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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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婈道:“錦衣衛(wèi)千戶秦綏之。” 陸則提了下眉梢,眼里都是疑惑,他回頭看向蕭聿,有些無力道:“陛下,這……“ 蕭聿方才看清了秦婈信中的內(nèi)容,已將她的心思猜了個大概,點(diǎn)頭道:“去吧,就照她說的辦。” 皇帝發(fā)了話,陸則只能躬身領(lǐng)命。 陸則走了兩步,又折返,看著秦婈道:“這信中內(nèi)容,娘娘確定沒問題嗎?”· 秦婈輕聲道:“侯爺放心吧,信中并未提及不該提的事。” “是臣多言了。”陸則躬身作禮,推門離去。 陸則走后,殿內(nèi)三人面面相覷,即便什么都沒說,心里也都有了答案。 京中根基淺薄,父母早亡,又無妻子兄弟,長子在錦衣衛(wèi)任職,長女又是宮中寵妃,當(dāng)真是沒有比秦望更適合的人選了,猶如當(dāng)年的鎮(zhèn)國公府。 錦衣衛(wèi)辦事速度向來快,今兒又恰巧趕上秦綏之在衛(wèi)所當(dāng)值,陸則僅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返回了養(yǎng)心殿。 陸則將手中的信件呈給秦婈,“這是秦千戶讓臣轉(zhuǎn)交給娘娘的。” 秦婈接過,直接拆開。 也許是時間緊急,秦綏之只粗略地說了一下姜嵐月的狀況,并讓她放心,他會照看好家中一切。 在遷安看管姜嵐月的人是秦綏之多年的心腹,每隔半月就會往京中送一回消息。 姜嵐月自離京后便抑郁成疾,一來是因?yàn)榍鞍肷南M饺宦淞丝眨硎菧丶胰藭r不時就要去找她的麻煩,直到上個月她得知了秦蓉的親事,氣吐了血,人就突然瘋癲起來。 “姜嵐月竟還活著?”秦婈喃喃道:“是我想錯了嗎?難道他去遷安見的不是姜嵐月?” 方才秦婈都做好姜嵐月“病逝”的準(zhǔn)備了,澹臺易此人心狠手辣,做事從不留后患,他若是見過姜嵐月,不可能會留著她的命。 蕭聿倏然開口:“還有一種可能。” 秦婈道:“什么?” “他去遷安未必是找姜氏。”蕭聿緩緩道:“秦綏之入仕以前,算是商賈出身,手里握著溫氏的商號,溫家是從遷安起的家,生意遍布整個北方,有自己的客棧、典當(dāng)行、酒樓,最重要的是,溫家有自己的車馬隊(duì),而秦綏之進(jìn)了錦衣衛(wèi)后不得擅自離京,這部分產(chǎn)業(yè)應(yīng)該已經(jīng)交到秦望手中了。”蕭聿之所以能把秦家事記得這么清楚,那是因?yàn)橹皼]少調(diào)查秦婈。 “有了車馬隊(duì),他運(yùn)送東西就方便多了。”蘇淮安蹙眉道:“倘若這是真的,那他盯上秦家就不是偶然了。” “但說到底,這都只是猜測。” 他們都清楚,一旦抓錯了人,打草驚蛇不說,想找澹臺易就更難了。 “這人實(shí)在是狡詐。”陸則道:“跟他來硬的,他轉(zhuǎn)眼就沒了影蹤,照章程查辦他,那這些事就徹底暴露了,世家對此也會有所堤防。” 如何在不引起風(fēng)吹草動的情況下確認(rèn)秦望的身份,著實(shí)是個難題。 蘇淮安道:“我找機(jī)會見他一面吧。” 陸則道:“這絕對不行,他最了解的就是你,此事還得從長計(jì)議。” 聞言,秦婈不由握緊了拳頭。 倘若澹臺易此刻已成了秦太史,那真正的秦望去了哪?是否已經(jīng)骨化形銷,溘然長逝? 秦綏之和秦蓉與澹臺易同住一個屋檐下,一旦變生意外,秦家是否會落得個門殫戶盡的下場?就像當(dāng)年的鎮(zhèn)國公府…… 她等不到從長計(jì)議了。 “陛下可否允許臣妾回家省親?”秦婈忽然抬頭看著蕭聿道:“臣妾剛升了位份,此時回家省親也不算突兀,若是能親眼見到他,便能有法子確認(rèn)他的身份。” “還望陛下恩準(zhǔn)。” 按前朝舊俗,嬪妃一旦入了宮門,此生便不能回家,即便是親人去世,也得先請示皇后,得了恩準(zhǔn),才能在宮門口與親人見面。大周在這方面顯然寬待許多,嬪妃年年都有回家的機(jī)會,當(dāng)然也得有個前提——有寵。 一聽她要回秦府,蕭聿的臉色立即沉下來,語氣頗沉:“你趁早給朕斷了這念想。” 秦婈道:“陛下可否容臣妾再說幾句?” 蕭聿眉宇微蹙,冷眸凝視她,這可真真是君臣的架勢。 換了任何一人,都不敢再直言下去了。 可秦婈不得不敢。 她看著蕭聿,一字一句道:“澹臺易既然有所謀求,就不會在如愿前輕易暴露自己,倘若今夜的推斷無誤,那澹臺易于臣妾來說,便是隔著兩次殺父之仇,他成了假的太史令,臣妾卻是真的秦家女,兩輩子的事臣妾都記得,這一次他在明,臣妾在暗……” 蕭聿打斷她道:“他萬一認(rèn)出你呢?” “死而復(fù)生,這等荒謬之事,誰敢信呢?”秦婈與他對視,“陛下起初不是也沒認(rèn)出臣妾嗎?” 蕭聿拍案而起,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 蕭聿這一掌拍的陸則腦子嗡嗡直響,腦子里只盤旋著一句話——死而復(fù)生。 他膝蓋發(fā)軟,無助地看了一眼蘇淮安,可蘇淮安依舊是面無表情,眼中一絲意外都瞧不見。 陸則心道:又不防著我,又不告訴我,這都什么意思? 養(yǎng)心殿內(nèi)寂靜無聲。 蕭聿對蘇淮安和陸則道:“退下吧,此事改日再議。” 蘇淮安和陸則躬身道:“臣等告退。” 殿門闔上,蕭聿將嗓音壓的極低:“朕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秦婈直直朝他跪下,“方才是臣妾失言。” 蕭聿破天荒地沒叫她起。 秦婈又道:“陛下方才還與臣妾說,假的就是假的,沒人能做到天衣無縫,臣妾既了解澹臺易,也了解秦望的習(xí)慣,只要幾個時辰,便能將他試出來。” “嬪妃省親,都要錦衣衛(wèi)隨行、參與駐蹕,不會有事的。” “臣妾雖不是自幼在秦府長大,可受的恩惠卻不少,臣妾不能眼睜睜看著秦府再出事。” 蕭聿想都不想,便道:“從明日起,你不必再來養(yǎng)心殿了。” 殿外的盛公公收到了蘇淮安的暗示,連忙端著一碗湯藥走進(jìn)來,道:“時候不早了,陛下還是先把藥喝了吧。” 盛公公十分有眼色地退下。 秦婈同盛公公四目交匯,然后抬頭看著蕭聿道:“陛下可是病了?” 蕭聿沒應(yīng)聲,也沒看她,而是將勺子放置一旁,單手托起碗盞。 秦婈見他鐵了心不讓自己回秦府,跪著都不能讓他松口,便站起來,用指腹碰了碰他的虎口,“臣妾來吧……” 這柔情的目的不能再明顯了。 蕭聿不為所動地看著她,道:“朕不用你伺候,別白費(fèi)心思。” 說罷,他一飲而盡。 秦婈看著空空的碗盞,再次開了口:“陛下到底是哪兒不舒服?” 又是一段沉默。 倏然,蕭聿單手卸下腰間的玉帶,當(dāng)著她的面脫下龍袍,解開了單衣,與她四目相視。 男人胸膛精而壯,肩膀?qū)挾煟碚荩砩舷露寂c秦婈記憶中無甚差別,除了胸口這道狹長的疤痕。 秦婈看著眼前的殷紅,細(xì)眉微蹙:“這……怎么弄的?” “楊堤,記得嗎?” 秦婈點(diǎn)頭,楊堤,晉王府以前的幕僚。 “朕以為對他了如指掌,可他四年前在戰(zhàn)場上竟親手給了朕一刀。”蕭聿看著她道:“輕敵是大忌,你以為你了解他,可你連他此番來做什么都不清楚。” “此事無需再議。” 話音甫落,秦婈忽然拉住他的一根手指,“陛下聽聽臣妾的打算,再做決斷也不遲。” 蕭聿低頭看著她的手,呼吸一滯,顯然,男人的身子比心硬。 他緩了好半晌才道:“我送你回景仁宮。” 夜露深重,秦婈手提著羊角燈跟在蕭聿身后,二人靜默無言。 養(yǎng)心殿在西,景仁宮在東,這段路途徑坤寧宮,秦婈閉著眼睛都會走。 她忽然腳步一頓。 身后沒了窸窣的腳步聲,蕭聿停下腳步回頭。 秦婈手中的昏黃的燈光,剛好照亮了他們腳下的青石磚,蕭聿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身后是坤寧宮。 透過那欞花槅扇窗去看,仿佛又將人拉回到了過去—— 秋意微悴,櫳簾生涼。 他仿佛看到了她身懷六甲,坐在榻上等他的樣子,他一直不敢想,從他出征,到蕭韞出生的每一夜,她是怎么過的。 坤寧宮的殿前的柱子,就像是他們心口的一道枷鎖。 蕭聿喉結(jié)微動,“阿菱,過來。” 秦婈眸中浮起一層淚霧,輕聲道:“上輩子臣妾便是抱憾而終,這輩子,陛下能否信臣妾一次?” 蕭聿心知肚明,她是故意的。 她故意停在這,故意提起從前。 可他真受不住她說這些。 第69章 省親 寵妃的演技大賞 秦婈將心里的打算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蕭聿聽過后,到底還是應(yīng)了她。 蕭聿蹙著眉頭寫下恩準(zhǔn)秦昭儀省親的圣旨,反口的話在嘴邊醞釀半天,又咽了下去,禮部尚書姜中庭接到圣旨后,立即同欽天監(jiān)擬定了良辰吉時——延熙五年,四月十八,未時六刻,準(zhǔn)秦昭儀回府省親。 四月十八,也就是三日后。 當(dāng)日,秦婈一早就起來梳妝。 竹心用黛粉給她勾了個濃淡適宜的柳葉眉,臉頰施了一層薄薄的珍珠粉,涂了口脂,最后將鑲寶石云紋頭鎏金銀掩鬢插在了她鬢發(fā)兩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