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已托尺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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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急急備了書信,帶著密件行到東城的一處簡陋住所。 住所內(nèi)只有一室,倒像是個臨時居住地。 房間收拾得很是整潔,但擱置著的家物事上卻雜亂極了。 墻角邊放一張簡單的床鋪,床上亂七八糟的堆了很多東西,沒疊好的被子,褶皺的鋪蓋,一半在床上一半斜著掉到地上的枕頭。 窗子旁邊擺著一張黑色的木桌,看樣子年份已經(jīng)許久了,上頭還擱置著一些瓶瓶罐罐和幾株草藥。 案牘上到處都是寫了一半被拋棄的紙張,有些被揉成一團(tuán)扔在了地上。 墻上掛著幾幅丹青,因著歲月久遠(yuǎn),已不太能看得清,但依稀能從畫上瞅出個妙曼身影。 畫上女子的人臉神態(tài)皆被屋子里的濕氣弄的模糊,女子懷中捧了個裝藥草的小籮筐子,里頭裝的卻不是什么藥材,雖然畫跡斑駁,還是能看出籮筐之中裝著的是一只打著盹的幼犬。 那屋子里到處掛著藥草,光線也受了妨礙。 藥草在風(fēng)干時,隨風(fēng)散發(fā)出一種不大好聞的氣味。 有男子伏在案前,皺著眉思考些什么,卻因毫無頭緒,陰沉著臉 煩亂地抓了抓如墨般的長發(fā)。 直到拽下好幾根頭發(fā)絲才抱頭作罷。 男人的臉依然冷著,他看著幾眼手心的發(fā)絲,恍惚想起記憶中依稀有人勸告過他好幾回,說是讓他煩躁的時候少抓頭發(fā),容易年少禿頭。 清秀的面容從他腦中一閃而過,男子微微一怔,想要抓住這抹遺忘在腦海深處的記憶時,頭痛欲裂,就好像有只野獸在撕咬著他,吞噬著那就模糊的記憶。 又開始了,男子皺了皺眉,臉上血色盡失,額角冒著虛汗。 每次當(dāng)他看向墻上的畫卷,不可抑制的想要想起來什么時,他的病就會發(fā)作。 幾年前,他從昏迷中醒來,大人對他說,此番他雖然活了下來,但因為跌落懸崖時撞到了頭,落下了只要深陷回憶就會頭疼的頑疾。 他也信了大人的話,這些年來不再追求那段遺忘的記憶,但不追求不代表著記憶不會從長河中溯流而上。 太痛了,大腦如針刺不停刺激著神經(jīng),男子喘著粗氣苦苦抵抗著,他伸手狠狠拽向自己的頭發(fā),試圖以痛止痛,拿頭皮上傳來的撕裂感以此緩解大腦的疼痛。 “啊……啊”他伏在案前痛苦的哀嚎出聲,卻執(zhí)意不去服用大人給他備著的解藥。 半晌后,疼痛終于消失,男子手肘抵著桌子,手抵著額頭,按了按額角,垂著腦袋緩神。 便就在這時,一封書信如箭般射進(jìn)窗內(nèi),從他身邊掃過,跌落在不遠(yuǎn)處的地上。 錦衣男子撩起袖子,彎下腰來去拾撿那封書信。 纖細(xì)的手指透著一股病態(tài)的白皙,男子發(fā)顫著指尖將信封拆了開去,垂下了視線,瞟了一眼書信。 “餌至。” 一箋尺素上,筆墨勾了寥寥數(shù)言。 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著,眼眸深黑,薄唇揚起好看的弧度。 啊,獵物終于來了,棋盤可以接著動了,想必接下來上演的戲份,大抵是精彩絕倫的。 男子嘴角噙著一絲笑,笑意不達(dá)眼底,眸中沒有任何溫度,他渡步來到屋內(nèi)燒起的火爐前頭,捏著信角的手一松,白色信紙從半空跌轉(zhuǎn)著落下。 信件飄然落在泱泱大火中,片刻便燃成了灰燼。 說來也好生奇怪,明明不是嚴(yán)冬,屋內(nèi)竟然已經(jīng)燃起了火爐。 錦衣男子膚色蒼白,光看著儼然就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 另一邊,趙凌波拉著含芳出了廟門,到處兜轉(zhuǎn)著,尋找有用的物資和倒塌了的藥鋪。 街上漫著水意,但對比起昨天剛來時直逼大腿的臟污之水,今日只淺淺沒過了小腿。 趙凌波同含芳互相扶持著在水中淌著小步子緩慢行走著。 趙凌波一只手搭在含芳的肩上,瞅著明顯好了一點的災(zāi)況,滿意的點點頭道:“陸離他也挺強的嘛,不過比上我卻還是差了那么一點點。”說著說著大拇指同小指比出一個世紀(jì)那么大的距離。 惹來含芳一陣白眼:“郡主,咱好歹要點臉。” 嗐,趙凌波搖了搖頭,她家的小含芳還是不怎么了解她家郡主無與倫比的一番聰慧,那陸離怎的能通她比較,她是誰? 她可是活過兩輩子的,光是兩輩子經(jīng)歷的事情所得的閱歷,就比陸離要上一層。 含芳掃了一眼郡主臉上的感嘆和惋惜,不過爾爾就發(fā)覺了郡主此時心中的小九九。 希望郡主不要太過自信,有的時候?qū)ψ约旱牡匚挥猩羁痰恼J(rèn)知才是一件好事。 含芳嘆息著搖了搖頭,她家郡主再這么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厲害的模樣,到時候要是與陸離對上,可別吃不了兜著走。 雖然這種事……也不是很會發(fā)生。 含芳看的很透徹,她前些日子發(fā)現(xiàn),那五皇子對她家郡主雖然有時嘴上滿是嫌棄,但那雙常年冷淡著的眸子,只要見到郡主,就會漾開淺薄的笑意。 偏生郡主看不到,連五皇子本人自己也沒感知到。 算了,橋到橋頭自然直,兩位正主都沒有急什么,她個丫鬟跟著著急什么呢。 含芳正了臉色,伸手去扶身旁四處打量著的趙凌波。 “含芳,你快看!那邊有一處倒塌的藥鋪!我們快些去那看看有沒有能用得上的藥膏!” 環(huán)視一周后,趙凌波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處藥鋪,欣喜著快步朝那趕了過去。 “郡主,你看著點腳下,慢些走。” 含芳追上疾馳的趙凌波,擋在了她的前面,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我走在前頭給郡主探探路吧,要是踩到了什么讓郡主受傷就不好了。” 這兒資源缺少的那么厲害,要是郡主受傷感染,這兒又沒有上好的傷藥,與其讓這種事情發(fā)生讓郡主吃苦,還不如她來承擔(dān)這一切。 再者說,要是郡主出事了,五皇子的怒火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哪知趙凌波抬手扯過含芳的袖子,上前一步與她并行,冷著臉訓(xùn)斥她:“這是說的哪里話?走在這么前頭你就不會受傷了嗎?誰的命不是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