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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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場戰斗中,穆陵軍暴露出來很多弱點,盡管經過了商毅幾個月的嚴格訓練,士兵們的基本軍事素質都不差,但仍然欠缺實戰經驗,少有應變的能力。在對付匪賊、流寇時,這一點還體現不出來,但遇到清軍這種戰斗力強悍,而且作戰經驗豐富的對手時,就顯出了穆陵軍不成熟的一面。 在清軍攻城時,穆陵軍還能保持著一定的章法,進退有序,各兵種還能互相支持作戰,但當清軍攻上城墻之后,就開始慌亂了起來。 同時盡管商毅受過現代化的軍事教育,有很豐富的現在特種作戰經驗,但這個時代的戰爭模似,和三百多年以后相差很大,而且商毅也缺少指揮大兵團作戰的經驗,當對手是戰斗力強悍的清軍,在戰前準備,臨陣指揮方面,應變調度等方面,同樣也存在著很多問題。 當然穆陵軍才成軍不到半年時間,而其間也就是打打流寇匪賊,還沒有經過大戰的檢驗。因此出現這些問題也很正常,而且自巳的對手是這個時代,中國最強大的軍隊。至少在戰斗中,全軍并沒有出現怯敵畏戰,而且在戰斗中也一直保持著比較高的斗志,并且在戰爭的前一階段,還是表現出很高水準的戰斗能力,證明穆陵軍平時的訓練,還是卓有成效的。做為一支年輕的軍隊,能夠在短時間內達到這樣的水平,確實是很不錯了。 商毅當然知道,一支戰斗力卓著的軍隊,絕不是單靠訓練就能達到的,必須要經過戰場的血與火考驗。在自己穿越之前,建立共和國的那支軍隊,同樣就是從一群農民開始,在一場場戰斗中磨練,奮戰不止,浴血堅持,幾起幾落,經過無數戰爭的洗禮,才最終成為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之一。因此穆陵軍的強軍之路,雖然還非常漫長,但卻以經朝著這個方向在前進了。 不過現在時間緊迫,不可能讓穆陵軍慢慢成長,而且穆陵軍同樣也經不起大的挫折,無論是時間還是人力,兩方面商毅都耗不起。因此想讓穆陵軍快速成長起來,一方面是要靠商毅充份運用自己熟知歷史,了解歷史發展的大勢優勢,使穆陵軍在成長的過程中,少走彎路,少經變故。另一方面也需要穆陵軍的全體將士一齊努力,盡量、盡快提高自己的能力。 戰后總結,就是一個好方法。戰后的總結會,在商毅穿越之前的那個時代,幾乎是各國的軍隊都做,但在這個時代,卻還是個新鮮事物。在中國古代,打完仗之后,勝了就上報邀功,把自己夸得神勇無比,天花亂垂,如果敗了,就上表請罪,盡管尋戰借口理由,為自己開脫。 致于勝是怎么勝,勝在那里;輸又是怎么輸,輸的原因;在戰場上暴露的問題,自己與敵人相比存在那些優勢,又有那些不足;在以后的戰斗中又怎樣揚長避短,保持自己的優勢,彌補不足,等等這些問題,卻基本無人問津。少數名將或許會在私下里想一想這些事情,但極少有人能做系統的總結,更不用說是招集眾將一起來討論學習。 而商毅就希望從現在開始做起,毎一戰之后,都要做詳細總結,并且把這種作風保持下去,成為穆陵軍的一個優良傳統。 “各位,這是我們穆陵軍成軍以來,第一場大戰。我們的對手是一直橫行關外,少有對手的建州韃子。這一戰我們是打勝了,也打出了我們穆陵軍的軍威,讓韃子知道,我們漢人也不是好惹的。但同樣也暴露出我們穆陵軍的許多問題。今天我們開這個總結會,就是希望各位能夠根據自己的看法,說一說你們自己認為在這一戰中,我軍還有那些不足之處,如何彌補,就算沒有彌補之法,我們大家也可以群策群力,一起來想辦法。” 千總衙門的大堂中央,在一張模仿后世的軍事會議上常用的條形長桌上,放著一個木工匠制做的穆陵關及周邊地區的簡易模型。眾將依據自己的職位和資勵,分別坐在長桌兩側,而商毅坐在長桌的端頭,身后還有兩張小桌,放著文房四寶,坐著兩個文書,準備做會議記錄。 眾將對這種戰后開總結會都覺得十分新鮮,而且對這種形式的會議,這樣的桌子,這樣的座位方式,更是從未見過,都十分新奇。但等商毅說之后,大堂上卻是一片沉默,一時冷了場。 其實昨天一戰,不少人都清楚,如果不是商毅極時出手,殺了索楞,穩住了軍心,那么勝負之數到還真是難說。而經過了昨天那一戰之后,眾人對商毅的依賴和崇拜心里幾乎以經到了元以加復的地步。因此在心里的潛意識都覺得,下一戰怎么打,聽商毅的就行了,反正有商毅在,就是天塌下來,他大概也能頂起來。而商毅叫眾人發表自己的意見,一時之間,眾將都有些發懵,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商毅笑道:“各位不要拘謹,有什么就說什么,就是說錯了也不要緊。昨天一戰,你們都參加了的。實話說,雖然我們最后是贏了,但在其中差一點也出了大茬子。而清軍雖然退了兵,但一定還會卷土重來的。說不定人馬比這一次還多,常言道居安思危,未雨綢繆,因此也請大家把心里的想法都說出來,把我們穆陵軍的不足都找出來,加以改正,也為了我們下一戰能夠更好的守城。” 又過了一會兒,羅遠斌才首先道:“大人,以小人看來,對付清軍,火銃依然是最有效的武器,由其是二層曱或三層甲的韃子兵,只有火銃才能給他們大的傷害,只不過韃子的箭射得到是真準,當他們逼近城墻可以射箭的時候,也會對我們的火槍兵造成大的傷亡,因此我覺得如果在城垛口上加上一個擋牌,只留一個小口來供火銃發射,就不怕韃子的弓箭了。” 商毅點點頭,這個問題他也想過,不過只是想加強火槍兵的護具,到沒想過在城垛口上加個擋牌,以清兵弓箭的穿透力,有了擋牌之后,應該是可以清軍的弓箭的傷害降到最低了。因此也道:“羅把總,你的提議很好,散會之后,你立刻去和鐵木匠坊商量一下,這個擋牌怎么做,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見自己的意見得到商毅的更定,羅遠斌也十分高興,而其他人見了,也都有些躍躍欲試。 周少桓接著道:“剛才羅把總所說,確實是個好辦法,但在城垛口上加上擋牌,也只能暫緩一時,等韃子爬城的時候,火槍兵還是要把位置讓出來給其他人防守。也就只能上好刺刀,當長槍手用。我覺得不如在城墻后面再修幾座臺子,也不用很高,有個四五尺就行了,這樣韃子爬城的時候,火槍兵就可以退到高臺上去,繼續用火槍打韃子。這樣一來,就算韃子爬上了城頭,火槍兵一樣也能發揮作用。”頓了一頓,周少桓又道:“我們也可以把火炮放到高臺上去,這樣在韃子攻城時,火炮還可以打在城下的韃子。” 商毅沖他也點了點頭,道:“少桓,你的建議也很好,我們可以馬上施行。” 兩個人發言,都得到了商毅的表揚,其他人也紛紛勇躍了起來,楊武丞馬上發言道:“千總大人,其實在昨天一開始,我們守得非常好,只是當韃子爬上城墻之后,弟兄們才有些慌張起來,我看有必要進行幾次:當敵軍蹬上了城墻之后,一方面要對付上城的敵軍,一方面還要守住其他的垛口的訓練。讓士兵們熟悉一下這種場面,下一次就不會慌了。” 成進道:“我們在城外挖了三條壕溝,是為了阻擋韃子的車輛前進,但壕溝太容易填平了,而且還可以在壕溝上架橋通過,作用并不大,不如再壘幾道土墻,只用三尺多高就行了,想挖開土墻,可就比填平壕溝費勁得多了。” 成剛也道:“韃子的云梯上都帶著一個倒鉤,一但云梯搭靠在城垛口上,就會鉤得很緊,難以推動。但如果我們把城垛口朝外的那一面鑿出一個斜坡來,韃子的倒鉤也就沒有著力的地方了,我們可以很容易就把云梯推倒。” 周琦道:“城墻上的位置有限,只能站下一千多人,應該把士兵們分成三班,輪流上城防守,這樣可以始終保持士兵們的體力。” 吳漢生也道:“我們訓練了那么久的山里作戰,也該派上用場了,而且我們也不該一味再城里死守,如果韃子再來攻城,我們才以適當派出少量人馬出城,躲在山上,襲擊韃子的后方,一定會夠他們頭庝的。” 就這樣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根據自己在戰場上的經歷,提出了許多改進穆陵軍作戰的方法,而且在不自覺中,開始以清軍的下一次進攻為設想,研究穆陵軍在下一戰中的應對辦法,氣氛也十分活躍。 商毅看了,也十分高興,別看都是古人,但想出來的辦法并不比自已差,甚至有一些是自己都沒有想到的。這到還是其次,關建是他以經在有意識的陪養他們,自己獨立思考的習慣。 第一卷 野望篇 第一一八章 戰后余波 開完了軍事總結會議之后,第二天商毅立刻就開始針對昨天會議上討論的各種辦法,著手進行準備布置。 首先商毅接受了周少桓的建議,讓土工坊的工匠們在城墻上修筑石臺,以更在清軍攻城時,火炮和火銃還能夠發揮作用。其實周少桓的這個建議也并非什么獨創,在這個時代,就以經有這種上下雙層城墻的結構,不過一般只有國都級的大城,或者是邊境的重要關隘才會有這種結構的城墻。 穆陵關的城墻寬度約有六米多,城垛墻占了半米左右,經過商毅和工匠還有火槍手在現場測試,將石臺的厚度定為八尺,也就是兩米五左右,高為五尺,寬度為兩丈,兩個石臺之間,相距一丈。垛墻高六尺,厚一尺,垛口的寬度為二尺。同時在石臺的另一側,還砌一堵兩尺高的矮墻,供填彈的士兵坐下。 而高臺先用磚石砌邊,然后填上碎石沙土,壓實之后,在上面覆蓋上一層紅磚,再砌上垛墻可矮墻。這樣的做法不僅比全用磚石砌成省料,而且時間也快得多。 因此在未來,清軍進攻的重點估計還是南城,因此所有的高臺也都修在南城,共有三十個高臺,每個高臺上有六名火槍兵射擊的位置,或者可以放下兩門火炮。 同時商毅還受到高臺的啟發,在城墻邊上又建了十二座箭塔,為木質結構,高達五丈,分為兩層,每座箭塔上可以容納下六到八名弓箭手,并且有翻板可以通到高臺上,但不擠占城墻的位置,就是清軍攻上了城墻,也夠不到箭塔上。 一但高臺和箭塔建成,穆陵關的防守就可以變得立體化起來,防守能力也必然會大大加強。 同時商毅又讓木工坊和鐵匠坊制做城垛口的擋板。這種擋板兩尺寬,四尺多高,主體為木質,在外層蒙上一層鐵皮,下瑞開一個二寸多寬,三寸多高的凹口,可以容火槍射擊。同時又把城垛口朝外的一面鑿出一個小斜坡,一方面是減少云梯倒鉤的著力點,另一方面也讓火銃有了一個向下射擊的斜角。經過測試之后,果然不僅能夠起到很好的防護效果,而且對火槍手射擊的影響也不大。 不過商毅還是不放心,倒底還是給每一個火槍兵加強了防護。因為上一戰中徼獲了大量的鐵甲,經過簡單的修復就可以用了,每個火槍兵都發了一套。火槍兵淘汰下來的鐵甲背心,就全部讓給新兵用。 再加強城內防守的同時,商毅也采納了成進的意見,不僅把城外被清軍填埋之后的壕溝又挖了出來,同時在壕溝之間,又各自壘起了一道土墻,毎道土墻呈梯形,底寬八尺,頂寬六尺,但高度只三尺,可以有效的阻擋車輛前進,但無法為清軍提供遮擋。 規化好了這些工程之后,城中的男女老幼又一次一起動手,開始新一輪修筑穆陵關的防線。 在修筑防線工程的同時,商毅也不忘對士兵進行加緊訓練,各隊戰死的士兵缺口由新兵遞補進來。雖然有不少新兵的基礎素質還達不到商毅的要求,但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依靠老兵來傳幫帶,讓他們在戰斗中成長。 而為了避免再次發生,當清兵攻上城頭之后,士兵們出現混亂的局面。商毅規定,在清兵還在攻城的時候,守垛口的士兵只許守住垛口,不管其他。攻上城頭的清兵,由后排的士兵來迎戰。并且進行了三次針對這一點的模似訓練,讓士兵們熟悉這種戰法。 火槍兵的缺口,則從少年隊中來選人補充,因為現在青壯年隊的兵源有限,要用到便需要的地方,而弓箭手又需要較強的膂力。只有火槍兵適合少年隊的士兵。畢竟盡管火槍兵都裝配了刺刀,但白刃戰的機會還是比其他兵種要少得多。而且商毅還盡量挑選年紀大一些的少年補充進來,并允許他們在敵軍蹬上城墻之后撤下去,不與敵軍拚刺刀。 按這樣的標準,商毅從少年隊中選出了二百名士兵,讓他們開始進行火槍射擊的訓練。之所以選這么多人,主要是因為穆陵關內以經開始自己打制火銃,隨著火銃數量的增加,也需要更多的新火槍兵。而且在以后的戰斗中,火槍兵也還會陣亡,隨時都可能會補充。 就在清軍撤軍后的第三天,商毅又收到了一個好消息,由孫和鼎設計并監造的新式火銃,以經制造出來,而且一共做出了十二支樣品。 孫和鼎制造的這種火銃也是屬于火繩槍的類型,同樣釆用的是無焊雙層管銃結構,但比魯密銃簡單,但射程和威力卻比鳥銃要大。經過測試之后,這種火銃有效射程可以達到八十到九十步。破甲可在六十步以外,打破三層甲在五十步右左就行了。等測試完畢之后,羅遠斌對這種火銃的性能也是贊不絕口。 而商毅關心的,卻是這種火銃的生產周期,能不能大批量上馬,在短期內盡可能多生產一些。 孫和鼎告訴商毅,還有十二支火銃正在最后的組裝中,估計二三天就能出來,同時鐵工匠里一共制造了十二臺鉆床,毎臺鉆床由十五名婦責任,一次三人推動,日夜不停的加工趕制管銃,鉆制一跟銃管的時間只要六到七天,加上后期組裝調校,一支火銃所需的時間在十天以內,而且一次可以制出十二支來。 商毅知道,以目前穆陵關的制造水平,能夠達到這一步以經是非常難得了,不可能要求再高了。不過商毅還是再度向孫和鼎提出,雖然是搶工,但也不能降低質量標準,否則寧可慢一點。 ———————————— 一切的準備工作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但很快麻煩就又來了,仍然還是商毅最頭庝的難民問題。 原來清軍在穆陵關下慘敗之后,退回到了沂水縣。盡管倫泰不想聲張,但出城的時候是四千多人,而回來的時候卻只剩下了兩千多人,而且一個個都垂頭喪氣,其中還有不少傷號。任誰也看得出來,清軍是打了一個大敗仗。 很快清軍在穆陵關下,被商毅商千總帶領的人馬打了一個大敗仗的消息,就在沂水縣周圍附近傳揚開了。現在商毅的名字,在沂水縣,仍致周圍的其他幾個縣,都是赫赫有名的,而百姓們都深恨清軍,好不容易有了這么一個能打敗清軍的官員,也覺得十分解氣,因此還被一些人添油加醋,把穆陵軍怎樣打敗清軍的過程說得繪聲繪色。 于是有一些還沒有遭到清軍洗劫的村子也都開始向穆陵關方向逃竄,訖求避護。因此在穆陵關下,難民也越聚越多。沒幾天的功夫,就又聚隴了一千多人,都在穆陵關外住下。無論商毅怎樣派人勸說,就是不愿意離去。 但現在穆陵關里確實是再也容不下新的居民,就算能夠擠得下人,但糧食也難以維持,因此商毅和關里的眾將只能狠下心腸,拒不開門,同時連施粥也不施。但就是這樣,百姓們仍然不愿走,硬是賴在關外。商毅對此也沒有辦法,只好由他們去了。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來報,登萊巡撫曾化龍遣派自己的兩名屬官,肖文軍和韓志來到穆陵關,巡察防范清軍的情況。 原來這兩次勝利的消息,商毅都寫成了捷報,讓人送到了登州,告知給了曾化龍。 曾化龍收到商毅的第一份告捷:斬首九級,生擒三人。也十分高興,覺得自己到是沒有看錯人,這個啇毅確實是一個可造就之材,同時也立刻把這份報捷傳到北京的大明朝廷。 但只過了三天,曾化龍就收到商毅的第二份報捷:斬首八百八十五級,計有一名牛錄額真,四名領催,白甲兵二十三名,馬兵六十五名,戰兵七十六名。三十七名俘虜,分別為白甲兵一名,馬兵五名,戰兵十名、輔兵十四名、雜役八名、包衣九名。 曾化龍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這份捷報是真的,那么這樣的大捷,朝廷以經二十年沒有過了。而商毅又是曾化龍一手提拔起來的,這樣一來,曾化龍跟著也會有不少榮光。 但就是當年袁崇煥取得的錦寧大捷,上報給朝廷的告捷也不過是斬首五百余級。因此也不由得不讓曾化龍產生懷疑,這會是真的嗎?一個小小的穆陵關才多少人馬,商毅竟然就能夠取得這樣的大捷?會不會是殺良冒功呢?這種做法在明軍之中,也是相當普遍的。 但曾化龍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像,因為按他和商毅接觸來看,商毅并不是那種人。而且商毅的第一份功勞也不算小了,沒有必要再弄出這么一份假報捷來。而且捷報寫得十分詳細,連殺了那些身份清兵,都寫得十分清楚,如果是假報,就不該寫這么清楚,因為很容易核實清楚。特別是還有三十七名俘虜,如果說死人還可以假冒,那么活人肯定是假冒不了的,一問就可以問出來。 但如杲這是真的,曾化龍怎么也不能相信,因此曾化龍思來想去,終于決定,派自己的兩個親信,肖文軍和韓志到穆陵關來,親眼看一看,審一審俘虜,不就一目了然了嗎? 第一卷 野望篇 第一一九章 清軍又來了 “該死的奴材,沒有的東西,你還有臉回來見我嗎?” 倫泰跪伏在地上,雖然聽著辱罵,但卻一個字也不敢分辯,只是不住道:“是,是,是奴材該死,是奴材該死。” 罵倫泰的是一個年過五十的老年人,不過這人雖己不小,須發都以己有些花白了,但身材頗高,行動矯健,絲毫也不遜色于年輕人。而且在舉手抬足之間,依然帶有十分威猛的氣勢,一看就知是一員猛將。這個人就是這一次清軍攻明的主將,奉命大將軍,多羅饒余貝勒阿巴泰。 阿巴泰是努爾哈赤的第七子,比現在的滿清皇帝皇太極年長一歲。盡管他在努爾哈赤的儲子中較為年長,但母親伊爾根覺羅氏,出身一般,只是努爾哈赤的第七個妃子,在生前沒有受過努爾哈赤的寵幸,死后也沒獲過任何哀榮。因此也影響到阿巴泰在諸兄弟中的排位。 在天命十一年(1626年)九月,皇太極即位,阿巴泰封為多羅貝勒。而在他的兄弟中,比他年長,排行第二的代善、第五的莽古爾泰、比他年幼的排行第十二的阿濟格、第十四的多爾袞、第十五的多鐸、甚至是叔伯兄弟阿敏、濟爾哈朗、就連代善的兒子岳托都被封為和碩貝勒。地位都在他之上。 到了崇德元年(1636年),皇太極稱帝改元,定宗室世爵,這時莽古爾泰和阿敏都己被皇太極為排除異己而誅殺。剩畬的愛新覺羅氏中,代善封為禮親王、濟爾哈朗封為鄭親王、多爾袞封為睿親王、多鐸封為豫親王、還有代善的兒子岳托封為成親王、皇太極的長子豪格封為肅親王,連阿濟格也封為武英郡王、只有阿巴泰依然還是多羅貝勒,只是在“多羅”后面加了“饒余”(滿語為富裕之意)兩個字,以示差異。 為此阿巴泰心里也十分不平,多次口出怨言,也常被皇太極責罰,但卻從來沒有受過降爵或削爵的重懲。原因恰恰就在于,阿巴泰出身偏房,長期被排斥在最高權力核心以外,威脅不到皇太極的皇位,因此皇太極繼位之后,與莽古爾泰和阿敏的權力爭斗,從來沒有波及到他。皇太極對阿巴泰還比較寬容。 而且阿巴泰較為年長,因此也比諸弟較早參與征戰,較早建功立業,所以努爾哈赤在世時對他還是比較器重。皇太極繼位之后,又不放心代善、莽古爾泰、阿敏等人,阿巴泰還是可以得到不少征戰的機會。皇太極在位的主要征戰:如錦州之役、大凌河之役、錦州、松山之役,以及前四次征明之役,阿巴泰基本都參加了,不過都是作為部將或是副手。只有這一次,才是首次出任全軍的主將。 以五十三歲的年紀,才首次得到獨領全軍的時會,阿巴泰自然十分珍惜,因為自已的年紀也不小了,以后未必再有這樣的機會,同時也想建立功勛,爭取也為自己弄個親王、郡王當當。 而自從去年十月入關南下以來,清軍一路勢如破竹,從山西、河北、一直打到山東、江蘇連戰連勝,只打得明軍落花流水,連攻克濟南、兗州兩個大府,并以兗州為臨時駐地,分兵八路,四外劫掠,要不是在出征以前,皇太極嚴令阿巴泰禁止與農民軍發生沖突,說不定還會打到中原,湖廣去。反正在阿巴泰看來,農民軍和明軍也沒什么區別。 而清軍再取得輝煌戰果的同時,收獲也十分豐厚,目前的初步統計,生擒魯王朱以派、樂陵郡王朱宏治、陽信郡王朱宏福、東原郡王朱衣遠等五名明朝蕃王。以經抓獲人口三十余萬,牛馬牲口三十余萬頭,黃金一萬余兩、白銀二百萬余兩、珍珠數千兩,各色綢緞五萬余匹,其他物資不計其數。以經超過了歷次攻明作得的收獲。其中一部份放在濟南府,另一部份則留在兗州府。 同時阿巴泰個人也撈到了不少好外,僅白銀就有十余萬兩進入了他的私囊中,由其是攻下兗州府,抄沒了魯王府里的大筆財產,又吞沒了不了價值不菲的珠寶玉器,因此阿巴泰這一天正躺在魯王朱以派的大床上,由兩個魯王府的美貌歌妓服侍著,也在美美的想,就算這一次回國還不能晉爵王位,憑著這筆財產,也能安心養老了。 然而就在這時,倫泰在穆陵關前大敗,回到兗州府,來向阿巴泰請罪。 得知這一敗損失的兵力超過兩千,由其是有兩個牛錄幾乎被打殘之后,阿巴泰也不由得又驚又怒又是心痛,這樣的慘敗,在大清這十幾年來,還從未有過。上一次還要追朔到袁崇煥還在守衛錦州的時候,卻偏偏叫自己遇上了。而且被打殘的這兩個牛錄都是阿巴泰自己的麾下的牛錄。自己麾下一共才六個牛錄,一下被打廢了兩個,叫阿巴泰怎么不心痛呢? 因此阿巴泰將一腔怒火全都發泄在倫泰身上,罵了他幾句之后還不解氣,又舉起鞭子,向倫泰劈頭蓋臉的抽了過去。倫泰不敢躲閃,只能用雙手抱著腦袋,咬牙忍著抽打。 阿巴泰又一連抽了十幾鞭,只打得倫泰身上衣衫盡裂,鮮血淋漓,慘叫不止。這時左右的諸將也都有些不忍,阿巴泰的兒子博洛和岳樂都一左一右過來,攔住了阿巴泰,博洛道:“阿瑪,您消消氣吧,事情以經這樣了,您就是打死了這個奴才也沒用。” 岳樂也道:“是啊!阿瑪,可別讓這個奴材氣壞了您的身子。” 阿巴泰還是余怒未消,道:“你們兩個別攔著,打了這個敗仗,還有臉回來,我們大清可沒有這樣的戰士,看我打死這個奴材。” 這時這次攻明的副帥內大臣圖爾格也過來,道:“饒余貝勒,您還是先消消氣,按說這個奴材也確實是該死,但對穆陵關的明軍,可不能輕易放過,一定要再出兵去攻下穆陵關,報這一敗之仇。而且也該詳細的問問,這一仗是如何敗的,明軍有多少兵力,主將是誰,等我們再次出兵時,也好做到知已知彼。” 圖爾格不僅是這次攻明的副帥,而且他還娶努爾哈赤的女兒和碩公主穆庫什為妻,又把meimei嫁與皇太極為妃,既是前朝的駙馬,又是當朝的國舅,因此阿巴泰也不能不給他幾分面子,而且他的話也說得在理,阿巴泰這才免強壓住了怒火,放下了鞭孓,但又踢了倫泰一腳,道:“奴材,快說吧,你是怎么被明軍打敗的?” 倫泰忍住了痛,道:“回稟貝勒爺,這穆陵關雖小,但守軍絕不至一個千總,居奴材估計,至少也有一個守備的兵力。” 阿巴泰“哼”了一聲,道:“別說是一個守備,就是一個總兵又能怎么樣?你怎么就被打得這樣慘了。” 倫泰道:“但這支明軍可和別的明軍不同,不是奴材為自己狡辯,這支明軍火器犀利,軍紀肅明,訓練有素,而且斗志極高,作戰十分頑強,我們一度都攻到城墻上了,但還是被明軍給打了下來。”說著就把這一戰的整個經過都說了一遍。 阿巴泰、圖爾格都是久經戰陣的人,聽倫泰說完,也都沉思起來,如果真按倫泰所說,這支明軍的實力到是確實不容小現。 八旗兵的戰斗力雖然很強,而且單兵作戰能力也非常出眾。但傷亡承受能力卻不高,滿八旗一共才三百零九個牛錄,滿打滿算也就十萬兵力左右。而披甲精銳更少,才三萬多人,因經不起大規模的傷亡。一般遇到難以攻取的堅城要塞,一般都選擇繞道而走,或是圍而不攻,除非是在迫不得以的情況下,才會展開強攻。因為強攻耗損的兵力實在太大的。當年大凌河之戰,清軍圍城達一年之久,也不強攻,硬是困得城里糧盡援絕,不得以才投降。 而現在看來,穆陵關雖然小,到還是一塊硬骨頭,應該就是這種難以攻取的堅城。應理說,應該不予理釆,反正穆陵關又不是什么戰略要地,非攻下來不可。這會是真的嗎?像這樣一支實力超卓的明軍,不駐守邊關,怎么會在穆陵關這樣一個小城里呢?這也太不合道理了。不過從倫泰所說的來看,到也不像是在說謊。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阿巴泰才緩緩道:“不管怎么說,這穆陵關我們總要親自去看著,才能決定。傳令下去,招集附近的人馬,我要親自出兵,去攻打穆陵關。” 博洛忙道:“阿瑪,這小小的穆陵關那用阿瑪親身動手,就讓我領軍去攻取穆陵關吧!” 阿巴泰看了他一眼,也有些猶豫不決,博洛是他的三子,也是最喜歡的一個。雖然他今年才二十九歲,但以有十余年的征戰經驗,說他身經百戰也不為過。但這次進攻穆陵關不同于別的征戰,需要主將有冷靜而清醒的頭腦,可打則打,一但真如倫泰所說的那樣難以攻取,就不要硬攻,白白消耗兵力。而知子莫過父,博洛雖然驍勇善戰,但卻缺少變通,又年輕氣盛,只怕一但攻城不利,只怕他會不顧一切,下令狂攻。 這時圖爾格也道:“饒余貝勒,不如讓我領軍去吧?” 阿巴泰點了點頭,圖爾格可不是只憑自己額駙、國舅的身份,早在努兒哈赤在位時,他就隨軍征戰,多有功勞,而且為人老成持重,到是合適的人選。因此道:“好,額駙,這一次就由你來領軍,博洛,你做額駙的副將,一起去進攻穆陵關。不過一但關城難以攻取,就不要強攻,撤軍回來,等他們出關之后,再設法殲滅。” 然后又瞪了跪在地上的倫泰一眼,道:“奴材,我就再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戴罪功。” 第一卷 野望篇 第一二零章 登州的來使 接到了稟報之后,商毅也覺得有些意外,這兵荒馬亂的時候,曾化龍派這兩個人到穆陵關來視察什么? 在這方面,周世奇和唐鎮就要比商毅曉事得多了,兩人立刻就明白,這一定是商毅的第二份報捷送到了登州,曾化龍不敢相信,因此才派兩個親信來看一看真偽。 兩人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商毅之后,商毅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么回事。立刻帶著周世奇和唐鎮出城,將兩人迎進城中,先到千總衙門落座。 奉上茶之后,眾人客氣了幾句,肖文軍和韓志馬上就把話題轉到了商毅的第二份捷報上,兩人當然不會說是奉曾化龍之令,來調查真假,而是先極力的把商毅夸講了一番。商毅對兩人的實際用意也是心知肚明,因此也歉虛了幾句,然后就主動提出,邀請兩人一起去看這一戰所斬的首級,抓到的俘虜,以及繳獲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