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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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高杰到是有些心虛,畢竟商家軍進城時,他也見過商家軍的軍威,這一點自知知明高杰還是有的,在軍容正肅上,自己的軍隊是比不上的。正要找個什么理由推辭,但劉良佐馬上道:“好,我們也早聞商將軍和高將軍部都是驍勇善戰之兵,到是可以見識一番了。” 劉澤清道:“是呀,明天我們就等著大開眼界吧。” 被擠到了這一步,高杰也是騎虎難下,只好硬著頭皮,道:“比就比,怕你不成嗎?” 這時馬士英、史可法、吳甡也過到這邊來看看武將的席位怎么樣了,見眾武將現在還沒有入席,也不禁覺得十分奇怪,趕忙過來詢問,有人趁機把剛才高杰和商毅的爭吵到要比試的經過說了一遍。 史可法聽完之后,趕忙把商毅和高杰叫過來,道:“你們兩人都是朝廷的大將,私下爭斗,豈不是傷了和氣,這次比試就作罷論,你們以為如何呢?” 高杰到是正中下懷,正要借梯下墻,商毅己道:“末將到沒什么,只要高將軍一句話,他說不比了,那就不比了。因此比試不比試,全在高將軍一句話。” 高杰當然不能說自己害怕,道:“比就比,難道我還怕你嗎?只是史大人剛才發話,我才……” 這時馬士英忽然插嘴,道:“史大人,我看就讓他們比試一下,也無不可,這并非什么私下爭斗,而是軍隊效技,堂堂正正,又有何不可呢?何況現在北方大亂,戰事臨近,也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振奮軍心,鼓舞士氣,而且他們兩個也都愿意,完全可以較量一下。兩位將軍說是不是啊?” 商毅笑道:“在下還是那句話,比與不比,只聽高將軍一句話?” 高杰心里叫苦,但還是嘴硬,道:“比,常言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當然要比較一下。” 其實馬士英心里也想借這個機會來試一試商家軍的戰斗力到底怎么樣,因此也極力撮合兩人比試一番,而吳甡一直在一邊微笑不語,史可法見況,也知道比試己成定局,因此也只好道:“好吧,比試一下也好,但不許使用真刀真槍,不許傷及人命,點倒既止。” 商毅道:“我無所謂,真刀木刀都行,真打假打,也無不可。高將軍說怎么比,那就怎么比吧。不可到時還請三位大人來做個見證。” 高杰這回可不敢再接口了,只好看著馬士英。終究他們是在同一陣線的,馬士英也道:“還是不動真兵器為好,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傷了和氣。” 高杰這才松了一口氣,道:“就依大人之見。” 離開了偏殿之后,史可法不禁埋怨吳甡道:“鹿友兄,剛才你怎么一言不發,商毅可是你的舊部,我都己佳把高杰勸住了,你在說句話,這不就打不起來了嗎?” 吳甡心里很清楚,啇毅這是要拿高杰開刀示威,自己當然不能阻止,不過話不能這么說,道:“高杰是江淮四將中最跋扈的一個,讓商毅去挫挫他的銳氣也好。也可以打擊一下馬士英的氣熖。我又何況阻擋呢?” 史可法想了一想,也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了。 第三卷 離亂篇 第二十八章 立威 第二天,趕到大校場來觀看這場比試的人到是不少,不僅有馬士英、史可法、吳甡這三個人,南京的武將大部份也來看熱鬧,同時還來了不少文官,東林黨的骨干如錢謙益、呂大器、姜日廣、高弘圖、黃道周、黃宗羲等也來了不少,雖然他們并不是都喜歡商毅,但心里也希望有人能挫一挫馬士英的氣熖。當然份最重的還不是他們,而是馬上就要成為新皇帝的福王朱由崧和兩位剛到南京的公主。 原來朱媺娖在宮中知道這個消息之后,當然希望能親自去看一看,她不便露面去找朱由崧,于是讓王德化出頭,向朱由崧說明。那知朱由崧正覺得在宮里悶得慌,一聽有這熱鬧那能不去看呢?因此帶著朱媺娖和朱媺婕,也來到大校場。好在大校場本來就有觀閱臺,因此觀看的人雖然很多,但也有他們的座位。 而準皇帝、公主、官員等等全部都就位了,就等著雙方開始比試。這時場地也劃分了好了,圍出了一個長約一百步、寬約六十步的長方形圍場,規則就是雙方士兵只能在場地內動手,以奪取對方的軍旗為勝,而退出場地的士兵,就算放棄戰斗,不許再返回參戰,而軍旗退出場地,也就算輸了。 這時高杰忽然對商毅道:“商將軍,就這么比試較量可沒意思,我們不妨博點彩頭,就當是給兒郎們的賜賞,你敢嗎?” 商毅笑道:“只要是高將軍劃道,我就敢走,不知高將軍想博點什么?” 高杰一拍手,兩名從人抬上一只大箱子,在觀閱臺上放下,高杰打開箱蓋,滿滿一箱,裝的盡是白銀。高杰道:“這是白銀一萬兩,商將軍敢應嗎?” 原來這一萬兩白銀是馬士英給高杰,讓他拿去和商毅打賭,贏了就歸高杰,輸了就算馬士英的,用意自然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也鼓勵高杰努力應戰。高杰見到白銀,也大為動心,他手下畢竟還是有些能打的士兵,而且又事關顏面,因此也精挑細選了三百人,并而懸賞,比贏了這一次,毎人賞銀二十兩。 商毅看了看白銀之后,笑道:“看來高將軍是早有準備了。”說著從腰間解下佩刀,隨手扔給高杰,道:“高將軍看看這把刀如何?” 高杰接刀在手,臉色一變,道:“東瀛刀。”抽出來一看,眼光之中也露出了貪婪的光芒。 商毅道:“再加十匹馬呢?” 高杰點了點頭,道:“賭了。”說著將刀還鞘,放在銀箱邊上。立刻下去,對自己的人再做一次動員。 隨后雙方的士兵各自下場,高杰的士兵都頂盔貫甲,全付武裝,各持木質的刀槍棍棒盾牌,打著一面黑旗。而商毅的士兵還是只穿胸甲、頭盔、護臂和護腿,一色都是使用長槍,打著一面紅旗。帶隊的主將是段鵬。然后分別在場地的兩頭列好陣列,等待下令。 馬士英看了一看,大叫道:“擂鼓,開始。” 鼓聲立刻如雷鳴般的響起,雙方的士兵也都各舉武器,向對方猛沖了過去。 相比之下,高杰的士兵速度更快,但有前有后,陣形馬上就散亂起來,而商家軍推進的速度雖然不快,但始終保持著以三十人為一排,分為十排,將主旗護在陣列中間,整齊嚴密的陣形。 一百五十步的距離轉眼就到,雙方最前列的士兵也接觸上了,各自揮動著手里的武器,向對手狠狠的擊去。而馬士英也都握緊了拳頭,為高杰打氣鼓勁。 只聽慘叫之聲不斷從演武場中傳來,而且不斷有人倒地,但在觀閱臺上的人看得都十分清楚,商家軍的陣形始終不散,而被打得慘叫倒地的,幾乎全是高杰的士兵。 這三百名士兵都是高杰從自己的家丁中挑選出來的,也確實都算得上是精銳之兵,而且因為有重賞在前,因此開戰之后,人人也都十分努力,但打起來才發現,對手實在是不好對付,這到不是說商家軍的士兵一個個都武藝高強,而是因為商家軍的打法實在太可怕了,根本就不躲不閃,不招不架,不管你是刀砍槍刺,應手只有一式,就是一槍刺出,全是一付兩敗俱傷的打法。還是全刺向盔甲保不到的面門位置,又準又狠,雖然只是木制槍頭,但只要是被刺中,不是鼻梁骨折就是眉骨斷裂,還有人被擊傷了眼睛,基本就都失去抵抗之力。 而且商家軍刺擊的動作看似簡單,實際在出槍之前,己將自己的喉面等要害部份護住,胸腹部份又有盔甲保護,就算挨一下也沒有關系,因此與同樣使用長槍的士兵,雙方對刺的結果,往往都是對方的士兵中槍慘叫,不是后退就是倒地,而商家軍的士兵中槍卻若無其事。而對付使用木刀的士兵,因為刀沒有槍長,因此更是無力抵抗。盾牌也只擋得住正面,護不住側面,也同樣毫無還手之力。 當然打法到是其次,更為可怕的是商家軍始終保持著嚴密的陣型,一排三十人,幾乎都是同時刺出手中的長槍,動作整齊一致,任你多強的武功,也難似躲閃。就算中間有人被擊倒,但也馬上由后面的士兵補上來,繼續保持著陣型不散。而高杰的士兵,雖然斗志頗高,但卻都是散兵游勇,各自為戰,雙方一經接觸,自然是不坩一擊。只用了大約一柱香的功夫,高杰的士兵立刻就被打散了。 其實這個時候,商家軍完全就可以去搶奪高杰軍的軍旗,但他們并沒有這什么做,而是立時分成三隊,分頭去追擊著敗軍,現在高杰的士兵才知道商家軍的厲害,那里還敢再打下來,紛紛逃出演武的場地去,最后連軍旗都逃出去了,這一場比式,自然也就是高杰輸了。而整個過程,也就是兩三柱香的時間。而場地上還有五六十人躺在地上哼哼,全都是高杰的士兵。商家軍中雖然也有受傷的,但依然堅持站立不倒。 觀閱臺上,商毅向高杰一拱手,笑道:“高將軍,承讓了。” 高杰臉色鐵青,一言不發。而馬士英也頗為尷尬,同時兩人心里也在暗暗心驚,商家軍的戰斗力果然是厲害,自己真不該答應和他較量。而東林大臣卻個個都面帶幸災樂禍的笑容。 而這時觀閱臺上朱由崧長長出了一口氣,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孤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有意思的比試,就是太短了一點,怎么這么快就完了。” 商毅笑道:“皇上若是覺得不過癮,那么這一場比試就不算了,臣和高將軍再出一場,皇上看怎么樣?” 朱由崧貶了貶小眼睛,道:“再比一場到是好,但朕只怕又是這么快就打完了。” 商毅道:“這一次臣可以讓高將軍出六百人,臣還是只用三百人迎戰。這樣或許高將軍可以撐得長久一點,如果高將軍還是輸得那么快,臣也就沒有辦法了。” 高杰只氣得七竅生煙,不等朱由崧說話,更大叫道:“好,這可是你說的,咱們就再比一場。你用三百人,我用六百人。” 商毅轉頭看著高杰,道:“比是可以比,但這釆頭可要換一換了,高將軍己經輸給我一萬兩白銀,我就以這一萬兩白銀為釆,博高將軍二萬兩白銀,敢比嗎?”商毅說得也很合理,因為這次高杰出的人數可是他的一倍。 高杰畢竟沒有氣昏頭,那一萬兩畢竟是馬士英的,輸就輸了吧,但再賭下去可就是自己的錢,萬一要輸了,豈不是虧得大,因此抬頭看看馬士英,意思是這場要是輸了,你還掏錢嗎? 馬士英見高杰看自己,也明白高杰的意思,因此也點了點頭,表示再比一場,輸了還算我的。高杰也點點頭,道:“好,那就再比一場。” 于是雙方又各自選人,這次商毅換了三百人,改由吳漢生帶隊出場。而高杰也又重新挑選了六百名士兵。 結果這一次高杰敗得更慘,雙方一經接觸,他的士兵幾乎是一打就散,一散就逃,整個過程還不到兩柱香的功夫。因為上一較量之后,在一邊觀戰的高杰的士兵也知道商家軍的厲害了,由其是看到受傷被抬下來的同伴,滿臉是血,慘不忍睹,看來這白花花的銀子也不好賺了,別到時候銀子沒落著,還弄得一身傷下來。因此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敢和商家軍真打,那不是傻子嗎? 商毅看了看高杰,笑道:“高將軍,現在你可是欠T我兩萬兩銀子,不如我們再比一場,這次你出一千人,我還是只出三百,就用這三萬兩銀子,再博你十萬兩白銀,你還敢比嗎?” 高杰現在連生氣的勁都沒了,那里還敢接口,而且他也看眀白了,別說自己出一千人,就是出三千人恐怕也不是商家軍的對手,關建就在于,自己的士兵己經對商家軍產生了恐懼心理,上多少人都沒有用了。 這時史可法站了起來,道:“商將軍、高將軍,比武較技,不過是為了提高軍心士氣,我看今天的比試就到這里吧,再比下去,恐怕就傷了和氣。” 商毅也知道,見好就收吧,因此也道:“好,就依史大人之言。”然后又對高杰道:“高將軍,博釆不過是一句戲言而己,不可當真,這一萬兩銀子,你還是收回去,為受傷的弟兄們治傷用吧。” 第三卷 離亂篇 第二十九章 福王登基(上) 與高杰的比試過后,馬士英也罷,東林黨也罷,還有眾武將也罷,都親眼見過了商家軍強大的戰斗力,因此對商毅的態度也大為改變,而高杰的氣焰也收斂了許多,其他三將見了商毅,也更為恭敬。 雖然有一部份東林黨人,己經開始認真的思考吳甡的建議,可以借助商毅的力量來牽制馬士英,甚致在考慮接納商毅加入東林黨一纟,如史可法就是持這種觀點。但還是有一些東林黨的死硬派對商毅的態度仍然沒有改變,認為商毅只不過是武將,而且在本質上與江淮四將沒什么區別,不能予以重托,更是沒資格加入東林黨,錢謙益就是這一派的表表。不過現在在東林黨內部,三位大佬中有兩位支持聯合商毅的觀點,因此暫時壓倒了錢謙益這一方。 不過從表面上看起來,商毅還是屬于東林黨陣營的人,因此馬士英也意識到,商毅才是自己最大的威脅,不過馬士英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朱由崧的登基大典,正忙著定制服飾、修臺、演禮、儀式等等的工作,暫時也沒空處理商毅的事情。 商毅當然不會理這些事情,事實上他對加入東林黨根本一點興趣都沒有。盡管東林黨在某些方面,有一定的進步意義,但在的本質,東林黨其實還一個自視清高,不知變通的舊式儒家團體,他們自視清高,喜好清談,又以道德自居,而處世的標準就是道徳至上,不僅標榜自己的道徳人品,同時也用這套標準去待人接物,乃致政治cao作,對凡是不符合自己道徳標準的人,就決不放過,全然不懂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更不知道,在政治領域中,變通的重要性,結果把許多本可以收伏團結的力量,推向了對手的那一邊去。 而且在東林黨成立的早期,盡管行事還有些迂腐,固持,但總體來說,絕大部份成員,都還能夠堅守著為人處世的道徳cao守,還堅守著為國為公的信仰,因此才有在萬歷年間的立儲之爭,天啟登基時的逼后移宮,還有后來被魏忠賢所殺的“六君子”。 自從崇禎登基,魏忠賢敗亡,東林黨恢復名謄之后,狀況就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東林黨內部也同樣魚目渾珠,夾雜了大量投機份子,真正能夠堅守道德的,只有極少數,而在政治上,東林黨同樣也在為了爭權奪利、黨同伐異而不擇手段,至于顛倒黑白,無中生有,甚致是不顧國家利益的事情,也不在少數。 但另一方面,東林黨的政治cao作手段確實是有些令人不敢恭維,不僅遠遠達不到當年嚴嵩、徐階,高拱、張居正的大斗法的那個層次,就連同時代的魏忠賢、溫體仁、周延儒之流都比不上。什么曉之以理、動之以利都不管,唯一的本事就是拼命的上疏,彈劾,完全寄希望于皇帝的覺醒和態度上,純粹就是撞大運,賭皇帝的心理好壞。 這一點在與魏忠賢的斗爭中,表現的淋漓盡致,當時的東林黨人全然不顧天啟皇帝其實只是一個熱衷于木工活的懵懂青年,實際早己經成為了魏忠賢的傀儡,還在一味的上疏、彈亥魏忠賢,至于自己的奏疏到不到得了皇帝的手里,而從皇宮中傳出的圣旨,是代表皇帝還是代表魏忠賢的意思,那就全不管了。 而更富有譏刺意味的是,這位寵幸魏忠賢,并任由魏忠賢對東林黨大開殺戒的天啟皇帝,卻是東林黨當初費盡心機,才被推上皇位的。當時的東林黨人恐怕沒有想到,被自己擁立上位的,卻是自己的掘墓人吧。 因此到了后世也有“明雖亡于內待,但實亡于東林”的說法,不過商毅到認為這一說法不太靠譜,到不是說屈枉了東林黨,而是實在高估了東林黨的能量。別看東林黨在明末的幾十年里鬧得風聲水響,也出過不少大臣,仿佛一直左右著政局,但真正由東林黨執掌朝政的時間,其實只有五六年,而且還被分裂成三四段時間。 在另一時空里,有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把南明的南京朝廷滅亡的責任推到馬士英身上,認為是馬士英當權,排擠了東林黨,才導致南京朝廷只堅守了短短一年的時間,但實際上,東林黨才要對南京朝廷的短命付主要責任。因此要說南明的南京朝廷是被東林黨整跨的,到是更正確一些。 東林黨從一開始擁立新君的時候,因為自己的私心和短視,犯下了嚴重的錯誤,才讓馬士英和江淮四將取得了擁立之功。而東林黨又不甘心承認失敗,從南京朝廷成立之后,不僅沒有提出多少有益的建議,做多少有用的工住。反而是處處和馬士英針鋒相對,凡事馬士英提出的主張,就堅決反對,凡事馬士英支持的,就一概否認,而無論是好是壞,是對是錯,完全就是為反對而反對,結果南京朝本來就有限的力量,也全部在耗在這種無益的內斗上了。 因此商毅來到這個時代,一直都對東林黨敬而遠之,現在他既不想參與南京的內斗,也不想和東林黨拉上關纟。之所以選擇和吳甡合作,是因為吳甡是這個時候的東林黨中少有的頭腦清醒,并知道處事變通的人,而且商毅還再三聲明,自己是和吳甡個人合作,但與整個東林黨都無關。 當然現在東林黨也沒空來理商毅,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朱由崧登基這一大事上,當然真正關心的,其實還是自各在新朝廷中的地位和勢力。因為朱由崧登基以成定局,那么就盡可能多的在朝廷中,由其是在內閣中安插人手,執掌朝政,也不失為是一個補救的辦法。但馬士英自然也不會放棄自己的權利,雖然他是擁立朱由崧繼位的首席功臣,但如果不能入閣理事,那么一切就都成了浮云。 明朝的內閣制度首創于永樂年間,正式形成于宣德年間,一直到在正德年間,才逐漸成熟完善,因此盡管在后來明朝出現了兩個二十多年不上朝理事的皇帝,但依然沒有大亂,內閣是起了相當大的作用。內閣的人選,一直沒有定數,最多的時候有七人,最少只有一個,但在正徳之后的大多數時間里,一般都保持在四到五人之間,而圍繞著新朝的內閣成員的人選,又展開了新一輪激烈的爭吵。 而這一次出風頭的,是上一次擁立朱由崧為帝時,被給事中李沾之搶了先的誠意伯劉孔昭。在史可法宣布推薦內閣戍員之后,劉孔昭首先出列,居然推薦自己入閣。這一下頓時上下大嘩,史可法也被弄哭笑不得,只好道:“勛臣入閣辦事,本朝尚無先例。” 劉孔昭馬上接了一句:“即我不可,馬瑤草(馬士英字瑤草)有何不可?”其實劉孔昭也知道,自己是肯定入不了內閣,自薦不過是個幌子,重點是推薦馬士英入閣,這樣一來,自己在馬士英心里的地位,也就大不一樣了。 眾人見他推出了馬士英,一來是懼怕馬士英的勢力,二來也怕劉孔昭再發驃,因此也只好默認了下來。隨后東林黨趕忙出動,推出了史可法、吳牲、姜日廣、王鐸四名人選,五名內閣成員就這樣定了下來。 就在崇禎五月十五日,朱由崧在武英殿正式繼位,改元弘光,明年既為弘光元年。 任命史可法為東閣大學士、禮部尚書、內閣首輔,并加太子太保;馬士英為東閣大學士、兵部尚書兼鳳陽總督,右都御史、內閣次輔;吳甡為戶部尚書、左都御史、東閣大學士;詹事府詹事姜日廣為禮部左侍郎,與原南京禮部尚書王鐸也同兼東閣大學士,三人也都入閣理事。 同時又以張慎言為吏部尚書,劉宗周為都察院左都御史,高弘圖戶部左侍郎,升呂大器吏部左侍郎,李沾太常少卿,郭維經應天府丞,起徐石麟都察院左都御史,張國維兵部尚書協理戎政,黃道周、何楷、張有譽、王心一、何應瑞、高倬、解學龍、賀世壽、黃宗羲等人,也都得到了啟用。 在內廷方面,王徳化雖然沒有像另一時空一樣投降清朝,但在弘光朝中,靠著商毅也有捧回遺詔玉璽之功,仍然出任司禮監掌印太監,還是實現了在這個位置上的帽子戲法。當然他也許還有機會來一次連下四城。內廷的另一個重要位置,司禮監秉筆太監,則由在朱由崧登基中立下大功的太監盧九徳出任,同時他還付責掌管錦衣衛。沈揚、劉知用、趙從夫等錦衣衛人員,也都各復原職,每個人還都加封了虛銜。 而另一位重要的內廷人員,南京的鎮守太監韓贊周,則因為沒有位置,而被擠出了南京,接替鄭敬高,出任江蘇織造太監。 總體來看,東林黨和馬黨基本都達到了自己的目標,東林黨不僅搶到了最有價值的內閣首輔位置,而且在五名內閣成員占了三席,同時朝中近半重要的官職也都被東林黨占據,可以算是弘光朝廷的第一大勢力。 但馬士英盡管沒有取得內閣首輔的位置,但也如愿以償的進入內閣,而且還是內閣次輔,也為以后奪權,打下了一個好的基礎。 第三卷 離亂篇 第三十章 福王登基(下) 文官都封完了,就該封武將了。因為現在北方并不安定,清軍己經攻入了北京,而大順軍雖然被清軍所敗,但仍然還有數十萬人馬,這兩股勢力對南明都存在著相當大的危脅,因此這不僅僅是給眾武將加官進爵,同時也要布置南京的守衛防線。 經過史可法等內閣大臣商議決定,在長江以北的淮、揚、徐、泗、鳳、壽、滁、和等地設立四鎮,由劉澤清轄淮州、海州,駐守淮北,并經理山東一帶。高杰轄徐州、泗州,駐守泅水,經理開封、歸德一帶。劉良佐轄鳳陽、壽州,駐守臨淮,經理陳州、杞州一帶。黃得功轄滁州、和州,駐守廬州,廬、巢、經理光州、固州一帶。同時封黃得功鎮南候,高杰興平候、劉澤清東平候、劉良佐廣昌候。每鎮額兵為三萬人,本色米二十萬,折色銀四十萬,并悉聽各鎮自行征取。而且如有收復中原之地,則該地受其管轄。 同時史可法又上疏自請,督師江北。也被朱由崧當殿批準。 在后世的一些說法,都認為這是史可法的又一個大失誤,輕易的就賦予了四鎮兵權以及行政權力,終于釀成了武將擁兵自重,不尊朝廷的局面,而自己又輕率的離開南京的政治中心,將朝廷的大權拱手讓給了馬士英。 但從當時的情況來看,這也是不得以的事情,首先由于在朱由崧登基之前,史可法寫給馬士英的那封數朱由崧“七罪”的信被馬士英交到朱由崧手里,做為打擊史可法的實證,因此史可法也清楚,自己留在朝中,也難以取得朱由崧的信任,而四鎮都各掌重兵,又立有擁立之功,肯定是要給予實質性的獎勵,就算史可法不提,馬士英也會提出,那還不如由史可法主動提出來,對四鎮加以籠絡,然后自己在督師江北,如果能夠收伏四鎮,也是達到削減馬士英羽翼的目地。而且朝廷的大部份位置都被東林黨人占據,就算史可法離開南京,東林黨也能控制得住局面。 江北四鎮設立之后,南明還有其他三股武將的勢力,為湖廣的左良玉、廣東的鄭芝龍和浙江的商毅。弘光朝廷加封左良玉為寧南候,駐守九江、轄湖廣之地,加封鄭芝龍為安南伯,駐守廣東,其弟鄭鴻逵為靖魯伯,駐守鎮江,部將鄭彩為總兵分管水師。但怎么加封商毅,卻讓馬士英覺得很難辦了。 現在商毅的勢力范圍是浙江,這也基本得到了弘光朝的認可,因為商毅帶回了崇禎的遺詔和玉璽,無論馬士英怎么不愿意,也要對他加封,但商毅已經是掛將軍印的總兵,又是臨邑候,如果再向上封,只能晉公爵或是出任南京五軍督都府的職務,再不就是加三公一類的虛銜。 但這三個方案都難讓人接受,出任南京五軍督都府的職務,就意味著商毅要進駐南京,馬士英是萬萬不能答應的,而另外兩項,除了在明朝開國期間,還從來沒有過那個武將能夠獲得這樣的殊榮,就連戚繼光也在晚年以后,才獲得一個加封少保的虛銜,連封候都沒熬到,因此就是一些傾向于接納商毅的東林黨人,接受不了商毅這么年輕就晉升公爵,或加三公一類的虛銜。 最后還是吳甡提出了一個方案,就是讓商毅出任浙江巡撫。這個方案也得到了內閣其他官員的一致同意,因為巡撫不比公爵、三孤三公一類的虛銜,畢竟只是普通的地方大員,雖然在一般的情況下,巡撫只能由文官來充任,但現在畢竟是非常時期,由武將出任也未償不可,而且現在浙江己經就是商毅的勢力范圍了,讓他擔任浙江巡撫也只不過是正試承認他在浙江的地位罷了。 當然這也是商毅私下里向吳甡提出的要求。商毅并不在乎什么虛名,別說是封個國公,就是封王又能怎么樣呢?沒有一點實質性的作用。自身的實力才能決定一切,當初商毅帶兵南下,只不過是個參將,像當時劉佐良、黃得功這樣的總兵,還不是老老實實聽他的。 因此在官位上,商毅其實更看重浙江巡撫一職,因為巡撫才是可以主管一方的軍政財大權的官員,雖然浙江是商毅的勢力范圍,但實際受他控制的,只有五六個府,對其他地方的控制力量還不夠,這也是商毅要驅逐王維如等人的一個重要原因。當然用武力去強行控制這里地方到也不是不可以,但會落得一個專橫撥扈的名聲,有損于自己的聲謄。因此商毅如果能夠獲得浙江巡撫的職位,就能夠名正言順的控制浙江全省,并推行自己制定的各種制度,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最后朝廷才下旨加封商毅為督都同知,出任浙江巡撫。同時商家軍的諸將也都得到了一次提升,周少桓和成進都晉見為副將、其他團長都晉升參將、團級軍官都升為游擊將軍。 而崇禎的另一份,為商毅和朱媺娖指婚的遺詔,到是沒有引起多少爭議,一來是皇帝的女兒,愛嫁誰嫁誰,雖然商毅己經娶妻納妾,但關自己什么事;二來各方勢力都顧著在新朝中爭權奪利,誰還在乎這個。因此這門婚事也得到一致的通過。只不過崇禎架崩,按制度朱媺娖是要守孝三年,實際為二十七個月,等孝期滿了以后,才能夠和商毅舉行婚禮。 不過就在五月十八日,朱媺娖上疏,表示崇禎的遺詔和玉璽都己經送到了南京,新君也己經登基繼位,自己的任務也己經完成,因此不愿住在南京,請求能夠帶著朱媺婕,在外地安置定居。 這個要求到也合情合理,因為朱媺娖和朱媺婕到底不是朱由崧的親生女,朱由崧本身也是有兒有女的人,因此她們留在皇宮中也多有不便。 而馬士英也覺得,朱媺娖和商毅己是未婚的夫妻,留在南京說不定還成為商毅的耳目,還是把她們姐妹兩送出南京也更好一些,而吳甡也受商毅的委托,也極力贊同,并且建議,把朱媺娖和朱媺婕送到蘇州安置,由新任的蘇州織造太監朝贊周伺奉,理由是蘇州本來就是個宜于居住的好地方,而且離南京近,朝廷也好就近照看。 其實這個時候,蘇州發生的生絲收購事情也早就傳到了南京,只不過現在南京的大臣們誰都沒有空來管蘇州的事情。不過誰都知道,蘇州也算是商毅的勢力范圍,因此把朱媺娖、朱媺婕姐妹送到蘇州安置,其實就是送到商毅的手里。不過朱媺娖和商毅早晚也是夫妻,這樣安排到也沒有什么不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