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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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毅道:“末將正是。” 朱由榔又上下仔細看了看商毅,道:“孤在王府之中,早就聽說過商將軍的大名了,聽說商將軍在湖廣殺得流寇聞風喪膽,現在是聽到商將軍的大名,湖廣一滯連三歲的小孩都不敢哭泣,有商將軍來到衡州城中,孤也就再也不用擔心流寇了。” 商毅也不禁哭笑不得,不知道朱由榔這算是夸自己還是損自己,只好道:“世子過獎了,傳言不可盡信,末將可沒有那么大的威名。能夠取得這些許功勞戰績,全是上仰皇上的洪福,下靠將士們努力作戰,末將可不敢自居其功。” 朱由榔怔了半天,才明白商毅的意思,又道:“你們是怎么和流寇作戰的,孤聽說你在歸德府打敗李逆時,曾一個人獨戰李逆手下十八員大將,日不斜影,戰敗九人,打死五人,生擒三人,還嚇了一個人。這是真的嗎?” 商毅:“世子,其實這個……” 朱由榔:“孤又聽聞你在隨州作戰,李逆的百萬軍中殺了個九進九出,砍倒大旗四桿,奪槊六條,可比當年的常山趙子龍還猛,這是真的嗎?” 商毅:“……” 朱由榔:“還有你率軍攻取漢陽府,曾經力舉千斤鐵匣門,才讓士兵殺入城中,奪下了漢陽府有這回事嗎?你看孤這王府門前的石獅子有多重,和千斤閘也差不多吧,你能不能舉起一個來。” 商毅:汗! 朱由榔:“孤還聽說你使用的武器是一對擂鼓翁金錘,每一個大如斗笠,重五百斤,你帶來了沒有,能不能拿出來讓孤看一看。” 商毅:“¥?e??ΔΘ?θ。” 他身旁一個王府長史輕咳一聲,提醒道:“殿下……” 朱由榔這才明白過來,一拍額頭,道:“孤差一點忘了,這里可不是說話的地方,先請進府來吧,等一會在宴上,商將軍可一定要把你是如何與流寇作戰的經過,細細與孤說說。” 說完領頭向王府內走去。而商毅、劉堯佐、韓馳等人也都在后面跟著,其他的內侍、校尉左右擁護,一犬堆人浩浩蕩蕩進了桂王府。 王府的規格與皇宮相似,也一樣建有前中后三大殿為正中,而在各殿兩廂周邊再有其他宮室、宗廟、書院、倉庫、等房屋,只不過比皇宮小一些。 商毅在穿越之前,就去過好幾次故宮,而在這個時代也進過一趟皇宮,因此也見慣了規模宏大的宮廷建筑,到不覺得桂王府里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周少桓等人卻都是第一次出入這樣地方,一個個都興奮無比,跟在后面走著,不住的偷偷東張西望。 第二卷 落日篇 第七十九章 桂王 一行人來到了桂王府的正殿,這時桂王朱常瀛已在王座上就位,二十多名桂王府的屬官各在兩邊站位,加上太監、侍女、校尉,也有六七十號人,這個架式到也不小。 商毅見桂王約五十左右歲的年紀,須發都有些花白了,但身體比朱由榔要肥胖得多,雖然沒有傳聞中福王那樣的巨胖,但無論在那個時空,也都夠得上是胖子的標準。不過桂王到也很客氣,眾人向他施禮的時候,桂王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揮了揮手,道:“各位都免禮吧。”然后又對商毅道:“孤王久聞商將軍的大名,這回商將軍的人馬一到,立刻就嚇退了賊兵,果然是名不虛傳。在商將軍在,衡州就安全了。” 商毅也客氣了幾句,桂王立刻請眾人就座,同時又下令開宴,當然能坐在正殿上陪桂王飲酒的,只有商毅、劉堯佐、韓馳三人,其他的人,包括商毅的幾名部將,都沒有資格,在偏殿另設了一席,招待他們。 眾人就座之后,各種精美的酒菜,也如流水一樣送到各人的坐席上,同時還有王府的歌姬樂工在席間歌舞助興。 桂王高居主位,朱由榔坐在他的左下首。或許是因為賊兵退了的原因,父子二人的食欲都不錯,在幾個宮女的服侍下,都吃得十分暢快。 一邊吃著,朱由榔還不忘問商毅與流寇的戰斗,商毅也只好半真半假,就像說故事一樣,邊吃邊說,有時還故意買幾個關子,朱由榔也聽得如醉如癡,不時發出叫好的聲音。而且還不斷的刨根問底,生怕錯過每一個細節。十足一個不懂世事的樣子。 桂王雖然不向朱由榔這么聽得入迷,但也很感興趣的樣子,一方面是因為十分新奇,因為他們這種藩王,雖然生活豐足,其實就像是養豬一樣,被圈養了趕來。沒有皇帝的圣旨,別說不能離開就藩之地,就連王府都出得很少,治像是關在一間五星級的大監牢中一樣,因此對外界的事物都比平常人更為好奇。而另一方面,也是想知道商毅以往的戰績到底如果,能不能打敗賊兵。 聽商毅說完一段之后,朱由榔首先道:“按商毅軍所說這些賊寇也并不如傳聞中那么可怕。” 商毅微微一笑,道:“世子明鑒,昔日岳武穆曾言,文官不貪財,武將不怕死,天下始太平,若是我大明官兵皆不怕死,賊寇自然也就不足為怇了,但如果臨作戰,人人貪生怕死,畏戰不前,縱有百萬大軍,也一無事用。” 朱由榔聽了,也縮了縮脖子,而桂王又問道:“不知商將軍認為賊人還會再來進攻衡州府嗎?” 商毅微微一笑,知道這才是桂王最想知道的事情,道:“賊兵來去無定,而那張獻忠又是極為狡猾之人,因此末將也說不準他還會不會再來攻打衡州府。” 桂王的臉色也不禁變了一變,因為這幾年來,他以經聽說過不少藩王因為屬地被農民軍攻破,結果滿王府的老小都被賊兵所殺,最慘的就是洛陽的福王,據說被李自成和著一鍋鹿rou給煮著吃了,一想起來就令他毛骨悚然,因此這一次張獻忠打到衡州,他才主動拿出錢糧,資助守軍,雖然總算是堅持到了援軍趕到,但在西軍進攻的這幾天里,桂王毎天都是提心吊膽,生怕賊兵攻破了衡州,把自己抓起來,也給煮了吃,因此恍恍不可終日。現在聽商毅的意思,賊軍隨時都有可能再打過來,叫他怎么能不害怕吧。 這時朱由榔卻道:“父王,您不用擔心,現在我們衡州城里,有商將軍右,就算是賊兵來了,也不用懼怕他們。” 桂王聽了,臉色也變得好了一點,道:“商將軍,如果賊兵再打來,你能守住衡州城嗎?” 商毅一笑,道:“賊兵若是來了,末將豈只是守住衡州城,還要將賊兵殺個落花流水,生擒張獻忠。只是就他們不肯來,那可就不好辦了。” 聽前面的話,桂王心里還好些,但聽到后面一句不禁又懸了起來,而朱由榔還傻呼呼的問道:“為什么賊兵不來,就不好呢?” 商毅道:“因為末將不是湖廣守將,因此不可能久守衡州,只要朝廷一紙調令,末將就必須離開衡州。” 朱由榔想了半天,才算想明白,也變色道:“那可怎么辦?萬一商將軍走了,賊兵又殺來了呢?” 桂王到底是有幾歲的年紀,比朱由榔老到一些,也聽出來一些弦外之聲,問道:“那么商將軍有什么好辦法嗎?” 商毅笑道:“回稟王爺,辦法自然是有。” 桂王道:“有什么辦法,你快說呀。” 商毅道:“末將在來王府之前,以命人出城,打探賊兵的行蹤,一但發現賊蹤,末將就會立刻帶兵出擊,徹底擊敗賊寇,生擒賊首,一絕永患,豈不是好嗎?” 桂王父子立刻都拍手道:“好辦法,果然是好辦法。” 商毅道:“只是我軍遠路而來,未能攜帶多少糧草,若是將士缺糧少餉,恐怕也無人愿意出力死戰啊。” 劉堯佐立時道:“殿下,如今衡州庫房空虛,軍兵早己欠餉多時,王府之內銀糧尚有余足,還請王爺再資助一些錢糧勞軍,以使將士們能夠出力作戰。” 桂王這才聽明白了,繞來繞去,原來又是要向自已要錢,也不禁有些不悅,道:“孤王先前不是以經出了二十萬兩白銀嗎?怎么現在又要向孤討要呢?這衡州城也不是孤王這一家的,城內官員富戶巨室也都有守土之責啊,可以叫他們拿錢糧出來啊?而且從孤王的父王那一代開始,朝廷就拖欠了孤王府中的俸給,如今早已經是入不敷出了,如果不是先王尚有些積蓄,才算是免強夠支仕王府上下的供養,現在叫孤王那里去再拿錢糧出來。” 其實先前桂王和城中大富捐出的銀子到還剩下三四萬兩,不過這筆錢自然是被衡州的官員私分了,誰也不會再拿出。劉堯佐也不和桂王在這些俸給,拖欠上糾纏,只是道:“請王爺以大局為重。一但城破,那就玉石俱焚,王府縱有萬貫家財,也盡歸賊寇所有,福王、周王、襄王前車之鑒,王爺不可不查。” 聽他提到了福王,桂王不禁又覺得脖子冒涼氣,氣勢一下子也矮了半截,正在沉吟不語,朱由榔道:“父王,兒臣覺得劉大人說的有理,要是真讓賊寇給打進城來,恐怕悔之晚矣,因此還請父王三思。” 其實桂王心里以經有些活動,聽朱由榔這么一說,也就不再堅持,想了一想,道:“商將軍,孤王就再出五萬兩白銀,一萬石糧食,供應你的人馬所用,你看夠嗎?” 商毅見目地達到了,微微一笑,道:“多謝王爺的賞賜,末將必會竭盡全力,保全衡州。” 而劉堯佐忙道:“王爺心懷朝廷,實在是英明。” 桂王“哼”了一聲,道:“劉知府,那可就只此一回,下不為例了。以后再有這種事情,孤王一兩銀子也不會出了。” 宴會結束之后,商毅也心滿意足從王府出來,和周少桓等人匯合,回到了軍營中休息。商毅這才將從桂王那些敲出了五萬兩白銀,一萬石糧食告訴他們,眾人也都十分高興,都說這一趟衡州之行到沒有白來。 到了第二天,偵察兵就傳回了消息,果然在永州府方向,發現了西軍的行蹤。商毅立刻下令,命周少桓帶二團出發,趕去永州府,尋找西軍,并且還拔出一個偵察營和一個騎兵營,隨他一起出發。一但發現了西軍的主力,就要死死咬住不放,并立刻回報給自己所知,自己馬上率軍趕去支持。 而就在周少桓領軍準備出城的時候,桂王世子朱由榔親自押運著桂王答應賜下的錢糧,送到商毅的軍營中來,見商家軍正在整軍,也饒有興趣在一邊觀看,連大營都不進了。 只見商家軍先是組成一個一個的小方陣,然后又由一個一個小方陣組成了四個大方陣,每一個方陣都整齊劃一,無論是橫看堅看,每一列的士兵都是呈一條直線,就是刀栽斧剁,也都未必有這么整齊。而且每個士兵雖然都高矮不一,但腰身全都挺得筆直立挻,行動一致,就得是一個人一樣。旌旗蔽日,刀槍耀眼,還有一尊一尊火炮,都顯得精氣十足的樣子。 朱由榔雖然沒有見過別的明軍,但也能看出,這支軍隊確實不同尋常,因此也不禁看得入了神,和身邊一個長史道:“好威風的軍隊啊!可比我們王府的校尉精神多了,要是他們也能有這么威風就好了。” 長史忙道:“世子,那還不容易嗎?能回去之后,咱們也把王府的校尉照著排一排。” 正詵著,商毅以從營中迎接出來,給朱曲榔見去禮之后,商毅道:“世子大架光臨,請到末將營中小坐。” 朱由榔擺了擺手,道:“不不不,孤還想在這里多看一會,商將軍,你的軍隊好整齊啊,就像一個人一樣,比我們府里的校尉可強多了。” 商毅道:“世子過講了。”不過朱由榔不肯進營,他也只好在外面陪著朱由榔觀看。 這時隊例一陣一陣的開拔,朱由榔這才問道:“商將軍,他們這時要去那里?” 商毅道:“回稟世子,我們發現了賊兵的行蹤,因此發兵去攻打他們。” 第二卷 落日篇 第八十章 道州之戰(一) “報告團長,在前面三里的地方,發現有一隊流寇,正包圍了一支的人馬。不過被流寇包圍的人馬沒有旗號,因此還不清楚他們是那里的部隊。” “很好,你們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偵察兵下去之后,周少桓立刻招集童大勇、黃震、段鵬進行一個臨時的碰頭會議。 二團從衡州府出發之后,經過了兩天的行軍,進入了永州府的地界,并且追尋著西軍留下來的痕跡,繞過了永州城,沿著瀟水一直向南進發,這個時候以經到達永水匯入瀟水的交匯處,離永州府最南端的道州,不足三十里。而西軍行軍留下來的痕跡也越來越多了,因此周少桓判斷,自己應該是離西軍越來越近了。 不過越是在這時候,就越是要小心,因為這里以經接近了湖南、廣西、貴州三省的交界地方,山地眾多,因此要防備西軍的襲擊。 得知前面終于發現了西軍的軍隊,周少桓也十分高興,經過了數天的追逐,總算是有所收獲了。不過他仍然十分謹慎,也怕這是西軍設下的一個圈套,不敢將全部人馬都投入戰斗中,想了一想,決定讓童大勇帶一個火槍營和兩個長槍連,趕過去看一看,自己在這里布置簡易陣地。因為戰場離這里相隔不遠,如果童大勇遭到襲擊,自己可以馬上派兵去救援,退回來之后,也有陣地可以防守。而如果真是遭遇西軍的軍隊,自己也可以從側后方繞道參戰,助童大勇一臂之力。 眾人議論停當之后,童大勇立刻帶兵出發。一路上也是小心戒備,火槍都填裝好彈藥,插上刺刀,火繩槍還將火繩點燃。隨時都可以投入戰斗。 走了二三里路,果然見前方傳來了撕殺戰斗的聲音,童大勇拿出單筒望遠鏡,調好了距離,罩在右眼上觀看。只見一隊賊軍圍住了一個小山坡,正在撕斗,商家軍和西軍以經征戰了多場,因此可以判定,這就是西軍的人馬,而且還不是張獻忠臨時拉湊的人馬,至少是他從咸寧逃走時就以經跟隨張獻忠的軍隊。 西軍的人數約在三千左右,雖然還看不出被他們包圍的是什么軍隊,但這以經不重要了,雖然商家軍只出動了一千三百多人,但童大勇毫無懼意,立刻下令以五排連射的方式,向西軍發動進攻。 商家軍的八百多名火槍兵立刻分了五排,而兩個連的長槍兵分別保護在火槍陣列的兩側,整齊的向著西軍排列前進而去。 這時西軍也發現了從自己背后殺上來的這支人馬,正要回身迎戰,就在這時,商家軍的第一排火槍手都扣動了扳機,開始了排槍齊射。 爆豆般的槍聲響過之后,西軍的前排立刻倒下了一排士兵,而緊接著,就是第二排,第三排,絡繹不絕,連續不斷,只打得西軍的士兵不斷的應聲倒地,形如風卷殘云一般。 盡管以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聲音了,但西軍士兵,由其是跟隨張獻忠從咸寧敗逃下來的士兵,再熟悉不過。 “是商家軍。” 也不知那一個士兵第一個喊出了這個足以令他們聞聲喪膽,如同惡夢一般的名字。西軍頓時斗志全消,正在進攻的士兵立刻掉頭回跑,而后面的士兵更是不戰自潰,不一會兒,就完全潰敗了下去。 童大勇一見西軍還是如此不堪一擊,立刻下令停止射擊,全面進攻。商家軍的士兵們聽了,立刻端著上好刺刀的火槍,高喊著“沖啊!”“殺呀!”的口號聲,向潰敗的西軍猛沖了過去。 盡管商家軍留止了射擊,而且主動沖鋒上來,但對西軍來說,仍然不是好事,因為他們都知道,就算是和商家軍進行白刃戰,同樣也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商家軍的士兵不僅個個驍勇善戰,刺殺技術嫻熟,下手又快又準又狠,而且也不知商家軍用的槍刺是怎么弄的,只要被他們刺中,那怕不是致命的位置,也會血流不止,直到斃命為止。 這時可怕的對手,誰還敢和他們動手交戰,那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嗎?因此西軍見商家軍端著刺刀沖上來,反而逃得更快了,除了少數落在后面,還來不及逃跑的士兵之外,其他人一下子就都跑了個精光。不過總算是活捉了二十幾個俘虜。 因為這支西軍顯然不是主力,只是不知是偏師還是落單的人馬,童大勇下令停止追擊,并且派出偵察兵,去追敵軍,看看他們逃到那里去,是否是可主力會師。同時又派人去通知周少桓,讓他趕來與自己匯合。 而這時被西軍圍困的那支軍隊也脫了險。從小山坡上下來,離商家軍還有一段距離時,就停住,顯然是還有幾分警惕,因為雖然打著大明的旗號,但商家軍的盔甲和正常的明軍頗為不同,由其是內襯的不是明軍慣穿的大紅鴛鴦戰襖。而是一色灰綠色的服裝。 童大勇顯然也發現了對方,見這支軍隊大約只有四五人,沒有旗號,衣甲也參差不齊,鐵甲、皮甲、棉甲仍致無甲都有。也有一些人穿著鴛鴦戰祅,實在看不出是什么人馬? 童大勇正要派人過去問一問,只見在對方陣中走出來六七個人,為首一人到是盔甲整齊,但身材不高,頗為削瘦,離著十余步就停了下來,道:“敢問你們是大明的官軍嗎?是從那里來的人馬?”聲音尖亮,但清脆悅耳,竟然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童大勇也不禁覺得有些意外,答道:“我們就是大明的官軍,是商家軍,我是商家軍二團的副團長童大勇,現為千總。你們是那里來的人馬?” 那女子聽了,立刻摘下了頭盔,跪伏于地,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商家軍,小女子沈云英,家父是道州守備沈至緒,見過童千總。多謝千總大人相救之恩。” 童大勇聽她說是道州守備的女兒,那么也就算是自己人了,忙上前幾步,道:“沈姑娘,請起。”說著伸手就要去扶她,但雙手剛一接觸沈云英的雙臂,忽然意識到不妥,趕忙又把手縮了回來。 沈云英的身子也微顫了一下,但馬上就站起身來。童大勇這才看請她的相貌,見她年紀不過十七八歲,眉目之間到是十分清麗,容顏也頗為秀美,而且繡發挽成一個男子式的發髻,加上一身戎裝,到是顯得儷姿颯爽,英氣勃勃。但一對柳眉微豎,圓睜的杏眼通紅,到像是含著無限的煞氣。 童大勇也沒想到會在戰場上遇見女將,而且還是友軍,也不禁覺得有些尷尬,訕訕道:“沈姑娘,令尊沈守備在那里,有道州城里嗎?” 那知他這一問,沈云英眼中卻留出淚水,聲音有些哽咽,道:“回稟大人,昨天賊軍殺到了道州,家父為了保全道州一城百姓,率軍出戰,結果一夜未回。直到今天才有士兵逃回城中,說家父昨天出戰,不甚中了賊軍的埋伏,業己為國捐軀。家父膝下無子,只有小女子一個女兒,自幼到也學過一些初淺武技,因此率領一些家丁士兵出戰,只希望能夠尋回家父的尸骨,以盡孝道。不想被賊軍所困,如果不是千總大人相救及時,只怕也相從家父于地下了。”說到后來,聲音抽泣,淚珠滾滾。 童大勇“啊”了一聲,對沈云英到是有幾分敬佩,只是他還從來沒有和女子有多的接觸,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但在心里卻生出了一種想要幫助她的想法。 就在這時,周少桓帶領著后隊的人馬也趕到。兩軍匯合,童大勇將沈云英帶到周少桓面前,又將她的事情向周少桓講了一遍。周少桓也頗為佩服這個少女的孝心,于是對她道:“沈姑娘,事以致此,你也不要過于悲痛,還請節哀順變。沈守備是在那里被中伏的,你知道嗎?” 童大勇也道:“對,對,我們可以幫你。” 沈云英聽了,也止住了哭聲,道:“多謝兩位大人,家父是在離這里十里地的長豐谷遇伏的。” 這時偵察兵也回來了,向周少桓報告:“發現西軍向西逃竄了十余里,和另一支西軍匯合,兩人馬合計,約有六千余人。” 而這時沈云英也道:“那里就是長豐谷。” 周少桓點點頭,估計這里就是西軍的一個存身之地,因此道:“沈姑娘,你馬上畫一下長豐谷的地圖,我們馬上來布置進攻。” 沈云英立刻在地上畫出一個簡單地圖來,長豐谷有兩個谷口可以出入,大體呈一個月芽形,內腹寬,兩頭尖窄,兩個谷口相距約有六七里,幾個人圍著地圖商議了一番,周少桓決定留下重炮,只帶虎蹲炮,并和童大勇分兵兩路,合圍這股西軍的人馬。然后又對沈云英道:“沈姑娘,我們初來乍到,地理不熟,請你找幾個熟悉道路的人,給我們作向導,然后讓你帶來的人跟在后面。” 沈云英點點頭,立刻從隊伍里找了五個人,有三個是沈家的家丁,還有兩人是道州的士兵,連同自己一共六人充當向導。周少桓把沈無雙和另兩人分派到童大勇那一路,剩畬三人跟自己一路,兩路人馬分頭出發。 走了一段路之后,黃震湊到周少桓身邊,道:“你看出來沒有,大勇那小子好像對沈姑娘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