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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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毅心里想,留在兗州有什么好的,再多留幾天,等清軍殺過來了,那可就走不了了。不過想個什么辦法,把話題引到他們這伙人身上來呢!于是笑道:“我本來就是靑州府駐守穆陵關的千總,這一次是來援救兗州府。現在打退了流寇,自然就要返回駐地去了。何況我的穆陵關正在重建之中,許多事情都要等我回去處理,所以不能在兗州久留了。” 羅遠斌呆了一呆,忽然起身跪伏于地,道:“我們人等與千總大人相處雖然只有幾日,但深感大人為人寬厚體仁,愛兵如子,因此想要追隨大人,還請大人成全我等。” 商毅怔了一怔,自己還想著怎么招覽羅遠斌他們,沒想到他們主動來投靠自己來了,這可是沒有想到的。莫非在冥冥之中,真的有穿越定律嗎?商毅咳漱了一聲,直了直腰,作釋發王八之氣狀,扶起了羅遠斌,才道:“你們在兗州府過得好好的,為什么要跟隨我到一個小小的穆陵關呢?” 羅遠斌苦笑了一聲,道:“我們在兗州府那能算是過得好好的,朝廷的餉錢一年到有大半年發不上,就是發下來,也所剩無幾,只不過是免強混上一口飯吃,不致于餓死而己。那里比得上大人,單說這伙食,頓頓有rou。跟著大人的這幾天,到是我當兵以來,在軍中吃到的最好的飯菜。因此我們都決定,至少跟著大人,有rou吃。” 商毅聽了,也有些哭笑不得,原來還以為是自己人品大爆發,其實完全不是那么一會事。都說現代社會的人現實,其實古人在這方面也一點都不差。于是道:“好,難得你們看得起我,以前你們就跟著我吧,以前只要有我商毅一口飯吃,就絕不會少你們一分。不過你們的人是不是都愿意跟著我,如果有不愿意的,也不要免強。” 羅遠斌聽了,也感動得熱淚盈匡,道:“大人請放心,我們兄弟三十二人都愿意追隨大人,終生不變。只是我們兄弟現在的軍籍都兗州府,想轉到青州府去,只怕不易呀。” 商毅道:“這個你盡管放心,我自有我的辦法搞定這件事,你現在回去,通知其他人,把家里的東西都收拾一下,到時候就只管和我們的人馬一起離開吧,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其實辦理軍籍轉戶的手續不僅十分麻煩不說,還要上下打點。而且現在流寇打退,自己的話自然也就不那么給力了,一定會遇到不少刁難。因此商毅才不打算去惹這個麻煩,他跟本就不打算去辦轉移,而是先把這伙人弄到穆陵關去再說。 反正這個年月,逃籍的士兵大把大把抓,也不多這三十幾個。而且商毅還知道,就在這個月底,兗州就要被清軍攻破了。到了那時,誰還顧得上這三十幾個逃藉的士兵。等清軍退了之后,只怕成了一豈糊涂帳,到時候再把他們在穆陵關補辦一個軍籍,就萬事大吉了。 羅遠斌見商毅答應的這么痛快,還以為他真有什么門路。因此也十分高興,于是又給商毅磕了個頭,然后就起身告辭,去通知其他兄弟們。 那知他剛走了幾步,只聽商毅道:“羅遠斌,你等一下。” 羅遠斌轉過身來,道:“大人還有什么事嗎?” 商毅道:“我記得上一次你對我提到過,你知道有一個人做打制鳥銃和魯密銃,是真的嗎?” 羅遠斌點了點頭,道:“是啊!” 商毅道:“明天一早,你帶我去拜訪他。” 第一卷 野望篇 第八十六章 人材(上) 王進忠、楚述、時文進三人跪伏于地,頭低得很下,不敢正眼向上看。 而在他們三人面前,一張雕龍大椅上,端坐著一個頭帶金冠,面似淡金,年紀約在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身穿一件黑色金線繡龍紋長袍,一頭長發披散在長袍上。正是玄皇教的教主。 在他右手邊的一名老者出列,道:“教主,據方才他們三人供認,這一次楚門主和時門主奉教主之命,向王門主傳話,但節外生枝,點到了王門主的部下,才導致巡營的隊伍沒有派出,被兗州城里的官軍偷襲得手。但楚述、時文進并非有意而為,實在是一時糊涂才犯下了大錯,實在是無心之失,應當擊杖三十,并降為香主,行帶理門主之職,等日后對有功人員再行提拔。” 教主點了點頭,道:“楚述、時文進,師長老這樣的處罰,你們兩人服氣嗎?” 楚述和時文進趕忙道:“回稟教主,屬下甘愿受罰。” 教主微微一領首,師長老輕輕一揮手,立刻過來四名教眾,將楚述和時文進拖了出去。 這時教主左邊又有一人出列,道:“教主,楚述和時文進犯錯當罰,但王進忠這次進攻兗州不成,反而損兵折將,而且在軍中任用教外之人,均為大過,因此也請教主一并處罰。” 師長老輕輕道:“王進忠在軍中任用教外之人一事,仍是教主特許,不應計為過失。致于軍敗之事,我教規之中,尚無處罰條例。是否處罰,還請教主定奪。” 教主這才開囗道:“這一次兵敗兗州,實在是因為情非得己,許多事情并非王進忠一人所能決定,因此這次兵敗,不應受處罰。不過王進忠也當引以為戒,日后將功折過。” 王進忠心里不禁一陣激動,忙道:“多謝教主寬恕,屬下必當竭盡所能,為我圣教大業盡及全力,為教主盡忠。” 等王進忠退出去之后,先前那人又道:“教主,您這一次對王進忠太寬容了。” 教主“哼”了一聲,道:“傳長老,你對我的處理有意見嗎?” 傅長老忙道:“屬下不敢,只是教主這樣對楚述、時文進、王進忠的做法,分顯不同,只怕會讓教中其他教眾不服啊?” 教主淡淡道:“楚述、時文進只為自己意氣用事,結果釀成大錯,雖然是無心之失,但可見其人自作聰明,自以為是又不以大局為念,這樣的人自然當以重罰,絕不能縱容,以警效尤之輩。而王進忠一直對我圣教大業竭盡所能,縱然一時有失,那也是因為力不能及,然而忠心可嘉,對他略作寬容,必會對本教感激涕零,以后更加忠心做事。我這樣的處理,有什么不妥嗎?” 傅長老這才道:“教主圣明,非屬下所能及也。” 這時師長老又道:“不過這次進次兗州,終究是失敗了,而且王進忠部也元氣大傷,不知我圣教下一步將做何打算?” 教主道:“這次進攻兗州,本來只是一步試探。勝不足喜,敗亦不足憂,王進忠部大多都是流寇,去得雖快,但來得也十分容易。至于我教的下一步計劃,我己早有定論,以經派保長老安排去了,你們不必多慮了。” 師長老道:“教主英明,屬下也就放心了。” 傅長老道:“不過教主這次進攻兗州,又是那個商毅壞了我圣教的大事,此人當初見于我教之時,還是一個默默無聞之輩,但三四個月之后,以經做上了千總,雖然千總并非什么高官,但他已深得登萊巡撫曾化龍的賞識,日后加官晉職,也是指日可待之事,如此看來他到是一個我教的一個勁敵。對他必須早作處理才是。” 教主淡淡道:“商毅的事情,我不是早就交給明姬處理去了嗎?你們就不必多事了。” 傅長老道:“并非屬下不相信夫人的能力,但上一次夫人不是也無成而回了嗎,只怕這一次夫人也難以有所斬獲,還是讓屬下去一趟吧!” 教主微微一笑,道:“上一次明姬只是想看看,商毅能做到那一步,因此才未盡全力,這一次就不同了。而且如果這一次明姬還不成功,就由我親自出手來對付他。” 傅長老也怔了一怔,近幾年來,教主以經很少親自出手了,看來他對商毅的重視,遠在自己的預料之上。因此道:“屬下尊令。” ———————————— “吱呀”一聲,大門開了。只見開門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而羅遠斌以搶前一步,對他拜了一拜道:“孫先生,是我。” 中年人看了一看,這才笑道:“原來是遠斌來了,快請進來吧。” 羅遠斌向身后一指商毅,道:“我還帶來一個……” 那中年人笑道:“既然是你領來的人,還有什么可說,一起來吧,外面天冷,先進屋再說。” 于是商毅拎著禮盒,也跟著他們后面,走進了屋子,那中年人道:“隨便坐吧,不必客氣。”然后到里屋去倒茶。 商毅這才仔細打量這房間,只見這屋子并不大,按后世的標準,也就二十平方米左右,還有兩個里間。不過屋子里基本沒有什么像樣的擺設,家具也都十分破舊,而且剛才看那中年人面有萊色,衣服上也滿是補丁,顯然這一家的經濟條件不怎么樣。不過他的行為舉動到是頗有教養,不似一般的窮苦人家,到像是一個落魄文人。 這時中年人端著兩杯茶出來,道:“家里也沒有什么好茶,只請兩位多擔待一二。”說著將茶杯遞給兩人,這才看到商毅還拿著禮盒,然后又問羅遠斌道:“遠斌,這一位是……” 羅遠斌這才道:“孫先生,這位就是這幾天力守兗州城,擊敗流寇的青州府穆陵關千總,商毅大人,特意讓我領路,來拜訪先生。” 那中年人也大吃了一驚,因為這幾天來,商毅的名字在兗州城里以是如雷貫耳,誰都知道。不過他吃驚雖然吃驚,但也沒有顯出多少手足失措的樣子來,忙向商毅躬身一揖,道:“原來是千總大人,孫某這廂有禮,不知大人專程來見孫某,所為何事?” 商毅忙道:“孫先生不必多禮。請問孫先生的令尊是否就是故僉都御史、前登萊巡撫,孫元化孫大人。” 那中年人怔了一怔,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在下的先父。” 原來這中年人叫做孫和鼎,是孫元化的長子。 在崇禎四年(1631年)孫元化出任登萊巡撫,接收了原鎮守皮島的大將毛文龍的舊部,孔有德、耿仲明、李九成等人的投奔。 但在是年八月,孔有德等人受毛文龍舊部李九成之子李應元的煽動,在吳橋發動叛變,史稱“吳橋兵變”。倒戈殺回山東半島,連陷臨邑、陵縣、商河、青城諸城,率兵直趨登州。崇禎五年(1632)一月登州失陷。總兵張可大自殺,孫元化自殺未成,為叛軍所擒,后來孔有德等人欲渡海降后金,念孫元化對自己有收留之恩,因此并未加殺害,將孫元化放走。 而在兵變發生之后,朝中多言孫元化已反,因此在崇禎五年三月孫元化、余大成等人被逮至京師鎮撫司,為政敵余應桂、李夢辰、路振飛等人所陷害,在獄中曾遭嚴刑。而當時的首輔周延儒欲免元化死罪,又有徐光啟以全家性命擔保孫元化無反,但有溫體仁為了扳到周延儒,暗中煽風點火,及力誣陷孫元化,因此終于還是無法挽回。于崇禎五年七月二十三日(1632年)孫元化與張燾同被朝廷處死。 孫元化在臨死之前,托人轉告三子孫和鼎、孫和斗、孫和京,不要因為自己被冤殺而去抱怨朝廷,以后也不要當官,只是要把自己的遺作整理出來,報效國家。果然在孫元化死后,三子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在整理他的遺作上。他的一些舊部,多次邀請他們出來做官,都被拒絕。 而羅遠斌所說的會制做火銃的人,就是孫和鼎。 商毅當然知道,孫元化不僅是明末著名的西洋火炮專家。同時還協助徐光啟完成《勾股義》的編寫。又獨立撰寫《泰西算要》、《幾何用法》、《幾何體論》、《西學雜著》等科學著作。并著有《西法神機》二卷,《經武全書》十卷,介紹西洋鑄炮、制火藥、筑炮臺等方面的軍事科技,還提出了許多精辟的用兵之道。可以說是一位十分全面的科學家。 按羅遠斌的說法,顯然孫元化的幾個兒子也受了他的熏陶,精通火器的制做,如果把他們幾個人請到穆陵關去,一定可以快速幫自己建立起一支火槍隊來。因此商毅才讓羅遠斌帶自己來請孫家兄弟。 聽孫和鼎問自己,商毅立刻道:“我聽羅遠斌說孫先生精通火槍的制造之術,我在穆陵關正好要鑄造一批火槍,以抵御關外滿清韃子,因此想聘請先生相助。” 那知孫和鼎聽了商毅的來意之后,立刻搖了搖頭,道:“先父臨終前曾有遺命,令我們兄弟終身不得出仕為官。在下實在不敢有違先父遺命,故此不能從命,還請千總大人見諒。” 第一卷 野望篇 第八十七章 人材(下) 雖然孫和鼎一口拒絕,但商毅當然不會就這么放棄,接著又道:“孫先生誤會了,我并不是想請先生出頭作官。這次我只是想請先生出山,幫我監造一批火槍火炮而己。而且我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千總,又能夠給先生什么官職。” 孫和鼎聽了,也覺得自己剛才有些冒失了,道:“是在下失言了,不過就是監造一批火槍火炮,下才智淺薄,恐怕也幫不上大人。” 商毅見他的話己不像剛才那么堅決了,心中暗喜,繼續道:“今年十月,滿清韃子以經再次入關侵勢,如今以經打到河間府,不日即可打到山東,孫先生想必也應該知道了吧?” 孫和鼎點點頭,道:“這個在下也知道。” 商毅道:“韃子入關侵襲,算來以是第五次了,而每次都要擄去我大明無數子民百姓,使得我大明無數人妻離子散,淪落異鄉。說起來就令人扼腕嘆息。” 孫和鼎聽了,也不覺勾起了心事,孫元化被害的起因就是清軍的第二次入關奔勢,才策反了孔有徳等人,因此也苦笑了一下,道:“確實令人心痛。” 商毅趁機道:“我身千總,雖是一介小官,但亦有保境護民之責。然而韃子弓馬厲犀,兇殘悍勇,且又人多勢眾。我大明官軍唯有以火器勝之。然而在我的穆陵關內,卻無人能制造火銃火炮。聽聞先生家傳淵博,精通西洋火器之技,故此才請先生出山相助,愿先生念及穆陵關一城生靈,不吝賜教。”說著商毅起身向孫和鼎深深一揖。 孫和鼎慌忙也起身,側到一邊,道:“大人,在下豈敢當大人如此大禮。實在是拆殺了和鼎。” 商毅道:“不知先生是否愿意出山相助呢?” “這……”孫和鼎不禁也有些左右為難起來,不過顯然比剛才斷然拒絕的態度要強得多了。 商毅心里暗笑,他知道在孫元化死后,孫和鼎兄弟三人雖然并未在出仕為官,但卻一直都對大明王朝保持著的忠誠。在后來清軍入關,孫和斗還參與了保衛嘉定的戰役,結果壯烈犧牲。而在清朝坐穩江山之后,孔有德被封為定南王,他念及孫元化昔日對自己有恩,也曾數次遣人問候,并邀請孫氏兄弟出仕清朝為官,但勻被孫氏兄弟所拒絕,一直到死,也甘愿做一個平民百姓。 因此商毅知道,如果拿報效朝廷,或是為國盡忠,不一定能夠打動孫和鼎,但改用一頂為了百姓的大帽子,果然就使孫和鼎心里動搖了不少。 商毅接著道:“先生到了穆陵關,只是出任軍器工坊監作,并非為官,因此也并沒有違被令尊的遺命。而且制造火器,不僅可以幫助我們抗擊清軍,還能救護一城的黎民百姓,實在是功德無量之舉。還請孫先生不要推辭。恕我斗膽,試問若是令尊孫大人在世,今日會如何去做呢?” 羅遠斌也道:“孫先生,我們兄弟都決定跟著商大人到穆陵關去抵抗滿清韃子,只愿先生能夠念舊日情誼,幫一幫我們。” 孫和鼎也不禁背著手,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其實他的心里也活動了不少,而這幾天來有關商毅的傳聞,在兗州城里也傳開了,包括他在清水村辦民團起家的事情,都傳出去了不少。雖然孫和鼎不知到這些傳聞有多少可信度,但守住兗州卻實實在在是全倚仗著商毅,而孫家也是受益的百姓之一,因此孫和鼎對商毅的印像還不錯。 同時商毅的話也確實有一些打動了他,因為孫和鼎受孫元化的影響,對制造西洋火器十分感興趣,并且跟著孫元化也參與過不少火炮的設計和鑄造工作。而在孫元化死后,他整理父親生前的文稿遺作,加上自己的研究,對火銃火炮的制做又有了一些新的思路,只是苦于無法變成現實,也覺得甚是遺憾。因此遇到一個對西洋火器感興趣的官員,還親自上門來請自己,心里也頗有遇到知音之感。 而且正如商毅所說,監造火器,并非出仕為官,也沒有違背父親的遺囑。另外,抗擊韃子和救護一城的黎民百姓這兩頂大帽子也有不輕的份量,孫和鼎心里,也還是有一些抵抗外寇入侵和救助天下蒼生的責任感。只是要他冒然一下就答應下來,又覺得一下子轉不過這個彎來,因此也猶豫不決。 就在這時,房門又開了,只見有兩人并肩走了進來,看見屋中有客人,兩個人也都怔了一怔。 商毅看這兩人,一人三十四五歲年紀,另一人三十左右歲,衣著都十分破舊,但相貌與孫和鼎有五六分相似。商毅心里估計,這兩個人大概就是孫和斗和孫和京吧。 果然就聽孫和鼎道:“大人,這是舍弟和斗、和京。”然后又對兩個弟弟道:“這位就是守衛兗州的商千總商大人,你們快來見禮。” 孫和斗和孫和京顯然也大為意外,羅遠斌他們到是認識,但不明白商毅怎么突然一下來到自己的大哥家里。但趕忙就給商毅見禮。而商毅也都還禮。 孫和鼎這才把商毅的來意對兩個兄弟說了一遍,而商毅也把剛才勸說孫和鼎的那些話又重述了一遍,同時羅遠斌也在一邊幫腔。 孫和斗聽完之后,立刻道:“大哥,我看您應該答應幫忙。我們兄弟雖然不能做官,但也應該為抗擊韃子盡一份力量。” 孫和京也道:“是啊大哥,就為了穆陵關一城百姓的安危,您也應該去幫這個忙,何況這也不違反父親的遺命。” 他們兄弟畢竟比孫和鼎年輕得多,由其是孫和京,在孫元化死的時候,他還不滿二十歲,雖然不敢違背父親的遺命,出仕做官,但也有些不甘心這么沉寂下去,這一次商毅來請孫和鼎,兩人也覺得是一個好機會,至少能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情。 孫和鼎本來就有些動心,見兩個弟子也主張自已出山幫商毅監造火器,也就不再猶豫,立刻答應了下來。商毅自然十分高興,又拿出十兩紋銀,讓羅遠斌去買一些酒萊,眾人好好吃一頓。 孫氏兄弟雖然極力阻攔,但羅遠斌接過了銀子,就這刻出門去了。而商毅又勸了幾句,只好作罷。 在等待羅遠斌的時候,商毅才又和孫氏兄弟詳談,問孫和斗和孫和京會些什么?是否也會鑄造火器。但兩人都搖頭表示,說鑄造火器,并非他們的擅長。原來孫元化是一個全面的科學家,他們兄弟三人各自繼承了孫元化的一些本事,孫和鼎善于制造火器,孫和斗則是繼承了孫元化的兵法,還會一些武功,而孫和京主要鉆研數學、幾何等方面的知識。 商毅聽了,也不由大喜,當時就表示對他們兄弟三人會都聘用,由孫和斗教導士兵們使用火器的方法,并且cao演火器與其他兵種的配合。而孫和京卻是付責在穆陵關教授孩子、少年士兵數學、幾何知識。并開出了每人一月三十兩白銀的價格,并且保證,每年還有額外的獎勵。 孫氏兄弟也都覺得十分意外,如果商毅聘用孫和斗指導使用火器,這還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但聘請孫和京教授數學、幾何知識。這就大出他們的意料了,盡管孫元化生前,也極力主張在大明推廣《泰西算要》、《幾何用法》、《幾何體論》、《西學雜著》等著作知識,但朝廷注重的只是鑄造火炮的技術,對其他并不感趣,更有不少士大夫理學家視這些數學、幾何知識為奇yin巧技,傍門左道之術,不但不能推行,還應當加以制止。 而商毅這樣的一介武夫,居然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嗎?還要在穆陵關里教授這些知識,現在的孩子,除了學習四書五經,應付科考之外,頂多也就是再讀一讀史書而己,誰有興趣來學數學幾何知識。孫和鼎甚至在想,商毅是不是覺待在聘請了自己和二弟之后,卻不聘請三弟,有些覺得過意不去,因此才拉孫和京去湊數的。 商毅見他們兄弟的表情,知道他們有些不理解,又進一步解釋道:“鑄造火炮,是一項綜合技術,并非只靠一門技術就能完成,其中涉及鑄鐵,鍛造、火藥、數學、幾何等等方面的內容。而其他方面,我穆陵關多少還有一些基礎,唯有這數學幾何,還是一無所能,而三先生精通此道,正是求之不得。教授給工匠士兵,無論是日后鑄造還是使用火器,都會大有益。而且穆陵關里的孩子,日后未必能夠各個考上科舉,因此學習一些數學幾何知識,日后也能計算丈量,有一技之長,也好混一口飯吃。” 因為在后世,數學是一切科學技術的基礎,因此商毅的這一番見解,在現代社會中是最基本的常識,但在這個時代卻算是罕有見解,即是是精通這些學術孫氏兄弟也未必有商毅看得這么深遠。也對商毅感到由衷的佩服。同時也生出了貨買識家的感慨來,覺得答應商毅出山幫助,到是走對了。 而商毅也察覺到他們兄弟對自己的態度大變,不僅是尊敬,還有幾分遇到知音的心理。也知道自己以初步嬴得了他們的好感。也十分高興,十七世紀什么最重要?是人材最重要。現在自己手下的軍隊己初雛形,缺少的是各方面的人材。 第一卷 野望篇 第八十八章 交易(上) 從孫家出來之后,商毅又馬不停蹄趕到林之洋的家里去赴晚宴。一方面是他接到了林之洋的邀請,不好不去,另一方面是他還要和那兩個老外商談一下,購買火槍的事情。商毅也不禁感嘆,有時候應酬比打仗還要累啊。 來到林之洋的家里,商毅才發現原來林之洋還請了不少客人,都是兗州的地方鄉紳商人、頭面人物,一共有幾十號人。林之洋將商毅一一作了引見。不過這么多人商毅根本都記不住,只是聽著林之洋的介紹,一個一個見禮。雖然這里面有幾個人頭上有功名,或是品級,但實際做官的,除了自巳之外,一個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