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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空港在線閱讀 - 第六章

第六章

    我想我一直是個沒什么脾氣的乖孩子。幼稚園的時候,老媽每天送我上幼稚園,在門口細(xì)細(xì)叮囑我千萬不能吃海鮮。但是嚴(yán)厲的陳老師說不準(zhǔn)偷偷扔掉自己討厭的食物,我很怕陳老師,所以吃了一盤基圍蝦,晚上長了一臉的疙瘩,被mama痛罵。

    中叁的時候,我長得有些胖,脾氣又好,也不參加班上潮女們的集體活動,老師批評班花說你應(yīng)該向梁語晴同學(xué)學(xué)習(xí),不能只談戀愛不念書,班花一怒之下設(shè)計了一款海報,帶領(lǐng)她的姐妹貼遍學(xué)校每個角落,上頭寫著梁語晴是豬。我非常傷心,一想到B班我暗戀的男孩會看見海報,便更加傷心了。我想奮起反抗,但是第二天望見班花被強大的姐妹團(tuán)前呼后擁,聽說有個女的還是練跆拳道的,我便決定和班花冰釋前嫌。

    可見我真的沒什么脾氣。

    現(xiàn)下的境況,我想我不是沒脾氣,只是青春叛逆期比旁人更姍姍來遲罷了。

    我甩開老麥的手,道:“我喜歡黎家瑜,她是女人還是男人,還是不男不女,都沒關(guān)系。”

    老麥跌進(jìn)皮椅中,眼睛里有一股濃重的黯然:“你叫我死心了。往后我也沒法子管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我望見老麥疲憊蒼白的臉,鼻子突然酸酸的。從前老麥對我那樣好,自己每個月吃一個禮拜泡面也要送我上鋼琴課。她出差到內(nèi)地,帶了一只鹽水鴨,一頓沒吃完,晚上忘了放冰箱,都發(fā)臭了,老麥卻舍不得倒掉,第二天晚飯接著吃,我一把搶過來全給倒了,在廚房垃圾桶邊上哭了好一會兒。

    我卻為了黎家瑜,和她頂嘴,害她傷心難過。

    我舍不得老麥,她是我的superwoman,我不可以害她傷心難過。

    可是我那么想念黎家瑜,想到她,我的心都不可抑制地發(fā)疼。

    我慢慢雙膝跪下,抱住老麥的膝頭,哽咽道:“我悄悄地跟黎家瑜在一起,你不要不管我。”

    老麥嗤笑一聲,嘲諷道:“悄悄地?你以為香港狗仔都是吃白飯?你今天從黎家瑜家里出來,明天全港八卦頭版頭條都是你!黎家瑜自己一身輕松,你怎么辦?人家怎么看你?往后誰想娶你?你從半島酒店跳下來,沒人幫你收尸,還要被黎家瑜的FANS一人踩上一腳!”

    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抖得一句話都講不出來。

    她一把將我拽起來,拭干我臉上的眼淚:“你年紀(jì)小,一時迷了心竅,這回我原諒你。往后教我再看見你跟黎家瑜有來往,你跪我也沒用,我是不會管你了。”

    “走吧,帶你吃大餐,這次新聞我?guī)湍銐合氯ィ瑒e擔(dān)心,relax。”

    我木木地任老麥拉著,胸腔子里空空蕩蕩。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香港11月的天空。白云悠遠(yuǎn),高樓聳峙,眾生熙攘,我的心卻是一片空白。

    電梯門緩緩打開,我望見靠在大廳沙發(fā)上的黎家瑜。

    她戴了一副青銅灰墨鏡,深駝色羊絨圍巾搭在一邊。

    她右手支著額頭,看上去那么蒼白。

    老麥徑直走向她,居高臨下朝她點了頭,算是打了招呼。

    黎家瑜站起身,隔開一點距離,摘下墨鏡,對老麥道:“今天的報道是我的疏忽,我很抱歉,往后不會再出現(xiàn)這種報道。”

    她朝我們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麥壓住隱隱的怒意,道:“不敢當(dāng)。梁語晴年紀(jì)小,腦子一熱就跟著您跑,您千萬別當(dāng)真,這事就算了。”

    黎家瑜道:“我會保護(hù)好她。”

    我攥緊老麥的胳膊,生怕她沖上去給黎家瑜一巴掌。

    老麥甩開我的手,冷笑道:“本港六百七十萬人,幾人容得你們所謂的愛?莫不是黎小姐在本圈呆久了以致產(chǎn)生幻覺?”

    黎家瑜道:“我會帶她離開香港,荷蘭、丹麥、法國,這個世界總有容得下我們的地方。”

    老麥轉(zhuǎn)頭盯住我:“你愿意跟她走嗎?”

    未等我作聲,黎家瑜戴上墨鏡,道:“今日我來這里只是向您和語晴致歉而已,既然您已接受我的歉意,旁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后會有期。”

    她轉(zhuǎn)身便走。

    清冷的大廳只余她的長靴與大理石地面碰撞的聲響,洪鐘一般敲在我的心頭。

    我死死咬住嘴唇,叫那叁個字悶死在肚子里。

    我想我又一次傷了黎家瑜的心。我總是傷她的心。

    趁老麥不注意,我悄悄抹掉眼角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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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第二天,我的右眼皮跳個不停,又恰逢姨媽光臨,蜷縮在床上度秒如年。

    下午的電視訪談,手機又在攝影棚里莫名其妙地失蹤,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晚上窩在沙發(fā)里看娛樂新聞,胃又突然一陣一陣地痙攣,座機卻在這時響了。

    “語晴,黎家瑜出車禍了,很不好。我在你樓下,快出來,我載你去看她。”

    是老麥,她從不說不確定的事。

    她說,黎家瑜很不好。

    我沖到洗手間,一陣干嘔,晚上沒吃飯,胃中食物少少,幾乎嘔出膽汁,嘴里一股澀澀的苦味。我抬頭望見鏡子中的自己,臉色白得嚇人,演楚人美都不用打底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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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養(yǎng)和醫(yī)院的門口水泄不通,全港的狗仔齊聚一堂,長槍大炮閃個不停,眼睛都要閃瞎。

    縱使有通天本領(lǐng),老麥卻只能對我抱歉道:“本以為消息已封鎖。本港狗仔嗅覺靈敏,愛崗敬業(yè),我們晚來一步。”

    我?guī)峡谡窒萝嚕プ∨赃呎诔员惝?dāng)?shù)闹心昴腥吮銌枺骸袄杓诣に趺礃樱俊?/br>
    那人擦擦嘴,鄙夷道:“我要是曉得,哪里還用二十四小時不睡覺吹冷風(fēng),早就坐班指揮小弟了。”

    他大約瞧見我緊張的神色,又道:“你也動歪腦筋溜進(jìn)去了,只怕飛進(jìn)只蒼蠅都難。聽說黎家瑜的父母都來了,生氣得很,連經(jīng)紀(jì)公司的人都不讓進(jìn)呢。”

    他憐憫地望著我,道:“你們這些小fans,年紀(jì)輕輕,干什么不好,為個不男不女的同志要死要活,真是……”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教他噤了聲,嘴里卻還是不干不凈地嘟囔“遲早得艾滋”、“社會渣滓”,氣得我卯足勁推了他一把。那人一個踉蹌,狼狽地摔在地上,便當(dāng)撒了一地,坐在地上破口大罵。

    圍觀人群指指點點,我心中竟是有無限快感。

    滿世界都是人,聒噪至極,我卻覺得靜默無聲,仿似站在孤島,我知遙遠(yuǎn)的彼端有另一個世界,卻呆望霧氣繚繞的茫茫海域。

    哪一條是駛往彼端的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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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人意料,黎家瑜的父親起訴了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娛樂雜志的狗仔。

    老麥嘆氣道:“黎先生雷霆手段,這個小狗仔恐怕要自食惡果。”

    原來那天黎家瑜開車時接了一通電話,正是這個狗仔撥的。大約他說了什么,引得黎家瑜分神,竟避閃不及,直直撞到違規(guī)逆向行駛的商務(wù)車。

    老麥又道:“那狗仔怕惹禍上身,早扔了手機,也不知黎父又如何知曉,真是神通廣大。”

    我并不說話。

    老麥拍拍我肩膀,安慰道:“她已醒來,家人朋友環(huán)繞,皆是悉心呵護(hù)照料,不用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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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跑到中環(huán)買了新手機,輸入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許久,那頭方才接通,卻沒說話。

    我咽了唾沫,聲音都微微顫抖:“黎家瑜,你還好嗎。”

    我輕輕在心內(nèi)數(shù)著,一,二,叁——

    第四秒鐘,有沙啞的聲音穿透稀薄的空氣:“梁語晴,你怎么不來看我。”

    我想,大約黎家瑜永遠(yuǎn)是我此生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我并沒心神計較黎家瑜的反應(yīng),只知哭到山崩地裂,最好哭到香港島灰飛煙滅。

    黎家瑜在那頭一言不發(fā)地聽我哭,耐心十足,真是本日最佳聽眾。

    待我哭夠,她輕笑一聲,道:“有什么想說的嗎?”

    我恨不能脅下生雙翼,光速撲到她跟前,以表忠心。

    “我愿e  out。”

    “你不是怕影響我事業(yè)嗎?”

    小氣的人。

    “管他呢。為何不e  out,又不是妖怪,需拿寶塔鎮(zhèn)壓萬年,一世見不得光。”

    黎家瑜道:“你別露面,e  out就好。”

    我搖頭道:“一起更羅曼蒂克啦。”

    她一直撐起宇宙來維護(hù)我。這一次,我不要站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