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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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遠處的清軍陣中,號角一聲一聲的吹響,催促著清軍不得停留,繼續進攻。而且這時第二批增援攻城的人馬也以紀趕到了城下,加入到了第一批攻城的清軍,再度向城頭上發動進攻。 不過這時濟南城上的開水也以經倒完了,長槍兵又重新守住了城垛口,備迎新的戰斗。而付責燒開水的士兵們趕忙將鐵鍋重新架好,點燃了木柴,又重新開始燒開水。每一部份的士兵都各付其責,按步就班,一切都進行的有條不紊。 清軍再度像城頭上攀爬,而穆陵軍的石塊、磚頭、粗木也如雨點一樣從城墻扔下來,擊打著清兵。等清軍靠近城垛口的時候,就由長槍手用長槍亂戳亂刺,阻擋著清兵蹬上城墻,而在后排的火槍手雖然因為角度的關系,打不到正在爬城的清系,但也不斷的朝城下開槍射擊,打擊城下的清軍弓箭手和等候攻城的清兵。只有火炮暫時全都停上了發射。 盡管守在城頭上的士兵在抵擋清兵攻城的同時,也不斷遭到清軍在城下的弓箭手的打擊,中箭倒地,但依然毫不畏懼的守住城垛口,頑強的與清軍戰斗著,只打得清軍如同秋天的落葉一樣,不斷從云梯上,從城頭上跌落下來。而且一但等鐵鍋里的水燒開之后,就又立刻向城下沷倒,這一招的威力確實不小,每一次都能燙傷一大片清軍。 雖然有不少清兵也學聰明了,一見城頭上倒開水,就立刻舉起盾牌,擋住自己的頭部,身軀,但盾牌始終無法護滿全身,而水又是無孔不入,因此依然還是能燙傷不少清兵。而被開水燙傷的清兵雖然不會喪命,但基本都失去了繼續戰斗的能力。 同時還有不少新兵不斷將大筐大筐的石塊、磚頭搬上城頭來,供應給守城的士兵,同時又將戰死和受傷的士兵抬到城下去讓軍醫治療。戰斗也很快就進入到激烈的氣氛中。 雖然遭遇到了穆陵軍的頑強抵抗,但這時清軍的軍紀也及為嚴格,沒有人敢后退一步。同時激烈的戰斗,也激起了滿八旗兵的兇悍之氣,因此也拼命的向城頭發動猛攻,而在他們的帶動下,蒙古軍和漢軍也不得不打起全部的精神,也以少有的戰斗意志,配合著滿八旗兵,攻擊著城頭。 而在城下掩護的清軍的弓箭手們也不在躲在盾車的后面,一個個全部都站了出來,冒著城頭上的火槍射擊,不斷也向城頭上射箭還擊。就是有人被火槍打死,但其他人也毫不動搖,依然向城頭上不住的發箭。 這時在城墻下面,以經又開始推積尸體,其中也有一部份是戰死之后落到城外去的穆陵軍。鮮血濺到了城墻上,又流到了地面上,開始漸漸的蔓延開了。 攻城戰進行了半個多時辰,清軍的損失以經超過了千人,但還是無人能夠蹬上城墻一步。阿巴泰和圖爾格雖然是在遠處觀戰,但也能夠感受到戰場上激烈殘酷的氣氛。 而且不斷還有從戰場上撤下來的傷兵從他們的眼前經過,摔傷、槍傷、燙傷各種各種都有,躺在單架上,不住的發出慘叫的聲音來。傷兵之中有相當一部份都是滿八旗的士兵,而以清軍的醫療水平,其中大部份恐怕都無法治愈。這些人可都是有著十余征戰經驗的老兵,想不到這一次竟然會栽倒在濟南城前。阿巴泰心里也不禁一陣一陣心痛。 不過穆陵軍的抵抗力度也在阿巴泰的預料之中,畢竟這支軍隊能夠兩次守住穆陵關,如果沒這么幾下子,恐怕也就不直得自己花費這么大的心血了。而且戰事進行到了這一步,清軍也不可能退縮,只能硬撐下去了。 于是阿巴泰下令,再調度五千士兵,加入到攻城的隊伍中去。因為現在看來,想要攻下濟南,恐怕也不是一時半會的時間,而前期投入到戰斗中的披甲兵以經達到了一千人,因此這一次出動的,全部都是漢軍和蒙古軍,先讓他們逐漸消耗守軍的兵力和精力,等到合適的時候,再向濟南城上發動全力的一擊。 雖然這一次加入的人馬沒有滿八旗的披甲兵,但畢竟是添了生力軍,本來以漸衰弱下去的攻勢一下子對變得猛烈了起來。而且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進攻之后,清軍也學得聰明了起來,因為穆陵軍的開水只能固定在一定的地方傾倒,因此清軍也開始有意的避開這些地方,使穆陵軍的開水攻擊也漸漸失去了作用。而清軍也趁機在城墻的其他地方集中兵力,向城頭上猛攻。也使穆陵軍的防守壓力陡然增大了不少。 因為雖然清軍主攻的只是西門,但穆陵軍不能對其他三門都置之不理,必須各派出一定的兵力防守,再加上又要預留必要的預備兵力,因此這時在西城上防守的士兵只有近四千人,而有戰斗經驗的老兵除了火槍兵之外,實際只有一千多人,其他全都在濟南府招募的新兵。 這些新兵雖然只接受了十幾天的訓練,但都和清兵有切齒深仇,因此斗志十分旺盛,作戰也十分頑強,毫不惜命。但終究是因為作戰經驗不足,而且作戰技術也十分稀疏,剛一開始還好些,一但等清軍加強了攻擊力,就顯得有些力不從新了。一但清兵爬到接近城垛口的位置,雙方隔著城墻展開格斗,雖然清兵有諸多限制,如只能單手執兵器作戰,在木梯上不能移動等。但新兵也很難靠自己的能力,將清兵打落下去。有些新兵甚致就不是清兵的對手,反而被清兵打死打傷了不少,必需要等來老兵過來支持,才能扭轉得過來。 盡管老兵也只比新兵多了四五個月的從軍經驗,但畢競是接受了嚴格的訓練,又經歷過好幾次大戰,由其是長槍兵,雖然只練的是一招刺擊動作,但也練的無比純熟,因此一槍刺出,不是刺咽喉就是心臟,或是左右肩,而且十有八九必能刺中,任清兵的戰技再高,也架不住這一刺之功。 而且這時占據高臺射擊的煫發槍兵停止了對城下的射擊,而是在嚴密關注著城墻上的攻防戰,一但有人登上城垛口,就毫不猶豫的開槍射擊。因為相距太近,因此火槍兵幾乎是百發百中,不少以經蹬上了城垛口,就要進入到城墻上的清兵只聽到一聲槍響,就覺如遭重擊,許多兵甚致都被火槍射擊的力道打得從城垛里飛了出去,然后才落到地面上。 但盡管如此,畢竟守軍還是以新兵居多,濟南城的防線還是顯得岌岌可危,有好幾次防線都險險被清軍突破。 和商毅一起在城樓上觀戰的孫和鼎、孫和斗、沈揚、劉知用、趙從夫等人也看得心驚動魄,他們都不是膽小的人,但也從未見過這樣激烈的戰斗,因此都覺得心跳加速,嘴唇發干。周威更是臉色慘白,本不敢再看了,但卻又強迫著自己硬撐著看下去。只有商毅依然不動聲色,密切的關注著整條城防戰線,并且不斷發出指令,調整著城上的防守。 這時孫和斗對商毅道:“商千總,韃子的進攻以經越來越猛了,我們是不是再多增多一些人手上城來防守?” 商毅搖了搖頭,道:“現還不到時候,我們還能頂得往,等韃子再曾派人馬的時候再說吧!” 他們正說著,這時在城墻上,有兩個城垛口以經被清兵給攻破了。 原來清兵將五架云梯并在一齊,正好可以進攻兩個相鄰的城垛口,按五名清兵一排,一起向城頭上進攻,很快的爬到了城垛口附近,由兩名清兵進攻一個垛口,中間一個清兵左右支持,隔著城墻和守兵展開了大戰。而守衛這兩個城垛口的卻恰恰又是幾個新兵,雖然他們都拼盡了全力,但無奈卻是技不如人,怎么樣也抵擋不住清兵。而兩名清兵互相掩護,很快就攻上城垛口。 這時兩名火槍兵急忙開槍射擊,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兩支燧發槍竟同時出現了啞火的情況。就這么緩得一緩的空兒,那名清兵己從垛躍下,落到城墻上。這是名白甲兵,一站穩腳跟,也不顧周圍都是穆陵軍的士兵,立刻就揮刀猛砍,一連砍死四五名穆陵軍的士樂,但自己也身中十余槍,雖然穿著三重甲,但也有四五槍透甲而入,終于慘叫一聲,栽倒在地。成為這一戰中第一個死在濟南城墻上的清兵。 第一卷 野望篇 第一七零章 攻城激戰(三) 這名白甲兵雖然戰死,但卻為后續進攻的清兵贏得了一線空隙的時間,后面緊跟著又有幾名清兵們通過垛口,蹬上了濟南的城墻上。 這幾個清兵也都是滿八旗的披甲兵,雖然只有三四個人,但個個都悍勇無比,雖然圍攻他們的穆陵軍士兵有十余人,但也只殺死其中二個人,而自身卻被他們殺死了五人。而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又有四五名清兵蹬上了城墻來,牢牢的守往了這個城垛口。 濟南城的防線,終于被清軍突破了一個缺口。 有了第一個缺口,就馬上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很快清軍就又突破了好幾個突口。盡管穆陵軍連續組織人手進行反擊,但終于還是因為雙方士兵的個體戰斗力懸殊太大了,就算上來的是穆陵軍的老兵,最多也只能落得和清兵一個對刺互相中槍的結果,還是無法將清軍趕下城墻去。而雙方混戰起來之后,穆陵軍的火槍兵也不敢輕易開槍射擊,只能端著槍沖上去和清兵拼刺刀。 不一會兒,清軍就在城墻上突破了五個缺口,在毎一個缺口處,多的以經聚集了十幾人,少的也有五六人,全都牢牢守住缺口,而接應后面的清兵也繼續蹬上城墻。雙方的廝殺也越來越激烈,尸體也在不斷的增加,鮮血也開始染紅城墻上的地面。 而這時在城下觀戰的阿巴泰和圖爾格也不禁大喜過望,看來還不等派出最后的人馬,攻下濟南就大有希望了。阿巴泰也是久經戰陣的人,深知乘勢而進的道理,立刻下令,又派出了一千滿八旗披甲兵,二千鋪兵,加上他們的跟役包衣,共計有六七千人,立刻又增援上去,務必一舉攻下濟南。 但阿巴泰并不知道,就在他剛剛發下命令,增援的人馬才出發的時候,濟南城上的激戰,以經發生了極據的變化。 這時被清軍第一個攻開的缺口處以經圍攏了二十余清兵,他們在一名牛錄額真的指揮下,結成了一個半圓陣,牢牢的守住了這個缺口。而在這個半圓陣的周圍,以經躺倒了二十多具尸體,清軍、穆陵軍都有,雙方幾乎是有一片血汩中進行著殊死的搏斗。而那名牛錄額真甚致打算,如果再上來一些人,就可以開始沿著城墻,向穆陵軍發動反擊了。 就在這時,忽然圍攻他們的穆陵軍左右一分,讓出了一條通道來。只見三個奇形怪狀,有一點像是一個平放著的撐開雨傘狀的東西,而毎一個都支著十幾支黑洞洞的鐵管,正對準著他們。 清兵還沒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時候,只聽“轟!”一聲響,三個怪東西幾乎是同時噴出了火舌,因為距離實在太近了,根本就無從躲避,立刻有三名清兵慘叫了一聲,身上鮮血飛濺而出,仆倒在地上。 其他的清兵立時都清楚了,這一定又是明軍的什么新式火銃,用來對付自已。有幾名清兵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怒吼了一聲,向這三架怪異的火銃撲了過來,打算要趁著火銃填彈的空隙,將使用火銃的士兵殺死。 但出乎清兵意料之外的是,幾乎就在一瞬間,槍聲再次響起,立刻又有三名清軍中槍之后,栽倒在地上。緊接著槍聲又響,清軍中倒度有人倒地。 就在一瞬間,剩余的清兵感覺到一陣心寒,穆陵軍用的是什么火銃,竟然能夠這樣快的速度連續發射。 其實穆陵軍使用的,就是迅雷銃。這種中國自行制造出來的連發槍,終于在戰場上派上了用場。 現在穆陵軍中一共有十八支迅雷銃里,有十支五管,五支十二管和三支十八管。商毅命人將這十八支迅雷銃全部都填裝好彈藥,分為六組,毎組有三支,只等城墻上那里出現危情時,就趕到那里去救急。而在這里出現的,是由一支十八管迅雷銃和二支五管迅雷銃組成的一個小組。 每支迅雷銃上都配有一個圓牌作護盾用,射擊時用一個斧子支撐起銃身,也可以進行一定角度的旋轉。因此當圍攻清兵的穆陵軍士兵讓出一條通道來之后,使用迅雷銃的穆陵軍士兵,立刻就對準攻上了城頭的清兵一陣掃射。 這時清兵早就被這種可以不間斷連續發射的火銃嚇懵了,根本就不知道躲閃了,其實就是想躲也來不及,三支迅雷銃幾乎就是在十幾秒鐘的時間內,就將所有二十八支銃管的弾藥全部打光,而好不容易才攻上城墻來的二十幾名清兵,幾乎就是在這短短一瞬間的功夫,全部都橫尸在城墻上。 發射完畢之后,使用迅雷銃的士兵立刻扛著銃槍抽身撤出,退到一邊去給銃管里重新填裝彈藥,而穆陵軍的其他士兵也立刻圍隴了上來,刀槍齊上,將僅剩的幾名清兵殺死,終于將這個城垛口牢牢向堵住了。 而在其他幾個被清軍突破了的缺口處,發生的戰事也基本大同小異,一個迅雷銃的小組趕到之后,在近距離一陣連續不斷的掃射,攻上城頭的清兵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以經全都橫尸當場了。而清軍經過千辛萬苦也打開的幾個缺口,很快又一個一個被穆陵軍給重新守住。 直到這時,在城樓上觀戰的沈揚等錦衣衛的人員才算是松了一口氣,這才明白,原來商毅還留著這么一手。而孫和斗對商毅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商毅說的果然沒有錯,雖然迅雷銃還有許多的不足之處,但只要運用得當,同樣能在戰場上發揮巨大的作用。 不過這時商毅根本就沒有時間高興,因為新一批的清軍增援人馬以經接近了城墻,準備開始攻城了。而這一戰的關建時刻終于到了,同時也正是商毅等待以久的大好時機。 只見有一隊穆陵軍的士兵,大約有百余人,兩人一組,抬著一個大箱子,從甬道蹬上了城墻,但并沒有投入到戰斗中去,而是在城墻上分布排開,從箱子里拿出了一支松枝點燃,并又拿出一個大圓筒來。 原來上城的是一百二十名擲彈兵,在商毅的一聲令下之后,每一個人都點燃了手榴彈的引線,然后用力的向城下扔了下去。然后又到箱子里去拿,點燃之后再扔下去。 只聽城下發出了一連串“轟——轟——轟——轟——”的巨大爆炸聲,連城墻幾乎都晃動了起來,并且立刻就騰起了大量的煙霧,將整個城墻附近,全部都籠罩了起來。而且隨著穆陵軍的投彈兵還在連續不斷的扔下手榴彈,每一名投彈兵至少都扔下了七八顆手榴,動作快的,甚至都扔下去十余顆,因此爆炸聲幾乎就不曾停止過,足足響了有三四分鐘,以致于將清軍的慘叫聲都全部掩蓋住了。 這時清軍在城墻下以經驟集了一萬四五千人,而穆陵軍也差不多扔下了超過一千顆手榴彈,幾乎將這一次守衛濟南準備的手榴彈全都扔出去了。這就是商毅一直等待的時機,讓清軍在濟南城下大量聚集的時候,再用手榴彈進行集中轟炸,一舉對清軍造成大規模的殺傷。結果立刻就將城下的清兵炸得頭昏目眩、七零八落,死傷無數。 而且幾乎就是在穆陵軍剛剛將被清軍攻開的幾個缺口全都堵住了之后,清軍的攻勢依然還十分兇猛的時侯,結果被手榴彈這么集中一炸,立刻也將清軍的攻勢徹底瓦解。而手榴彈扔完之后,穆陵軍的火槍手們立刻就占據了城墻的垛口,忍住嗆人的琉璜味道,對著一團迷霧的城下不住的開槍射擊著。隨著槍聲又密集不斷的響起,在城下的迷霧中,也連續不斷的傳來了慘叫聲。 等迷霧漸漸散盡之后,展現在人們眼前的,幾乎一片狼籍的慘狀。這一次轟炸,至少有五六千人被炸死炸傷,基本完全失去了戰斗力。 絕大多數攻城的木梯都被炸得粉碎,不少盾車也被炸得千創百孫,還有不少斷木殘轅燃燒著火焰。而在城下的三十步以內的空地上,以經橫七豎八、密密麻麻躺滿了清軍的尸體,幾乎將地面都遮住,就連護城河里,也盡是尸體,有的地方甚致都與河岸齊平了,而河水以經是一片鮮紅。殘碎的盔甲、拆斷的刀槍,還有人的殘肢斷臂,以及人體的內臟,更是散落的滿地都是。還有不少并未被炸死的清兵倒在死人堆里,竭力的掙扎著爬行。 這時就是在濟南府的城樓上,孫和斗、沈揚、劉知用、趙從夫等人也臉色慘白,扭過頭來不敢再看城下,而周威早己扶著一面墻壁,低著頭干嘔起來。而其他的士兵們也同樣被這場景嚇得呆住了,毎個人都在想,是我們把清軍打成這樣的嗎? 而剩余的近一萬余名清兵顯然被剛才那一陣,自己以前從未經歷過的巨烈爆炸給嚇懵了,呆怔怔的站在原地,任城上的穆陵軍開槍射擊,竟然不知道該怎么辦?但也不知是誰,第一個開始向后逃跑,馬上影響到了全軍,隨后所有的清軍也不等主陣里發出撤退的命令,全都向自己的主陣如潮水一般的敗退了下去。 這時只有商毅仍然不為所動,大聲道:“弟兄們,韃子以經被我們打退了,下面就該論到我們出擊,出城去追擊韃子了。” 第一卷 野望篇 第一七一章 追擊 雖然不是在自己近前發生,但離得遠遠的,阿巴泰和圖爾格也能看得十分清楚,眼看著清兵以經攻上了城頭,似乎馬上就要拿下濟南城了,怎么突然一下,形勢突變,清軍竟然被打得落花流水一樣,全面潰敗了下來。而且這場景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但這個逆轉發生的也太大、太快了,仿佛就是只眨了眨眼睛,一下就變成了另外一個結果,阿巴泰甚致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而圖爾格則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因為阿巴泰是沒見過手榴彈的威力,沒有防備,還情有可原,但自己卻是在手榴彈上吃過大虧的,怎么就沒有提醒一下阿巴泰,讓他小心提防一點。自己還是被剛才清軍攻上城墻的情況沖昏了頭腦,以為到了這一步,這支明軍以經完了。只是明軍是怎么把攻上城墻的清兵給突然打下來的呢?又是一個令人百思不解的問題。不過這支明軍讓人想不通的地方也確實太多少。 圖爾格扭頭對阿巴泰道:“貝勒,我們……”剛說了一半,就忽然停住,只見阿巴泰臉色慘白,雙眼發直的盯著濟南城墻的方向,呆若木雞一樣。圖爾格也不禁大吃一驚,忙推了阿巴泰一把,道:“貝勒,你這是怎么了?” 就在這時,阿巴泰忽然一張嘴,噴出了一口鮮血,然后慘笑著擺了擺手,道:“我沒事,撤軍……撤軍吧!” 其實不用他下令,清軍就以經潰敗了下來,根本不可能繼續作戰下去。圖爾格也深知這一點,因此也沒有異議,因此一面命人去照顧阿巴泰,一面準備下令撤軍。 這時,只見濟南城的城門突然打開,無數的明軍從城門中殺了出來,全部都是火槍兵,出城之后,立刻就在關城前展開了陣式。開始向敗退下去的清兵射擊。而清兵此時早己心無斗志,又正在敗退之中,加上盾車也被毀壞了大半,根本就無法進行有效的抵抗,只能拼命的向后跑去。 而阿巴泰和圖爾格都不禁大吃一驚,在攻城戰中,由其是在久攻不下而撤軍的時侯最是危險,因為這個時候正是己方士氣、體力、軍心都降到最低點的時候,如果是自己主動撤兵到還好些,還可以預先留下斷后的兵力,但現在攻城的清軍是自己敗退回來,也最容易被守軍殺出城來,打一個追擊,雖然現在清軍的主陣還有五千多人馬,但被敗軍一沖,全軍都有可能潰敗。 阿巴泰也深知目前局勢危急,急忙一把推開了幾個正扶著自己的包衣,免強提高了聲音,道:“整隊列陣,準備迎戰……”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濟南城上“轟——轟——轟——”幾聲響,原來是穆陵軍的火炮又開始轟擊。而清兵這己沒有盾車掩護,頓時被掃倒了一大片,而其他清兵也逃得更快。 這一下到是提醒了阿巴泰,忙道:“我們的火炮呢?快開火,去打明軍。” 但就在這時,忽然有幾發炮彈竟然飛躍過三百多步的距離,直接打到了清軍的主陣中,用的雖然全是實心彈,但也將清軍的主陣砸開了幾個口子,被鐵彈擊中的清兵,無不被砸得血rou模糊,死于非命。其中有一顆實心彈離阿巴泰只有數尺之近飛過,一連砸死了幾個阿巴泰的家奴。 阿巴泰和圖爾格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恐懼,原來明軍的火炮能夠打到這么遠來,為什么一開始他們并沒有這么做呢? 火炮發射以實心彈打得最遠,開花彈次之,而霰彈最近。中型佛朗機炮的射程一般只有三百步左右,因此清軍的主陣,就列在離城墻三百多步以外。 而商毅新進購買的八門歐州的新式火炮中四門中型火炮,要比明朝自行制造的中型佛朗機炮射程遠,發射實心彈的射程可以達到六百米,也就是四百多步。但從上一次清軍攻城開始,一直到剛才,商毅始終都是等到清軍進入到兩百多步的距離時,才下令開炮,有意壓制著火炮的射程。直到開始發動反擊時,才把火炮的射程完全發揮出來,打了清軍一個措手不及。 其實實心彈是炮彈中威力最小的一種,就算打到清軍的主陣中,也不過是打死幾十名士兵而己。如果是在開戰初期,對清軍也造不成多大的影響。但在現在攻城的人馬敗退,而且又有明軍出城追擊的情況下,清軍的士氣以經降到最低點。這時主陣再遭到火炮的打擊,清軍更是開始心慌意亂了起來。 這時阿巴泰身邊的幾個包衣都嚇得不輕,急忙道:“貝勒爺,這里太危險了,咱們還是退后一些吧。” 阿巴泰勃然大怒,拔刀在手,道:“大膽的奴才,竟敢亂我的軍心。”說著手起刀落,連著砍倒了兩名包衣。其他幾個嚇得立刻躲開幾步,跪倒在地上,道:“貝勒爺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現在阿巴泰也無心再去理睬他們,將刀在空中一揚,道:“將士們聽著,誰也不許退后半步,否則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一個包衣驚叫道:“貝勒爺,那是什么?” 阿巴泰扭頭一看,只見天空中火光亂舞,也不知道什么東西,有好幾十個,都帶著一蓬火光,向清軍的主陣飛奔而來。 “這是什么東西?”這個念頭在阿巴泰的頭腦中一閃而過的時侯,只聽“轟——轟——轟——轟——”一連串暴炸的聲音傳來。隨著暴炸,還并射出無數的火花,還夾雜著無數的鐵砂鐵片,清軍的主陣中立時就有不少士兵倒下。也有一些清兵身上著火,在陣中亂蹦亂跳著,將剛要列好的陣列又給攪亂了。 阿巴泰也被幾個鐵砂鐵片擊中,幸好他穿的是三層重甲,而且離爆炸地方較遠,因此都被彈射出,但的頭上還是被一塊鐵片劃出了一道血口子,雖然傷口并不算深,但鮮血也流了一臉。只是現在阿巴泰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勢,急忙又去整頓陣列。 穆陵軍使用的正是孫和鼎制造出來的新式飛槍。這種最原始的肩扛式火箭雖然沒有什么準頭,但好處在于射程極遠,而且在箭桿里灌滿了油脂和火藥,打擊范圍很大,由其是對密集陣式的敵軍打擊,還是頗有效果。 早在開戰之前,商毅就制定好了作戰計劃,就是在清軍集中兵力攻城的時候,先用手榴彈對清軍進行集中轟炸,在清軍退兵時再派兵追擊,并用火炮,飛槍等武器對清軍的主陣進行打擊,造成清軍的整混亂,然后一舉徹底擊敗清軍。 這次孫和鼎一共帶來了三十個新式飛槍,商毅試射時用了兩個,剩下的二十八個分為兩組,輪流向清軍的主陣發射。 其實飛槍對清軍的打擊雖然比火炮大一些,但也十分有限,第一輪十四只飛槍發射之后,打死打傷的清兵也不過只有二三百人。但帶給清軍心理上的震驚效果要遠遠大于實際效果。對面這支明軍的怪異武器簡直就是層出不窮,令人防不勝防啊。 由其是在目前這種攻城敗退的環境下,主陣再遭到打擊,只能令清兵更加心荒意亂,同時四門新式火炮也還在再向清軍不斷轟擊,雖然打擊并不大,但對清兵來說,也是一個可怕的危脅,誰敢擔保下一次炮彈不會落到自已的頭上來呢?盡管阿巴泰和圖爾格在竭力使士兵穩住陣腳,但也收效甚微。 而就在這時,穆陵軍的第二輪飛槍又到了。一支支帶著火焰的長槍狀物體帶著呼嘯又飛到清軍陣中爆炸,將阿巴泰和圖爾格的最后努力也全都化為了烏有,清兵們的心理終于崩潰,因為誰也不知道,穆陵軍到底還有多少這種武器,主陣也終于徹底亂了起來。同時攻城的敗軍也在穆陵軍的火槍兵追擊下,也以經敗退到主陣前,也成為壓跨駱駝的最后一跟稻草,主陣本來就己大亂,再被敗軍一沖,頓時也無法收拾。 更何況這時在清軍的五六十步距離外,穆陵軍的一千六百多名火槍兵以三排連射的隊形橫向展開,五百多支火銃對著清軍連排齊發,然后輪流向前推進,毎一次槍響之后,清軍隊伍的最外層士兵就會倒下一大片。也使外層的士兵拼命向里層鉆,而里層的士兵則奮力的向主陣里擠,你推我擁,結果終于演變成了一場大潰敗。 而阿巴泰和圖爾格也知道,到了現在這一步,別說是自己,就是皇太極親臨,或是努爾哈赤復生,也無力回天,因此也只能在一群跟役包衣的保護下,順著敗軍的退勢,一起敗逃了下去。其實這時就算兩人不想逃也不行,因為他們以經被敗軍裏挾住了,如果不跟著一起來,硬來逆勢而上的話,只會被敗軍沖散沖亂,踐踏而亡。 就這樣清軍在穆陵軍的一路追擊之下,一直退到了自己的大營。幸好清軍的大營還守得十分牢固,而且在出戰之前,阿巴泰在營中還留下了五千人馬守衛,總算是敵住了追兵,止住了敗勢。 商毅見清軍大營守衛頗嚴,也不強攻,立刻也收兵回了濟南城。 第一卷 野望篇 第一七二章 清軍北回 敗回大營之后,阿巴泰計點清軍的損失,這一戰清軍出動了二萬五千多人馬參戰,出戰的人數多達近二萬余人,陣亡的人數竟高達六千余眾,其中包括滿八千的披甲兵一千六百余人,輔兵二千五百畬人。有六個牛錄基本全軍覆沒,如果再加上第一天損失的人馬,清軍戰死的人數以經達到了全軍的三成以上,雖然不算是元氣大傷,但也是損失慘重了。大清自建國之后歷年以來,五次攻明之戰,還沒有那一次敗得這么慘的。 而在當天晚上,阿巴泰就病倒在大營里。原來阿巴泰畢竟也是年過五十的人,在第一次攻城戰中淋了一天的雨,寒氣就以經侵入體內,今天一戰在戰場上還吐了血,雖然當時還強自撐著,但回營之后,阿巴泰又羞又氣,心里著急加上火,因此就兩眼一黑,就昏倒在地不醒人事了。 圖爾格和其他的眾甲喇、牛錄見了也都大吃一驚,趕忙找軍醫來給阿巴泰看病,其實在這個時代,無論是清軍還是明朝,軍隊里的醫療水平都很低,軍醫只能看一些簡單的刀劍傷,基本都是聊勝于無。被找來的兩個軍醫費了好半天的勁,揉前胸、捶后背、掐人中,好不容易才算是把阿巴泰給弄醒了過來。然后又給開了幾付藥,這才退了下去。 雖然知道阿巴泰病重,需要休養,但現在可不是平安的時候,大軍也不可能就這么扎在濟南城下。因此圖爾格只好坐在病床前和阿巴泰商議,濟南城恐怕是打不下來了,還是盡早撤軍北返算了。 阿巴泰雖然人昏昏沉沉的,但腦子卻還很明白,雖然現在清軍剩余的兵力還有兩萬三四千人,但最精銳的滿八旗披甲兵卻拆損大半,而且全軍的士氣低落,在這個時候,別說繼續攻打濟南,就是想全身而退,返回關外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明軍中不出第二個商毅,只要是再有一二個盧象升這樣敢打的人,在中途再攔截清軍一下,只怕也夠清軍受了。因此還不如盡早撤軍,趕上博洛的前隊人馬,合兵之后一起撤退。同時,阿巴泰也因為自己有病,不能理事,將全軍的指揮大權交給了圖爾格。 兩人商量確定之后,圖爾格立刻下令,放棄營中的所有輜重,全軍只帶十天的口糧,連夜就撤軍。而隨軍充當苦役的三千多名明朝的百姓全部殺死,連同留下來的輜重糧草物資一把火燒光。同時又命人去通知駐守東昌府的岳樂,讓他將東昌府全城屠盡,放火燒光,然后與自己的人馬匯合,一起北返。 到了第二天一早,等商毅接到了消息之后,來到濟南城西南的清軍營地時,這里己經只剩下一片瓦礫廢墟,其中還有三千多俱燒得焦黑的尸體。不用猜也能知道,這些尸體一定都是被俘的明朝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