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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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政權建設的同時,李自成還展開了血腥手段,清除異己,以更獨攬大權,在軍中建立自己的絕對權威。在當時,李自成部實際是由李自成、羅汝才、革、左五營三支力量組成。雖然以李自成實力最大,但另兩支也不容小視。于是在崇禎十六年(1163年)三月,李自成誘殺了羅汝才和革、左五營領頭的賀一龍,革、左五營的另一位頭領馬回回逃到湖南。而李自成收編了羅汝才的部份和革左五營的其他三營。隨后李自成又縱兵消滅了活動于河南一帶的小袁營,首領袁時中被殺。 至此,李自成己擁有河南、湖北之地,擁兵五十余萬,而且大權獨攬,以經擁有了爭取天下的實力。 這時張獻忠的勢力盡管還不如李自成,但在攻取了武昌之后,又收編了部分羅汝才和革、左五營的舊部,實力大增,便也學著李自成的樣子,在武昌建立起自己的政權來。而且他比李自成還更進一級,自稱西王,以楚王府為王宮,稱明朝為朱朝。同時還頗有附庸風雅之意,還完起了開科取士的游戲,還錄取了狀元、進士,并授以官職。 兩位農民軍的大佬都開始向著正規化的方向發展,在這種情況下,崇禎自然是坐不住了。正好這時陜西總督孫傳庭上疏主動請戰,要統兵東出潼關,進取河南之地。崇禎正是無人可用之時,難得孫傳庭主動請纓出戰,自然是大喜過望,立刻就要下詔調孫傳庭出關平寇。 不過朝中也有不少官員認為孫傳庭出關是冒險之舉,因為孫傳庭部幾乎是崇禎的最后家當了。一但有個閃失,不僅關中難保,而且還會危及全局,因此孫傳庭還是應該暫時呆在陜西不同,視吳甡督師的結果而再作決斷。 但內閣首輔陳演卻極主張孫傳庭出關,可從和吳甡、左良玉形成南北夾攻之勢,有望一舉擊潰李自成和張獻忠。當然陳演的實際目地,還是為了分一分吳甡的功勞。 但陳演的主張卻是正中崇禎的心意,因為這個時候的崇禎,就像是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將自己所有的本錢全部都押了出去,做最后一搏。因此崇禎不顧其他大臣的反對,立刻下旨,進孫傳庭為禮部尚書,改任督師、總制陜西、四川、河南軍務,賜尚方寶劍,盡早領兵出關參戰。 同時,崇禎又下令吳甡,讓駐軍廬州,立刻開始進攻李自成。又下令左良王,立刻從九江回軍向西,進攻張獻忠。合力剿滅匪寇之亂,同時下達圣旨到穆陵關,催促商毅出兵。 而且為了這次合力剿滅匪寇成功,崇禎又作出許多姿態,再一次下了“罪己詔”并宣布免河南五府三年租稅,不過實際上這時河南以不在明朝的控制之下了。并且又許下了賞格:生擒李自成者,賞萬金、爵通候;擒張獻忠者,官極品,世襲錦衣衛指揮使。 商毅知道了這些消息之后,也不禁感嘆,這一回崇禎可真是下了血本了,比在另一時空的規模,還要大了不少。當然如果這三部人馬如果能夠精誠合作,全力以赴,雖然說不一定就能一舉掃平李自成和張獻忠,但使局面緩合一些,讓眀朝在多撐幾年,還是完全做得到的。只不過商毅知道,想讓孫傳庭、吳甡、左良玉這三個人團結合力,是跟本做不到的。 這時己是崇禎十六年六月十二日,局勢發展到了這一步,商毅也知道,在也拖不下去,應該出兵了,出兵的日期就定在六冃十五。因此一面轉告朝廷,自己出兵的日期,一面調集人馬,準備出發。 其實這時穆陵關里的各項準備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也完全可以出兵。按照商毅的計劃,先期出動是第二團和第三團,騎兵營和兩個偵察連,另外配輔兵一千人,郎中五十人,共計有九千人左右。攜帶三千石糧食,每名火槍兵配一百二十發彈藥,每門火炮配帶八十發彈藥,實心彈和散彈各占一半。第四團將于十五天以后,攜帶補給物資,啟程上路。 六冃十五日,關城也為出發的隊伍舉行了盛大的歡迎議式,隨后士兵們告別了親,踏上了南下的征途。 第二卷 落日篇 第十四章 廬州聚兵(上) 商毅的人馬是在七月初二到達廬州。而這時吳甡等著他,以是等得望眼欲穿了。 雖然吳甡比商毅動身的時間早了大半個月,但北京離廬州更遠一些,而且中原地區以被李自成所占,還必須繞著道走,再加上吳甡又是刻意放慢了行軍的速度,因此只比商毅提前了七天到達廬州。 之所以把這次吳甡南下督師的地點放在廬州,是因為長江中游的地區被農民軍占領,特別是武昌失守,導致南京吃緊。崇禎最擔心的就是農民會順江而下,一舉攻克南京,席卷江南諸地。南京不僅是明朝的第二首都,同時也是整個江南地區的屏障,而現在明朝的財政收入有七成來自于江南地區,因此南京一但失守,不僅僅意味第二首都失守,而且等于是徹底切斷了明朝的財政收入來源。 在這種情況下,吳甡南下督師的首要目地,就是先要保住南京不失。然后再能再談其他的事情。而廬州就是南京的門戶,左良玉己駐軍在九江,吳甡再守住廬州,基本就可以保證南京的安全了。 不過吳甡在南下的過程中,雖然走得不快,但他也不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做,而且在沿路上盡力招集地方軍馬,擴大自己的隊伍,使人馬達到了五萬余人。同時又下令駐守在安慶府的劉良佐和黃得功部也得自己靠隴,分別駐守六安州和廬江,保護廬州府西南入口。而且這樣一來,加上劉良佐和黃得功部至少在名議上,吳甡手里以經擁有了近十萬的大軍。 同時吳甡也深知手里只有人馬還不行,因為人要吃,馬要喂,還要有銀子才能使士兵賣力作戰,沒糧沒錢,就什么事也辦不了。因此又讓南京的兵部尚書史可法,籌備糧草軍資,運抵廬州以供軍用,以便人馬到了廬州之后,至少在后勤補濟方面有充份保障。 事實上在這個時候,崇禎選擇吳甡南下督師也不是沒有道理。吳甡為人雖然狡猾了一些,但還是有相當的能力,早在崇禎六年(1633年)的時候,就干過剿賊鎮撫的事情。可以說在目前來說,無論吳甡能不能擔負起督師平亂的重任,但也只有他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史可法也是十分盡職盡責的官員,和吳甡又是同屬于一個陣營的——都是東林黨人,因此對平亂的事情也十分上心,親自勸說江南的富戶巨商,勛戚豪門,支助錢糧物資。 而武昌的失守對南京的震動還是非常大的,張獻忠可是有名的殺人魔王,整個江南地區都有些人心惶惶,但心張獻忠會順江而下,直取南京。而且江南一帶基本都是富饒之地,又是全國最大最重要的產糧區,盡管現在是明末又是小冰河期,但總體來說,條仵還是比河南、陜西等地區好得許多。因此很快就籌集了一批錢糧。而史可法也親自押送著第一批七萬石米和三十萬兩白銀趕到廬州。 正好這時吳甡的大軍也到了,得到了這一批錢糧之后,吳甡才覺得有了幾分底氣。不過吳甡也清楚,雖然自己手下有了近十萬大軍,不過壯壯膽子還可以,想要指望這伙人去和李自成拼命,根本就靠不住。而且在路上他也接到了商毅以經從青州出兵的消息,因此到達廬州之后,也并不急于出兵,而是耐心的等待著商毅的到來。正如崇禎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吳甡的身上,而吳甡的希望,則全部都在商毅身上了。 聽到商毅的人馬到了,吳甡也十分高興,立刻要出城去迎接商毅,正好這時史可法再廬州還沒走,他也聽說過商毅的名字,對他頗感興趣因此也和吳甡一齊出迎。 等見到了商毅的人馬到來之后,吳甡終于徹底安了心。 對商毅在山東的戰績,吳甡并沒有親眼見過,還有些半信半疑,但在北京看了商毅的人馬閱兵時的表現之后,吳甡也不得不承認,商毅的人馬,在大明朝來說,絕對是一支勁旅,絕不比關寧鐵騎差,因此才在崇禎面前極要求,調商毅的人馬南下。也把這次南下督師的全部希望都放在商毅的身上了。 但吳甡心里還是有一些疑慮,因為商毅閱兵時,只有五百人馬,雖然堪稱精銳之師,但畢竟人數太少了。吳甡甚致懷疑,這五百人馬會不會是商毅的家丁。在明末時期,中高級武將和一些撫鎮地方的文官都會有自己的家丁,其實就是他們的私兵,而家丁的數量則是根據個人官職的大小,財力的雄厚而定,從幾十人到數百,乃致上千都有。 雖然家丁不是朝廷的正式編制,但亨受的卻是最好的待遇,使用最精良的武器裝備,甚致會把朝廷下拔的軍費武器裝配都用在自己的家丁身上。因此家丁戰斗力也遠遠超過了其他朝廷正式編制軍隊。當年吳三桂救父,所帶的五百人馬,其實都是他的家丁。而朝廷對家丁現像也基本是睜一眼,閉一眼,默認下來。如果接受檢閱的都是商毅的家丁,那么盡管精銳,太畢竟人數太少,恐怕也難當大任。 但看到商毅的軍隊之后,吳甡才發現,商毅的人馬雖然人數不多,還沒有達到他承諾的一萬人馬,而且衣甲也有些奇怪,但軍容整肅,隊列齊整。這時正是七月初的時節,是一年中最為炎熱的時候,頂著烈日行軍,如果換了其他的明軍隊伍,恐怕早就以經怨聲載道,亂不成軍了。但商毅的全軍竟然毫無動搖,一個個仍然是昂首闊步,精神百倍的樣子,別說怨言,就連一個彎腰哈背的都沒有。顯然是軍紀嚴眀,經過了嚴格訓練的。 吳甡見了自然是喜不自禁,商毅的人馬,果然都是精銳之兵,看來這次南下督師,還是有幾分把握的。就連史可法也不禁有些動容,因為他沒有見過商毅閱兵,因此見到商毅部軍之后,所感受到的震憾力也比吳甡要大得多。不過由于立場不同,史可法沒有吳甡那么驚喜,相反到是可以更為客觀仔細的觀察商毅的軍隊。 商家軍的裝配與其他明軍有明顯的不同,火槍兵的人數在全軍中占的比例明顯比其他明軍要大得多,騎兵的數量也不多。而且只有長槍兵、刀盾兵是全副盔甲,而火槍兵只有一頂帶沿鐵盔,一件背心似的鐵甲,只齊腰下,左右兩片戰裙是用皮制,小腿打著白布裹腿,穿多耳麻鞋,斜背著一個牛皮挎包。而騎軍的裝束和火槍兵差不多,只是多了鐵制的護臂和護腿。另外戰馬只有在馬頭、馬頸和正前方帶著護甲。 史可法也是管理過軍務的人,懂一些軍事,因此到也能夠理解,商毅這么做大概是為了減輕士兵的負擔,因為火槍兵是遠程打擊的兵種,一邊來說是不會與敵軍進行格斗作戰,也就沒有必要穿著那么多的盔甲。至于騎軍的裝束,大概是商毅更注騎兵的速度而不是正面的沖擊力吧,這到也無可厚非。不過在史可法看來,商毅部火槍兵的數量看來好像太多了一點,萬一放完槍之后,敵軍沖到近前來怎么辦呢? 而最讓史可法感到奇怪的是,商毅軍的士兵內襯穿的并不是明軍慣穿的鴛鴦戰袱,而是一身灰綠色的緊襯服裝,這一點在炮兵身上看得由為明顯。因為炮兵是沒有任何盔甲,只是用牛皮打成一個十字型的綁帶,系在身上,而且人人戴著一頂八角型半沿的軍帽,在正中位置,還鑲著一顆紅色的五角星。十分古怪的樣子。 不過督師并不是史可法,因此他雖然覺得奇怪,但并沒有說什么。而吳甡更沒話說,只要商毅來了就好,管他們穿的是什么?就是穿蕂甲,披獸皮也沒關系。 商毅到是全套標準的盔甲,連自己的鋼盔都沒帶,趕來向吳甡施禮,道:“末將見過督臣,只因路途遙遠,晚到了幾天,還請督臣見諒。” 吳甡把商毅扶了起來,呵呵笑道:“以恒,不晚,不晚,你來了就好。”順手指了指身邊的史可法,道:“這位是南京兵部尚書史可法,史憲之大人,快去見禮吧。” 盡管在這個時代商毅以經見過了不少歷史上的名人,甚致還親手改變了兩個人的命運,但聽到了史可法的名字,商毅還是禁不住大吃了一驚,因為史可法在歷史上可是大大有名,在明末的官員中,他是極少有以正面形像出現的官員,從私德上,史可法正直、廉潔、從公事上說對明朝忠心耿耿,直到最終困守危城以身殉國,是一個幾乎無可挑剔的完美形像。 盡管在后世,也有人認為史可法處理南明事務時,出現極大的失誤,包括商毅也有這種看法,但那是史可法的能力問題,與品行無關。商毅雖然也認為史可法有許多不足之處,更不會唯史可法馬首是瞻,但也承認史可法和明末的大部份官員相比,還算是一個值得敬重的人。因此也上前兩步,向史可法施禮道:“末將見過史大人,久聞史大人大名,今日一見,實在幸會。” 第二卷 落日篇 第十五章 廬州聚兵(下) 眾人寒喧了一番之后,吳甡讓商毅人馬暫時都扎在城外,然后帶著商毅進城。來到府衙,吳甡下令聚集眾將,設宴招待,也算是眾將都互相見一見面。 因為商毅是最后一個到的,因此眾將到齊之后,吳甡先像商毅一一引見。雖然在場只有十余戰將,不過都是大有來頭,僅總兵銜的,就有四個人:馬科、黃得功、劉澤清、劉良佐,還有兩名京營軍的兩名參將:馮元慶和彭瑞,另外還有三名地方上的武將分別黃州府的守備高君遠,穎川衛的都指揮使謝科,武昌府的參將崔文榮,加上商毅正好是十名武將。 這幾個人中,至少對這四名總兵,商毅到是有一定的了解,馬科原來是洪承疇的部下,曾經出任過山海關的總兵,算起來還是吳三桂的前任,參加過松山之戰,敗回之后聲譽大跌,再也沒有出任過什么重要職位。而黃得功、劉澤清、劉良佐這三個人在眀末都是大大有名,都是后來都成為南明江北四鎮之一。四鎮的另一位是高杰,這時他還在孫傳庭手下干活。 其中在另一時空里,清軍退兵之后,劉澤清被封為山東總兵,駐守臨清。后來李自成打到北京的時候,崇禎調劉澤清部進京協守,結果圣旨被劉澤清當了擦手紙,理都沒理。不過在后來清軍打到江北的時候,劉澤清、劉良佐都投降了清軍,只有黃得功一個人戰死,為明朝盡了忠。 吳甡像眾將介紹商毅的時候,馬科到是拱手施了一禮,道:“商將軍,久迎大名。” 商毅也回了一禮,道:“馬總兵,久仰了。”雖然商毅的官職和品級都比他們小,但卻有一個臨邑伯的爵位,因此也能和這幾位總兵分庭抗禮,不相上下。 而黃得功上下打量了一下商毅,才道:“久聞商將軍大名,今日有幸在此相會,以后定要向商將軍討教討教。” 商毅淡淡一笑,道:“黃總兵太客氣了,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何況我們十畬人,又有督臣與史尚書在此,在下有何德能,不能當討教二字。” 劉澤清只是點了點頭,皮笑rou不笑道:“聽說商將軍在青州大破酋奴十萬大軍,真是少年英材,又在京師有救駕之功,蒙皇上厚愛,破格提用,看來是前途不可限量,日后我等還要請商將軍多多照應才是。” 商毅笑道:“劉總兵過獎了,逐驅韃虜,人人有責。在下當時雖然只是一介千總,但亦有保境護民之責。何況我等為武將者,自然征戰疆場,為國盡忠,方才不負朝廷重望,皇上的恩典,在下不過是盡人臣之本份而己,又豈敢自居其能。” 劉良佐冷冷一笑,道:“商將軍也太過歉了,大敗酋奴,收復一府二縣、解求十萬百姓,婦孺皆知之事,就連皇上都親口御言,稱商將軍勇冠三軍,如今揮軍南下,平定賊寇之亂,必然是旗開得勝,馬到成功。我等當拭目以待,只看商將軍大功告成。” 商毅道:“劉總兵實在是太過獎了,此番平亂,事關朝廷大局,如今賊勢眾大,莫當一世,僅靠在下一人,又豈能獨手擎天。我們自當精誠協作,團結一致,方才有望成功,否則只怕是前車之鑒,又將復現當前。” 商毅當然聽得出來,這四個人對自己都有些眼紅,不過這也難怪,自己才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就立下了大功,以經晉升為守備參將,從二品指揮同知,還有一個臨邑伯的爵位,足以和這四位總兵平起平座。不遭人嫉妒才怪。因此這四個人才對自己陰陽怪氣,冷嘲熱諷。不過商毅自然也不能太客氣,否則還讓人以為自己是好欺負的。回答的也是不亢不脾,將譏諷之言全都頂了回去。而且回答得十分得體,句句都占著大道理,滳水不漏,讓你找不出一點破綻來。也說得四個人無言答對。 吳甡對商毅有一定的了解,因此并不覺得太意外,到是史可法頗為驚異,商毅的對答,看來此人到不僅僅是一介普通的武夫,心里也對不禁商毅重新估量起來。 其他幾個人中,馮元慶和彭瑞雖然是京營的參將,但這個時候京營兵可比不上地方勢力,到沒有這四位總兵那么足的底氣,而另三位地方武將無論是官職,還是實力都比商毅要低,因此至少在表面上,對商毅頗為客氣,保持著足夠的禮節,商毅也是投桃報李,你敬我一尺,我回敬一丈。你客氣我也謙遜,如果你笑里藏刀,那么我也話里帶刺。 好不容易都介紹完了,眾人才都入席,按各自的官職品位就座,隨后吳甡下令開席,于是各種酒萊都陸續端了上來。眾人也都杯觥交錯,開懷暢飲起來。因為之前眾人都領教過商毅的言辭鋒芒,而且畢竟有吳甡和史可法在座,眾將也不敢過于發肆,同時這幾員武將都大老粗,劉澤清到是讀過幾天書,可惜連個秀才都沒考上,讓他們說幾句陰陽怪氣的話到是行,但要玩含沙射影,指桑罵槐可就太難為他們了。因此也都老實了不少,這頓酒宴到是盡歡而散。 等眾人都散去了之后,只剩下吳甡和史可法兩人,吳甡臉上的笑容也全沒了,道:“憲之,你都看見了吧,我這那里是督師,分明就是被架在火上烤啊!” 史可法也同情的點了點頭,道:“鹿友,兵驕將悍,而匪寇以然成勢,你這次的擔子可直是不輕啊。” 吳甡苦笑了一聲,道:“如果僅僅只是這些到還仔,只可惜現在朝里還有人等著看我的笑話。明槍易躲,暗箭最難防啊。” 史可法不僅有些憤慨,道:“這些宵小之輩,全然不顧大局,實在是可恨。”又安慰吳甡道:“鹿友兄,你也不必過于悲觀,只要你能在前線立功,皇上圣明,縱有宵小之輩在朝,也不能奈你如何?軍需糧草之事,你不必擔心,我會盡力供應上來。你只管cao心前線的戰事吧。而且聽說孫傳庭快要出關了,等他一出關,李賊必會揮軍北上迎戰,因此你到也不必急于出兵與李賊決戰,只等孫傳庭出關之后,鹿友兄且坐山觀虎斗,讓孫傳庭與李賊拼個兩敗俱傷,那時你再指揮大軍去收撿殘局,等擊破李賊之后,回頭再來收拾張賊,則可一舉掃平十年之亂,鹿友兄之功,可謂力挽狂瀾。” 其實拉別人后腳的事情,東林黨也好,吳甡也好,也都干過不少,但這一次也輪到他們來品償了。如果商毅在場,一定會說出后世那句經典的臺詞: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雖然史可法的這個計劃里,想當然的成份太大,首先說孫傳庭是否是李自成對手,能不能消耗李自成的實力,而張獻忠又是否會坐視李自成的成敗不理,左良玉是否甘心聽從調遣,還有朝廷那邊,誰知道又會傳來什么命令。但總體來說,還是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至少是值得一試的。 因此吳甡也稍稍覺得安慰了一些,起碼有一個基本的計劃了,從他出京到現在其實還一點頭緒都沒有,于是道:“憲之,多謝你的高見,這次全仗有你在南京幫扶著,否則我可真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了。好在商毅也來了,如果老天保佑,或許平寇或許還能成功。” 史可法聽了又遲疑了一下,才道:“鹿友兄,我看商毅其人,看似恭順,實則桀驁不馴,而且此人冒似簡單,實則頗有心計,其志非同一般,我看不可以付以重任,何況他終是武將出身,只怕持功而驕,又成為第二個左良玉,因此你還是要三思而行。” 吳甡苦笑了一聲,道:“憲之,你說的這些我何償又不知道,只是現在我大眀的兵將多是無用之輩,你能指望靠劉澤清、劉良佐之輩去剿滅李張二賊嗎?你在城外也見過商毅的軍容,現在除了用他之外,我又還能用誰呢?左良玉雖然可堪一用,只可惜他比商毅更難以驅駛,何況左良玉也己不復當年之勇了。” 史可法聽了,也知吳甡說的是實情,只能苦笑一聲,道:“鹿友兄,這也確實在為難你了。”又想了一想,才道:“鹿友兄,既然非用商毅,依我之見,不如把他收為我所用,說實話,我們東林這一邊,確實缺少將材,故此才屢屢難成大事。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左良玉,卻又飛揚跋扈,難以驅駛。商毅雖然也有些桀驁不馴,但畢竟還年輕,只要我們控制得當,也未必不能為我們所用。” 吳甡點點頭,笑道:“憲之,我們是英雄所見略同,其實我也早有這個想法。商毅現在朝中尚無依靠,我這次出京督師,點將調他,就是要借機收服他。” 史可法聽了,也呵呵笑道:“我就說以鹿友兄的聰明,怎么會想不到這一點呢?到是我胡亂抄心了。” 說著兩人都大笑了起來。不過吳甡心里卻在鄙視史可法,實在是太一廂情愿了,收伏商毅說得容易,但自己拿什么去收復他呢?現在東林黨在朝中根本就沒有多少力量。商毅憑什么投靠到東林黨這邊來。 第二卷 落日篇 第十六章 三路出擊 第二天一早,史可法就向眾人告辭,轉回南京去了。 雖然昨天吳甡和史可法以經商定好了,等待孫傳庭出兵,坐山觀虎斗,然后再侍機而動。但也不能就這么按兵不動,否則在朝里的陳演還不定在皇帝面前給自己下什么眼藥,就是像征性的也要做個樣子。那怕是打一二個小勝仗,在朝廷那邊也好有個交待。因此吳甡立刻招集眾將,一起商議出兵平亂的進軍方略。 商毅現在基本以經打聽清楚了,現在吳甡手下的兵力分布為,劉良佐部二萬五千人,黃得功部二萬二千人,劉澤清部一萬二千人,馬科部四千人,京營兵一萬,由馮元慶和彭壽各領五千,高君遠部五千人,謝科部四千人,崔文榮五千人。再加上商毅的八千人馬,差不多也有十萬人馬。 駐守九江的左良玉雖然號稱擁兵三十萬,但商毅知道,那不過是左良玉虛張聲勢罷了,左良玉最多也就六七萬人馬罷了。而還在關中尚未出兵的孫傳庭部大約也有六萬人馬左右,也就是說,明軍的全部兵力加起來,大約只有二十二三萬左右。其中除了商毅部之外,只有孫傳庭部和左良玉部有一定的戰斗力,其余的人馬基本都是打醬油的貨。 而在對手這一方,李自成現在號稱有大軍五十萬,雖然有些夸大其詞,但四十多萬人馬還是有的,其中的精銳人馬大約在十萬左右。而張獻忠部號稱是二十萬大軍,但實際只有十余萬,精銳人馬約有一二萬余人。相對而言,李自成的闖軍戰斗力要比張獻忠的西軍強。 盡管從兵力上來說,農民軍要比明軍多了一部有余,但算精銳人馬,雙方實際都差不多,而明軍還是兩面夾擊,在地利上占有一定的優勢。因此如果明軍各部真的能夠團結一致,名無私心,這一仗也不是沒有得一打。 但農民軍的指揮要比明軍統一得多,就是李自成和張獻忠兩部,而且李自成收編了羅汝才和革、左五營的人馬之后,號令統一。明軍不僅分為吳甡、孫傳庭、左良玉三部,而且兵力最多的吳甡部實際是一盤散砂,以醬油黨居多,隨時都有可能四分五裂。而吳甡也知道這一點,因此對這一仗才沒有多少信心。 其實按明朝的制度,制定作戰方案是文官的事情,武將都老老實實的聽調就行了,叫你干嘛就干嘛。只可惜現在這種好日子以經一去不復返了,武將們現在都從孫子變成了大爺,要是不順著自己的心意來,立馬就撂挑子不干了,朝廷還得哄著他們玩,因為就怕把武將給逼得反了。而誤了戰機之后,倒霉掉腦袋的往往都是文官。因此吳甡才招集武將們商量,各位想怎么打,大伙兒先都決定好,自己可不逼你們。而到了戰場上,也就都別出工不出力。 但聽了吳甡的話之后,四大總兵一個也不吱聲了,都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他們不說話,其他幾個人自然也不會說了,商毅自然也是靜觀其變。 吳甡等了一會兒,見沒有人來答這個茬,也不禁有一些冒汗了,于是道:“各位將軍,難到你們都沒有自己的想法嗎?”說著目光在四大總兵身上掃來掃去,心里想著,是不是要點一個名。 這時劉良佐施禮道:“有督臣在此,我等那敢班門弄斧,如何進軍事宜,還請督臣示下,我等依令而行也就是了。” 他一說話,其他三人也立刻隨聲附合道:“是啊是啊!我等都聽督臣的高論。” 吳甡心里“哼”了一聲,這可是你們讓我說的,那我也不客氣了,道:“好,依本督之見,當分兵兩路,一路由英山進軍,攻取羅田,而另一路由長嶺關進軍,攻取麻城,然后兩路合擊,進入黃州府,只是不知那兩位將軍愿意主動請令出兵呢?” 這一下更沒有人接話了,就連劉良佐也不敢再說請吳甡來派將的話,因為在這個時候出頭,那不是自己找死嗎?吳甡正好可以順水推舟,一句話:那好,那就派你了。 而這時吳甡的目光落到商毅身上,顯然是希望他主動請令。 商毅當然明白吳甡的用意,也知道該自已出場的時候了,因此立刻起身,道:“都督,末將還有一點拙見,請督臣指點一二。” 吳甡點點頭,道:“商將軍,但說無訪。” 商毅道:“督臣兩路進軍,攻取黃州府,如果李賊聞迅,必會出兵前來救援,因此不如再派一支人馬,進取光州,危逼德安府,勢必牽制李賊,使其不敢出兵黃州,而是先救德安府。等我軍攻取黃州府之后,再南北夾擊李賊,定可一鼓破之,不知督臣以為如何?” 吳甡聽了,也沉思不語。其實按他的想法,根本就不是要攻取黃州府,只是想在雙方目前的邊境地區弄一點小打小敲,找機會打一二個勝仗,才好應付朝廷,一直拖到孫傳庭出關為止。而按商毅的意思,等于是和李自成全面開戰了。雖然這個構思不錯,在光州拖住李自成的主力,先取黃州,然后揮兵北上,兩面夾擊李自成,一但實施得當,確實有望取得一場大勝,雖然不能一舉消滅李自成,但可以收復德安府和黃州府。不過萬一敗了,自己必然會元氣大傷,一蹶不振。而且這一構思的關建就是進駐光州的人馬是否能夠拖住李自成的主力。而這個任務誰敢來承擔呢? 這時商毅又道:“末將愿意請令,進取光州,請督臣示下。”商毅心里清楚,要想使眾人心服,嘴說是沒有用的,必須拿出真實的戰績來。現在自己彈藥充足,又有關城可守,連清軍都對自己毫無辦法,擋住李自戌的大軍絕對沒有問題。而且這也是向南方的百姓和官員們顯示商家軍的戰斗力,讓他們知道,商家軍有能力保護他們,為以后在這里建立根據地,豎立一個形像。同時可以把光州當自己的臨時據點,屯集糧食和物資,以免和其他人攪在一起。 吳甡聽了,腦子里轉了幾個念頭,終于決定賭一把,就看商毅部的戰斗力是否真如傳聞中的那么強。因此咬了咬牙,道:“好,本督就依商將軍之議,由商將軍領軍,進取光州。” 然后又把目光轉向四名總兵,道:“商將軍主動請令,進取光州,那么那兩位將軍敢請令去進攻黃州呢?本督好像記得,昨日有人說過,想象商將軍討教一二呢?” 這下黃得功有些坐不住了,因為這話是他說的,因此立刻起身道:“督臣,末將不才,愿意請令,取道英山,進取羅田。” 吳甡點點頭,道:“好,商將軍余勇可賈,黃將軍混身是膽,果然是我大眀的干將。” 劉良佐也沉不住氣了,在吳甡出京督師之前,他和黃得功一起駐守安慶府,兩人還合兵在潛山打敗過張獻忠,現在黃得功請戰了,自己也不能還坐著不吱聲,因此也硬著頭皮,道:“督臣,末將不才,也愿意請令。由長嶺關進軍,攻取麻城,然后和黃總兵合力,攻取黃州府。” 吳甡也點點,立刻下令這三支人馬,分頭出擊。而他又但心商毅的兵力太少,又派出彭瑞和謝科兩部,共計九千人馬,拔給歸商毅指揮,一同去攻取光州,并且授于商毅全權指揮,可以便宜行事的大權,這就意味著如果有人敢不聽商毅的命令,商毅可以當場處斬。 又派劉澤清領軍,接應劉良佐和黃得功兩部人馬。然后吳甡又派人下令到九江的左良玉,讓他立刻領軍西進,進攻張獻忠,牽制張獻忠的大軍。不管張獻忠聽不聽調,這個命令還是要下的,萬一進軍失敗了,也可以給自己找一個理由。 同時為了讓三路人馬都奮力作戰,吳甡又亮出了尚方寶劍,對三支人馬下達嚴令,必需奮勇作戰,如有敢于畏敵不戰,臨陣脫逃者,必斬不饒。當然威嚇之后,吳甡也不忘給予重獎,好在現在的錢糧到是充足,因此分拔給這三支人馬各五千石糧食,白銀二萬,以作士兵的安家費用。并且又許下了承諾,如果這一戰獲勝,必然會再給予重獎。 總之就這一陣威逼利誘之后,這次出兵的計劃分派總算是完成了。商毅、劉良佐、黃得功三人立刻令取了自己的糧草和白銀之后,各自回營去準備。不過劉良佐人馬駐守六安州,而黃得功駐守在廬江,這次到廬州來,只帶了少量的人馬,他們必須會到自己的駐地之后,才能出兵。而商毅、彭壽和謝科的人馬都駐扎在廬州附近,因此也可以馬上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