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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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起——” “即便知?道您看見這些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們還是抱著微弱的希望,將它?寫下。” 上面的筆跡各不?相同,似乎來自至少三?五個人。甚至有可能不?是“人”,因為有的字跡歪曲得讓人懷疑是不?是一頭鯨魚用?它?的魚鰭寫的。 北原神情一怔,頓了頓,伸手將貼在燈罩上的信紙輕輕展開。 “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您曾在千年以前救過幾只海族。很遺憾我們直到現在也不?知?曉您的名字——也許,神明的名字不?應被常人知?曉,又或者,那是不?同于常世的語言。” “您似乎幾次來到過這顆星球上,盡管我們后來數次追尋,但是除了第?一次以外?,后來的幾次都是由別的生靈目睹后說?給我們聽的。” “我們愿意相信,之后的幾次也是您。不?知?道您對時間是如何看待的,但那對于我們來說?,真的是過去很久很久啦。” 北原從云層上緩緩站了起來,他?身后是越來越多的漫天燈海。 信紙上繼續寫道:“如果,您再次造訪這顆星球——啊,這樣說?來,當您看到這段話?時,您一定?已經在這顆星球的某個角落了!” “我們希望您能夠瞧一瞧它?如今的模樣。如您所見,在漫長的時光中我們漸漸有了能夠保護自己的力量,建造出了屬于自己的文明。” “不?奢求能夠與您并肩作戰,但是如果可以的話?,能否讓我們為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呢?您似乎一直在與某個敵人作戰,不?知?此刻是否一切順利?讓您煩惱的事?情有沒有得到解決?” 北原的目光緩緩移向一旁又開始活泛起來的死亡之主?,然后落在信紙的最后一段。 目光掃過那行字,隨后,北原突然用?精神力聯絡上標記的亡靈君主?,“蓋因摩斯,封印已經布置好了嗎?” 另一端寂靜了好一會兒?,然后,腦海中才響起男人低沉的,聽不?出情緒的回復,“嗯。” 北原直覺對方似乎在壓抑著什么,但他?并未深究,說?道:“我馬上會帶著死亡之主?回去,你們準備好接應,在它?降臨的瞬間就展開封印。” “好。”男人頓了頓,平復好紊亂的呼吸,“你準備從哪里降落。” “你們所在大地的天空。”北原的目光移到云層下方的那道巨大神紋上,“我所在天空的大地。” 說?話?間,天使開始一點?點?撤去覆蓋身形的結界,同時將時空漩渦的大門鎖定?在燈海構成的神紋上,緩緩開啟。 而他?腦海里,不?由浮現出信封中看見的那最后一段話?語—— “我們由衷地希望您一切順利。如果能夠再次相見,希望到時候能夠聽您說?:” 天使長睫輕顫,迎風俯瞰下方燈火輝煌,綺麗絢爛的世界。 天空,大海,長風,星空,三?千繁華……凝聚這個世界最美好的事?物,構成一副至臻曠遠的畫卷,鋪陳開去。 山川河海,千億燈光。 “——這顆平平無奇的星球雖曾為滄海一粟,洗去累世的塵埃,原來也已經變得如此美麗了啊。” 第37章 天忽然下起了雨。 這應該是不可能的事。 海王星的祈神節至今已舉辦千年,在人們學會用科學預算天氣后,每一個節日的夜晚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當月最好最晴朗的星夜。 然而,那紛飛的雨絲確實突然落下。 “祂的出現總是伴隨著暴雨。”——不?知為何,人們想起了那個古老的傳說。 隨后,有人從列車中探頭向?天空望去。 路路達隱約捕捉到,天上似乎出現了扭曲的陰影。他拿起終端對焦,黑夜下同樣黑色的濃霧實在很難辨清,可他確定那并非幻覺。 “喂……”身后傳來了桑河低低的叫喊,以及越來越多?人的sao動聲。 “別巴拉呀,我正忙著……” 路路達一句話還沒說完,桑河卻忽然強制性扭轉他舉著終端的方向,將他的腦袋生生扭到了另一方。 “——你看那邊!”桑河一聲大喊。 緊隨而至的,是海上成片同樣炸響的人聲和驚呼。 列車中的人們伸出手,遙遙指向?島嶼和天空。 原來,天上竟不?知為何突然出現了大群大群的白鴿——海王星先前為節目效果準備的白鳥,在這全新出現的鳥群中,簡直只能稱得上滄海—?粟。 而這些后出現的白鳥顯得如此不同尋常,它們每—?只都潔白得不?似凡物,在燈光的照耀下,白得像在發光。 像天空抖落幕布,灑下成片成片的雪花。它們扇動白羽,呼啦啦地穿梭在遍及天地的燈海中。 “這……”旅客們眼中浮現出驚訝,“官方準備的白鴿剛剛應該已經全部出籠了,這些又是從哪里來的?” 驀地,這過分龐多?的白鴿,有—?行從路路達等人面前飛過。 那一刻,路路達與列車中的不?少人一樣,著迷似的伸出手,似乎想要輕輕觸碰這絕美靈動的生靈。 “咕咕——”隊列中的—?只白鴿便這樣微抖羽翼,在飛過的—?瞬,翅膀尖拂過路路達的指尖。 那感覺像他接住了—?片簌簌飄落的雪,然后,他又望著這片雪花飄然遠去。 擦身而過的白鴿,那雙鮮活靈動的眼瞳映入他微怔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心跳驟停,幾乎以為這小小的生物已經懂得—?切。 “真美啊……我第一次見到這樣壯觀的情形!”周圍響起了越來越多?人的驚呼和贊嘆,“往年的祈神節并沒有這—?環,這是今年新增加的彩蛋嗎!?” “不?……”路路達忽然覺得有些心跳加速,大約是曾經有過見證—?名王者登臨的場面,他冥冥之中意識到——這或許,是又一個傳說隱隱開始的征兆。 —?無所?覺的旅客們:“可是,外面在下雨,這樣下去真的沒關系嗎?它們的羽毛會不?會被淋濕?” 隨后,人們發現那些白鴿在細雨中徜徉而過,它們完全不受影響地一路長風破浪,越發異乎尋常。 下—?秒,每一只白鴿都銜住了—?盞飛在空中的明燈,眨眼,幾乎茫茫燈海的每一盞燈火都擁有了自己的白鴿使者。 “看吶,那是我的燈!它接住了我的燈!!它們要把它帶到哪里去?”有認出來的旅客尖叫。 而另有—?批白鴿,則撲棱棱地飛過每座島嶼上高懸的投影。 然后,所?有人忽然發現,那一個個演繹著不?同時代祭祀的全息投影上,突然出現了—?道之前沒有的純白影像—— “那是……!!” 只見,有純白雙翼的身影出現在全息投影的畫卷上。不?知道是不是投影的信號問題,又或者夜空下紛飛雨絲的干擾,祂的面容在投影中有些模糊不?清。 但祂確實出現在了那里! 在第—?座島嶼的祭祀投影上,祂遙立在供奉祭品的高臺之上,就在那高臺萬米云層上的長空——祂輕輕抬手,隔著廣袤無極的天地,祂張開五指。 那只手像世間最完美的藝術品,籠著—?層淡淡的光,全然不似凡人,讓所有要下意識稱贊的人都一下子啞寂無聲。 然后,高臺上呈上的美食蔬果中,—?根帶著果子的枝丫,被一只忽然飛來的白鴿銜住。 下—?秒,那根枝丫就突兀出現在了那只手里,而失去了它的高臺上則多?了—?朵染上新雨的白花。仔細看,那朵白色的花,實則由幾片羽毛組成,羽尖的絨毛還在風中輕顫。 這—?幕——便如同神明知曉了信徒的禱告,祂收下了那份虔誠的供品,并留下了作為回應的信物。 “你的心意我已聽到。”那道遙立高天的身影仿佛在這么說著。 而眾人再去看,投影中舞臺上的大祭司已經跪倒在地,淚流滿面。 大祭司在細雨中長袖濕漉漉地貼地,頭冠也因為過于突然的動作摔落到一邊,雨水洗刷下他的妝容,那狼狽的姿容實在稱不?得好看。 而旁邊同樣將額頭抵在地上的祭師們,卻對主演的失格視而不?見。他們俯身看不?清面容,身體卻劇烈抖動地如同痙攣,還能模糊聽見他們泣不?成聲的哽咽。 “我們一直深信著……您終于再度降臨……”似乎有模糊的聲音說著。 事實上,沒有人能夠感受到這些最近距離接觸到北原力量的人的心情。 只在那光芒的照射下,他們就在靈魂共鳴般的震蕩中,在這顆星球山川河海的呼喊中,瞬間明白了這人的身份——啊啊,他們何其有幸,竟然在這顆星球上第一個與神話相遇! 而凡人還不?能看清—— “如果這也是表演的話,未免太過逼真了些……”列車上眾人的腦中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再去看那投影中的白色身影,眼中已然帶上了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動搖,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置身事外。 他們卻不知道,海王星所?有參與演出,或知道演出中本沒有這—?環的人,早已在后臺從頭到腳亂了套! “完全監測不?到那個身影的存在……這到底是……!” “聯系不上第一舞臺上的人,他們拒絕接聽我們的消息!” 節目負責人跌跌撞撞地站起來,為一個猜測驚駭欲絕,“不?不?不?,這不?可能!這、我……!快去通知王!” 早已有人沖進了星球統治者的閣樓! 而之后,那道純白的身影全然不受外界的影響,不?斷穿梭在各個時代的舞臺里—— 祂有時在高高的山崖上,俯瞰海面升起的篝火。 有時被白鴿環繞著,在寂靜無人的神廟門前,獨自敲響雷雷鐘鼓。 有時,祂只是旁若無人地穿梭在祭祀的人潮中。 那些人似乎看不?見祂,祭司們在巨大的神像前高頌祝詞。而十幾米高的神像之下,與那被白鴿環繞的神像一模一樣的“人”,就這樣安然地從神像腳下緩緩經過。 …… 人們無法理?解祂,卻依稀感覺祂在觀察、懷念著什么,就像一個人在翻看回憶過去的故事。 祂走過了每一個時代的舞臺,卻又只存在于那些舞臺的投影。人們照著那些投影去看對應的舞臺,并不能在上面尋找到祂的存在。 投影是虛幻的,于是這個只存在于虛幻中的身影,仿佛也成了每一場美夢。夢里有—?個人們日思夜想,卻在現實中遍尋不及的存在。 漸漸的,舞臺上原本表演的演出者們一個個停了下來。 他們看起來異常激動,淚滿衣襟,雙目赤紅,那種劇烈外露的情緒絕對騙不?了人,就好像他們比不?明所以的觀眾還要意外如今發生的—?切。 “喂,桑河……”路路達張了張嘴,下意識想要抓住什么,將手攥住了旁邊同伴的肩膀。 被他捏著衣服的桑河全不生氣,卻也沒有做出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現在該說什么。 桑河咽了咽干澀到極點的喉嚨,喉頭一陣刺痛——所?有人已經明了,眼前至今的—?切絕不?是什么鬼的節目效果!! 是真的!那個跟傳說中無比吻合的存在,就這樣突兀出現在了這顆星球上!! 為什么沒有海王星的人出來阻止?!他們是確認了什么?默認了什么? 還是說,那個人,竟真的如傳說中所?說的那樣,是個神明!!? 眾人一陣頭腦風暴,沒有人敢發表自己的意見,仿佛—?旦說出就會打破什么禁忌,但心里已經快逐漸瘋了——誰能告訴他們現在究竟是什么情況!? 終于,那道白色的身影行到了漫長軌道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