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游戲
對于這種想占女生便宜的猥瑣男,葉因絕不可能心慈手軟。 聽見殿外兩人的慘叫聲,她非但不愧疚,還大感快意。當然,這不代表她放過白玖安了,等下次見面她肯定要把這個家伙打個滿地找牙。 要不是楚寧祈出手相助,葉緣肯定是逃不過那一錘的。 時間剩余不多,四人沒有磨蹭,開始往上爬。 殿中十分黑暗,如果不是走到了香案之后的石座上,根本發現不了在石座背后的墻壁上的石階。當然,如果不是神像離開了石座,這一塊墻壁也不可能暴露出來。這是只有在特定時候才會出現的通道。 正因為特殊,更說明它頂上的東西不可不探。 墻上的石階懸空探出,兩級臺階之間并不相連,更像是插|在墻壁之中的有二十厘米高度差的石棍,石棍長四十厘米,直徑十厘米。 岑景銳試探地踩上去,身形搖搖晃晃,手指緊緊扣在內側墻壁縫隙之中,臉都白了。 堅持了一會,他雙腿發抖,準備下來調整一下。 楚寧祈十分自然地踩上石階,堵住了岑景銳的后路。 岑景銳:“?” 這一幕恰巧被葉因看見了,她有點想笑,但是為了老家伙的顏面忍住了。隨后,她和葉緣有樣學樣,踩了上去。 這下子,岑景銳的后路就徹底被堵死了,他只能硬著頭皮往上面爬,一臉哀容,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不好好在身后那個不敬重老人的混蛋還會時不時搭把手,眼疾手快地扶穩一腳沒踩穩的他,不然他一定要嚎。 不過越爬到上面,岑景銳的腿就越軟。他告誡自己不要低頭往下面看,但是又忍不住。腳下黑黢黢的一片,仿佛即將將他吞噬的怪獸。岑景銳哆哆嗦嗦,滿頭是汗,小腿的肌rou突突狂跳。天知道,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感受到自己原來是有肌rou的。 就在他頭暈腦脹,覺得自己就要一頭栽下去的時候,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肩膀,溫暖和力量一起傳遞了過來。楚寧祈淡聲道:“不要看下面,往上看,頭頂有光。” 岑景銳害怕到了極限,大腦中一片混沌,根本沒辦法自主思考。聽見楚寧祈的聲音,他就按照指示抬了頭。頭頂上真的有光!一共六點光亮,看起來竟然像是玩家的蓮花燈。 他又聽見葉緣的聲音:“有玩家早就到了?” 楚寧祈放開手,并沒有搭話。但是葉因回答了葉緣:“七個玩家,剛剛死了一個。” 葉緣這才想起剛剛那兩個玩家口中“從上面”掉下來的人。不過因為時間不夠,加上神廟里太暗了,他們也沒有專門去查看。 又爬了好一會,四人終于爬到了頂端。 在石階的盡頭是一個直徑有十米的石臺,石臺仿佛騰空建立。臺上站著六個人。其中兩個面色站在左側,另外四人站在右側,兩隊人之間隔了一步的距離,不遠也不近。聽見腳步聲,兩隊人都扭過了頭。 人數多的那一邊看見葉因一行人的時候隱晦地對視一眼,眼神并不友善。但另外兩人卻好像松了一口氣。 在兩隊人的身前,有一個香案,香案上擺放著一組卡片,卡片之后放著一個小神像。神像形似觀音,臉上卻不見和藹慈悲。菩薩的嘴角扯到耳根,彎月一般的眼睛中流露出兇光。它和底下的那尊神像長得一模一樣。不過這一點鮮少人知,因為那個神像過與高大,幾乎沒有人能透過濃郁的黑暗看見它的模樣,只能通過兩者手腳上的細紋來模糊地推測。 等走在最后的葉因最后一只腳徹底踩在了石臺之上,菩薩的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過來。 “讓我看看,又是哪幾位信徒啊。”她咧開嘴,聲音又尖又細,聽起來很不舒服。 沒有人回答她。 菩薩并不以為意,她充滿惡意的目光慢悠悠地從葉因四人的身上掃過,仿佛在評判一堆豬rou一樣,在打量楚寧祈的時候,她才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原來是來自遠方的來客啊,蒞臨小廟,有失遠迎。” “廢話不多說,來我這里客人或者信徒無非是為了一個事情來的。你們也是為了那件事而來嗎?” 這樣說著,她還邪氣滿滿地沖楚寧祈眨了一下眼睛。 六個玩家其中一個有些不耐煩地打斷道:“是的。” “——哦?”菩薩拖長了語調,冷冷掃了那個玩家一眼,有點不爽,“那是不是也不需要我說,許愿的條件吧。” 那個玩家又不說話了。 菩薩等了幾秒,才又笑盈盈地看向了楚寧祈:“看見我面前的卡片了么?只有‘心想事成’四個字被順序翻出的時候,我才會答應諸位一個愿望。當然,那個愿望由翻出‘成’,也就是翻出‘心想事成’中最后一個字的人來許,但是只有一個愿望。你們翻牌的順序自由決定,但是決定之后不可更改。若在兩回合之內若是沒有順序翻出‘心想事成’,則要付出許愿的代價。我畢竟不是什么慈善家——” “你不必用這種眼神盯著我。”菩薩說,“我自降世以來沒有撒過一個謊言,但我也很不喜歡那些貪心的家伙們。” “規則已經講完了,”菩薩僵硬地換了一個姿勢,用豐腴的雙手托著自己的下巴,“不知道你們什么時候愿意開始呢?” 葉因的目光落在菩薩面前的香案之上,案上一共翻開了十二張卡片,心、想、事、成被分散在所有的卡片之中。 而在他們上來之前,石臺上只有六名玩家。 六名玩家,十二張卡片,卡片的數量直接對應了兩輪翻牌的總次數嗎? 不對。她忽略了一個人,還有一個玩家墜下了高臺。 那就是游戲失敗的代價嗎? 葉因的目光在陌生的六個人身上掃過,品出了一點微妙來。六個人中,有兩個玩家雖然極力掩飾,但是眼底偶爾還是會不受控制地閃過對另外四人的敵意。也就是說,死掉的玩家倒極有可能是這兩人的隊友。他們認為自己同伴的死亡和另外的四個人脫不了干系。這個想法并不少見,但是總要有原因。 特別是,如果七個玩家進行兩輪翻牌,翻牌的次數遠超香案上的十二張卡片。他們有足夠的機會試錯。只要他們愿意合作,通關這個游戲并不難。 菩薩懶洋洋地開口:“想好了沒,想好了沒,能不能開始了?” 陌生的四人玩家中最高的一個青年站出來:“我們——” 他剛說了兩個字,就被兩人玩家中的一個矮小男人打斷了:“等一會!”他看向葉因,“自我介紹一下,你們可以叫我老張。” 老張摸摸自己的地中海:“或許我們可以合作。” 不出所料,他提到了“合作”。葉因忍不住想,老張不可能是忽然萌生了合作的念頭,更可能這個形式貫穿了他們游戲的全程,說簡單一點,在上一輪游戲中,兩組人就合作了。 既然合作,他們就幾乎不可能失敗。 菩薩剛剛說的那句話又在葉因的耳畔:“但我也很不喜歡那些貪心的家伙。” 也不知道他們提了什么要求……上一輪游戲的真實過程已經在葉因的腦海中逐漸成形:在上一回神像離開神廟追殺的的時候,六名玩家,或許不止六名來到了神廟之中,一起出現在了石臺上。在經過討論或者直接暴力壓制之后,兩組并不認識的玩家選擇了合作。并且,他們贏得了這個小游戲。當玩家死后,這個并不堅固的合作變得岌岌可危。 葉因默了半晌,在老張幾乎皸裂的表情之中開了口:“當然要合作。” 高個子青年低著頭笑了一下,右手舉起輕輕一擺。一直沉默地站在他身側的一個少年忽然像岑景銳沖了過來,他眼神凌厲,讓人產生一種他本身就是一把利劍的錯覺。在距離岑景銳僅有一步之遙的地方,他騰空而起,一掌劈下。 他砍下的手刀在岑景銳的眼中變成了一道冷冰冰的劍光。 岑景銳的后背唰地一下冒出了冷汗,雙腿一軟,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想要呼救,但是張開嘴只發出了無意義的字節。 就在這時! 楚寧祈俯身一把攬住了岑景銳的腰,將他帶離了陰影。只聽見“鏘”地一聲,少年的手掌沒入了土地之中,他有些驚詫,沒有想到自己的突襲能被躲過。他皺著眉將手掌一把拔出。 楚寧祈并不準備給他機會來第二次襲擊,他沖過去,一腳踹在少年的腹部。少年的臉色一變,整個人騰空而起,向后翻去。楚寧祈一點都不心慈手軟地再給他一拳,少年像炮彈一樣向高個子青年砸去。 目睹這一切的青年有些臉黑,他接住了自己的同伴,冷笑一聲。 他大概也要啟動自己的異能。 但楚寧祈多快啊。他像一只叢林黑豹一樣,向青年沖去,雙手按在青年的雙肩上。青年的眼睛睜大,只感覺到一陣令人心慌的失重感。隨后,他的后背狠狠撞在了堅硬的地面上。 他疼得面部扭曲,抓著少年的手不由自主地松開。 青年盯著楚寧祈,眼睛中逐漸流露出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