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
顯然,魏凌霄對這什么學(xué)分一點(diǎn)都不感興趣,來了山間也就是不想坐在賢正堂聽課,聽寧玖這般在意,倒是有些好笑道:“你就那么在意那東西?” “那是當(dāng)然,我書法詩賦皆比不上各位師兄,這秋歷學(xué)分對我來說那便如珍寶。” 她隨口感嘆一句,換來魏凌霄一句輕哼。 “你從前向來看不上這八斗院,過不了院試,豈不是正合你意?” 他自己一個紈绔子,還好意思取笑她? “彼此彼此。”寧玖暗自白了他一眼,笑道:“雖然我從前那般想,可如今不一樣了,我倒覺得八斗院挺好的。” “挺好?”魏凌霄哼道:“是林月桓挺好還是蕭故羽挺好?” 這人還會不會聊天了? 寧玖默默聳了聳肩。 “九九說的是,薛先生名冠封滎城,能成為他的入室弟子,那可是很多人都求不來的。” 寧玖忙笑著點(diǎn)頭。 魏凌霄在一旁聽了忍不住哼道:“無聊。” 無聊?誰無聊了?跟他說話才無聊好不好。 寧玖再次白了他一眼,也不太想去搭理他,只問宴流芳道:“云尚師兄,我們要采些什么回去?” 宴流芳四處張望了一遍,道:“我看這一處地勢極好,陽光也充足,許是能挖到山薯。” “山薯?” 宴流芳點(diǎn)頭,“我先前去山中采藥的時候見到過,那東西不易腐壞,能放置一個冬季,又可做藥用,能挖些回去甚好。” 聽他這語氣,倒是個行家。 “云尚師兄,你常常往山上去采藥么?” 宴流芳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常常會跟著我父親去山間幫他采藥。” “那這挖山薯的事怕是難不倒師兄了。” 寧玖笑了一聲,忽然又想起一事,訕笑道:“不過雖然如此,可我們連東西都未曾帶,這要怎么去挖?而且便算是挖到了,連個背簍都沒有,總不能抱著回去。” 話音才落,宴流芳便說道:“這個不必?fù)?dān)心。” 他說罷,忙從懷中找了找,沒一會竟掏出來一個人灰色的麻布袋子,道:“景蕪師弟他們雖帶了背簍,可那東西看著寬大,卻是放不下幾樣?xùn)|西,倒不如這袋子,放的東西多。” “師兄這招高明啊!” 寧玖不禁感嘆,又見宴流芳尋了幾根棍子來,“靈霄師兄,早就聽說你這劍削鐵如泥,是個上等的寶物,今日可要勞煩師兄借我們用上一用。” 上好的寶劍用來削棍子?魏凌霄怕不是要削人吧? 她暗自捏了一把汗,正想著如何補(bǔ)救一番,魏凌霄卻是面不改色的接過了宴流芳手中之物。 寧玖不禁愣住。 這家伙今日脾氣怎么這么好? 不對啊,方才沒上山時,他還與林月桓為了分組而爭吵呢,這會兒宴流芳給他安排事情做,他倒是欣然接受了? 難道說他終于想通了,意識到團(tuán)隊(duì)的重要性? 不管哪一遭,也好過他胡天胡地的懟人鬧事要好。 正愣神間,忽見面前多了一物,原是魏凌霄將那削好的木棍給了她。 宴流芳抬手指了指前面,道:“九九,靈霄師兄,我先去那邊看看,你們隨后跟來。” 兩人皆是點(diǎn)頭。 宴流芳快速的跑到了前方去,很快便將寧玖與魏凌霄落在后頭,兩人循著她背影看過去,見她跑到了不遠(yuǎn)處那寬闊之處,正蹲著身子去細(xì)細(xì)查探,許是找到了什么,沒一會兒便回頭,欣喜的沖他們招手。 “九九,靈霄師兄!這邊真有山薯!”她喊了一聲,隨后便轉(zhuǎn)過了身子。 寧玖笑了笑,正要過去,卻發(fā)現(xiàn)走在前頭的魏凌霄突然停了下來,寧玖一時沒注意險些撞上他后背。 她連連后退了兩步,摸了摸鼻子嘟囔道:“靈霄師兄,你怎么突然……” “別動!” 話還未說完,魏凌霄便截斷她的話,她見魏凌霄臉上表情嚴(yán)肅,正要開口,卻聽他一本正經(jīng)問道:“你怕蛇嗎?” “啊?” 寧玖一愣,險些沒發(fā)應(yīng)過來。 魏凌霄嘴角一動,沖著她背后努了努嘴,“你背后有蛇。” “靈霄師兄……” 寧玖臉色立馬慘白。 她最怕的便是那種軟乎乎的滑行動物,尤其是濕冷,讓人渾身發(fā)寒的蛇,只要一想到現(xiàn)在后面就有這種東西,她的腳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軟的挪不動半步。 魏凌霄道:“你先站著別動,它不會主動攻擊別人。” “靈霄師兄,它到哪里來了?不會到了我腳跟吧?” 寧玖怕的發(fā)慌,又不敢轉(zhuǎn)頭去看,她對那種東西可是怕的要死,愣在原地不敢動彈,一雙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魏凌霄,不斷的發(fā)出求救訊號。 魏凌霄站在原地卻是淡定的很,也不打算救她,一雙眼睛不疾不徐落在她身上,道:“你突然改變主意要留在八斗院,是為了林月桓還是蕭故羽?” 嗯? 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問這個? 寧玖一臉無奈,忽然聽到身后有沙沙作響的聲音,頓時無限驚恐。 “是故羽師兄!靈霄師兄,你快幫幫我!” 許是被嚇到極致,那真話也跟著順口說了出來。 魏凌霄臉色微變,沉默了片刻,想要接著問下去,單看寧玖瞳孔中寫滿了恐懼,一張臉煞白,一時便心軟,只干咳了一聲,道:“行了,蛇跑了,你可以動了。” 寧玖有些狐疑,慢慢扭過頭往身后去看,只見后頭的草地上除了他們剛剛走過來的腳印子還未復(fù)原,連個多余的樹枝都沒有,哪里又像是有蛇從上頭滑過的痕跡? 她臉色一黯,瞬間意識到自己又被他耍了,不禁牙咬切齒道:“你騙我是吧?剛剛根本就沒蛇?” 魏凌霄雙手一攤:“誰說沒有?那是你沒看見而已。” “哦?”寧玖陰森森笑道:“鬼影都沒一個,你告訴有蛇出沒?你倒告訴我是什么蛇?” 魏凌霄聳了聳肩,似是意識到什么,被寧玖懷疑的眼神看著,一時也編不下去了,拔腿就往一旁跑去。 “魏!凌!霄!” 這心虛的態(tài)度讓寧玖應(yīng)證了自己都猜想,她怒吼一聲,快步追了上去,剛剛害她心都快嚇的跳出來了,不揍他一頓,真的難消心頭惡氣。 然而事與愿違,魏凌霄那平時跳窗戶都是小菜一碟的,要追上他哪里那么容易,一番追逐之下,寧玖不僅占了下風(fēng),還被他氣了個七竅生煙。 她停下大喘著氣,半弓著身子支著大腿,抬頭見魏凌霄正停在前面,心頭一口惡氣難消。 剛剛她都快被嚇個半死,這家伙倒好,就看著她出糗啊!她就說這家伙做什么無端要與她一組,都想到了他會捉弄自己,哪知走了一路,這家伙就在里等著她啊! 一番思慮之下,越發(fā)覺得不爽,便起身拍了拍衣袖,也不去看他,轉(zhuǎn)身便朝著宴流芳那邊去。 “喂!怎么又生氣了?” 魏凌霄忙跟了上去,難得服一回軟:“行了,方才是我不對,不該嚇唬你。” 寧玖聞言停住腳步,見他已有偃旗息鼓的架勢,看著也沒幾分力氣鬧,一時心里邪惡感滋生,等著他靠近了,便猛地一轉(zhuǎn)身,伸手朝他襲去。 魏凌霄可沒想她在那不動是在研究策略,便也毫無防備靠近,一步,兩步,三步……眼看就要站到她后頭,那背著她的女子卻突然轉(zhuǎn)過身子攻擊過來。 幾乎是出于本能,魏凌霄將寧玖手鉗住,他力氣大,寧玖自然拗他不過,只得像個白鼠一般等著災(zāi)難降臨。 魏凌霄見她眉頭緊皺,只覺得是自己動作粗魯,便將她雙手松開,為了不讓她再次襲擊上來,又用力將人圈在懷中,一只手繞到她身后將她整個人制住。 這下總鬧不了了…… 他滿意的低頭,對上一雙幾乎冒著火的視線。 魏凌霄:“……” 寧玖:“……” 尷尬幾乎是瞬間來襲,寧玖哪里還顧得上要找他算賬事,扭動了幾下,哼道:“放開!” 魏凌霄:“我若放開,你可不能再攻擊我。” 魏凌霄忍著心頭狂跳,強(qiáng)裝著鎮(zhèn)定說了一句。 這小子沒少言語恐嚇?biāo)看螌幘炼挤洸盘舆^一劫,方才她被氣急動手被他逮住,他不僅沒打她,竟然…… 寧玖看著他那張好看的臉離自己如此近,那手還在身后固著她的腰,臉不可察的泛上一絲熱意。 雖是少年人,可他好歹也是男子,這般靠的如此近,確實(shí)是有些于理不合。 一時便有些慌張,忙不迭附和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快些放開。” 寧玖再次掙了幾下,感覺到魏凌霄的手有了松動的跡象,便連連后退幾步,正覺松了一口氣,忽然被一股力量拉上前,身子猛地撞在魏凌霄胸口。 “有蛇,別動!” 她抬起頭,感覺到魏凌霄放在自己后背上的手,以為他又在捉弄自己,不禁咬牙切齒道:“魏!凌!霄!” 正要推開他,卻聽他口中突然傳來一陣悶哼聲,沒一會,身后便有什么東西落在地上。 魏凌霄將她拉到一旁放開,一手拔出了劍插在那蛇的三寸之上,那東西扭動了幾下,也漸漸沒了生息。 寧玖沒想到這次他說有蛇竟然是真的,不禁暗罵他烏鴉嘴,看著他處理完了那蛇后又走過來,問道:“你沒事吧?” 魏凌霄搖頭,剛想說沒事,寧玖便看到了他手背上兩個鮮紅的血印子。 ※※※※※※※※※※※※※※※※※※※※ 宴流芳:說好了三人一組,你們卻背著我玩抱抱,我做錯了什么要給我看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