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句話時，徐言比任何時候都清楚，如果她再不說，回去后就沒勇氣告訴他了。

    顧之珩身形大高，就背對著她站在不遠(yuǎn)處，他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站著。

    徐言像下定決定一樣，給自己打氣，咬一咬牙，“你愿意跟我結(jié)婚嗎？”

    顧之珩像被激怒，大步走過來，將徐言從地上拖起來，抓著她的胳膊就問“誰的？”

    徐言沒著急回答，他現(xiàn)在怒火中燒，如果告訴他是他的，勢必會惹他更不高興，說不定還會逼著她打掉。她咬著牙，不再說一個字。

    顧之珩像要把她吃了，一步步逼近她，暴躁的吼道“到底是誰的？”

    徐言依舊沒做聲，顧之珩氣急一個耳光扇在徐言臉上，隨即轉(zhuǎn)身出門，將門重重摔上。這個耳光打得她不知所措，站在原地默默流淚。手指緊攥著衣角，指甲因為太用力泛白。

    顧之珩，那是你的孩子你知道嗎？

    他不會知道了，因為她鐵了心不想告訴他，就顧之珩今天這樣，她如果告訴他估計她和孩子都活不過明天。顧之珩的手段她見識過了，不想再領(lǐng)教，也不敢領(lǐng)教。

    徐言默默把滿地的狼藉收拾干凈，又進了浴室，熱水淋在身上似乎也抵擋不了心底的寒冷。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眼淚混合著熱水翻滾而下，也不知是淚水多，還是熱水多。

    心里是說不盡的難受，換了件衣服，又躺到那件和顧之珩這幾天睡在一起的床上去，上面似乎還有他們殘留下的氣息，以及一些回憶。上面還有她和顧之珩的斷發(fā)，他們之間也猶如這些斷發(fā)，怎么拼湊，都不能拼出一個圓滿。

    顧之珩這次出去很謹(jǐn)慎，先觀察了周圍，確定沒有唐強的人監(jiān)視后，他才出的酒店?？蓜傄怀鋈ビ植恢睦镒?，大半夜出來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鵝毛般的飄雪，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他從那年經(jīng)歷過一些事之后就再也不喜歡雪，盡管再美再讓人陶醉，他始終恨這個天氣。就是在冬天，他失去了至親！

    剛才出來時顧之珩只穿了件單薄的毛衣，并沒有外套保暖，此時站在雪地里，倒真是冷得讓人徹骨。那個女人把他氣暈了，竟就這樣冒失的跑出來。

    想起她剛才說的懷孕了，顧之珩頓時氣得用腳踹出一團雪，使出猛力，隨即落在對面不遠(yuǎn)處綻開。反復(fù)這樣踹著，似乎火氣并沒有消，倒還越來越熱了。這該死的女人，總是有辦法讓他這么氣，又拿她沒辦法。

    上次唐強的飯局也讓他很氣，公然和其他男子曖昧，回家還穿的那么不檢點。可即便這樣，他又在氣什么？為什么要這么氣，她懷孕是她的事，剛才問她是誰的，她卻久久不開口，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但是他為什么要這么窩火，甚至一發(fā)不可收拾？

    顧之珩還在繼續(xù)踹著雪，似乎周圍都被他踹的坑坑洼洼，他也不覺得累，一個勁的發(fā)泄。他不停告訴自己，他只是在利用她，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