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第二天,白烽準時來到景秋實的住處。兩人住的地方離的有些遠,他五點就從家出發(fā)了。 還貼心地買了兩份早飯:包子豆?jié){。 結(jié)果沒用上。 一桌豐盛的早餐等著他呢。 “這些都是你做的?”白烽瞧著桌子上的早餐,難以置信地問。 灌湯包、南瓜粥、煎蛋、涼拌菜……種類全就算了,賣相還好。要不是看到他身上的圍裙,以及屋子里輕微的油煙味,白烽鐵定以為是買的。 而且是在超貴的早餐店買的,吃一次好幾百塊的那種。 “嗯。”景秋實點點頭,“趕緊吃,吃完出發(fā)。” 白烽看了眼手里的包子豆?jié){,想也不想就把它們?nèi)拥揭贿叀?/br> 二十分鐘后,兩人出發(fā)去星光晚會的彩排現(xiàn)場。 白烽又當(dāng)助理又當(dāng)司機。 約定時間是八點半,他們不到八點就到了。把車子停好后,白烽撥通了負責(zé)跟他對接的工作人員的電話。 在即將被自動掛斷時,終于接通了。 “你好,我是負責(zé)跟你對接的,我叫白烽。”白烽連忙自保家門,“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地下停車場了,請問是直接上去還是?” 對方是一名女子,讓他稍等,說是馬上就來。 結(jié)果這一個稍等就等了一個多小時。九點左右,對方把電話打過來,讓他們自己過去找她。 白烽禮貌地掛掉電話,然后沖著手機自言自語,“現(xiàn)在的工作人員譜都這么大了嗎?” 而且總覺得她是故意讓他們等這一個多小時的。 后座的景秋實淡笑了下,“不出意外,那個人我認識。” 聽聲音很像。 白烽看了眼后視鏡,“有過節(jié)?” “還不確定,先去看看。” 按照對方說的路線,景秋實跟白烽到達后臺。看著一張張的生面孔,白烽又撥通了一個電話。 這次對方終于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果然是云靜。 她還是老樣子,脖子上掛著工作牌。看到景秋實后,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但礙于工作又不能說什么。 只丟下句,“跟我來。”便轉(zhuǎn)身走了。 白烽向景秋實投去一抹詢問的眼神。并在心里琢磨他倆是什么關(guān)系。 這姑娘長的還挺好看,難道是…… “我之前的助理。”景秋實似是看出了白烽心中所想,道:“因為一點事,辭職了。” 白烽心下了然,立刻止住發(fā)散的思維。 云靜帶著到了晚會的副導(dǎo)演休息室。 門開著,云靜敲了敲門框,“錢哥,人來了。” 被叫錢哥正在低頭看手機,聽到聲音后轉(zhuǎn)過身,看著景秋實跟白烽,不滿地皺了下眉,“不是說八點半嗎?怎么這么晚?” 景秋實沉默不語。 白烽不動聲色地看了看云靜,開口:“對不住對不住。我們七點半就到了,沒想到這地方這么大,找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找對入口。第一次來,環(huán)境不熟,您多擔(dān)待。” 錢副導(dǎo)聞言立刻斜了云靜一眼,并沒有責(zé)難,但明顯很不滿意。 “進來吧。” 景秋實跟白烽走進去。 這么大的一臺晚會,節(jié)目肯定不會提前一個半月才開始敲定。 景秋實要唱的這首歌原本是由一名男主播唱的,但他最近爆出了丑聞,考慮到輿論方面,肯定要換掉。 范棟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將他塞了進來。 說白了,景秋實就是個救場的,價格也便宜。 好在時間還有,好好排練,完全來得及。 錢副導(dǎo)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景秋實,外形氣質(zhì)確實讓人挑不出毛病,“唱歌怎么樣?” “不跑調(diào),也沒多專業(yè)。”景秋實實話實說,“可以聽,不能細究。” 發(fā)言過于實誠,偏偏正中錢副導(dǎo)下懷。他最看不上說的比唱的好聽,真做起來卻什么都不是的人。 對方臉色和緩了不少,接著問:“《踏雪而來》聽過嗎?” “之前沒聽過,昨天聽了一晚上,旋律記的差不多了。”景秋實回答。 一首古風(fēng)歌曲,旋律好聽唯美,歌詞寫的也很好。是著名古風(fēng)原創(chuàng)歌手葉安煦的代表作之一。 不管是這首歌,還是葉安煦,都是小說里沒有的東西。 自穿書以來,景秋實越來越相信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它雖由作者創(chuàng)造,卻不受作者的控制。 比如,在一本小說里,所用到的地圖場景、登場的人物、展露出的信息等等都極為有限。 然而景秋實所接觸到的,確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世界。 完整的地圖板塊、完備的法律法規(guī)、現(xiàn)代化的交通和技術(shù),以及,活在這個世界里的人。 它以作者筆下的信息為基礎(chǔ),延伸、發(fā)展出了一個自己的世界。 他來到這里,他很幸運,也很感恩。 錢副導(dǎo)從桌子拿起《踏雪而來》的歌詞,遞給景秋實,“先熟悉一個歌詞和旋律,一會上臺排練一下。” 晚會采用直播的方式,前期宣傳造勢也很大,期待度很高,肯定不能假唱。 剩下的時間,景秋實便待在后臺,耳朵里塞著耳機,一遍又一遍地聽歌。 聽前奏、聽進拍的點、聽每句歌詞對應(yīng)的伴奏、間奏…… 歌詞倒背如流、旋律也爛熟于心,約摸可以唱了后,景秋實又下載了純伴奏。 然而有歌詞跟無歌詞完全不是一個感覺。 在心里跟唱了好多遍,不是搶拍,就是唱慢了。 景秋實有點抓狂。 白烽見他越來越急躁,遞給他一瓶水,“休息一下吧。” 景秋實扯下耳機,接過來猛灌了好幾口,有氣無力:“隔行如隔山果然不是說說而已。” 自信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白烽試著問:“是不是不好唱?” “第一句不好進。” 有幾次進對了,唱著唱著也跑偏了。 “葉安煦的歌之所以難唱,就是因為旋律。”白烽安慰他,“你又不是專業(yè)歌手,一時半會抓不準很正常。” 景秋實又喝了口水,然后把蓋子擰上,抓起耳機繼續(xù)聽。 他還不信了! 一直到晚上十點,云靜再次出現(xiàn),又是一副多說話會死的態(tài)度,“輪到你彩排了。” 景秋實讓白烽在這里等他,自己跟著云靜去了舞臺下方。 他是以升降的方式出場跟離場,需要用到舞臺升降機。 景秋實站在升降機的臺子上,升降機緩緩升起,整個舞臺也隨之展現(xiàn)在他的眼前。 活了兩回,登臺唱歌倒還真是第一次。 之前景秋實在音樂方面的造詣,僅限于為自己演的電影電視劇唱ost。 如今,也算是一個新嘗試。 從早上六點一口氣工作到現(xiàn)在,大家都疲憊不堪。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 景秋實這個節(jié)目是今天的最后一個,所有人都希望他能給力一點,讓這次彩排可以早點結(jié)束。 升降機臺跟舞臺持平后,伴奏緩緩響起,在四周流轉(zhuǎn)。 景秋實抬頭望著前方的攝像機,心里數(shù)著數(shù)。 ……3、2、1。 話筒放到嘴邊,清冷好聽的聲音飄蕩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