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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寵妃的演技大賞在線閱讀 - 第92節(jié)

第92節(jié)

    薛襄陽會相信蘇淮安手里有一本,還是因為“蘇景北”是買家。

    薛相瑞道:“不是蘇淮安,但賬冊是真的,上面有官印?!?/br>
    薛襄陽蹙眉看著他,“誰找上的你!”

    “是四夷館的蒙古譯者。”薛相瑞道:“但我隔日去找,四夷館又說根本沒有這人!我估計他是混進(jìn)四夷館來的!”

    薛襄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薛相瑞道:“哥!你放心,我留了心眼,我不會讓那東西變成咱們薛家的把柄,等我拿到賬本,我就毀了它,人我都安排……”

    “蠢貨,你可知道你在作甚!”薛襄陽一拳頭打在他臉上,道:“咱們此番是與蒙古邦交!威脅你的卻是齊國人,你自己想不出輕重?我費(fèi)盡心思把你從兵部調(diào)到鴻臚寺,就是要你安分,你呢!”

    薛相瑞捂著嘴角留下來的血,道:“哥!”

    “這些年我拼命查蘇淮安為了誰!爹交權(quán)退位又是為了誰!你這么做,可想過薛家,可想過三妹!” 薛襄陽滿臉痛苦道:“邦交無小事,這回要是出了亂子,為兄保不下你了……”

    薛相瑞大聲道:“十二年前,你們怨我販賣軍械,辱沒薛家名聲,可這生意是世家一起做的,當(dāng)年賺的錢,是不是填補(bǔ)了薛家當(dāng)年的虧空!是不是給你薛家賺了座吃不空的金山!我今日所為,還不是為了早日把賬冊拿到手?”

    一道身影從薛府閃走。

    ——

    陸則將蘇淮安和莊生給的線報整理成呈文,請蕭聿過目。

    蕭聿一目十行,頓了頓道:“澹臺易手里真有賬冊?”

    陸則點(diǎn)頭道:“澹臺易此人詭詐,錦衣衛(wèi)日夜盯著他的人都不知他與薛家接觸過,這消息,還是從薛府聽來的,臣只怕他這是將計就計,這驪山之行各懷心思,臣懇請陛下多加派人手吧?!?/br>
    皇帝、澹臺易、世家、蒙古使團(tuán),四方各懷心思,還真是沒錯。

    “澹臺易明修棧道,我們亦是如此?!笔掜材贸鲶P山的地圖,低聲道:“金吾衛(wèi)在山內(nèi),禹州鐵騎的兩萬兵力在山外,連帳設(shè)七十五個,東獵場和西獵場各設(shè)旌門四所,在驪山的半月間,錦衣衛(wèi)負(fù)責(zé)每日排查火種……”

    ……

    此時,距驪山圍獵,還有三日。

    掌燈時分,蕭聿回到景仁宮。

    第77章 光陰(捉蟲)   他們之間,又隔了十年光……

    掌燈時分,蕭聿回到景仁宮。

    景仁宮正殿燈火通明,窗牖大敞四開,蕭聿遠(yuǎn)遠(yuǎn)便看著一坨rou趴在她肩膀上,動作十分肆意。

    秦婈一向怕熱,這才剛?cè)胂?,就將烏發(fā)高高挽起,露出一截雪肌玉瑩的頸來,幾縷碎發(fā)垂于兩鬢,在火光的映照下,更顯柔情綽態(tài)。

    袁嬤嬤小聲道:“娘娘,這大皇子眼瞧著又胖了一圈,你這么抱著他,仔細(xì)累壞了身子?!?/br>
    秦婈輕輕拍著他的背脊,眸中笑意,盈盈脈脈:“到不到四歲的小豆丁,能重哪兒去?!?/br>
    蕭韞半夢半醒,許是聽到有人想讓他們母子分離,圓滾滾的屁股先是在秦婈手里拱了拱,又晃了晃。

    秦婈回應(yīng)著拍了兩下,他才停下來。

    “大皇子是真喜歡粘著娘娘?!敝裉m在一旁感嘆道。

    秦婈摸著蕭韞潮乎乎的身子,回頭對竹心道:“竹心?!?/br>
    “奴婢在?!?/br>
    秦婈道:“把四屜櫥里我新做的小衣拿過來?!?/br>
    竹心連忙回身,雙手托著三件顏色各不同的緞面小衣,走過來道:“娘娘,這呢?!?/br>
    秦婈將最上面那件鵝黃色里衣拿在手里。

    她將蕭韞平放于榻,脫他的衣裳時,指腹碰著了他的小身板,蕭韞忽然睜開眼,像魚兒沒了水一般地?fù)潋v了兩下。

    “怎么了?”

    蕭韞小聲道:“阿娘,癢、癢,癢癢……”

    癢也不能光著身子啊。

    秦婈抿著笑,極快給他穿上了里衣,整理好衣襟,蕭韞立馬朝秦婈伸手,轉(zhuǎn)眼,又回到了娘親懷里。

    秦婈輕聲對袁嬤嬤道:“嬤嬤,這已經(jīng)入夏了,打明兒起,大皇子那些厚緞子就都收起來吧?!?/br>
    袁嬤嬤道:“欸,奴婢記下了?!?/br>
    袁嬤嬤算是宮中老人了,早就聽?wèi)T了、也見慣了后宮奪子的戲碼,秦昭儀如今越來越得寵,她不是不害怕這樣年輕貌美的妃子一旦有了自己的骨rou,就會生出私心。

    大皇子這樣喜歡秦昭儀,等日后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不知該多傷心。

    但袁嬤嬤看著娘娘眼中毫不掩飾的疼愛,再一次覺得自己多慮了。

    即便與親生的不一樣,但這樣的母子情分,與當(dāng)今圣上和楚太后相比,亦是截然不同的。

    此時外面?zhèn)鱽硪坏赖绬柊猜暋芭沤o皇上請安?!?/br>
    秦婈同小皇子一起回頭去看。

    她下意識地把兒子放下,朝他行禮問安,剛一屈膝,他的掌心就托住了她的手肘。

    秦婈對上他不由分說的目光,從善如流地起了身,輕聲道:“陛下萬安?!?/br>
    蕭聿低頭去看兒子。

    見他臉蛋上還有秦婈衣襟的印記,不由用拇指刮了兩下,“朕前些日子給你的字帖,可習(xí)過了?”

    小皇子點(diǎn)頭道:“父皇可要看看?”

    蕭聿點(diǎn)頭,“拿來吧?!?/br>
    袁嬤嬤朝外面的小太監(jiān)知會了一聲,須臾過后,皇帝手中多了兩章字帖。

    幼子腕里有限,說是寫字,但其實(shí)只能說是繪邊描形,遑論筆墨橫姿。

    小皇子眼中困意全無。

    “要勤加練習(xí),不可懈怠?!笔掜裁嗣念^道:“姚太傅的《幼學(xué)瓊林》講到哪兒了?”

    蕭韞道:“地輿?!?/br>
    ……

    聽著這些,秦婈不由嘆口氣,心里默道:開口閉口皆是功課,怪不得韞兒看見他背挺的都比平時直。

    然而秦婈如何能想到,蕭聿幼年時,曾無比期待嘉宣帝能這般看管他的功課,可惜那時,嘉宣帝眼中并無他這個兒子,反而更喜愛能說會道的燕王、成王。

    半晌過后,蕭韞就被袁嬤嬤拉走了。

    竹心抱起案幾上大皇字的小衣,躬身退下。

    殿內(nèi)瞬間只剩他們二人。

    秦婈忍不住道:“凡事欲速則不達(dá),韞兒年紀(jì)尚淺,陛下也別太急了……”

    “少成若天性,習(xí)慣之為常,正因他年紀(jì)尚淺,才該立下規(guī)矩。”蕭聿認(rèn)真道:“阿菱,人生百年,立于幼學(xué),他身為皇長子,自然要比旁人刻苦些,才能承其重任?!?/br>
    對視間,秦婈細(xì)眉微蹙。

    這人,怎么總給她一種恨不得蕭韞一夜就長大的感覺。

    蕭聿看著她的眼睛,又道:“尚功局和尚衣局不是擺設(shè),韞兒的衣裳,你吩咐下去就行了,做那么多,仔細(xì)累著眼睛?!?/br>
    秦婈道:“臣妾如今年十七,眼力上佳。”

    蕭聿一怔,須臾,提了下嘴角,輕聲道:“由你吧?!?/br>
    二人盥洗過后,回到榻上,蕭聿伸手去夠她的腰,手臂一用力,便將她完完全全禁錮在懷中。

    她的頭發(fā)還有些濕,水珠順著鎖骨流向深壑,男人的吻也順著濕漉一直向下。

    再一翻身,她便被他壓在身下。

    這幾天他都如此,就像是和尚還俗,沾了酒rou,上了癮。

    蕭聿的五官鋒銳,眉眼深邃,鼻挺唇薄,男人生成這副模樣,便猜的出這性子該是何等的冷漠,但偏偏,只要挨上她,他這皮囊便化為燎原之火,胸膛guntang,呼吸guntang、巖漿guntang。

    秦婈仰頭呼吸,指甲緩緩陷入他的肩膀,第二回 了,她眼底都泛出了淚光。

    蕭聿用手撫著她的小腹,他親了親她的眼睛道:“看著我?!?/br>
    秦婈嗚咽地推著他,又被迫睜眼。

    速度又緩了,男人啞著嗓子道:“阿菱,把腿放在我腰上。”

    四目相對,秦婈忽然覺得,這男人還真是把父子、君臣、夫妻分的清清楚楚,眼下,他哪兒還有半點(diǎn)誨人不倦的樣子。

    秦婈不從,他便磨她,直到瑩瑩玉腿交疊,壓在了他背脊起伏的腰窩上,才肯松手。

    秦婈沒了力氣,剛闔上眼,那男人又湊到她耳畔。

    他清了清嗓子,嘆了口氣,又清了清嗓子。

    欲言又止好半晌,只聽秦婈呼吸都淺了,他才開口道:“阿菱,你為何不給我做一件?”以前,朕的里衣,都是你做的。

    她動了一下,好似聽見了,又好似沒聽見。

    沒等到回應(yīng),蕭聿慢慢闔上了眼。

    月升日降,日升月降,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兩日后傍晚。

    蕭聿同秦婈用完膳,撂下金箸,他低聲道:“此番去驪山,盡量避開秦望?!?/br>
    秦太史官居五品,又掌天文歷法和祭祀典籍,屬隨行官員。

    “臣妾知道?!?/br>
    “與蒙古塞宴,起碼三日,后宮嬪妃理應(yīng)出席,你不能飲酒,記得提前備好水?!?/br>
    秦婈點(diǎn)頭應(yīng)是。

    他又囑咐了幾句后,正起身要回養(yǎng)心殿,秦婈叫住他,轉(zhuǎn)身從四屜櫥中拿出件衣裳,放到他手上。

    這是一件月白色的曳撒。

    蕭聿的手掌一僵,看著她道,“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