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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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了一陣,田金貴才慢慢把話引上了正題,原來他是奉了田弘遇所差,來請商毅三天之后,到田府去赴宴,田弘遇要向商毅當面表示感謝。 商毅聽了,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現在自己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千總一舉升到參將,而兼任從二品都司指揮同知,而且妻子還得到皇后的接見,衍然以經成為炙手可熱的新進,行情自然看漲,而且正好和田弘遇有那么一點瓜葛,因此田弘遇才想結交自己。要不然在自己剛進京時,田弘遇怎么不派田金貴和陳圓圓來呢? 自然宋代以來,朝廷對皇親國戚都管束得比較嚴格,國丈聽起來雖然威風,但實際上沒有一點政治權力,因此都要結交一些有實權的官員。商毅記得在另一時空里,田弘遇就是為了尋找武將靠山,才把陳圓圓送給吳三桂。那么現在,田弘遇會不會打算把陳圓圓送給自己呢?想到這里,商毅也不禁有些動心了,像陳圓圓這樣的美人,那個男人能不動心呢?在這個時代,納妾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而且以葉瑤瑱對自已順從的態度,想必也不會反對吧。 正在商毅胡思亂想的時候,只聽田金貴道:“商將軍,商將軍……” 商毅這才回過神來,只田金貴正一臉不解的樣子看著自己,顯然是在等著自己的回答。商毅心里一動,忽然道:“田管家,田國丈是只請了我一個人嗎?” 田金貴怔了一怔,沒想到商毅會有這么一問,神情有些尷尬,道:“那天我家老爺還請了吳總兵。” 商毅也怔了一怔,忽然笑了起來,田弘遇到底還是請了吳三桂,從歷史上看,差不多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田弘遇把陳圓圓送給吳三桂的,看來這一次穿越定律可是失靈了。不過現在吳三桂從那方面來看,確實都比自己更為重要,因此田弘遇更看重他,也不是沒有道理。 田金貴見商毅臉色變來變去,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樣在想,因此小心翼翼問道:“商將軍,你是去還是不去呢?” 商毅想了一想,道:“好吧,如果屆時我有空,一定去赴約。” 田金貴見商毅答應,終于如釋重負,兩人又談了一陣,葉瑤瑱和陳圓圓才從內室中出來。田金貴見了,立刻起身向商毅告辭。陳圓圓也向商毅施了一禮,道:“商將軍,妾身告辭了,三日之后必在府中恭候將軍大架米臨。” 商毅這時才發現在陳圓圓眉宇之間,頗有些愁苦之色,大概是在田府里過得不怎么愉快吧。又想起陳圓圓以后的結局,心里也頗有感觸。道:“如果到那一天我無事,一定前住。” 商毅和葉瑤瑱將田金貴和陳圓圓送出了館驛,這才轉回到內室休息,葉瑤瑱才道:“陳jiejie到是真可憐。” 商毅聽了,隨口道:“是啊!都說是紅顏薄命,陳姑娘的結果確實讓人同情……”忽然打住,發現葉瑤瑱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已,也禁不住心里一陣發毛,慌忙擺手道:“你可不要誤會,我是指她的結局……” 說到這里忽然又啞然而至,因為他剛才只有感于陳圓圓后來的結局發出的感嘆,但這時離吳三桂沖冠一怒為紅顏的時候還有一年多的時間,現在什么事情都還沒有發生,商毅不禁也僵住,一時也不知道怎樣向葉瑤瑱解釋才好,張口結舌。 看到商毅出現少有不知所措的樣子,葉瑤瑱也不禁“咯咯”笑了起來,商毅這才發現,自己是被這小丫頭給耍了一記,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故意裝出一付惡狠狠的樣子,道:“好啊,你竟敢這樣耍弄我,看我怎么收拾收你。” 葉瑤瑱“呀”的尖叫了一聲,轉身就要逃,但被商毅一把抓住,不由分說把她抱在懷里。葉瑤瑱滿面羞紅,小聲求饒道:“哥哥,現在還是白天,倒晚上…倒晚上在…好嗎?” 商毅“嘿嘿”笑道:“現在才求饒,以經太晚了。” 說著,就向著她嬌艷豐潤的紅唇上深深吻了下去。葉瑤瑱掙了兩下,終于掙不脫商毅的懷抱,只能乖乖的順從,迎合著商毅的熱吻。 其實商毅并不是色急的人,時時刻刻都想著干那事,因此只是吻了一陣之后,也就松開了她。只是還將她抱在懷里,切切私語。 從葉瑤瑱那里,商毅才知道,原來陳圓圓被崇禎遣出宮之后,田弘遇認為她沒有實現自己的目標,盡管她色藝俱佳,但仍然對她十分冷淡,只留在府中做一名普通歌姬。而其他的歌姬又大多嫉妒陳圓圓的絕世美貌,加上她是初來時被田弘遇奉如掌上明珠,而現在失寵,也都幸災樂禍,還有人冷嘲熱諷。而陳圓圓過去在蘇州雖然只是妓女,但卻受人迎奉追捧,兩下對比,確實有很大的反差,因此陳圓圓在田弘遇府里過得,確實非常不愉快。要不是這次是要請商毅,只怕陳圓圓還難以出現一次。 葉瑤瑱又道:“而且前幾天她聽有下人說,田國丈以經打算把她送給別人,只是還沒有決定,到底送給那一個人而己。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被當一件貨物一樣送來送去,陳jiejie也太可憐了。” 商毅聽了,也只能苦笑,其實在另一時空里還差不多就真是這么回事,陳圓圓到是真像一件東西,而且比被送來送去更慘,是被人搶來搶去,如果陳圓圓知道自己后來的結局,她又會怎樣想呢? 這時葉瑤瑱又眨了眨眼晴,促狹道:“哥哥,你說等你到田府去赴宴的那天,田國丈會不會把陳jiejie送給你呢?” 商毅怔了一怔,搖了搖頭道:“不會。” 葉瑤瑱不禁有些意外,道:“為什么不會?” 商毅笑道:“因為我知道他打算把陳姑娘送給誰了,所以你就不用再cao心了。” 葉瑤瑱呆了一呆,忽然又笑道:“那可也說不定哦?要不我們打個賭好嗎?” 第一卷 野望篇 第一九六章 湯若望(上) “第一天,耶和華創造了光;第二天,耶和華創造了天空、大地和海洋;第三天,耶和華創造了花草樹木;第四天,耶和華創造了太陽、月亮和星星;第五天,耶和華創造了各種魚和鳥;第六天,耶和華創造了牲畜、昆蟲和走獸。并且創造了兩個最初的人,并讓他們管理這一切;第七天耶和華對自己創造的一切十分滿意,于是坐下來休息。因此在佛朗機人的國家里,就把第七天當作休息日。” 聽完了商毅的講說之后,葉瑤瑱到沒說什么,但朱媺娖忍不住好奇的道:“耶和華不是神嗎?難道神也需要休息嗎?” 這時只聽有一個帶點卷舌的聲音道:“神當然也是需要休息的。”商毅等三人循聲望去,只見在阿科尼亞的陪同下,一個身穿黑色袍子,一臉大胡子,也看不出多大年紀的洋從教堂的大門口處走了出來。 原來這天商毅應阿科尼亞的邀請,來到位于北京宣武門附近的天主教教堂拜會著名的洋和尚湯若望。而他帶著葉瑤瑱正要出門的時候,正好朱媺娖微服出宮,來到館驛看他。聽商毅正要去佛朗機人的廟里,朱媺娖也來了興趣,也要跟著一起去,于是商毅只好也帶上她,一起出發。其實湯若望是日耳曼人,不過當時的眀朝,基本把歐州人都看作佛朗機人。 來到教堂,阿科尼亞十分熱情的接待了他們,但這時湯若望正在司天監里工作,不在教堂里,于是阿科尼亞立刻帶人趕奔司天監,去請湯若望回來。而商毅等人在教堂里游覽等侯。 葉瑤瑱和朱媺娖都是第一次到教堂里來,因此對這種充滿西方古典風格的建筑都覺得十分新鮮,由其是對西方式的壁畫和雕塑,非常感興趣,在每一處墻壁、穹頂、柱頭都住足仔細觀望。 教堂里雕塑和壁畫自然都是宗教題材,基本都是取材于《圣經》,如創世紀,諾亞方舟、基督誕生之類等,當然為了照顧中國人的情緒,人物都穿得比較齊整,就是需要全露身體,也比較隱晦的處理。 在另一時空里,商毅雖然不是天主教的信徒,但對天主教和圣經也有一定的了解,這在現代社會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因此也給兩名少女當免費的講解員來。將相關的圣經故事向兩人講說。其實葉瑤瑱和朱媺娖都只不過是十六七歲年紀的少女,對世界還充滿了好奇心,因此聽商毅說明,就像是聽神話故事一樣。時間到是很好打發。 商毅一見阿科亞尼陪著另一個洋和尚回來,估計這人就是湯若望,立刻快步迎了上去,先鞠了一躬,然后又裝模作樣的在胸口比劃個十字,然后用法語道:“您就是約斡·亞當神父嗎?” 這個洋和尚確實就是湯若望,他的原名叫約翰·亞當,沙爾·馮·白爾。雖然他從阿科尼亞那里得知,商毅會說法語,但卻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夠一口叫出自己的本名,因此也十分驚訝,也向商毅鞠了一躬,用法語道:“尊敬的將軍閣下,我就是約翰,認識您很高興,不過我非常奇,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商毅微微一笑,道:“我在船上生活的時候,就聽說過神父的名字了。非常高興能夠在這里見到神父。” 湯若望也笑了,他從阿科尼亞像自己匯報的情況中知道,商毅有過一段跑船的生活,而且還跟著一艘葡萄牙的商船到過歐州,去年才剛剛返回中國——這當然是商毅對阿利尼亞吹牛。反正阿科尼亞離開歐州己有四五年的時間,而湯若望離開歐州的時間更久,以經有二十五年了。因此商毅找了一些歐州十七世紀中期的資料,胡收亂侃一番,就馬上把兩個洋和尚哄得深信無疑。 其實在聽完了阿科尼亞的匯報之后,湯若望就對商毅也非常感興趣,這個人不僅年輕,但和當代的歐州社會有比較深的接觸,對歐州近代取得科學成果非常了解,并且在教導他的士兵和屬民學習這些知識,在他的軍隊中明顯引入了歐州各國的訓練方法,他本人不僅會說法語,甚致會說在歐州大陸,也算是十分偏門的英語。雖然他還不是天主教的信徒,似乎也沒有接受洗禮的意像,卻對天主教有十分深刻的認識,也不排拆天主教,甚致還允許阿科尼亞在自己的領地上傳教。因此湯若望也和阿科尼亞一樣,認為商毅是一個可以發展的對像。 剛才回來的時候,湯若望也聽見商毅在對葉瑤瑱和朱媺娖講說《圣經》的故事,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撐握的《圣經》知識。因為在這個時候,《圣經》還沒有中譯本出來,全靠傳教士的一張嘴來翻譯,而他們大多只顧著宣傳“主的光輝”,而不是這些連自己都以經不大相信的神話傳說,卻想不到被商毅當故事一樣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這只能說明,商毅對《圣經》的了解程度,遠在自己預料的之上。 而且湯若望在欽天監工作,又奉朝廷之命,以西法督造戰炮,因此對朝廷的消息也十分靈通,以經知道商毅現在以經升到了參將,這在歐州,差不多也是一個將軍的級別。如今天主教在中國傳教以經有了近百年,但在最初的幾十年里,一直沒有多少成效,只到利瑪竇神父開創了“合儒超儒”的傳教策略,并利用傳教士們掌握的歐州科技成果,嬴得了一批有識之士的好感和信任,才開始逐漸打開局面。 湯若望也繼承了利瑪竇神父的傳教策略,成功的打入到明朝官場,發展了一批文人士大夫,甚致還發展了御馬監太監龐天壽等都受洗入教,但對明朝的重臣,由其是類似于徐光啟這樣的重量級人物,一直都無所建樹,更不要說是軍方系統。 雖然說湯若望知道,在中國的南部,有一位教名叫尼古拉斯·一官的明朝將軍信奉天主教,但這位將軍是海盜出身,還是在被明朝招撫之前就以經接受了洗禮,而且居湯苦望了解,這位將軍對主的了解和信仰似乎并不很純正,接受洗禮的原因更多是為了和葡萄牙人交往更方便一些而己。這一點和商毅大不相同。因此湯若望認為如果把商毅發展接受洗禮,才能真正是轉播主的福音。 幾個人寒喧了幾句之后,湯若望帶著商毅到自己的工作室里去詳談,而讓阿科尼亞陪著葉瑤瑱和朱媺娖在教堂里游覽,并負責解說。 來到了湯若望的工作室,兩人分賓主坐下,湯若望直接了當的道:“剛才在進教堂的時候,聽到將軍再講創世紀的故事,看來將軍閣下對《圣經》非常熟悉了。” 商毅笑了一笑,道:“神父,我雖然看過《圣經》但并沒有接受洗禮的打算。” 湯若望也沒有想到他這么快就一口拒絕,雖然在明朝勸人信教接受洗充被拒絕是常有的事情,傳教士們早己經習慣了,但這一次湯若望還是感覺十分失望。 雖然只是和商毅接觸了這么一小會的時間,在湯若望看來,商毅和他所見過的中國人有明顯的不同,他對歐州、對天主教的了解遠在其他的中國人之上,對于歐州的科技知識十分推崇,而且他這么年輕就以經做到了中囩的將軍,以目前明朝的局勢來看,他的未來似乎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從這一點如果商毅接受了洗禮而加入天主教,對于天主教在中國的傳播一定會大有益處。可以說這作用甚致比徐光啟更大。 看到湯若望一臉掩藏不住失望的祥子,商毅也不禁有些好笑,老外果然都是直腸子的人。又道:“神父,請你不要誤會,我雖然沒有接受洗禮的打算,但并不表示我對天主教和教皇大人就不尊敬,只要是在朝廷法令允許的情況下,我可以為神父指派的傳教士在我的管轄區內傳播主的福音創造一切的有利條件。” 湯若望聽了,也不由精神一振,這到也是一個不錯的條件,通過學習天主教在中國傳播的經歷來看,湯若望總結了兩點,天主教想要在中國取得大的發展,一是要得到朝廷的允許,甚少不能反對;二是要得到地方有實力大官的支持。而且后一點實際上比前一點更為重要。 因為在中國生活了二十五年,湯若望所見太多明朝官員上瞞下蒙,明里支持,暗里反對,在不知不覺中,就讓朝廷的法令成為一張廢紙,甚致是為自己當借口,而且朝廷居然還找不出一點錯來的事情。有不少時候,湯若望都不得不感嘆,中國人實在是太聰明了,聰明得就連裝起糊涂來,比真糊涂還像糊涂。 因此就算商毅不接受洗禮,但只要是支持天主教的傳教事業,這也是一個不錯的結果。不過湯若望還是有些奇怪,道:“商將軍,您的好意我非常感激,但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即然您支持我們的傳教事業,但為什么又不愿意接受洗禮,正式信奉主呢?” 第一卷 野望篇 第一九七章 湯若望(下) 其實對于商毅來說,信不信教都無所謂,就是真的接受了洗禮,也并不表示他就會把天主教的事業當做自己的事業來做。其實大多數信奉了天主教、并接受了洗禮的明朝官員基本都抱以著這種想法。 商毅的目地只是拉隴這伙洋和尚,畢竟在目前的中國,只有他們掌握著歐州較為先進的科技知識,這正是商毅所需要的。同時也是中西方進行溝通的最佳途徑,中國想要改變另一時空里近代的悲慘苦難,就必須從現在開始加強和西方的交流,并吸取西方先進的科技知識,否則就算自己能夠改變滿清入主中國的結局,但按明朝這樣的路子發展下去,兩百年后中國的結局未必能好到那里去。從本質來說,明朝和清朝沒有太大的區別,就算有些地方會好一點,不過也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己。商毅不相信,在沒有外力的干涉下,中國能夠自行發展到近代、現代社會。 當然在目前來說,商毅還用不上這一點,并不妨礙他預先作一些準備。永遠都不要等到要吃果子的時候,才開始想起來栽樹,這個道理商毅還是明白的。 不過上趕的不是買賣,既然是洋和尚上有求于自己,自然也要繃著一點,現在不答應,但又不讓洋和尚們完全失去希望,等到條件合適的時候在出手,盡可能賣一個好價錢。 同時商毅也并不擔心天主教在中國傳播下去之后,在未來會發展到影響朝廷決策的龐大勢力。因為且不說在另一時空里,在西方列強的巨艦重炮開路下,天主教都沒能統治得了中國人的思想,更何況這時的天主教本身以經在歐州以經開始走下坡路了。 而且中國本身還有佛教和道教這兩大宗教存在,在這種宗教市場幾乎以經飽和的狀態下,天主教想在中國站穩腳跟,沒有幾百年的時間根本就做不到。更匆論是介入政治領域了。而等到幾百年之后,世界都以經進入了現代社會,一個沒落了的天主教,還能翻得起多大的浪花來。 但對湯若望的問題,商毅也不能不給予一個合理的解釋。因此道:“神父了解我國的情況吧,應該知道我國有不少住在家里的佛教信徒。” 湯若望怔了一怔,但馬上明白過來。道:“將軍是說的居士嗎?” 由于受利瑪竇神父“合儒超儒”傳教策略的影響,湯若望和同伴剛到中國時,不僅精心研習中國語言文化,潛心研究中國經史和倫理,尋找其中東西方文化的融合點。甚至會入鄉隨俗,脫下教袍,換上僧服,住進中式房屋,以增加中國人的認同感,從而達到其傳播信仰的目的。 研究中國文化,自然不可避免的接觸到佛教,這幾乎是天主教在中國傳播的最大潛在對手。湯若望當然知道,想要成為佛教徒,同樣要經歷過一番類似洗禮的儀式。但按佛教的理論,只要是心里有佛,無論是否在廟宇中生活,無論是否接受過洗禮儀式,似乎都能夠成佛,既得到佛教的認可。因此在中國有一種教名叫居士的人,大多都是官員,文人、士大夫,他們平時的生活與正常無異,可以不受任何佛教律條的約束,但依然可以被視為佛教徒,另一種形式的佛教徒。 盡管為了多發展信徒,天主教會放寬了許多限制,只要是接受了洗禮,就允許教民信奉其他宗教,可以在教堂里舉行祭天、祭祖、甚致拜孔子的儀式。但湯若望還是不能理解佛教中的這一規定,接受洗禮,是天主教徒的最基本條件,如果連洗禮都不接受,還能稱得什么信仰嗎?要這樣的教徒又有什么用呢?因此也百思不解。 但聽商毅這么一說,湯若望立刻醒悟了過來,不得不承認,佛教的這一手確實十分高明。任何一種宗教,對信教的人都有一些教規限制,盡管天主教對這些教規的執行十分寬松,基本是睜一眼閉一眼,但和佛教的這種制度比起來,還是有相當大的差別,對于居士而言,只用在家里念幾句經就夠了,同時依然可以享受世俗的一切生活,還不違返教義,貓照吃魚、狗照吃rou,奧特曼照打小怪獸,而且死后照樣能升入天國——成佛。 說白了就是讓你先免費注冊,然后再慢慢發展vip會員。這樣的好事自然誰都愿意干了。盡管他們的信仰并不算堅定,但至少在無形中為佛教又增加了一大批信徒,形成了龐大的信徒基數。而有了這個基數,自然可以再從其中發展信仰堅定而純潔的信徒了。同時也使佛教在中國久盛難衰,盡管中國出過幾位禁止佛教的皇帝,但依然無完全禁止佛教在中國的發展。 想到這里,湯若望也有些興奮,認為自己找到了一條在中國傳教的新路。但轉念一想,不禁又有些泄氣了。且不說神圣羅馬帝國的教皇是否會同意這個建議,就是天主教會中國傳教區的現任會長龍華民神父,恐怕也是不會同意的。 和前任利瑪竇相比,現任的天主教會中國傳教區會長龍華民神父的宗教情緒更為狂熱,而且傳教思想也更為激進,他認為利瑪竇過于遷就中國人,影響了天主教的“純正性”,才導致發展教徒速度太慢。因此在利瑪竇去世之后,龍華民開始改變利瑪竇的傳教路線,堅決排斥儒家思想,嚴禁中國教民信仰其他宗教,在教堂從事與天主教無關的活動。 可惜中國不是美州大陸,也不是馬尼拉,更不是另一時空的晚清時代,天主教這樣的做法,只能激起社會人士的反感與懷疑,結果在萬歷四十四年(1616年)釀成“南京教案”,使傳教士在中國的活動一度遇到很大的困難。在同年,南京禮部侍郎沈潅三次上疏參劾耶穌會士圖謀不軌,未得獲準。8月底,他交結其他官員,逮捕并關押傳教士、教徒,掀起反教會運動。 要不是當時后金興起,明朝還需要這伙傳教士幫助鑄造火炮,而且又多虧了徐光啟等人上書,極力分辯,萬歷皇帝才撤除禁令,傳教士才得以繼續傳教。但傳教事業卻大受打擊,雖然過去了二十多年,但也沒有恢復到利瑪竇開創的局面。這也時湯若望看重商毅的緣因,他現在迫切希望中國能夠找到第二個徐光啟。 雖然“南京教案”發生之后,龍華民被迫也做出了一些改變,但在本質上,他還是不贊這些不純正的傳教方式。不過湯若望的宗教信仰并不少于龍華民,但在變通方面卻比龍華民強了許多,同時他在明朝的影響力以經遠遠高過了龍華民,因此完全可以繞開龍華民,按自己認為正確的方式傳教。用中國話,這就叫做“天高皇帝遠,誰也管不著”。 想通了這一點,湯若望對商毅道:“那么,商將軍,既然您愿意為我們的傳教事業提供幫助,那么需要我們為您做些什么?” 商毅一聽,也不禁好笑,湯若望在中國呆久了,也學著上道了,也知道天下沒有免費午餐的道理。 不過話挑明了就好辦了,在“無利不起早”這一點上,老外確實比中國人實在,明碼實價,決不遮遮掩掩,那怕是洋和尚也不列外。因此兩人經過一番協商之后,馬上就達成了幾點協議: 一、商毅將在自己的管轄區和職權范圍內,為傳教士傳教盡可能提供一切的有利條件,并劃定修筑教堂的地區給傳教士,可以隨著管轄區的改變,而享受同樣的條件。傳教士的傳教方法商毅不進行干涉,但必須尊守商毅本人的命令,同時有義務配合商毅來應付朝廷的法令。 二、允許傳教士在商毅管轄區的公開場合內傳教,但不經商毅允許,傳教士不得在官府、軍隊、學堂(傳教士自辦除外)等地區及周邊三百米的范圍傳教。同時也不得強迫居民信教,與其他宗教發生沖突時,交由官府處置,不得私下以暴力行為結決。 三、傳教士有義務向商毅管轄區的各種學院的學生、士兵、工人教授指定的知識,幫助工廠提高生產技術水平,并且幫助商毅收集翻譯指定的書籍,到澳門、馬尼拉等地雇傭所需的歐州技術工人,及完成商毅指令完成的其他任務,但不得在此其間趁機傳教,拉隴教徒。 四、商毅會視傳教士完成工作的大小,給予傳教士合理的報酬。但報酬的支付形式,可以用多種形式來表示,在事先由雙方協商而定。 五、如果傳教士在商毅管轄區在違法行為,商毅將有權根據《大明例律》,對傳教士實行處罰,教會無權干涉。 五條協議是商毅經過細仔的思考后擬定出來,基本照顧到了雙方的利益。而且在目前的條件下,湯若望也不可能要求過高,就是龍華民看了,也提不出其他的異議來。只是加上一條,在商毅的管轄區,禁止除天主教耶穌教會以外的其他教會傳教,而且將隨著商毅管轄區的改變,依然生效。 因為天主教內部也分了許多大小教會,在中國活動的傳教士其本都是耶穌教會,但在東南亞一些地方,也有其他教會。湯若望顯然不希望其他教會來中國分一杯羹。 商毅聽了,也不禁道:“我們中國有一句老話,叫‘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瑚的地方就會有斗爭’說得真是一點也沒錯。” 湯若望怔了一怔,也有些尷尬的笑了。 第一卷 野望篇 第一九八章 廷議(上) 就在商毅和湯若望達成秘密協議的時候,而幾位內閣大臣也在朝堂上,將對這次商毅的護架之功,擬定的嘉獎向崇禎匯報。 崇禎皺了皺眉,道:“升授定國將軍、加特勛護軍。誥封其妻葉氏為三品淑人?救架之功,但只得到這樣的封賞,是不是太少了一點。” 定國將軍屬明朝武散階,從二品武官,從二品武散階分三等,為初授鎮國將軍,升授定國將軍,加授奉國將軍。商毅現在是都司指揮同知,就自動取得了鎮國將軍的散階,升授定國將軍,相當于加了一級。護軍是屬“勛”類,一般只有少數立下特功的文武官員才會有勛級,從二品對應的勛級就是護軍。而對一般官員的妻子的誥命分為九級,一二品都稱夫人,三品稱淑人。 雖然這些都是非常榮耀的官位稱號,但商毅的實際職位卻沒有得到一點提升,崇禎對此也頗為不滿。崇禎用人一向都是跟著感覺走。只要是感覺對了,咋說咋好,不僅升官晉級不在話下,而且是要條求給條件,要政策給政策。袁崇煥、楊嗣昌當初都受過這種待遇。而現在崇禎對商毅也來了感覺,因此崇禎認為商毅的正式官職,至少也該升到副總兵武是都司指揮使才對。 陳演道:“回稟皇上,臣等之意,其實也是為我大明保護忠勇良將,保全商毅的一片好意。” 崇禎怔了一怔,道:“這話怎么講?” 魏藻德接言道:“皇上,雖然商將軍立功甚多,然而畢境太過年輕,資歷尚缺,驟得高位,不僅難以服從,而且也易遭人嫉妒中傷,因此不若讓其繼續歷練,以觀后效。而且商毅還尚年輕,我大明又正是多事之秋,日后還怕得不到晉升的機會嗎?還望陛下三思。” 聽魏藻德這么一說,崇禎也猛然醒悟,商毅今年才二十四歲,就以經是從二品武將了,以目前明朝的局勢,需要打仗的地方還多的是,他以后再立功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這不馬上就要去繳滅流寇了嗎?因此拜將封候,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如果到了封無可封,賞無可賞的時候該怎么辦? 而且現在看起來,商毅對自己確實是十分忠心,那天在皇宮里舍命保駕就是證明,但等到商毅升到更高的位置,掌握了更大的權力之后,還會不會對朝廷保持忠心呢?而且就算商毅沒有野心,那么誰又能保證他的部下沒有個立從龍之功,做開國元勛的想法,等到黃袍披到商毅身上的那一天,只怕就由不得商毅自己了。想到了這里,崇禎心里也不禁一顫,忽然覺得一點把握也沒有了。 其他三名內閣大臣都不說話,靜候皇帝的指示。崇禎沉默了良久,才道:“商毅好像沒有表字吧?” 幾位內閣大臣都怔了一怔,不明白皇帝為什么問起商毅的表字來。吳甡道:“回稟皇上,居臣所知,確實沒有。” 崇禎點了點頭,道:“‘毅’者,持之以恒也,朕贈表字為‘以恒’,卿等以為如何?” 幾位內閣大臣這明白崇禎的意思,忙一起跪倒,齊聲道:“皇上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