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龍嘯大明在線閱讀 - 第117節(jié)

第117節(jié)

    這時商毅、林之洋、李格非、張庚秋等人沿著鬧市走去,只見河叉密布,到處可見小橋流水,河道中船只來往穿梭,全是一副水鄉(xiāng)古城特色。而且在河岸沿途盡是各種店鋪,鱗次櫛比,琳瑯滿日。更有唱戲的、演武術的、玩雜耍的、說書的、擺測字攤的,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商毅也不禁感嘆,這才是原汁原味的古色古香風貌,和后世那種人工制造的仿古場景完全不同。

    段鵬道:“我看蘇州可比杭州熱鬧多了?!?/br>
    商毅笑道:“杭州剛剛遭遇了叛軍劫掠,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等再過幾個月之后,風貌一定不會比蘇州差了?!?/br>
    林之洋也道:“自古以來,蘇杭都是并稱,自然是不分上下?!?/br>
    商毅忽然見到一座廟宇前前空地上,一群衣衫襤褸的壯年人三五成群聚集在此,或者互相聊天或者東張西望,沒有上百也有七八十號人。頗有些像后世等待有人雇傭的農民工樣子。商毅道:“這些人是做什么的,聚在這里,莫非是等人雇工嗎?”

    這時只見有一個人走到人群邊上,大聲道:“我要十個,家里有織機的人?!?/br>
    立刻就有二十多人圍隴了上來,紛紛道:“我家有織機,我家有織機,老板,就用我吧?!?/br>
    程協(xié)祥道:“這些人都是本地機戶散工,每日聚集到這里來,等著大戶作坊來召喚他們做工。有些人家里還有些田產,只是為了掙些余錢補貼家用,但也有人完全靠做活掙錢,來維持生活?!?/br>
    商毅道:“難到這些大戶作坊都沒有雇固定的織造工人嗎?全是靠這樣臨時招募?!?/br>
    程協(xié)祥道:“如果雇傭固定的工人,就必需屯積大量的生絲,保證他們每天都有活干,一天也不能窩工,但只有少數(shù)大戶有這個實力,大多的中小作坊都耗不起,只能買來多少生絲就織多少絲綢,等買完之后,再購進生絲生產,不過也有的作坊是有錢也買不到生絲,因此也請不起固定工人,只能這么臨時雇傭。而且就是大戶也不會全用固定工人,總會空二三成空織機,臨時雇人,這么一來久了,也就形成了這樣一種規(guī)矩。”

    商毅到有些奇怪,道:“有錢也買不到生絲,莫非生絲的供應量不夠嗎?”

    程協(xié)祥道:“那到也不是?!弊笥铱戳丝?,又小聲道:“這里生絲的收購和出售除了蘇州織造局之外,就是隆興堂說了算,織戶想買到生絲,大半都要走隆興堂的門路。但隆興堂對生絲卡得很緊,因此不是隆興堂的人,很難得到足夠的生絲。咱們在這里開廠,以后只怕也會遇到這個麻煩。”

    商毅點點頭,笑道:“生絲又不是只有蘇州才有,我們杭州也有不少絲農,隆興堂管得了蘇州,杭州他們可就鞭長莫及了,何況還有其他地方的生絲。我們剛到蘇州,不要輕易和隆興堂發(fā)生沖突?!?/br>
    程協(xié)祥忙道:“是啊,是啊,還是和氣生財為好,和氣生財為好?!?/br>
    商毅又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但如果他要欺負到我們頭上來,那可就怪不得我們了。”

    李格非也道:“大人說的有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咱們和和氣氣做生意,也不欺負人,但絕不會受別人的欺負。”

    商毅又問道:“我剛才聽那雇工的人說,要雇家里有織機的人。這些散戶家里都有織機嗎?”

    王柏道:“這些散工又為分兩種,一種人自家就有織機,只用從其他大作坊那里領了生絲,自己回家去織造。也有人沒有織機,只能到大戶的作坊里去用他們的織機工作。”頓了一頓,他又道:“不過家里有織機的散戶是少數(shù),而且家里多半都還算寬裕,因為一臺織機可不便宜,少說也要二十兩銀子上下,一些上好的提花織機,達到六七十兩銀子也說不定。還有不少人本身自家就是小作坊,平時就家里幾個人自己織造一些素織的絲絹,在沒有活做的時候,也出來攬一些活做?!?/br>
    商毅想了一想,又道:“現(xiàn)在蘇州最大的織戶一般都有多少臺織機?”

    王柏道:“一般的大戶都有七八十臺到上百臺織機,只有江蘇織造局才有近千余臺織機,小的只有三四十臺,我們現(xiàn)在談好了三家作坊,如果全都買下來,可有一百多臺織機,可以算是蘇州最大的織戶了?!?/br>
    商毅笑道:“一百多臺織機有什么用,咱們要做絲綢生意,那就做最大最好最強的。最好的織機也就六七十兩銀子,一百臺也就只有六七萬兩白銀,又算得了什么?”

    李格非道:“大人說得是,小打小敲,做的有什么意思。否則我們也不用這么勞心費力,到蘇州來開織造廠了?!绷种蠛蛷埜锫犃?,也都頻頻點頭,但王柏和程協(xié)祥的臉色卻都明顯有些不自然起來。

    商毅把他們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同時對自己的這五個合伙人也有了新的評估,林之洋到底是豪商家族出身,而李格非和張庚秋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也做慣大手筆,因此對自已的計劃從一開始都十分支持。只有王柏和程協(xié)祥畢竟是內陸商人,目光窄淺,只看眼前的營頭小利,而缺乏冒險精神,雖然他們嘴里沒說什么,但心里一直在犯嘀咕,但心商毅把織造廠弄得大了,到頭來不好收拾。當然這也是這個時代中國商人的通病,對他們還需要多加以引導。

    而在另一方面,商毅也知道,這就是明末出現(xiàn)的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的蔭芽狀態(tài)。所謂資本主義生產關系蔭芽,其實就是指一種完全脫離土地的雇傭生產關系,織工全靠賺取工資而不是農業(yè)生產為生存,以經居有了一些早期工人的某些特征。當然這也是中國沿海一帶的商品經濟發(fā)展的必然結果。

    不過盡管明末的商品經濟十分發(fā)達,但資本主義蔭芽的發(fā)展卻十分脆弱,蘇州的織造業(yè)構成方式多種多樣,但最大的織造坊也不過百臺織機,以家庭為單位的中小型手工生產作坊還是占了大多數(shù)。而且純粹靠工錢生存的織工并不多,大部的織工本身還有田產或是佃農,只是在農閑的時候才出來找活干。因此盡管清朝的商品經濟比明朝要遜色得,但資本主義蔭芽卻比明朝更為發(fā)達,就是因為清朝的一些類似作坊的規(guī)模更大,而且靠工錢生存的早期工人也更多。

    但從總體來看,無論是明清兩朝,資本主義蔭芽的發(fā)展始終都十分弱小,起不到瓦解小農經濟,家庭生產方式,促成社會分工,引發(fā)革命,建設新型生產關系的作用。也使中國始終徘徊在封建專制的社會中,難以取得突破性發(fā)展。

    不過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并不是向后世一些人所說,是清軍入關打斷了中國的發(fā)展。事實上清軍入關之后,在政治、經濟上幾乎全盤山寨了明朝的制度,只不過專制更嚴厲,手段也更殘暴得多。即使沒有清軍入關,按明朝的發(fā)展趨勢來看,中國同樣也無法取得突破性發(fā)展,進入資本主義時代。

    不過現(xiàn)在不同了,既然商毅來到了這個時空,致少也要盡自己的力量,為中國的發(fā)展做一些有益的事情,盡量讓中國在一個正確的道路上前進。盡管歷史發(fā)展不是以個人的力量能夠左右的,但也不能否認,個別的突出人物,能夠在某些歷史發(fā)展關建時刻,推動甚致改變歷史的方向。

    現(xiàn)在的中國,可以說以經到了這樣一個歷史的十字路口,一方面社會發(fā)展以經初步俱備了資本主義發(fā)展革命,改變生產關系的條件,而另一方面,古老的傳統(tǒng)和腐朽的封建專制制度,又在阻礙看新生力量的發(fā)展。中國其實正在革新與守舊兩端徘佪不己。只可惜在另一時空里的中國,最終還是選擇在守舊的道路上一路走到黑,錯過了這個歷史的最佳時機。

    但如果在這個時候,有人能夠使一把力。把中國拉上另一條道路,會得到一個什么樣的結果呢?這也是后世一些歷史學家津津樂道的話題。只不過商毅現(xiàn)在卻得到了這樣一個機會,雖然不一定能夠保證成功,但至少也要去試一試,就算是失敗了,對中國來說,也并沒有什么損失,大不了還是回到另一時空的老路上來。如果連試都不敢試一下,自己穿越這一次,又有什么意義呢?

    這一次在蘇州辦織造廠,也就是商毅決定做出的第一次償試,既然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的蔭芽還很弱小,那么就盡自己的努力,使它盡力壯大,商毅相信,只要自己這次辦廠成功,一定會有更多的人來效仿,必然會帶來一次絲綢生產的大發(fā)展,造就更多的產業(yè)工人,并且還會帶動其他的產業(yè)發(fā)展,那么自已的目地也就達到了。

    這樣想著,商毅忽然有一種自己和歷史發(fā)生碰撞的感覺,如果自己真的能夠在這個時空里取得成功,那么在這個時空的后世人們,又會怎樣評價這件事情呢?會不會把這件事看成中國歷史發(fā)展的轉拆點呢?

    而就在這時,只聽程協(xié)祥道:“各位,就是這里,我們以經到了?!?/br>
    第二卷 落日篇 第一三一章 蘇州織造(二)

    這個織造作坊的地址在山塘街上,是林之洋和李格非準備收購的三家作坊中最大的一個,占地約三百多平米,外間是門面,還可以做一些零售散點生意,整個作坊一共有織機四十七張,其中有提花織機八張。所有工匠、帳房、掌柜伙計一共有一百零七人。因為一個織造作坊并不是全都是織工,還有提煉工、染色工、印花工、小工等等,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織工。

    總體看來,這個作坊里的一應工具齊全,還有二百余斤生絲,因此只要把手續(xù)辦清,就可以馬上開工了。

    雖然在商毅看來,這個作坊還是偏小,但林之洋和李格非以將左右?guī)准业贻o全都談好了,或買或換,都盤整了下來。這樣算下來,整個廠房可以擴大了五六倍,總計約有一千六七百平米左右,可以放下四百張左右的織機,在蘇州的絲綢織造業(yè)來說,絕對是一個龐然大物。因此商毅也覺得比較滿意,同時他還計劃,以后將織造廠蓋成二到三層樓結構的樓房,就可以達到容納下千臺織機的規(guī)模。

    因此商毅當場就拍板決定,將這家作坊買下來。先前價格都以經談好了,商毅也懶得為幾百兩銀子去討價還價,林之洋立刻叫來了作坊主,當面交款,扮理過戶手續(xù)。同時也和周邊幾家店鋪都辦理了過戶手續(xù)。

    因為在蘇州這邊有成進的三團接應,這次來蘇州,商毅并沒有大張旗鼓,而是便服私行,只帶了段鵬這一個連的偵察兵,并且還帶著六個人湊齊的銀子。因此在辦理過戶手續(xù)的時候,商毅都沒有出面,主要是由林之洋和李格非出頭。

    同時商毅也通知了南京的福威鏢局,讓他們派人過來在織造廠里“坐頭”。雖然在蘇州有商家軍坐鎮(zhèn),但一來蘇州并不屬于浙江省,而是歸南直隸管,二來商毅也不原意給別人造成以官勢壓人的印像,因此還是以民間慣用的形式,請鏢局的人來“坐頭”,同時他們也可以兼管貨物押運。除非是鏢局解決不了的時候,才由商家軍出面來解決。

    手續(xù)都辦好之后,商毅立刻招集所有的工人,告訴他們,作坊以經換了主人,同時也宣布,所有人全部留用,但給三到六個月的試期,干得好的繼續(xù)留下,干得不好就走人。因為織造廠可不是他在杭州收購的印刷作坊,既然是商毅的一個試點,同時也可能是未來的一個重要經濟支柱產業(yè),而且這一百多名工匠只是織造廠的第一批工人,以后還會成倍的增加,因此必須讓工匠們有緊迫感,同時也要嚴格管理,當然制定各項嚴密的規(guī)章制度,更是必不可少的。

    工匠們散去了之后,商毅等人單獨留下了掌柜和幾個主事的工匠師傳,詢問有關絲綢織造的事情。

    這一問之后商毅才知道,原來絲綢只是一個統(tǒng)稱,大體可以按織物組織、加工工藝分為十五個大類、按綢面的表現(xiàn)又可以分為三十五個小類,而且按不同的標準,還有許多分類方式。

    掌柜的叫徐仁章,干這一行己有三十余年,是一步一步從學徒做到工匠,再做到師傳,為人聰明勤奮,又精明強于,還識文認字,因此也被作坊主提拔成掌柜,因為對整個絲綢織造技術十分清楚,居他向商毅介紹,絲綢織造是一件極為復雜的工藝,既使是不算前期的養(yǎng)蠶、結繭、抽絲等,也有十余道技術工藝,多種織制方法。大體可分為生織、熟織、素織、花織等。

    生織就是生絲不經染色先制成織物,稱為坯綢,然后再將坯綢染色為成品絲綢。熟織是指在織造前先將生絲染色,然后再織成成品絲綢。素織是指無花紋或是重復變化紋路的成品絲綢。而花織又分為小花織和大花織,前者是指成品絲綢表面呈現(xiàn)細小花紋或條格圖案的組織變化,而后者則是成品絲綢表面為一種或多種不同組織、不同色彩、不同原料的花紋圖案。

    其中生織和素織屬于中低級絲綢工藝,而熟織和花織為中高級絲綢工藝,由其是大花織為最高,成品絲綢的一個花紋循環(huán)的經緯線數(shù)很多,可以達到幾百根甚至是數(shù)千根,必需是在專門的提花織機上織造,如果圖案是特指定制,則還要復雜,而織出的成品絲綢自然也是極品。一般都為皇室的專用絲綢,少量銷出海外,都是絕對的搶手貨,一匹高級的大花織絲綢在海外,往往可以賣到高達數(shù)千兩白銀。

    盡管在漢代,絲綢就以經傳入了歐州,而且羅馬帝國在六世紀左右也開始學習養(yǎng)蠶織造絲綢技術,但經過了千余年的發(fā)展,其水平和產量比中國仍然相差甚遠。事實上一直到近現(xiàn)代,盡管中國的科技全面落后于世界,但絲綢織造技術卻依舊一直遙遙領先于世界水平。

    因此商毅聽得也長了不少見識,而且徐仁章還告訴眾人,這家作坊就有二臺特制的大花織提花織機,可以絲造大花織絲綢,同時徐仁章也拿來二匹本作坊織造的成品絲綢,給幾位新東家過目。果然是表面光滑,質感柔順,色澤華麗胘目,圖案栩栩如生。也令人贊不絕囗。

    商毅贊嘆了幾句,又問道:“徐掌柜,一個工匠織造一匹絲綢,需要多少時間?!?/br>
    徐仁章道:“那可就看織那一種絲綢了,一般來說,一個熟練的工匠織一匹沒有花紋的素織絲綢,大約要十天半個月,織有紋路的素織絲綢,則要二三十天。如果是織有花紋圖樣的絲綢,起碼要兩三個月,至于這種大花織絲綢,就還要更長的時間,有時一匹訂制的大花織絲綢極品,半年都織不完,而且不是所有織匠都會織大花織,會這門手藝的人,一百個織匠里挑不出幾個來?!?/br>
    商毅點點頭,雖然大花織絲綢是極品,但銷售量大的還是中低端的絲綢,當然采用熟織工藝的素織絲綢,也占了很大一部份比例,這兩項才是海外出口的主力。這樣算來,一個熟練工匠一個月最多只能出二三匹絲綢,甚是一匹。假如自己有三百名織匠,一年最多也就產一萬多匹絲綢,一匹普通絲綢的海外售價大約在六十到八十兩白銀左右,除去其他生產成本,大約有四十到五十萬兩白銀的純利潤,作為商人,到是一個比較可觀的數(shù)字,但想到這個織造廠當自己支柱產業(yè),還嫌不夠,看來以后還要慢慢提高生產技術,或者是進一步擴大生產規(guī)模。

    商毅又問道:“徐掌柜,現(xiàn)在織工工錢的行勢是多少?”

    徐仁章道:“在我們這個作坊里,是把織工分為三等,普通織工的工錢是一個月一兩五錢,一個熟手可以拿到二兩五錢,高等的織工可以拿到五兩?!庇种噶酥改莾善ゴ蠡椊z綢,“能夠織出這樣絲綢的工匠工錢最高,一個月可以拿到十兩白銀。其他工匠的工錢和普通織工差不多,只是付責染色的師傳要高一些,可以和高等織工相等,另外逢年節(jié)的時候,原來的東家還會發(fā)紅包?!?/br>
    王柏也在一邊道:“蘇州的行勢就是這樣,這家作坊的工錢還算給得不錯了,有的作坊里普通織工的工錢只有一兩銀子都沒有。至于其他的零工,有的連一兩銀子都拿不到。”

    徐仁章點了點頭,道:“這位東家說得是。”

    商毅不由也苦笑了一聲,總體看來,除了高等的織工和特殊織工以外,一般織工的工錢還是偏低,畢竟右織工中還是一般織工和熟練織工占了絕大多數(shù)?,F(xiàn)在雖然江南一帶沒大亂,但米價也上漲到了二兩白銀以上,因此一般的織工也就只能免強養(yǎng)家糊口,而那些沒有田產的零工,生活就更艱難了。而且即使是高等的織工和特殊織工,也不公平,因為他們的勞動和產出太不成正比了。江南雖然富庶,但直正有錢的,除了包買包賣的官僚士紳大商人之外,就是擁有許多織機的大雇主,至于一般百姓,無論從事那個行業(yè),都不好過。

    徐仁章雖然不知道商毅的真實身份,但察顏觀色,也能看得出來,商毅雖然最年輕,但卻是這伙東家的領頭人。因為剛才聽他說了一句“干不好就走人”的話,這時見他沉吟不語,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因為他是從低層做起來的人,深知在這里干活的織工幾乎都是靠工錢過活的人,因此他又試探著道:“東家,工匠們也不多求什么,只要能維持現(xiàn)在的工錢價錢,他們就滿意了?!?/br>
    商毅聽了,知道他是但心自己壓降工匠的工錢,不過他肯為工匠說這些話,也說明徐仁章為人還算厚道,因此道:“徐掌柜,你放心吧,你可以去告訴大伙兒,工錢只會漲,絕不會降。只要大伙兒好好干,以后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

    徐仁章聽了,也松了一口氣,忙道:“謝謝東家?!?/br>
    商毅點點頭,又道:“我們還收購了兩家作坊,這兩天會一起搬過來合并。等人手都到齊之后才正式開張,到那時我會公布新的規(guī)矩?!?/br>
    第二卷 落日篇 第一三二章 蘇州織造(三)

    三天之后,所有的手續(xù)都辦完了。收購的另兩家作坊的人員和設備也都到位。同時又打通了相鄰的一間店輔,這樣目前的位置暫時也就足夠了,外間的門面也同保留下來,作為一個對外經營的窗口,而其他的地方,商毅打算重新規(guī)劃一番。

    現(xiàn)在整個織造廠一共有織機一百一十三臺,其中有十二臺提花織機,三臺特制的大花織提花織機,工匠總計有九十六人,一般織工三十三人、熟練織工四十八人、高等織工十二人,特殊織工三人。另有提煉工二十六人、染色工八人、印花工二十二人、小工三十六人。伙計十二人,帳房兩人,掌柜一人。共計是二百零三人。這樣的規(guī)模,在蘇州的絲綢織造業(yè)界來說,以算是首屈一指了。

    商毅、林之洋、李格非、張庚秋都不會長期呆在蘇州,而王柏和程協(xié)祥也還都有自己的生意,也不可能長時間守店。而徐仁章雖然能夠管理生產經營,但也擔不起這么大的責任,因此各方都需要派出自己的代理人來看店。

    林之洋首先做出決定,派自己的大兒子林旭升代表自己,在蘇州管理織造廠。現(xiàn)在林家以經把海外生意從林之洋手里分離出去,因此林之洋對這個織造廠十分重視,這可是和商毅合作的基礎。林旭升以經是林之洋生意上的一個得力助手,可以獨當一面,林之樣把織造廠交給他,也能放心。

    李格非和他交情莫逆,一向視林旭升為子侄,因此也沒有派人,把自己的一份也委托給林旭升代管。張庚秋在內陸沒多少基礎,干脆也把自己的一份暫時委托給了林之洋。而商毅也同樣是派不出人來,不過他和林之洋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認為這個人精明強干,能力不錯,把織造廠交給他,自己也能放心。反正在六人達成的協(xié)議中以經規(guī)定,必須按嚴格財務流程制度辦事,毎月向六方提供財務報表,自己有沒有人在場也沒關系。

    結果這樣一來,林旭升一下子成為了四方的代表。王柏和程協(xié)祥也派出了自己的代理人,整個織造廠的領導班子也就這么確定了下來。

    對于工匠工錢的待遇,商毅認為應該提高一些,一方面是要穩(wěn)定住現(xiàn)在的這批工匠,至少要保證他們的基本生活水平,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以后隨著織造廠的擴大,還會陸續(xù)招募新的工匠,而且主要還是以脫離農業(yè)生產工匠為主,因此也要加強對他們的吸引力。

    林之洋和李格非等人對商毅的這個意見都沒有異議,畢竟想要使人干活,就要先讓他們吃飽飯,這個道理他們還是懂的。只不過林之洋提出,一次不能提高太多,一是怕打亂本地勞資市場的結構,引發(fā)同行的不滿,二是陡然一下子將工資提高太多,容易造成工匠們的貪心和惰性,因此只能逐步增加,而不能一次提高過多。

    商毅聽了之后,也不得不佩服,林之洋果然是有幾分資本家的潛質。不過這也符合商毅的構想,因為他打算在未來把工匠的工錢和各人的生產成果掛勾,實行工資加提成制度。

    因此最終眾人商議決定,織造廠的工資標準定為普通織工一個月二兩白銀,熟練織工一個月三兩白銀,高等織工六兩。特等織工十二兩。而其他工匠的工錢也都有相應的增加。新工錢標準現(xiàn)在就開始實施,實用期為半年,半年以后,再視情況而定,是否重新調整。

    而這時福威鏢局派來的坐店的人員也以經到位。蘇州也算是福威鏢局常來的地頭,三教九流,紅黑兩道都來交往,而對這次坐店的任務,福威鏢局也相當重視,因為這是商毅興辦的一個大產業(yè),總鏢頭黃得林親挑選精兵干將,并指令自己的大兒子黃泰松領頭,帶了十二名伙計,負責蘇州織造廠的坐店業(yè)務。而且這次黃得林和林承業(yè)兩人親自帶隊,來到了蘇州。

    同時商毅手頭上還有一萬多斤生絲,以一兩五錢白銀一斤的價格,全部買給了織造廠,這樣再加上厙存的一小部份生絲,至少可以維持到明年開春以后,收購新絲的季節(jié)。可以說這個織造廠以是萬事俱備,當然還剩最后一件事情,完成之后,就可以開業(yè)了。那就是這家織造廠的名稱。而這個任務也當仁不讓的落到了商毅的身上。

    這是商毅穿越之后創(chuàng)立的第一個實業(yè)產業(yè),其意義不亞于商家軍的建軍,當然要起一個響亮的名字。只可惜這方面并不是商毅的特長,想了好久之后,終于很無恥的嫖竅了后世的一個名稱,——新絲路,將織造廠命名為“新絲路絲綢織造廠”。當然商毅對眾人的解釋是:新絲路就是新的絲綢之路的意思,我們就是要建立起自己的新絲綢之路。說完之后,也立刻博得了滿堂的喝釆。

    當然名字可以從后世嫖竊,但親筆提字可是殺了商毅也寫不出來了。不過眾人也能理解,畢竟商毅是武將,寫不出字來,也是情有可原。而林之洋立刻找人寫了廠名,又讓人立刻連夜趕工去刻牌匾,準備開業(yè)。

    隨后眾人將新的工錢標準告訴徐仁章,讓他向工匠們宣布。徐仁章也十分高興,雖然工錢的漲幅不大,但漲工錢總比不漲工錢要好,他是從學徒做起來的人,深知織工賺的都是辛苦錢,人人都要養(yǎng)家糊口,而且現(xiàn)在的米價也越來越貴了,都很不容易。至少從現(xiàn)在看起來,新東家們還算不錯。

    不過同時徐仁章也向商毅等人報告了一個不和諧的事情。

    原來就在昨天下午,徐仁章正在店里招呼準備開業(yè)的事情,從門外進來了三四個人,自稱是隆興堂的人。向徐仁章詢問,這家織造坊是不是易主了?東主是誰?要想在蘇州做絲綢生意,為什么沒有到隆興堂去投貼報名?難道不明白規(guī)矩嗎?

    徐仁章一聽之后,也犬吃了一驚,他是干這一行的,當然知道蘇州絲綢業(yè)內的規(guī)矩,如果不到隆興堂去投貼報名,根本就在蘇州做不開生意,只是他看這幾位新東家都不像是普通人,而且一開張就是大手筆,一口氣就收購了三家織造作坊。由其是那個牽頭的商東家,年紀雖然不大,但氣派到是真不小,想來也是有些門路的人,大概是以經把隆興堂那邊疏通好了,徐仁章也就沒有多問。那里今天才知道,原來壓根就沒理隆興堂那邊。這還了得嗎?難到是幾位新東家把這事給忘了嗎?但這個大的事情,怎么能忘了呢?

    因此徐仁章也不敢怠慢,趕忙先賠了幾句小話,把來人給打發(fā)走了,然后趕忙來向商毅等人匯報。

    商毅聽了之后,只是笑了笑,道:“徐掌柜,不必去管他們。再有人來,你只管把口氣放硬一些,不用怕他們,有事我來頂著?!?/br>
    徐仁章也嚇了一跳,也不明白商毅到底是聰明還是糊涂,或者是有什么過硬的后臺,但又不敢多問,這時王柏也過來,勸道:“大人,我看我們還是到隆興堂那邊去打個招呼吧。這樣大家也都好過一些?!?/br>
    商毅搖了搖頭,道:“只去打招呼有用嗎?隆興堂就會讓我們在蘇州做生意了嗎?”轉頭又對徐仁章道:“徐掌柜,要到隆興隆去投貼報名有什么規(guī)據(jù)沒有?”

    徐仁章道:“首先要先找隆興堂的十八家織戶中的一家作依附,由他們引薦入會,還要給各家織戶的老板送一份禮,讓他們都同意,才算正試接納我們。毎年還要繳納一筆會費,等我們開業(yè)之后生絲進貨,都必須去他們的織坊去進,而且織好的絲綢也由他們統(tǒng)一收購,銷售海外。否則根本就無法開業(yè)?!?/br>
    商毅又問道:“那么價格呢?”

    徐仁章道:“生絲的收購價格要比別處高出三到五成。而絲綢的收購價格,也比行勢價低二到三成。不過其實不是所有的生絲和絲綢都要經過他們的絲行,我們自己也能自行收購和銷售一些。”

    商毅點點頭,說白了隆興堂也就是這個時代的一個壟斷行業(yè)。道:“這些規(guī)據(jù)是誰定的?隆興堂不過是一個商人組織,憑什么這么霸道,我們來蘇州,是做正當生意,怕他們做什么?不用理他們?!?/br>
    徐仁章苦笑道:“商東家,如果不理他們,只怕我們這個織造廠根本就無法開業(yè)了?!?/br>
    商毅笑道:“無法開業(yè)?難到隆興堂是官府開的嗎?還能夠管得了這些事嗎?”

    徐仁章道:“隆興堂可比官府還要厲害,在蘇州城里,誰都知道,隆興堂背后就是蘇州織造局,現(xiàn)在是由鄭公公在織造局里主事,誰敢不按他們的規(guī)據(jù)來,只要鄭公公一句話,蘇州知府、守備就會馬上派出官兵,查抄我們的廠?!?/br>
    商毅冷笑了一聲,道:“你放心吧,蘇州知府那一邊,我以經疏通好了,是不會派官兵來的。其他的事情,就不用去管了。”

    這時段鵬走了進來,在商毅的耳邊道:“大人,嫂子的車仗以經到了蘇州。正在公館里面休息。”

    商毅怔了一怔,道:“這么快就到了嗎?”然后馬上對徐仁章道:“徐掌柜,這些事情你就別cao心了,還是盡快多招一些織工進來,我們還要進一步擴規(guī)模。”說完之后,也不理在一邊發(fā)怔的徐仁章,立刻轉身離開了絲綢織造廠。

    第二卷 落日篇 第一三三章 夫妻團聚

    商毅動身來蘇州的時候,就以經得到了消息,從山東過來的人員車仗大隊以經到達了長江北岸的揚州。

    這次商毅是六月中旬領軍南下,這時己是十一月的時間,夫妻分開差不快半年了,算起來他和葉瑤瑱成親的時間還不到一年,收陳圓圓的時間更短,而且都正是少年夫妻,蜜里調油的時候,一下子分開了這么長的時間,要說不想念是不可能的。不過因為前一段時間一直在四處征戰(zhàn),軍旅繁忙,到還好些,但現(xiàn)在以經在杭州穩(wěn)定了下來,因此商毅對自己的兩位妻子的思念也是與日俱增。只恨不能早一日團聚。

    于是商毅也派人給車隊送信,讓葉瑤瑱和陳圓圓從揚州過江之后,轉道蘇州來相聚,而其他人則還是依原定行程,先到杭州等自己。并且讓成進安排人手去接車。

    雖然這一次商毅到蘇州來是私服出行,并沒公開自己的身份,暫時就住在成進的軍營里,但商毅考慮到,織造廠開張之后,自己會經常來往蘇州,就算自己不來,也會派別人來,而且恐怕也會有不少來往應酬,總是住在軍營里也不妥,因此在收購織造作坊的同時,商毅也買下一座大宅院,傭女侍女也都一應換上新人,當做是自己在蘇州的住宅,同時也可以供其他到蘇州辦事的人員居住。成進派人把葉瑤瑱和陳圓圓的車隊接到蘇州之后,就把她們安排在這個住宅里休息。才又派人通知商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