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成長
莫嵐最后沒有留在美國,紐約的繁華令她格格不入,更加孤獨。 她去了圣誕老人的故鄉,芬蘭。 在芬蘭,人與人之間都保持一定的距離。莫嵐的沉默寡言并沒有受到歧視,她逐漸融入這個溫和包容的國家。 經過了一年的語言學習,莫嵐進入了赫爾辛基的一所高中,住在學校宿舍。 雖然是轉校生,還是外國人,但學校的老師和班上的同學對莫嵐都很友好。學校有專門的心理醫生解決學生的心理問題,莫嵐去過幾次。 由于叁分之一的國土在北極圈,芬蘭漫長的冬季常伴隨著極夜。莫嵐剛到時不太適應,經常失眠。她去校醫那里想拿點治失眠的藥,校醫建議她去和心理醫生聊聊。 無數個睡不著覺的長夜總是令莫嵐想起林清,那些快樂和悲傷的回憶像螞蟻一樣啃食她的心,留下細細的抽痛。 越失眠,越想他。越想他,越痛苦。越痛苦,越難眠。 這放佛是一個死循環,循環到嚴重影響莫嵐的生活和學習的時候,她約了學校的心理醫生。 在心理醫生高超的談話技巧下,莫嵐忍不住把她對林清做過的事向醫生訴說。 悔恨一直折磨著她,從未消失。 在醫生的安撫下,莫嵐逐漸放下了,對林清的遺憾轉為了希望有一天可以當面對他鄭重地道歉,而不是像這一次一樣倉皇逃離。 每個人都是一座孤島。莫嵐這座曾被海水淹沒的島,終于重新浮出水面,開始與別的島建立聯系。 莫嵐的小學同學秦芷瑤小學畢業后就到英國留學了,在和以前的同學聊天時得知莫嵐也出國留學了,就在臉書上搜她的賬號,結果真給搜到了。 秦芷瑤就這樣聯系上了莫嵐,兩人之間逐漸熟悉起來。 秦芷瑤性格活潑,熱情開朗,知道了莫嵐一個人在芬蘭,周圍幾乎沒什么同胞和密友,便經常約她一起旅游。往來間,兩人成了很好的朋友。 作為莫嵐和林清共同的小學同學,秦芷瑤不免好奇他們倆之間的事。她從小學同學那里得知兩個人初中的時候在一起了,可現在莫嵐卻一個人出來留學。不過她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在她和莫嵐的友誼非常穩固之后,才問到這個問題。 莫嵐只透露了兩人在她出國前就分手了,其他的沒有再說。 秦芷瑤留意到她說到這件事時面色黯然,頗為神傷,知道這其中肯定有故事,就識趣地轉移換題。 就這樣,有朋友陪伴,校園環境友好,莫嵐在芬蘭度過了平靜的七年時光,轉眼到了大學畢業季。 高中時候莫嵐參加了很多志愿者活動,每次都能收獲到受助人的感謝,而且能在心靈上得到滿足與平靜,她感到了自我的價值和與這個世界更深一層的牽絆。因此,大學時她選擇了社會學專業。 在大學的假期,莫嵐經常飛到貧困的國家做志愿者,也在赫爾辛基找了一家非營利組織實習,一畢業,她就成為了這家非營利組織的正式成員。 工作沒多久,莫嵐就被派到北京出差,參與一個國際公益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