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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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泰拈了拈胡子,道:“不過什么?有話直說吧。” 圖爾格道:“我們這次攻打穆陵關(guān),是按上一次倫泰進攻穆陵關(guān)調(diào)集的兵力人馬,但據(jù)倫泰說,這一次穆陵關(guān)的防守力度比上一次要強得多了,所以……” 阿巴泰道:“所以你認(rèn)為,我們再去進攻穆陵關(guān),它的防守能力還有可能增加。” 圖爾格也點了點頭,又道:“如果能有紅夷大炮,到是可以不用這么費事,可惜。” 清軍中雖然也裝配了不少大炮,但這樣火器只有漢軍中才有,滿八旗都沒有裝配火炮。而且由于清軍依然迷信騎射之術(shù),火炮只是做滿八旗兵的輔助力量使用。而紅夷大炮體形巨大,又太過沉重,因此一般入關(guān)奔襲,只會帶一些中小型火炮,而不會帶紅夷大炮這樣的巨炮。 說到這里的時候,阿巴泰也不禁有些奇怪,既然這支明軍這么強的防守能力,為什么不放在邊關(guān),或是濟南、兗州這樣的大城,而是扔到了一個小小的穆陵關(guān)。但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阿巴泰又沉思了一會兒,才道:“如今我們攻入明朝也快有半年的時間了,而且搶到的東西、人口也以經(jīng)不少了,而且戰(zhàn)士們也都想家了,我看應(yīng)該馬上撤軍回關(guān)外,回大清去吧。” 博洛不禁道:“阿瑪,難道穆陵關(guān)就不管了嗎?” 阿巴泰道:“天氣漸漸熱了,我們孤軍深入明境,時間久了恐怕發(fā)生意外,還是早些回去。穆陵關(guān)就等下一次我們帶上紅夷火炮,再來攻取。” 原來滿八旗各旗的披甲兵、輔兵、跟役和包衣原則上來說,都是各旗主的私人力量,就是大清的皇帝皇太極也不能無故剝奪,而阿巴泰并不是任何一旗的旗主,因此雖然阿巴泰是這一次攻明的主將,可以率領(lǐng)正白、鑲白、正藍、鑲藍四旗的滿八旗丁,但他并非這四旗的主人,如果讓四旗的人馬傷亡太大,回去見了各旗的旗主,也不好交待。 正白旗的旗主是多爾袞、鑲白旗的旗主是多鐸、正藍旗的旗主是豪格、鑲藍旗的旗主是濟爾哈朗,人人都是親王級的人物,都比阿巴泰這個饒余貝勒要高上兩級,盡管阿巴泰的年紀(jì)比他們都大,但得罪了他們幾個,這以后的日子恐怕也不好過。 現(xiàn)在整個攻明的戰(zhàn)斗中,清軍損失的兵力約在萬人左右,而滿八旗兵的損失還不足千人,總體來說,還在可以接受的范圍內(nèi),如果強行要去攻打穆陵關(guān),只會損兵拆將,傷亡慘重,阿巴泰可擔(dān)不了這個責(zé)任,因此也不得不忍下這一口氣,放棄進攻穆陵關(guān),返回關(guān)外去。 圖爾格對這微妙的情況也十分清楚,因此他也并沒有反對,而是支持阿巴泰。博洛雖然還有些不甘心,但阿巴泰和圖爾格的決定,他也只有能力反對,只能聽從。 第一卷 野望篇 第一五二章 潛入濟南城內(nèi) 守衛(wèi)濟南府的清軍將官叫溫克圖,是正白旗的一名甲喇額真。除了布爾帶走的那一部份人馬之外,現(xiàn)在的濟南城里,還有六個蒙古甲喇,和十個漢軍牛錄,人馬總計七千多人。 自從阿巴泰率軍南下之后,在濟南府這一畝三分地上,就是溫克圖一人說了算。而明軍又躲得遠遠的,根本就不敢來與清軍交戰(zhàn),溫克圖也沒有布爾那么好戰(zhàn),外出打劫搶東西的事情,也基本都由布爾一手包辦下來,溫克圖就住在濟南府里,每天也是山珍海味換著吃,美酒陳釀當(dāng)水喝,而且他身邊也不缺少美麗的漢族女人陪寢,因此雖然不及阿巴泰住在魯王府里那么享受,但溫克圖這兩個多月以來的小日子,過得也很不錯。 不過就在前兩天,臨胊縣的敗軍已逃回了濟南府,向溫克圖報告了布爾的人馬被明軍打得大敗,基本全軍覆沒的消息。 溫克圖聽了之后,雖然也大吃一驚,但長期以來,一直形成的輕視明軍的觀念仍然十分強烈,因此布爾的人馬全軍覆沒,溫克圖并不認(rèn)為這是明軍的戰(zhàn)斗力有多么強,這一定是布爾這個蠢材太沒用了,居然被明軍給打敗了。要是換了自己領(lǐng)軍,就一定不會了。 按說這個時候,溫克圖應(yīng)該立刻出兵,去給布爾報仇,但濟南的駐軍本來就不多,少了布爾的三千人馬以后,就更是捉襟見肘。溫克圖到不是怕明軍打到濟南府來,而且有這么物資人口都屯集在濟南,可不能出了意外。再加上溫克圖也沒有布爾那么好戰(zhàn),因此也就忍下了這一口氣,沒有發(fā)兵。 同時溫克圖也不相信,布爾的三千人馬就算是被明軍打敗了,但也不會全軍覆沒,他一定是躲在那里,聚集敗軍,說不定還想來個反敗為勝呢?溫克圖打算等幾天看看,有沒有布爾的消息,因此暫時也沒有派人去兗州府向阿巴泰報告。 但等了幾天之后,不斷沒有收到布爾的消息,反而等到了從青州殺來的明軍,而且明軍的人馬以經(jīng)占領(lǐng)了歷城縣。 歷城縣離濟南府以經(jīng)不足十里的路程,因為清軍兵力不足,里面只留駐著一個漢軍牛錄,因此十分輕易就被明軍打敗了。這一次溫克圖自然不能再按兵不動了,而且他也得知明軍的兵力只有五六千人馬,并非什么大軍,于是立刻下令,全城的人馬都預(yù)備起來,準(zhǔn)備出城去迎戰(zhàn)明軍。 雖然也有人建議溫克圖,派人去向兗州的阿巴泰求救,但溫克圖卻是信心十足,認(rèn)為自己一定能夠打敗明軍,何必去向兗州求救呢?等打敗了明軍之后,直接向饒余貝勒報捷不好嗎? ———————————— 而這時的濟南城里,以經(jīng)成為一個大型的集中營兼?zhèn)}庫。清軍從河北、山西搶來的銀錢物資、糧草、人口牲蓄全都分別堆積在濟南城里,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加,因此就連清軍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倒底搶了多少東西。 清軍進駐濟南之后,將人口也進行過簡單的清分,將工匠從人口中分離出來,單獨看押,并且為清軍修理制造一些簡單工具武器,一般四到六個人住一間房,侍遇也還算過得去,因為清軍十分重視工匠,因此只要是老實聽話,認(rèn)真干活,清軍一般也不會太為難他們。 另外清軍又從人口中挑選了五千多名年輕的婦女,集中在一處關(guān)押,并付責(zé)每天做飯洗衣一類的工作,當(dāng)然也是為清兵提供一個發(fā)泄獸行的場所,毎天晚上都會有不少清軍來到這里,尋歡作樂。還有白天的清兵白天就忽不住,過來找女人發(fā)泄。因此白天黑夜,都可以聽到女子受辱的哭泣聲。 而剩余的絕大多數(shù)人都被在收押在濟南城西南的一片民宅里,大約有十幾萬口人。而這一批人也是遭遇最為凄慘的。因為人數(shù)太多,而居住的地方又太小,一間房里毎天都要擠下十幾人,還有不少人只能露宿在室外。不僅如此,這些人吃的都是一些殘羹剩飯,發(fā)霉變質(zhì)的糧食也是家常便飯,還不能得到穩(wěn)定的供應(yīng)。而且每次只送來那么多,發(fā)完就走,沒有領(lǐng)到飯的人根本就不管。 因此每次到了送飯的時候,就會引起一場激烈的爭斗,否則就根本搶不到飯。而搶到飯的人,都要以最快的速度吃進肚子里去,不然一轉(zhuǎn)眼就會被其他無數(shù)人搶走。 老弱病幼的人搶不到食物,只能一天熬著一天,只到熬不下去時為止,同時毎天還會有不少人因為爭奪食物而互相斗毆致死。而在這種環(huán)境下,中國人不團結(jié),好內(nèi)哄的習(xí)慣還是沒有改,很快就按鄉(xiāng)村地域血緣關(guān)纟,形成了一個個的小團伙,互相之間內(nèi)斗不止。在這里,人命以經(jīng)成為最不值錢的東西。幾乎毎一天都會從城里運出幾十俱尸體掩埋。甚致還有不少人并沒有完全斷氣,就也被抬了出去。 被虜百姓的內(nèi)斗,清軍根本不管,有時還會來看熱鬧,甚致是壓錢打賭。不過在需要干活時,還要從被虜?shù)陌傩绽锍檎{(diào)人力,因此為了能夠有效的控制,又從被虜?shù)陌傩罩刑暨x出幾十人來,充當(dāng)爪牙,幫助他們管理組織被虜?shù)陌傩铡?/br> 因為給清軍干苦力,能夠得到一頓飽飯吃,因此一但有干活的事情派下來,被虜?shù)陌傩找彩勤呏酊悺6概扇耸值氖虑閰s是由那些爪牙來分派,于是被虜?shù)陌傩赵谄綍r也就紛紛討好他們,而中國人中,歷來也不缺少漢jian的人選,于是一批人也借助清軍威風(fēng),在被虜?shù)陌傩罩校埠倩⑼魍鞲F饋怼?/br> 而事實證明,假鬼子往往比真鬼子更壞,平時也一個個趾高氣揚,在同胞面前也不可一世。飯食來了,不僅傳先由他們先吃,還有專人為他送去,也能享受一個人的房問,而還有一些在清軍的魔爪下饒幸逃脫的女子,卻在營地里成為他們的玩物。 這一天夜里,在濟南城東南的一個角落里的一個無人居住的小屋里,有七八個人陸續(xù)聚隴在一起,都是潛入濟南城里的錦衣衛(wèi)。 趙從夫道:“這幾天以來,你們各人分派的任務(wù)都打探清楚了嗎?” 其他幾人紛紛道:“趙頭,您就放心吧,這些事情我們都打探清楚了。” 說著,眾人都從自己懷里取出紙卷,交給趙從夫。這些都是這幾天以來,各人打探的目標(biāo)任務(wù),有清軍的兵力分布,城防的布置,城內(nèi)的格局等等情沅。因為明軍根本就不敢和清軍交戰(zhàn),因此清軍也有些懈怠起來,再加上濟南城的規(guī)模很大,又有這么多百姓和物資需要看守,因此清軍也根本就顧不過來,正好為趙從夫等人的行動提供了方便。 趙從夫問了一下,基本情況都完成的不錯,因此也頗為滿意,道:“再過一二天,商毅的人馬就會到了,你們可以把這個消息在百姓中傳出去,組織一下,到時侯可以在城里做個接應(yīng)。” 其他人聽了,也都十分高興,有人道:“總算是要來了,說實話如果不是為了顧全大局,我早就下手干掉幾個韃子,實在太可恨了,韃子根本就不把我們大明的百姓當(dāng)人看,他們過得連狗都不如。” “要我說這些人也太窩囊了,自己斗自己到是都很能耐,卻不敢把這股子勁去和韃子拚,他們有十幾萬人,韃子才六七千人,二十幾個人拼一個,怎么樣也能贏,就算是死,也能死得痛快。” “還有那些被韃子選出來的爪牙,做的事情比韃子還狠,還壞。我以經(jīng)記下了一批,一但收復(fù)了濟南府,這幫人也決不能饒了。” 趙從夫道:“好了,不管怎么樣,大家就再忍耐一二天,就商毅的人馬一到,我們就能和韃子算總帳了。” 這時有一個錦衣衛(wèi)卻有些擔(dān)心,道:“趙頭,你說商毅的人馬能夠收復(fù)得了濟南府嗎?萬一他要拿不下濟南府,咱們這幾天的辛苦,豈不是就都白廢了嗎?” 其實趙從夫心里也沒有絕對的把握,但這個時侯又不能說別的,只好道:“你放心吧!收復(fù)臨朐縣的戰(zhàn)斗,你們又不是沒有看見過,商毅的人馬打韃子,還是很有一套的,我看他一定行。你們都各自準(zhǔn)備,只等商毅攻城的時候,在城里接應(yīng)。” ———————————— 這時商毅的人馬以經(jīng)到達了歷城縣,同時也接到了趙從夫的報告。 從趙從夫提供的情況來看,這一次清軍同樣不會留守在濟南城里防守,還是會主動出城來迎戰(zhàn)穆陵軍,這當(dāng)然也是商毅所希望看到的情況。而且清軍的人數(shù)也不多,估計會在六千左右,以穆陵軍的戰(zhàn)斗力,完全可以因此也下令,全軍準(zhǔn)備,就在歷城縣外迎戰(zhàn)清軍。 同時又派了吳漢生帶領(lǐng)著四十名偵察隊的士兵,跟趙從夫一起潛回濟南府,只能穆陵軍打敗了清軍之后,去進攻濟南府時,在城中接應(yīng)。 就在趙從夫走后不久,清軍就以經(jīng)殺到了歷城縣前。商毅立刻下令,由青州府的兩千人馬守住歷城縣,五千穆陵軍全部出城,迎戰(zhàn)清軍。 第一卷 野望篇 第一五三章 激戰(zhàn)(上) 清軍這次進攻明軍,一共出動了六千人馬,只留下了一個蒙古牛錄和一個漢軍牛錄守衛(wèi)濟南府。全軍之中一共有騎兵兩千五百人,另有兩千步兵有戰(zhàn)馬代步,只有一千五百跟役、家奴兵是沒有馬可騎的。其中滿八旗士兵共有四百余人,披甲兵有二百多人。同時為了防備明軍守城不戰(zhàn),清軍還帶來了不少盾車和云梯,做好了攻城的準(zhǔn)備。 但有些令溫克圖感覺到意外的是,明軍并沒有躲在歷城縣里守城不出,也沒有背城列戰(zhàn),而是出城數(shù)里,在郊外列陣。看著架式,是想和清軍打一場野仗。 在戰(zhàn)馬長身看去,只見明軍的人馬數(shù)量大約在四至五千左右,但布出的陣形十分奇怪,在溫克圖眼里看來,簡直就是一個不懂兵法的人排出的陣形一樣。 其實穆陵軍排出的,依然是兩排陣,前排由六百名火槍兵組成,以三排線性展開,列出約有二百多米的距離。因為這一次出戰(zhàn),穆陵軍一共有九百名火槍兵,比以前多了近一倍,因此不僅可以把火槍兵排列的更為密集一些,而且還可以留出三百名火槍兵來,作為預(yù)備兵力使用,回旋的余地也大得多了。 而在火槍兵的線形陣列后面,是由其他人馬組成了五個方陣,四百騎兵和五百刀盾兵分別位于全軍的兩側(cè),保護著火槍兵的側(cè)翼。中間的方陣是全軍的指揮部,也是人數(shù)最多的一個方陣,由剩余的三百名火槍兵和五百長弓手,以及五百長槍兵組成,正中有一輛高臺車,商毅等人就站在車上,揮揮全軍。在主陣的左右,各有八百名長槍兵組成的一個方陣,準(zhǔn)備等敵軍靠近陣式時,支援上去與清軍進行白刃戰(zhàn)。 這一次出戰(zhàn),穆陵軍并沒有使用火炮,這是因為商毅對在野戰(zhàn)中如何使用火炮與其他兵種配合,還沒有太多的經(jīng)驗,以前也試過一二次,但都用得不是很順手,因此這一次就把火炮都留在了歷城縣。 溫克圖看了一會兒,找來了幾個在布爾部下的敗回來的幾個漢軍小兵,問道:“你們看,這就是打敗布爾的那一支明軍嗎?” 有一個小兵馬上答道:“回稟甲喇,這確實就是打敗布爾甲喇的那支明軍。您看,他們前排的陣列的士兵拿的,全部都是火銃,跟我們當(dāng)時作戰(zhàn)時一模一樣。” 溫克圖不禁也大為不解,道:“這樣一支明軍的陣式,簡直就是可以一沖就破了,你們當(dāng)時是怎厶被這樣一支明軍給打敗了?” 另一個漢軍士兵答道:“甲喇,您可千萬別小看了這支明軍,布爾甲喇先前也是這樣以為的,但沒想這支明軍的火銃實在太厲害了,我們根本就沖不上去,還沒等我們沖到一半,人馬就死傷無數(shù)了。” 溫克圖不屑的“哼”了一聲,道:“火銃有什么厲害的,和明軍打了這么多年的仗,我也不是沒有見過,有什么好怕的。分明是你們沒有用,連這樣一支明軍都打不過。” 那漢軍士兵還在辯解道:“甲喇,不是我們無能,實在是這支明軍和別的明軍完全不一樣,他們……” 溫克圖厲聲道:“閉說,沒用的東西,凈給我們大清丟臉,還不退下去,看我怎么來大破這支明軍。” 幾個漢軍士兵不敢再分辯下去了,只好訕訕的退開。 不過溫克圖嘴里雖然是這么說,但到底也不是魯莽的人,雖然這支明軍看起來似乎很好對付,但他們畢竟是打敗了布爾的人馬,說不定還真有什么特別之處。因此溫克圖使用了清軍屢試不爽的慣用手法,立刻命令,首先調(diào)集了三個漢軍牛錄的兵力,向明軍發(fā)動一次試探性的進攻。 三個漢軍牛錄,共計約有一千三百多人馬,其中騎軍的數(shù)量約有四百多,在溫克圖下令之后,只能出列,排出進攻的陣形,向穆陵軍的陣列逼近過來。 商毅站在三丈多高的木臺上,身邊還有沈揚、周威等人,對清軍的動向看得十分清楚。清軍騎兵列成一個錐形陣在前,而步兵則展開兵力,跟在后面。因為雙方還離得很遠,因此騎兵并沒有沖刺起來,還是壓著戰(zhàn)馬的速度,用碎步慢走。 這時在商毅身邊的周威忽然道:“韃子真蠢,在進攻臨朐縣時,就吃了好一次虧,居然連一點長進也沒有,還是這樣集中一點,慢吞吞的進攻過來,這不是送死是什么?” 商毅看了周威一眼,這小姑娘觀察的到是很細,不過這還是被商毅發(fā)現(xiàn)了她的女兒身之后,首次和商毅說話。商毅也答道:“這不是因為韃子蠢,而是因為時代不同了,韃子的那一套騎兵沖刺的戰(zhàn)術(shù),以經(jīng)沒有用了。” 其實清軍使用的戰(zhàn)術(shù)并沒有錯,騎兵集中兵力,針對敵軍在一點,發(fā)動猛攻是非常符合用兵之道的,由其是對這種拉長戰(zhàn)線而又沒有縱深的戰(zhàn)陣,非常有效。但這僅僅只限于在冷武器時代,或都是火器時代的早期。 雖然現(xiàn)在的戰(zhàn)爭中,冷兵器并沒有被完全淘汰,甚至還是戰(zhàn)場上的一個重要部份,也能夠在戰(zhàn)場上獲勝。但火器技術(shù)以經(jīng)發(fā)展到了一個相對比較成熟的地步,而且在戰(zhàn)場上所占的比重也越來越大。戰(zhàn)爭的模式也在悄悄發(fā)生著變化,在歐州的戰(zhàn)場上,一場戰(zhàn)術(shù)的革命正在慢慢形成,在五年以后,歐州三十年戰(zhàn)爭的結(jié)束,就宣告歐州的戰(zhàn)爭,以經(jīng)正式進入了近代模式。 而現(xiàn)在的中國,戰(zhàn)爭無疑還停留在冷兵器時代,或是火器時代的早期階段,火器還只是做為冷兵器的輔助力量,并沒有形成一套以火器也核心力量的新戰(zhàn)爭模式,再加上明朝政治上的腐敗,因此明軍打不過清軍,也就不足為奇了。 但穆陵軍的出現(xiàn),在這個時代的中國軍隊中,卻是一個十足的另類模式,不僅重視火器,而且使用的完全是近代戰(zhàn)術(shù),和這個時代的中國軍隊完全不同。雖然現(xiàn)在穆陵軍的整體實力還不強,改變不了目前中國的大格局,但在局部的戰(zhàn)場上,卻能夠表現(xiàn)出與別的明軍完全不一樣的戰(zhàn)斗力。這完全是由于時代產(chǎn)生的差別,不是人力所能改變的。 不過周威對商毅所說的話感到大惑不解,道:“商千總,什么叫做‘時代不同了’?” 商毅也知道自己說漏了嘴,打了一個哈哈,道:“現(xiàn)在一時半會還說不清楚,但以后你就會明白了!”好在這時清軍的騎兵以經(jīng)差不多進入到火槍的射程,而且騎兵和步兵的距離以經(jīng)逐漸拉開了,騎兵的戰(zhàn)馬以經(jīng)開始小跑看前進了,因此商毅也立刻下令,火槍手可以開始射擊了。 這時清軍的騎兵才剛剛進入到離穆陵軍的陣列百步以內(nèi)的距離,但穆陵軍前方布陣的六百名火槍兵使用的,是商毅在青州府接收的近四百支燧發(fā)槍,還有所有魯密銃,只有少量的鳥銃,燧發(fā)槍不僅發(fā)射的速度快,而且也比鳥銃打得更遠,破甲力更強,百步以內(nèi),以經(jīng)是穆陵軍正常的殺傷范圍了。 旗手立刻將商毅的指令傳了出去,指揮火槍兵的羅遠斌見了,立刻下令:“火槍兵,開火。” “啪——啪——啪——啪——” 兩百支火槍同幾乎是同時發(fā)動,一陣霹靂般的槍擊聲音,立刻壓倒了戰(zhàn)場上的所有聲響,子彈密如雨點一般,向清軍射擊過去。 就在這一瞬間,清軍沖鋒的隊伍中立刻響起了一連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其中還夾雜著不少戰(zhàn)馬發(fā)出的痛苦悲鳴聲。清軍的前排騎兵,幾乎全都倒地。有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有的還在地上掙扎翻滾、輾轉(zhuǎn)反側(cè)。 而穆陵軍的火槍兵發(fā)射完第一次之后,毫不停留,馬上將手里的火槍交給自己身后的同伴,然后又從同伴手里拉過了以經(jīng)填裝好彈藥的火銃,繼續(xù)向清軍發(fā)射。而在他們身后的火槍兵,則忙著給發(fā)射之后的火槍填裝彈藥,再遞給前面的同伴。因此穆陵軍的打擊始終是連續(xù)不斷,沒有一點間隔停歇。 因為清軍出動的漢軍人馬,騎兵都只穿著一層鐵甲,對火槍的射擊,跟本就起不到多少保護的效杲,而且清軍又是釆用的密集陣形沖鋒,本來是希望對敵軍形成集中有力的打擊力度,但在這個時候,反而為穆陵軍的射擊提供了集中目標(biāo)。 在火槍的密集發(fā)射打擊下,清軍的沖鋒人馬只能一個又一個慘叫著摔下馬來,或者是連人帶馬一起摔倒,才剛剛只沖到離穆陵軍的陣式不到四十步的距離,按說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戰(zhàn)馬全速開始沖鋒的時候,但四百多騎兵只剩下不足百名,而且稀稀疏疏,完全不成陣列。 剩下的騎兵以經(jīng)沒有勇氣繼續(xù)再向前沖鋒,紛紛拔轉(zhuǎn)馬頭,向自己的陣列敗退了下去。但這時才想退,以經(jīng)晚了,因為他們?nèi)谀铝贶姷拇驌舴秶鷥?nèi),而且穆陵軍的火槍射擊,也不會因為清軍的撤退而停下來。就在清軍拔馬,返回,加速的過程中,還不斷被火槍擊中。 而且這時清軍的步兵也以經(jīng)進入了火槍的射程內(nèi),火槍兵們一邊追著射擊騎兵,一邊也是向步兵開火射擊。 剩余的幾十名騎兵以經(jīng)敗回,而且前排的步兵以經(jīng)倒下了一排。漢軍的戰(zhàn)斗意志本來就不如滿八旗中那么堅定,因此那里還敢再繼續(xù)前進,也都紛紛轉(zhuǎn)頭,敗退了回來。 第一卷 野望篇 第一五四章 激戰(zhàn)(下) “怪不得,怪不得布爾的人馬會被這一支明軍打敗。” 在兩軍中央的戰(zhàn)場上,以經(jīng)躺得遍地都是的清軍人馬的尸體,旗幟,還有少數(shù)傷而未死的士兵,掙扎看在向清軍的陣式方向爬行過來。而清軍的陣列中,大部份士兵都臉色發(fā)白,顯然是被剛才穆陵軍的火槍射擊表現(xiàn)出的駭人聲勢所宸懾,竟然沒有人敢上去搶救這些受傷的同伴。 溫克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這是一場他從未見過的戰(zhàn)斗,事實上整個戰(zhàn)斗并沒有進行太長的時間,最多也就是一柱香,兩柱香的功夫,而出動的一千三百多漢軍就以經(jīng)損失近半,四百騎軍只剩下了幾十人,步軍也死掉了二百多人。雖然說漢軍的盔甲裝備比不上滿八旗的人馬,但也差不到那里去,照這個樣子,恐怕就是派上滿八旗的人馬,結(jié)果也不會好到那里去。 而且溫克圖從來沒有想到過,使用火銃居然會有這么厲害的效果,但在以前和其他的明軍作戰(zhàn)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的,看來這支明軍,確實有一些不一樣。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有些相信,布爾的人馬,恐怕是真的全軍覆沒了。 不過溫克圖到底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人,什么樣的場面沒見過,雖然第一次進攻敗得很慘,但也不致于把他嚇得立刻就退了兵。同時根據(jù)他多年作戰(zhàn)的經(jīng)驗來看,從正面突破穆陵軍的陣式恐怕是不可能,就是把自己現(xiàn)在這五千多人全部墊上去也沒有用。現(xiàn)在只能從兩翼迂回,在側(cè)面打開戰(zhàn)局。 其實如果按照用兵的常理,當(dāng)步兵以經(jīng)排好了陣式之后,騎兵都不應(yīng)該從正面強行沖擊,除非是使用重甲騎兵,否則就算沖跨了步兵陣,自己也會損傷慘重。只是這幾年以來,明軍在與清軍的作戰(zhàn)中,除了少數(shù)人馬以外,其他基本都是不甘一擊,一打就退,一沖就散。因此清軍再與明軍對陣時,也就十分輕視,不管什么兩翼突破,迂回包cao,就一味的從中路強打猛沖,一舉就打散了明軍。這樣更省事。 但這并不表示清軍就不會使用迂回戰(zhàn)術(shù)。溫克圖立刻下令,命剩下的六個漢軍牛錄步兵繼續(xù)從中路進攻,吸引穆陵軍的注意力。三個蒙古牛錄進攻穆陵軍的左翼,而又集中了四個滿八旗的牛錄,主攻穆陵軍的右翼,作為這一次進攻的重點突破方向。漢軍的騎兵也分派到兩翼的部隊中去。 而商毅在木臺上看著,配合著gps后描掃,將清軍的兵力動向觀察的十分清楚。 這一次清軍基本是全部人馬,可以說是全力以赴了。不過這也正是商毅所希望看到的事情,因為如果清軍就這樣退軍,回守濟南城,那么濟南還就不好打了。 因此針對清軍這一次進攻的兵力分布,商毅也立刻做出了部署,首先將剩余的三百火槍兵全部分派到左右兩翼,抵擋清軍的兩翼進攻,同時又在自己的右翼,増派了二百長弓手和二百名長槍手,并且將周少桓、童大勇、楊武丞三人也派剄了右翼坐鎮(zhèn),因為進攻右翼的,是滿八旗的士兵。成進和成剛兄弟在左翼指揮。 同時商毅又下令,命穆陵軍的整體陣列,開始一起向前移動,朝清軍的主陣逼近過去了。 清軍也沒有想到,這支明軍居然敢主動的逼近上來,如果是在開戰(zhàn)之前,自然不會有什么怕的,但剛才清軍在陣前都看到了明軍火槍的巨大殺傷力,因此也不禁有些慌亂了起來。 只見穆陵軍的火槍兵依然保持著整齊的橫排隊列,就像一堵長墻一樣,像清軍的陣地一步一步的推進了過來,在。雖然穆陵軍前進的速度并不快,而且在毎走了一段之后,還會立刻停下來,重新整頓一下隊型,然后才又繼續(xù)開始推進。但現(xiàn)在兩軍相距也還不到兩百步,以穆陵軍火槍的射程,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到達能夠開槍射擊的距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