下,打斷了竹蘭的話,“娘娘,這都是奴婢們胡亂打聽來的。” 竹蘭也跟著跪下道:“娘娘,外面人多嘴雜,三人成虎,說的話都不能信。” “奴婢多嘴。” “奴婢認罰。” 秦婈看著她倆愧疚難當的目光,不由笑道:“行了,快起來吧。” 就在這時,坤寧宮大太監高聲道:“娘娘,陛下先一步回宮了,正朝坤寧宮來呢。” 話音甫落,秦婈嘴角的笑意瞬間頓住。 他回來了。 竹蘭竹心連忙扶住她起身。 斜陽掛枝,蟲鳥啾鳴。 坤寧宮殿門大敞,秦婈扶著腰,朝前望去—— 走時雪落滿頭,歸時花開滿街。 那男人頎長的身影,踏著暮色歸來。 他們四目相對,時光交錯,身影重疊。 他闊步來到她面前,扔下長劍,卸下胄甲,長開雙臂,將他的妻,緊緊擁入懷中。 “阿菱。” “我回來了。” 秦婈回抱住他的腰身,道:“恭喜凱旋。” 皇后身姿本就曼妙,這有了身孕,更是了不得,山巒軟軟蕩蕩,呼吸間都是惑人的芬芳。 他喉結微動,情不自禁地深喘一聲。 坤寧宮的宮人匐身退了個干凈。 “受傷了嗎?”她輕聲道。 “沒有。” 五年前沒聽到關切,如今聽到了,蕭聿忍不住眼熱,他抬手護住她的肚子,復埋首于香肩,急迫地吻著她,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人情竇初開,血氣方剛,年十八。 秦婈抵住他火熱的胸膛,低聲道:“你先起來。” 蕭聿知道他身上味道不好聞,但仍是不想撒手,他俯下身,與她鼻尖對鼻尖,呼吸變得又急又低,“嫌我?” 秦婈看著他眼角的細紋,道:“確定沒受傷,是吧。” 男人嘴角勾起,咬了她一口,“嗯。” 秦婈目光微變,低聲道:“那正好,我有話問你。” 第111章 閉門羹 別落淚就成。 秦婈目光微變,低聲道:“那正好,我有話問你。” 蕭聿的手還放在她的腰身上,來來回回摩挲著她的肚子,“你問。” 秦婈問第一句,語氣還算輕柔道:“陛下以前見過凌云道長嗎?” “見過。” 秦婈抬眸看他,“什么時候?” 只見蕭聿像追思往事那般,蹙了蹙眉,面不改色道:“延熙二年,湖廣那邊災情不斷,欽天監曾上書請凌云道長在宮中做過祭祀,那時見過一次,已是很久了,你問這事做甚?” 秦婈透過眼前漆黑瞳仁,想起了他們去凌云道觀的那天。他明明記得路,卻硬要裝成亟亟奔走,又不知前路的模樣。 還真是嚴謹縝密,毫無破綻。 秦婈眸色稍暗,語氣也沉了幾分:“你可有事瞞著我?” 蕭聿用指腹點了點她的肚皮,忽而一笑,“阿菱,又胡思亂想什么呢?” 秦婈攥了攥拳,眼睛蒙上一層水霧:“那轉生續命一說,陛下可信?” 一句話,猶如轟雷,在男人耳畔驀地炸開,響起陣陣蜂鳴之聲。 “這便是你與我說的今后坦誠相待?” 他張了張嘴道:“阿菱……” “你到底要瞞我到什么時候……陛下如今,年幾何矣?嗯?” 秦婈的嗓音隱隱發顫,含在眼眶中的淚珠子直直滑落,白皙的小臉洇出一道淺痕。 一滴淚滾落,壓了幾個月的情緒,瞬間崩潰,眼眶仿佛決了堤。 蕭聿抬手,慌亂地擦她的眼底,“別哭、別哭……” 秦婈揮開了他的手,“從前是這樣,如今還是這樣,真是半分都沒變,可是你把話與我說清楚,就這么難嗎?” 蕭聿的目光猶如碎裂的冰,他深呼一口氣,才道:“阿菱,這件事說來話長……” 他話還沒說完,秦婈忽然背過了身子。 蕭聿正準備去拉她的手,只見她一點點蹲了下去,小臉煞白,淚珠子還在睫上掛著,低聲道:“陛下,我肚子疼,喚、喚太醫……” 喚太醫。 皇帝瞳孔一晃,連忙上前扶住她,朝外面戾聲道:“盛康海!” 聽到喚聲,盛公公抖了抖袖子,回身推開門,見皇后面色不對勁,立馬道:“奴才這就是喚寧大人來。” “阿菱,阿菱、你別嚇我,怎么了這是……” 寧太醫顧不上半分宮中禮儀,一路飛奔,跑的官帽都掉在了地上,給秦婈把脈的時候,手都在抖。 寧太醫抬手擦了把額間虛虛的汗水,迅速抓了把藥,然后交給竹心道:“娘娘這是早產之兆,趕緊去煎藥,兩個時辰內服下,片刻耽誤不得。” 竹心點頭道:“欸欸,奴婢知道了。” 聽聞是早產征兆,蕭聿手臂上的青筋都起來了,薄唇抿著,屋子里仿佛結了冰。 寧太醫立馬安撫道:“陛下莫急,坤寧宮眼下有四個產婆,便是提前胎動,也不會有事的。” 坤寧宮的奴才個個都機靈著,一聽寧太醫這話,竹蘭立馬回過頭對宮女琥珀道:“去叫產婆準備,一旦有動靜,就叫她們過來。” 琥珀道:“是。” 秦婈喝了藥睡下,一夜風平浪靜。 月影移墻,日上樹梢,再醒來時,已是翌日早上。 秦婈迷迷糊糊地看了她一眼。 竹心雙手合十,立于胸前,來回搖晃,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總算是沒事了。” 竹蘭道:“娘娘且等著,奴婢這就去跟盛公公說一聲。” 秦婈虛虛道:“先別去。” 竹蘭不解道:“陛下上朝前,一直守著娘娘,走時還不放心,特意交代,只要娘娘醒了,立馬過去通報。” 秦婈想起他那張臉,手不由放在小腹上,一字一句道:“叫幾個人去坤寧宮守著,誰也不許進,就說我要靜養。” 竹蘭楞在當場。 —— 蕭聿甫一下朝,就朝坤寧宮走去,可坤寧宮不僅楹窗緊閉,門口還多了兩個小太監。 蕭聿蹙眉道:“怎么回事?” 竹蘭和竹心誰也不想傳達皇后的話,暗地里你推我攘,最后還是竹心硬著頭皮行至御前。 竹心捏著指腹,輕聲道:“回稟陛下,娘娘今早兒醒來后,仍是腹痛不止,說是要靜養……這才讓奴婢們在外守著。” “靜養?”蕭聿臉色一沉,冷聲道:“她還說什么?” 竹心斟酌好半晌,才道:“娘娘還說……陛下勞心朝政已是辛苦,不必日日來瞧她,不然見您著急,娘娘更急,這一急……肚子就該更疼了。”說完,竹心感覺自己三魂飛了兩魂。 晌午的太陽,斜斜打在皇帝僵直的背脊上, 盛公公冷汗都下來了。 這話聽著還算過得去,可細細一品,直白點,那就是——臣妾瞧見陛下就腹痛難忍,若為我好,就別來了。 盛公公眼看這位剛打了勝仗的九五之尊被皇后關在了門外。 蕭聿空握了一下拳頭,轉身離去。 —— 皇后一連幾日不見人,蕭聿也不敢硬闖,他知道她的腹痛不是裝出來的,也知道她這會兒是真的不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