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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三國之名門公子在線閱讀 - 第121節(jié)

第121節(jié)

    “那就這樣吧,粲哥哥,我們一起去踏青怎么樣,五月吶,真是個很好的時間呢。反正你也是來這里通知師尊這個消息的,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粲哥哥應該沒有什么事了吧?”夏侯徽臉上完美的微笑著,就像是一個高貴矜持的大小姐,可是她卻已經抱住了荀粲的胳膊,在蔡琰面前,表現(xiàn)出她同荀粲那肆無忌憚的親密關系。

    “呃……”荀粲只覺得自己的手臂被夏侯徽那兩團柔軟觸碰著,雖然以前的夏侯徽就是個貧乳火柴女,但是已經經過荀粲雙手開發(fā)的她,似乎已經變大了那么點,起碼有了b罩大小,小鴿乳摸起來的感覺也很有意思,彈性很強,光滑細膩。

    蔡琰頓時覺得有些不樂意了,畢竟今天可是她同荀粲一起鉆研琴道的日子,雖然之前稍稍出了些意外,但這樣明目張膽的搶玩物的行為,卻是讓蔡琰很不爽,她忽然覺得,似乎之前的自己太過軟弱了,措手不及之下,一直被這個冰雪聰明的弟子牽著鼻子走,而這時忽然覺得荀粲同自己交流琴道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沒什么需要隱瞞的。

    想通的蔡琰,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實在太傻了,就算荀粲和她在一起吃飯,那有什么需要避諱的呢,大家都是音律博士,互相探討也算是正常的事情,不過就怪剛剛荀粲與她太過激情了,使得蔡琰下意識心虛,可這根本就沒有必要。

    于是,恢復了嫻靜狀態(tài)的蔡琰,這時卻用師尊的口吻說道:“媛容,你自己先走吧,今日荀博士來此,可不僅僅是告訴我之前那件事情,而是要探討琴道,所以若是你要出去玩的話,還是叫上別人吧,況且,這位荀粲荀奉倩畢竟也是你名義上的老師,男女有別,還是不要這般拉拉扯扯的好。”

    蔡琰的語氣依舊顯得那般平靜自然,似乎不帶自己任何的主觀意見,可非常了解師尊的夏侯徽,卻可以感受到她心中的不悅,夏侯徽在心里冷笑一聲,這個師尊還真是虛偽,明明就是和自己一樣,都迷上了粲哥哥,卻還要掩飾這一切。

    夏侯徽認為蔡琰很早之前就對荀粲有別樣的心思了,那時荀粲因為那一曲《廣陵散》沒有奏完而認輸之后,將名琴號鐘送給了蔡琰,那個時候的蔡琰,就天天抱著名琴號鐘入眠,名義上是說同古琴培養(yǎng)感情,但夏侯徽卻覺得,那是在褻瀆自己心目中的粲哥哥。

    而現(xiàn)在,這個師尊剛剛明明就是同粲哥哥之間很有私密的關系,但卻還要如此掩飾,簡直就是在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嘛,夏侯徽對荀粲的風流多情也早就具有免疫力了,她可以無視其他的女孩,但卻不可以接受蔡琰,這畢竟是她的師尊,近乎母親一般的存在吶,難道真的可以一起服侍這個男人?

    “不要,我和粲哥哥之間親如兄妹,meimei和兄長親昵有什么關系?”夏侯徽用自己的腦袋蹭著荀粲的胳膊,鼻子就像小狗一樣,深深的嗅著荀粲身上的味道,除了那令她癡迷的溫暖感覺以外,卻又聞到了一股令她十分不爽的味道。

    那是蔡琰身上特有的幽香,那種淡淡的,卻又十分渺遠的味道,能讓人變得寧靜、秩序的味道,以前夏侯徽很喜歡在師尊的懷中撒嬌,聞慣了這樣的味道,對其自然不會陌生,可這個時候,在荀粲身上聞到這樣的味道,她卻覺得就像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的感覺……師尊,你果然和粲哥哥有勾結,真是太差勁了!

    蔡琰對夏侯徽的反應非常不滿,她怎么說也算是一個比較嚴厲的師尊,早就習慣了順從的夏侯徽,陡然說出如此反抗她的話,讓她有些措手不及的同時,在看到夏侯徽那副同荀粲親昵的樣子,心中更是產生了一絲嫉妒,憑什么她就可以抱著他的胳膊肆無忌憚的撒嬌,而自己卻要千方百計的掩飾和荀粲之間的關系?

    “媛容,你難道是要惹師尊生氣嗎?”蔡琰沉下了臉,極其具有氣質的絕美臉頰上,散發(fā)出來的威嚴,讓夏侯徽覺得心里有些畏懼,但這時抱著荀粲胳膊的她,卻覺得自己有了強大的后盾一般。

    “我就是不要和粲哥哥分開,師尊你怎么說也沒用,媛容也長大懂事了!”夏侯徽硬著頭皮說出了自己早就想說的話,她總覺得蔡琰依舊當她將小孩子看,什么事都要管管,雖然早年喪母的她,很享受這樣母親般的親情,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正處于青春叛逆期的她,才不會什么都聽蔡琰的呢……

    “荀博士,你會娶媛容嗎?”蔡琰認真的向荀粲詢問著,但答案她卻早就知道了。

    “我才不要粲哥哥娶我呢,我是他最親的meimei!”夏侯徽搶著回答了,因為答案她也早就知道了,她可不想再次聽到荀粲說出那令她傷心的答案,不能做妻子的話,做meimei便好吧,況且,哥哥的話,只要有愛就沒有問題了吧!

    “嘁,媛容,你是在拿你的幸福開玩笑,這家伙有什么好的,你難道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嗎?”

    “虛偽,師尊你實在太虛偽了,就允許你玩粲哥哥,就不允許我玩了嗎,就好像男人都喜歡玩弄美女一樣,女人為什么就不能玩弄美男?男女就是平等的!”

    荀粲在一旁冷汗直流,原來夏侯徽對他,也是隨便玩玩的啊,meimei什么的,大概就是借口吧,不過這樣也好,大家都不要負責任,而夏侯徽最后的話很有意思呢,男女平等這樣的驚世之語都說出來了……

    荀粲這時悠悠道:“我說啊,要不我們三個人一起好了,對吧?”

    “無恥!”

    “就是!”

    荀粲果然牛叉,居然一句話就讓兩個意見不同的女人統(tǒng)一了起來。

    第四百三十四章 左擁右抱

    再次感謝【高宇鴻】的捧場~~~~~?。。?/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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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兩女嘴上這么說,但臉皮向來很厚的荀粲自然不會在乎,他很是無賴的將兩女都拉到了自己的馬車上,并帶上了那三張名琴號鐘、焦尾、繞梁,準備去那洛水之旁踏踏青,游玩一番。

    荀粲覺得如果女人有紅顏禍水的話,那他肯定就應該算是男人中的紅顏禍水了,昔日將諸葛蕓同關銀屏原本的閨蜜關系弄得很僵,如今又把蔡琰與夏侯徽這對親如母女的關系搞僵了,他雖然心里有種邪惡的快感,但總覺得這樣做太不厚道了,怎么說他現(xiàn)在應該算是一個虛偽的君子,放到其他小說中,絕對屬于被主角揭露虛偽的面具,然后狠狠踩在腳底的那種。

    于是他自然不能看著兩女這樣鬧僵了,況且他還想將這一大一小兩個才女一起抱上床呢,將她們的關系變得融洽才是正道。

    自從聽了兄長的話,漸漸融入世家圈子的荀粲,自然是很善于交際的,他在馬車上同兩位才貌與氣質并存的大美女說了幾個笑話,讓氣氛變得不那么僵持,雖然效果似乎不怎么樣,但兩女看在他的面子上,也稍稍互相消火了一些。

    其實荀粲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大的遺憾,那就是他上女人的話,似乎都是一對一,還從來沒有玩過雙飛,而這時他看了旁邊一個熟透了的蜜/桃和一個青澀蘋果,頓時砰然心動,若是能好好與這兩個女人玩一次的話,那可真是無上的享受,不過在這之前需要好好策劃一番,要不然這樣艱巨的任務實在太難完成了。

    這時內心平靜下來的蔡琰,看了一眼依舊抱著荀粲一只胳膊的夏侯徽,強壓下心頭的不快,只是淡淡道:“媛容,你說邀請我和荀博士擔任評委團成員之一,那另外兩位呢?”

    荀粲在這之前早就看出蔡琰哪里不爽,她又放不下架子抱住自己的另外一只胳膊,所以只能自己主動了,于是荀粲的另一只右手摟著蔡琰的纖腰,觸手處一片柔嫩美好,此時的荀粲,當真算得上艷福無雙,左擁右抱,兩大才女,盡皆在懷,若讓那些太學學子看到他們心目中的女神在荀粲面前如此溫順,一定會活活羨慕死的。

    夏侯徽的目光也很不爽的掃過荀粲那摟著蔡琰的手,覺得師尊實在太虛偽了,明明自己就對粲哥哥有意思,卻還表現(xiàn)的那么清高,但如果是真正的清高的話,怎么不掙脫出粲哥哥那摟在她腰間的手,由此可見,自己的師尊明明就和粲哥哥有一腿!

    不過夏侯徽在不爽的同時,心中還潛藏著一種禁忌的快感,自己的師尊,雖然不是生母,但自己卻是將她當作母親的,如今一個母親一個女兒,還是兩大才女,卻雙雙靠著一個男人,這樣的感覺,讓頗為悶sao的夏侯徽,實在覺得刺激,她以前就被規(guī)矩強烈的束縛著,如今又是最叛逆的時候,以前的規(guī)矩似乎出現(xiàn)了反作用,使得她的許多舉動都顯得異常大膽,尤其是在面對荀粲的時候。

    聽到蔡琰的話,夏侯徽雖然很想腦袋一轉,懶得回答這個虛偽的師尊,但想到荀粲還在身旁,剛剛都拉下臉來勸解兩人,她也不想辜負荀粲的好意,只能如實回答道:“另外兩人,有一人是衛(wèi)家隱士衛(wèi)季道,同樣精通音律,尤擅古琴,這粲哥哥應該是知道的吧?”

    荀粲微微點頭,左手胳膊依舊感受著夏侯徽那鴿乳的美妙,右手則摟著蔡琰的纖腰,他頗有些“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朝看盡洛陽花”的感覺,只是回答道:“不錯,衛(wèi)季道說起來乃是我的古琴啟蒙恩師,很久以前就精通琴道,想必現(xiàn)在媛容meimei的琴技還與他有些差距,能夠和衛(wèi)大家這樣的隱士高人一起擔任評委,我覺得十分榮幸。”

    蔡琰也對衛(wèi)季道肯定了一番:“衛(wèi)季道的琴技我也是知道的,而且以前也曾對我有恩,能同這樣的大師一起的話,也不算掉了身價,那另外一人呢?”

    夏侯徽這時微微猶豫道:“另外一人乃是清河崔氏的崔染,在音律上的造詣并不怎么出名,其音律之道有些劍走偏鋒,屬于小眾的范疇,但追捧他的人似乎很多,不過他在的品德似乎不行,曾有過仗著自家勢力,欺男霸女,但由于他本身確實有些小才,所以崔家似乎沒有追究他的行為。”

    荀粲這時臉上微微出現(xiàn)了疑惑之色,他淡淡道:“這崔家昔日應該算是北方第一士族了,若不是那位才華與容貌兼具的家主崔琰不識時務,如今也不會有現(xiàn)在較為弱勢的情況,如今的崔家家主乃是崔琰從弟崔林,字德儒,乃是尚書,似乎馬上還要拜為幽州刺史,同我荀家也有些交情,只是我倒從沒聽說過什么崔染?!?/br>
    夏侯徽的臉上微微出現(xiàn)尷尬之色,她不好意思道:“這大概還和我們那位學生會的副會長有關,他叫做崔建,為人十分張揚,在東鄉(xiāng)公主提出這個活動之后,他就推薦了崔家的那一位,由于他確實為學生會做了許多,會長也對那個崔染稍稍調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確實小有名氣,于是便答應了?!?/br>
    荀粲這時微笑著安慰道:“沒關系喲,媛容meimei,音律也沒有什么劍走偏鋒的說法,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琴道,既然是出自崔家這樣的大族,想必才華還是有些保障的,到時候同他稍稍交流一番,就自然明白了。”

    荀粲的笑容十分治愈,讓夏侯徽又露出了笑顏,旁邊的蔡琰又用那種似乎不帶任何主觀偏見的語氣說道:“小女子可不會像荀大家這么大方,我認可衛(wèi)季道,可不代表我會認可那什么崔染?!焙冒桑f出來的全是自己的偏見,能用這樣貌似公正的語氣說出如此賭氣的話語,也只有蔡琰這樣的女人了。

    夏侯徽輕哼一聲,更加緊緊的抱著荀粲的胳膊,用叛逆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師尊,最討厭別人對她指手畫腳了,她才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有什么幼稚的,她現(xiàn)在可是號稱魏國第一才女呢,等到在過些時間,她覺得自己的才華,一定可以超過蔡琰這個老女人。

    荀粲見狀,不由從暗格中拿出各種果脯小吃之類,繼續(xù)給二女降一降火氣。

    很快,馬車就來到了那美麗的洛水邊上,一片青草地上有兩三棵柳樹,三人從馬車上下來,而光頭大漢十二雖然長相兇惡,但那龐大的身型卻能給人極其安心的感覺,荀粲可不想自己再在這洛水之旁來一次被綁架什么的,所以他基本一直帶著這個忠心耿耿的護衛(wèi)。

    十二對于七公子帶著的兩個女人視若無睹,哪怕他心里十分清楚這兩個女人的身份,一個是古琴大師蔡琰,很早以前就出名的才女,昭姬歸漢更是成了魏國強勢的象征,而之后她在潁川書院、太學擔當博士之后的表現(xiàn),同樣不俗,贏得了幾乎所有學子的尊重,不少男學子更是將其當作女神一般的存在,可是這個女神,看起來似乎已經非七公子莫屬了。

    而另外一個女孩,父親乃是征南大將軍夏侯尚,位高權重,如今也算領兵一方,針對東吳軍事,按理來說應該受江南都督荀顗的節(jié)制,但卻有一定的自主權,這與荀顗手下兩員大將張郃與龐德是不一樣的。

    夏侯徽乃是夏侯尚手中的掌上明珠,從小就以天資聰穎著稱,由于一些黑歷史,而封閉自己的內心,清冷無比,被人冠以一個“冰美人”的稱號,有不少男人想觀其一笑而不得,但如今在荀粲身邊的她,卻常常展露絕美的笑顏,若讓其余男人看到,絕對會驚艷不已。

    如今夏侯徽在太學之中同樣聲名顯著,按照現(xiàn)代比較通俗的說法,應該算是稱之為校花一樣的存在,大概能與她媲美的,只有那位司馬家的名門嫡女司馬倩,兩人都應該算是耀眼的存在,家世、才華、容貌三者皆備,僅僅是家世,就能讓諸多學子望而卻步。

    倒是那位昔日號稱魏國第一美女的東鄉(xiāng)公主曹瓔珞,以前的美貌似乎完全被她自己給遮掩了,她已經不喜歡那種虛榮了,她的身份雖然算是一個失寵的公主,但是由于其兄長應該算是前一陣子兒戲一般的奪嫡風波中的贏家,導致有不少真正深刻理解政治動向的世家子弟,不敢再對其稱呼什么平民公主之類,只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才會去挑釁曹瓔珞。

    況且,曹瓔珞可是完全憑借自己的能力,當選太學之中的學生會會長,經過歲月的歷練,昔日僅僅是花瓶一般的東鄉(xiāng)公主,已經成了一位不可忽視女強人。

    而如今太學,似乎還從北方胡國來了一位“轉校生”,她的美貌,竟然可以力壓夏侯徽與司馬倩,由于家世并不像前面二者那么嚇人,反而導致她成了如今太學最受歡迎的存在……

    因此,十二覺得自家的七公子,能夠將蔡琰這樣的女神老師與夏侯徽這樣的冰山?;?,一起搞上手,那可真的是太犀利了一點,事實上,他覺得自己臉上也很有光,因為貌似能進入他這輛馬車的女人,無一不是極品中的極品,他對自家公子的品味,是非常有自信的。

    第四百三十五章 重逢

    洛水河畔,清風習習,飄動的柳枝之下,穿著素雅漢服的男子,隨意撫琴,姿態(tài)閑適優(yōu)雅,散發(fā)出一種豐神俊朗的氣質,令人不由自主的便被吸引,有時候,如何展現(xiàn)一個人真正的魅力,便只要看他在做什么事情。

    男子的身份自然是大名士荀粲了,而他的身旁,則安靜的坐著兩個大美女,一個看起來就如同是貴婦人,而另一個則是青春活潑的少女,兩人都閉上了眼睛,神情顯得十分祥和,似乎在細細品味荀粲的仙音。

    荀粲所彈之琴,并不是名琴“繞梁”,而所選之曲,也并非那種令人沉迷的靡靡之音,而是十分清新悅耳的琴曲,用“號鐘”來彈,更增添一份古樸厚重的感覺,令聽了便感到心平氣和,胸中的抑郁之氣盡散,產生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如今想要聽荀粲荀大家撫上一曲的話,那是十分困難的,除非是像衛(wèi)泓這樣的至交好友,抑或是蔡琰、夏侯徽這樣的極品美女,其余同荀粲是泛泛之交的人,幾乎都無法聽到荀粲親自撫琴,就算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要請荀粲撫琴,也必須看荀粲的心情,畢竟荀粲是出了名的喜歡游歷,動不動就消失。

    曹丕幾次相用太樂令這個職位來籠絡住荀粲,可荀粲卻也一直沒有接受,他是確確實實的無心官場,雖然博士也算是魏國的官職,但它的職責畢竟只需教授學生。

    荀粲這樣的姿態(tài),不僅是自己從權力的漩渦中抽身而出,讓所有人都覺得此人確實有種不慕名利的感覺,這樣人們對待荀粲的方式就更為尊敬了,荀粲此時的名氣,應該算是同何晏這樣的大名士齊名了,兩人都善談玄論道,而荀粲比何晏還要多才,使得荀粲得到了更多人的崇敬。

    可以說,此時的荀粲,雖不在公子榜,但卻是真正超然物外的存在,在人們提到荀粲時,再也不會說什么荀家六郎之弟了,而是謫仙荀粲,名士荀粲等等,連少年二字都去掉了,畢竟這個時候的荀粲,已經完全脫去了稚氣,整個人看起來應該算是最有朝氣的青年,這是屬于他的最美好的年紀。

    這樣清新悅耳的琴音,似乎也產生了一種極其高深的意境,使得蔡琰在細細傾聽,感受著那樣青山綠水的感覺時,忍不住在心中感嘆,荀奉倩的琴道,當真已經無人能及,每每覺得自己向他更接近一步時,但在細細品味,便又覺得愈發(fā)高深莫測,哪怕是那種最為簡單的曲子……

    中國藝術,如繪畫、詩詞、音樂、舞蹈都講求”意境”,并以此為最高的審美準則。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曾說:”古今詞人格調之高,無如白石。惜不于意境上用力,故覺無言外之味,弦外之響,終不能與于第一流之作者也?!薄币狻奔矗核囆g家主觀情感的流露;”境”即:外在社會環(huán)境或自然環(huán)境的反映、再現(xiàn)。這種情境相融的境界蘊涵著無窮之味和不盡之意,使人回味。

    文人雅士推崇古琴音樂,追求弦外之音的深邃意境?!讹L俗通》亦說:”伯牙鼓琴,鐘子期聽之,而意在高山……傾之間,而意在流水”,可見琴是作為一種寄意的精神境界的搭掛。

    而荀粲的琴音,無疑達到了一個真正的無人能及的層次,意境是永無止境的,而荀粲在古琴上的造詣,給人的感覺就是真正的獨孤求敗,那已經不是什么技巧上的差距了,而是一種在悟性上的差距,誰能更悟透那種飄渺的道,誰就能更進一步。

    夏侯徽較為年輕,并不能明白蔡琰心中的那種復雜滋味,她的心,早在昔日荀粲奏出一曲《廣陵散》時,就被這個男人給征服了,自視甚高的女人,一旦臣服一個男人,那就是真真正正的臣服,荀粲擊潰了她那極端的高傲,剝下了她那冰冷的偽裝,使得她整個人都變得這般乖巧聽話。

    此時的夏侯徽,自然全身心的投入到欣賞粲哥哥的琴曲當中了,她對于幸福的要求并不高,只是覺得能夠天天和粲哥哥生活在一起,像這樣出來游玩、聽琴的話,如此悠閑無比的生活,就是一種幸福,當然,若是能夠成為粲哥哥的正妻,那就更加幸福了,雖然這個愿望看起來很難實現(xiàn),不過退而求其次,與粲哥哥就這樣保持著親密的兄妹的關系的話,感覺也不錯。

    某個苦逼的親哥哥夏侯玄,似乎早就被這個親meimei夏侯徽給遺忘了,還好他不是妹控,要不然的話,夏侯玄一定后悔將自己的meimei托付給荀粲,因為很明顯,荀粲已經將夏侯徽給預訂了。

    在這樣遼闊的天地間,便只有荀粲的琴音在此回蕩,那平緩的洛水、隨風而動的柳枝,仿佛也在聆聽他的琴曲……

    就在這時,有一位衣著簡樸的少年,恰巧從這里路過,書生氣很濃,讓人看了就猜測會不會是太學中的學子。

    少年在聽到琴曲時,便忍不住駐足仔細傾聽,臉上一開始就有難言的見獵心喜之色,而隨著琴曲的進行,他那原本驚喜的神色漸漸趨向平和,轉而變得喜悅滿足,可見荀粲的琴曲感染力果然不俗……

    少年在享受如此琴音的同時,心中也產生了深深的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人,才能彈出如此動聽而具有感染力的曲子,若是什么隱士高人的話,那他的古琴造詣,是不是比那位名揚天下的荀粲荀奉倩高呢?

    而想到荀粲這個名字,少年心中卻產生了復雜的滋味,這個僅僅比自己大了兩歲的人,如今卻早就已經成為真正的名士,而他到現(xiàn)在,卻才剛剛進入太學學習而已,幼年時他曾與那位荀大名士有過一面之緣,甚至還接受了對方的幫助,若沒有荀粲,或許也沒有今天的他。

    少年的名字,叫做阮籍,字嗣宗,父瑀,魏丞相掾,建安七子之一,知名于世。阮籍三歲喪父,家境清苦,受荀粲所助,勤學而成才,此時年不過十五,卻已能夠進入太學,足見他是個非常有天賦的學子。

    一曲完畢,“號鐘”雖然不似“繞梁”那般具有強烈的余音裊裊的加持,但留下的尾音,卻也足以讓人回味無窮,阮籍許久才從琴音的意境中回味過來,他不由好奇的向那幾棵柳樹處走去,腳踏著青草地,他的心中頗為忐忑。

    待到看到樹下那個面容清俊衣衫素雅的男子時,男子正隨意倚著柳樹,長發(fā)肆意披散,一只手依舊放在琴上,另一只手撐著青草地,臉上帶著迷人的淺笑,身上有難言的清貴與書卷之氣,又給人一種出塵的感覺。

    阮籍忍不住心中暗贊,此人之風姿,當真可用人中龍鳳來形容,而那兩個絕世傾城的美女,似乎成了這個男子極好的點綴。

    阮籍并未認出男子的身份,荀粲所教授的選修課,畢竟也有人數限制,阮籍雖然很想進去旁聽,乃至于當面感謝一番荀粲幼時對他的幫助,但他卻有些害怕自己自作多情,畢竟那已經是十分久遠的事情了,人家荀粲一直是清貴無比的名門公子,而他卻只是一個家道中落的書香門第的苦讀者,巴結討好荀粲的人實在太多了,心中自有一份清高的阮籍,并不想被人認為是喜好攀附權貴之人。

    或許這與他心中深藏的一份自卑感再作祟,畢竟他與荀粲應該算是同一輩人,年齡也相差不大,可人家卻已經聲名傳遍天下,而他自己,卻還在苦苦求學,這樣的心理落差感,使得他并不想同荀粲見面,他心中憋著一股氣,等到什么時候憑借自己的才華出名之后,再大大方方的和那荀粲交游一番,談玄論道,品詩賞琴。

    這時的阮籍,從打扮上看,就有些不拘小節(jié)的感覺了,穿著麻衣,腰間懸古劍,一副少年游俠的打扮,如今的書生,自然不會像后來那般“手無縛雞之力”,個個都應該算得上擊劍高手,而昔日荀粲那一首《俠客行》如今也漸漸深入人心,那一句“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鼓舞了不少充斥著熱血的少年,快意恩仇方是俠客所為。

    當然,阮籍在太學中的打扮,自然不會像這樣隨意,畢竟他還沒有多年以后那般任性不羈,蔑視禮教,只能算是名士的專利,你一個不知名的小書生去蔑視禮教的話,下場絕對很慘。

    阮籍心中并未多想,他聽了此琴之后,覺得心中舒暢,他走上前去,向男子作揖,然后十分有禮的表達了自己的贊美,當他隨意瞥過那兩個美女的容貌時,忍不住心中微微一驚,因為他認出了其中一個人,那便是蔡琰蔡大家,要說他是怎么認識的,應該算是在潁川書院的時候。

    荀粲當然不認識阮籍了,若他聽到阮籍這個名字的話,自然又另當別論,他好奇的望著這個聽了一曲就跑過來感謝的少年,總覺得這少年應該算是性情中人,普通人的話,大概靜靜的聽完之后,就會離開了,誰會來特意感謝一下呢……

    而少年那頗為突出的氣質也讓荀粲稍稍注意了一番,他隱隱猜測這個少年大概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有史記載,籍容貌瑰杰,志氣宏放,傲然獨得,任性不羈,而喜怒不形于色?;蜷]戶視書,累月不出;或登臨山水,經日忘歸。博覽群籍,尤好《莊》《老》。嗜酒能嘯,善彈琴。當其得意,忽忘形骸。時人多謂之癡,惟族兄文業(yè)每嘆服之,以為勝己,由是咸共稱異。

    第四百三十六章 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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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阮籍此時的容貌還沒有達到“瑰杰”的地步,畢竟他的年紀尚幼,那種志氣也沒達到宏放的程度,但他年紀輕輕,有這種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就很不錯了。

    其實阮籍單論容貌來講的話,自然比不上荀粲那如同美玉一般的外表,但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有男子漢的氣質,加上身材還算高大,使得他自然有一番吸引人的地方。

    雖然荀粲能感受到這個少年并不是什么普通人,但他卻并沒有與這少年刻意深交的興趣,畢竟他現(xiàn)在的身份確實不凡,而荀粲此時心智之堅韌沉穩(wěn),也不會像幾年前那般,見到什么名人,就會興起結交之心,歸根到底來說,他也應該算是大名人了,足以名垂千古的那種。

    阮籍也曾蔡琰這樣女神級別的美女幻想過,如今他也隱隱猜到蔡琰和這個男人的關系,不由心中產生小小的嫉妒之心,而再根據蔡琰的身份,也來猜測這個男人的身份的話,那就只可能是他了……

    無論年齡、容貌、氣質都符合傳言中的那個人,雖未見其說話,但僅僅看到他倚著柳樹那份閑適淡然的姿態(tài),就讓阮籍在心中暗贊,不愧是那個天下聞名的存在。

    此時的阮籍,既然已經明白自己見到了那個幼時幫助他的大人物,他也暫時將那種小小的嫉妒之心放下,向荀粲自我介紹了一番,然后還準確的道出了荀粲同蔡琰的身份。

    蔡琰用嫻靜的目光掃了他一眼,以前她似乎也在學院中聽說過阮籍的大名,但卻不是什么多好的名聲,好像是因為胸中頗有才華,態(tài)度常常顯得狷狂,而為人卻不拘小節(jié),隨心所欲,讓那些喜歡拘泥禮數的學子們不喜,在那些人看來,名士不拘泥禮數叫瀟灑隨心,而普通人不拘泥禮數的話,那就是大不敬了。

    荀粲聽到“阮籍”這個名字,不由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果然,這個少年并不是什么路人甲乙丙丁,而是一個“大人物”,雖然現(xiàn)在并沒有什么名氣,但在歷史上絕對鼎鼎有名,屬于竹林七賢中常常和嵇康一起被提起的大名士,以性格狂放不羈而著稱,特別嗜好美酒。

    有人說,魏晉時代若是失去了阮籍,整個時代將會黯然失色;有了阮籍,魏晉時代才能讓人神思遐往,不停追逐。

    以前的荀粲,就頗為崇拜阮籍、嵇康這樣真正具有名士風骨的人物,若說三國后期西晉前期有什么令人期待的東西的話,那只有從這些名士身上的風骨了,這樣的風骨一直延續(xù)到了東晉。

    當然,這個世界能否有西晉的誕生還未可知,畢竟歷史的走向早已改變,而現(xiàn)在的開明統(tǒng)治也與歷史上的不同,眾所周知,曹魏、司馬兩個政權推行的都是血腥味十足的極權統(tǒng)治。統(tǒng)治者用強硬的手段御下,制造黨錮之禍來對付士人,士人們只好以柔制剛,用喝酒、佯狂等手段與當權者作頑強而堅定的斗爭,于是便有了風韻脫俗、才情過人的“竹林七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