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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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時候,她就聽人說情侶間最好別養寵物,要不然分手的時候不知道該怎么辦。 沒想到現在她就面對這么個情況。 雪球是陸霽送她的生日禮物,現在已經好幾個月大了,白白軟軟的,很是可愛。 她想把雪球帶走。 不過她也知道,陸霽雖然面上冷冷的,實則也很喜歡雪球。 之前她還意外陸霽竟然喜歡毛茸茸的動物,也不知道陸霽會不會答應。 蘇桃等著陸霽的答案。 陸霽自是同意:“好。” 他活不過幾個月了,何必把雪球留下。 這些事情都談完了,就剩下簽和離書了。 陸霽拿出了兩份和離書。 說來,這還是蘇桃第一次看到這個時代的和離書。 “凡為夫婦之因,前世三生結緣,始配今生之夫婦,愿娘子相離之后,重梳蟬鬢,美掃娥媚,巧逞窈窕之姿,選聘高官之主,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蘇桃覺得這話說的當真是有理。 她拿過毛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練了許久的字了,有了很大的進步,字跡也有些像陸霽的字了。 等名字寫完,蘇桃舒了一口氣。 這便結束了。 蘇桃拿過屬于她的和離書:“侯爺,那我先回去收拾行李了。” 陸霽目送著蘇桃的背影離開。 … 蘇桃回去的時候,房嬤嬤和雪柳正在收拾蘇桃的衣裳。 畢竟旁的東西帶什么不帶什么,她們也不知道,也猜不準蘇桃的心思,只好等蘇桃回來再收拾。 不過衣裳倒是好收拾,畢竟都是蘇桃的尺碼,一并帶走就是了。 蘇桃一進屋,房嬤嬤和雪柳就看到了蘇桃手里的和離書。 先前她們還盼著陸霽和蘇桃之間還有轉圜的希望。 可現在看到和離書,她們知道這是沒有任何希望了,都暗自嘆了口氣。 陸霽和蘇桃實在是般配的很。 只可惜,兩人緣分未到啊。 房嬤嬤收拾了下她的心情:“夫人,您的衣裳我和雪柳都收拾好了,至于旁的,您看您都想帶走些什么?” 尤其是首飾一類的,實在是貴重的很。 蘇桃看著那些首飾,然后搖了搖頭,這些她都不準備帶走。 方才陸霽已經給了她很多錢了。 這些首飾太貴重了,她不能要。 蘇桃看著那些流光溢彩的首飾,想起了掉下山坡那天梁元撿回來的首飾。 有許多都掛上了劃痕,便是留下也沒什么用了。 蘇桃把這些劃壞的首飾都收拾起來,準備帶走。 不管怎么說,陸霽都救了她一命,就算不喜歡她,她也要感恩,記得這件事。 再有就是那對玉兔搗藥的耳墜。 那是她剛穿耳洞時,陸霽送給她的。 這對耳墜對她來說意義不一樣,她也想帶走。 反正陸霽已經知道她喜歡他,她也不必遮著藏著。 就算以后她放下了這段感情,但心里也會永遠記得,她想留個念想。 至于旁的首飾,她一件都沒帶走。 再就是陸霽送她的那本字帖。 按說兩人都分開了,她也不好再習陸霽的字了。 不過蘇桃不是個半途而廢的性子,她已經練了好幾個月,不想放棄,便把字帖也給帶走了。 除了這些,也沒什么了。 蘇桃帶的東西本就少,最后收拾出來,竟然只有幾個大箱籠。 第二天上午,蘇桃抱起了雪球。 她看著雪球:“雪球,今天開始你就要跟我走了,我們去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你一定會習慣的,對不對?” 這話雖是對雪球說的,但更是對她自己說的。 她一定會習慣沒有陸霽的日子的。 雪球什么都不懂,只喵喵叫了起來。 蘇桃抱住雪球,看了眼住了許久的屋子,然后道:“走吧。” … 書房里。 梁元向陸霽稟報:“侯爺,夫人一行人剛剛出了府。” 陸霽頭也沒抬:“船都備好了吧?” 梁元:“備好了,是咱們府上的船,船夫也是信得過的,屬下還讓人按您的吩咐另乘了一條船,船上都是偽裝好的暗衛,就跟在夫人的船后,準保不會出問題的。” 陸霽沒有說話。 他抬眼看了看外面的日光:“今天天氣不錯。” 風和日暖,陽光明媚,是個宜出行的好日子。 蘇桃一定會平安抵達洛州的。 梁元只覺得難過極了。 他都如此,更遑論他們侯爺。 可他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安慰陸霽。 陸霽起身:“我去正屋看看。” … 正屋里安靜的很,一絲動靜都沒有。 陸霽已經好幾天沒來正屋了,此刻一進正屋,他驚訝地發現正屋基本上沒有什么改變。 他想起了從前他生病的時候,蘇桃會搬到廂房里住。 那時候她就搬走了很多東西,然后再張羅著搬回來,屋子里大變樣。 可現在幾乎一點兒都沒變。 原來真正的離開是這樣的,他想。 一入外間,陸霽就看到了一張美人榻。 美人榻上還放著兩個軟枕,平時沒事的時候他和蘇桃會坐在美人榻上休息。 陸霽清楚地記得,蘇桃時常坐在這美人榻上核對賬本。 明明還沒長大的一個小娘子,那時候卻像是一個真正的主母一樣。 蘇桃還時常驕傲地沖著他示意她管家管的多好。 再往里走,則是一張奩臺。 這奩臺是蘇桃梳妝的地方。 她每天都要坐在這里梳妝打扮,嬌氣又生動。 他還曾坐在這里給蘇桃畫眉,結果畫成了一只蟲子。 奩臺上放著許多首飾,一件也沒缺。 唯獨少了那對玉兔搗藥的耳墜。 陸霽知道,蘇桃只帶走了那對耳墜。 繞過內間,則是一面屏風。 蘇桃時常讓他出去,然后在屏風后面換衣裳。 再給他展示,讓他幫忙挑哪件比較好看。 蘇桃還振振有詞地說,她是他的夫人,自然不能輸,每一場宴會都要最美。 陸霽失笑,他仿佛還能看到蘇桃那翹起來的唇角。 走過屏風,則是一張架子床。 他和蘇桃在這張榻上住了好幾個月。 蘇桃每每睡的很快,沒一會兒他就能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 陸霽坐在榻上。 這屋里的每一處、每一個角落都充滿著蘇桃的氣息。 他仿佛能看到蘇桃每天晚上坐在那兒擦香膏,然后和他一起看游記,一起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