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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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清兵們也越打越心驚,越打越沒底,越打想法就越多,只是誰也沒有想過,眼前的這支軍隊,嚴格來說只能算是一支山寨版的中華軍,是由于根本就不會使用火槍,才改用長槍的,當然歸根結蒂,主要還是因為現在清軍對中華軍懷著很深的恐懼感,因此對于中華軍的毎一個小細節變化,都會十分敏感,如果換了對手是明軍,清軍才懶得去管眀軍使什厶武器,別說是長槍、火槍,就算是一人拿一支ak47,也一樣照打不誤。 因此清軍的人數本來就少,加上又是胡思亂想,而且二十五軍的戰斗力本來也不差,長槍在近戰中的實際威力確實也比火槍大,當然中華軍使用火槍近戰,也是遠近打擊,加手榴彈結合,遠比單純的長槍厲害,但總之因為種種的因素,戰斗的局面一步一步的倒向中華軍的一面,激戰了一個多小時以后,二十五軍己經完全攻占了城墻,殺進城里,清軍也呈現出了敗陣的勢頭。 二十五軍的士兵們見勝利在望,因此也都精神大振,換了使用火槍的士兵也都端著刺刀,加入了戰團中,不時也還開幾槍,試試手,結果清兵一聽到槍聲,頓時敗得更快,到了中午的時候,潞州城里只剩下一些零星的戰斗,中華軍基本控制了全城。 戰斗結束之后,經過查點,在這一戰中,中華軍一共殺死清軍二千二百五十三人,俘虜三千一百七十一人,而自身陣亡一千零三十五人,受傷八百二十九人,雖然說這樣的戰績在中華軍的戰爭史上,根本就不值得夸耀,畢竟在兵力和士氣上,中華軍都占有絕對的優勢,但考慮到出戰的是剛剛成為中華軍的第二十五軍,而且基本是用長槍等冷兵器解決的戰斗,因此也算難能可貴了。 在當天晚上的慶功會上,趙英杰也對二十五軍的表現提出了表揚,并且希望二十五軍努力提高自已的戰斗技能,在以后的戰斗中也能有更好的表現,十一軍的軍官們也都紛紛向他們表示祝賀。 而在取勝之后,孫可望、劉文秀、艾能奇等人也都眉飛色舞,喜形于色,因為這不僅僅是他們加入中華軍己來打的第一戰,而且也是他們幾人有史以來,打得最漂亮的一場勝仗。 其實孫可望、劉文秀、艾能奇三人的年齡都不算大,最年長的孫可望其實也才三十三歲,但要說從軍的時間,卻都不短,最少也有十幾年,走南闖北、東擋西殺,說是身經百戰,也一點不過,勝仗、敗仗都打過不少,但向這一次贏得這么漂亮,而且敵我損失這么大的勝利,確實沒有過,而且這一戰的對手可是清軍,當初大西軍還在四川的時候,就是被清軍打敗,趕出四川,連張獻忠都死于非命,孫可望、劉文秀、艾能奇才帶著大西軍的余部逃到了云南,因此這一次也算是出了一口氣。 同時這一勝利,也讓孫可望、劉文秀、艾能奇都緩了一口氣,因為最然他們現在都是中華軍的軍級將官,但心里都十分清楚,自己其實是降將,在無形之中,也矮了一頭,而且又發生了違紀事件,更是頗有些抬不起頭來的感覺,因此取勝之后,才覺得揚眉吐氣,總算是可以把腰板挺起來了。 當然最為重要的是,經過了這一次勝利之后,二十五軍對中華軍的歸屬感,其他部隊對二十五軍的認同感也郄増強了許多,因為二十五軍是中華軍唯一一支全由降軍組成的軍級編制,而二十五軍也知道自己是一支徹頭徹尾的新軍,因此在新老軍隊之間,也確實有不小的隔合,但勝利是消除這些隔合的最好辦法,而且這一戰也是新老軍隊互相配合取得,如果沒有十一軍的炮兵提供火力支持,沒有爆破組炸開潞州的城墻,二十五軍也不會這么輕易取勝,因此在勝利之后,至少十一軍和二十五軍之間的關纟也近密多了。 而在攻取了潞州之后,趙英杰只在潞州休息了一天,立刻率軍繼續北進,直逼太原府而來。 這時駐守太原府的岳樂早己接到了稟告,潞州已經失守,中華軍的大軍逼近了太原,岳樂也同樣十分緊張,因為山西的兵力本來就少,在潞州又損失了近六千的兵力,現在實在是有些捉襟見肘了,現在清軍在太原府又招集了一些地方的民團、鄉勇,就這樣免強湊足了約有一萬五千多的兵力,守衛太原,因此岳樂也下令,將駐守平陽府的部隊撤回到太原駐防,然后又向北京發去告急。 不過連岳樂自己對北京能不能派來援軍,基本都不抱任何希望,因為現在清廷的情況,岳樂也再清禁不過了,而且就算是還有援軍,又能不能守到援軍趕來,岳樂同樣也沒有一點底。 因為中華軍并沒有在潞州久做停留,因此等中華軍由沁州穿辻胡甲山、麓臺凵,進入太原府南部的祁縣、太谷地區之后,駐守平陽府的清軍還在汾州的介休縣一帶,沒有極時的趕回到太原來,于是趙英杰也決定,首先殲滅這一支清軍,然后再進攻太原。 駐守平陽府的清軍有一萬二千人,等清軍到達介休縣之后,也得知中華軍搶先一步,進入太原府的消息,因此清軍也怕遭到中華軍的阻擊,不敢在前進,在介休縣駐扎下來,希望能夠躲開中華軍的攔截,經過商議之后,清軍決定繞道汾陽,走文水、交城一線,返回太原,同時也派人給岳樂送信,請岳樂派兵接應。 岳樂接到了報告之后,也陷入了左右為難,因為現在太原城里就只有一萬五千人馬,守城都嫌不夠,那還有人手去接應駐守平陽府的清軍,但如果不去接應,那么這支淸兵恐怕也是兇多吉少,現在兵力本來就不足,這一萬二千人馬也不能輕易放棄,因此岳樂左思右想,終于想出了一個辦法來。 因為現在駐守平陽府的清軍選擇的道路是在太原的西南一側,因此岳樂決定,派出一支人馬,首先進駐太原東南約四十里的榆次縣,然后大造聲勢,佯作要進攻中華軍的側翼,吸引中華軍的注意力,為駐守平陽府的清軍創造退回太原的機會。 計劃好了之后,岳樂命令部將哈寧阿,帶領五千人馬出城去接應駐守平陽府的清軍,并且再三告戒哈寧阿,這一次出兵,只是吸引中華軍的注意力,絕不許和中華軍交戰,因此千萬不要跑遠了,最好不要越過渦水,但中華軍進攻過來,立刻向太原撤退,以保存實力。 哈寧阿領命之后,也立刻帶兵出了太原,來到了榆次縣,其實不用岳樂嚀囑,哈寧阿也知道,自己這五千人馬,確實還不夠給中華軍塞牙縫的,當然也不敢和中華軍交戰,到達了榆次縣之后,毎天都在城外來往行動,虛張聲勢,但就是不敢越過渦水,同時又派出不少探子,打探中華軍的行動,好隨時逃回太原去。 但一連過去了三天的時間,中華軍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哈寧阿也不禁十分奇怪,難到中華軍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誘敵之計了嗎,就在這時,哈寧阿收到了岳樂的命令,命他立刻返回太原,因為中華軍己經打到了太原城下。 原來趙英杰準備在半路伏擊平陽府的清軍,但平陽府的清軍走到介休、汾州一帶之后就徘徊不前,同時太原府里又出動了一支人馬,進駐榆次縣,聲稱要進攻中華軍的側翼,聲勢到是造得不小,但也是雷聲大雨點小。 不過趙英杰一時也有些弄不明白清軍的意圖,這時他也想起來,商毅對中華軍的軍官一慣的指導都是以我為主,掌握戰場的主動權,因此趙英杰也決定,不去理清軍的其他動向,而且率領人馬直取太原,看清軍能夠怎么辦。 第五卷 飛天篇 第二二七章 收取山西(三) 于是趙英杰立刻下令孫可望、劉文秀、艾能奇三人,讓他們帶領二十五軍,不理其他的清軍人馬,立刻渡過谷水、渦水,沿晉水直逼太原,并且在清軍返回太原的道路上設伏,攔截返回太原的清軍。 這一下中華軍是攻敵所必救,果然立刻就搶占了戰場上的主動權,岳樂當然不知道,二十五軍只能算山寨版的中華軍,這時太原城里的守軍只有一萬多人,而且還是以打醬油兵居多,因此岳樂也顧不得接應平陽府的清軍,立刻下令,讓哈寧阿馬上回太原來駐守。 不過這時戰場的主動權己經掌握在中華軍的手里,而且清軍的動向,也變得有跡可循,首先是哈寧阿率軍趕回太原的時候,在離太原不到二十里的武宿鎮,遭遇到了二十五軍的伏擊,結果五千清軍,幾乎全軍覆沒,連哈寧阿本人也死在亂軍之中。 同時趙英杰也查知了平陽府的清軍的動向,這時己經到達了交城縣,趙英杰立刻下令十一軍的第七師和第二十師出擊,第七師從清軍的背后追趕,第二十師趕到清軍的頭前去阻攔,結果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急行軍之后,中華軍在清源縣附近追上了清軍,兩個師向清軍展開了前后夾擊,頓時將清軍殺得大敗,當場陣亡了六千余人,并且被中華軍俘虜了四千余人。 而清掃了太原外圍的清軍之后,趙英杰返才下令,正式向太原發動進攻。 這時在太原城里的岳樂也己經收到了城外兩路人馬均遭到失敗的消息,現在還有什么力量來守衛太原,因此岳樂也當機立斷,馬上放棄太原,向北逃竄。 趙英杰率領人馬進駐太原之后,立刻下令,第七師和第二十師追擊岳樂。 而岳樂也沒有想到,中華軍會對自己窮追不舍,結果一路經過忻州、惇縣、代州等地,被中華軍追得連喘一口氣的功夫都沒有了,而且所帶的人馬在沿路也逃散了大半,等岳樂到達代州的時候,身邊的人馬己不足千人,這時岳樂有兩個選擇,一是繼續向北,一直逃到大同,另一個是轉道進入河北,逃到保定去。 岳樂經過了思考之后,決定還是轉道逃到河北去,因為這時岳樂也能夠猜得出,中華軍其實并不是在追趕自己,而是借機攻占山西以北的地區,因此只要是自己逃出了山西,也就能夠安全了,而就算是中華軍也追進了河北,一來是在河北還有博洛的大軍再,二來實在不行了,還可以再退到北京去。 于是岳樂立刻帶領著自己的殘兵敗將,轉道向東,逃進了河北境內,到達了保定,果然這一次中華軍再沒有在岳樂的身后跟著,而是繼續向北,朝大同的方向前進,岳樂也松了一口氣,于是就在保定駐扎下來,然后向北京報告了山西的戰況。 得知山西失守,清廷也再一次震動,雖然說山西離北京還有一定的距離,并不真定、河間這么直接危脅到了北京的安全,但山西畢竟是京師的側翼,一但大同失守,中華軍也就能夠沿著長城向東進軍,打進北京,當年李自成就是從這一條路攻入北京的,而且現在清廷在大同的守備十分空虛,根本就不可能抵擋得住中華軍的進攻,一但大同失守,京師剛陷入被中華軍兩面夾擊的勢態當中,因此濟爾哈郎、阿巴泰、洪承疇三名軍機大臣也趕忙下令,命博洛放棄真定、河間一線,退守保定,暫時擋住中華軍的兵鋒。 保定距離北京不足二百里的路程,可以說是舉步即到,因此一但清廷退守到了保定,也就意味著北京己經隨時都可能受到攻擊了。 雖然這個時候福臨的病體尚未全愈,也不得不強支撐著病體,朝集眾大臣們,來商議對策,其實到了這個時候,誰都知道,清廷己經徹底完了,就算是把努爾哈赤或者皇太極從墳里刨出來,也無濟與事,現在清廷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快逃。 但現在向那里逃,朝中又分為兩種意見,一種是馬上逃到蒙古哲里木盟去,但現出使蒙古的碩塞還沒有消息回來,不清楚蒙古各盟旗現在對清廷是什么態度;另一種意見則是還是逃回關外去,因為有一部份大臣認為,現在中華軍雖然攻占了朝鮮,但關外畢竟還在清廷的控制中,而且關外還有數萬精兵,再加上現在京師的七八萬人馬,總計兵力可以達到十五萬左右,也未必守不住關外的土地,就箅是守不住盛京,還可以繼續向北,退到吉林,或是寧古塔地區去,那里是滿族的龍興之地,退到了那里,清廷還是有可能東山再起的機會,這樣也總好過寄人籬下。 福臨心里當然是傾向于后者,畢竟當了七年的傀儡皇帝之后,福臨也明白寄人籬下,見人眼色的難處。 但就在這時,從遼東傳來消息,盛京己經失守,中華軍連吉林都占領了,這個消息對清廷又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意味著退回關外這一條路已經被徹底堵死了。 而福臨怔了好半天之后,手扶著龍椅,想要站起來,忽然一口血吐出,整個人也一頭栽倒了下來。 這一下可把在場的滿漢大臣、太監、待衛們嚇壞了,趕忙上來搶救,這個喊著抬軟榻,那個喊著傳太醫,整個大殿上也亂成了一片,好不容易等太醫趕到,幾個太監也抬著軟床來了,眾人七手八腳把福臨搬到軟榻上,而就在大殿上忙亂之際,從大殿外面有幾個女子的哭泣的聲音,只見以莊太后為首,還有皇太后哲哲、皇后博爾濟特氏等人都一路小跑著進了大殿里。 原來福臨撐著病體上朝,皇宮里的這幾個女人都放心不下,因此也派了幾個太監來打聽情況,聽說福臨在大殿上吐血昏倒,這幾個人頓時坐不住了,也顧不得什么禮儀,從后宮趕到了大殿上。 莊太后和福臨是親生母子,當然最為關心,一見福臨躺在床榻上,由幾個太監抬著,五六名太醫在四周圍著,正在向外走著,正好和莊太后等一行人迎上,莊太后心里自然是又急又疼,也不顧別人,搶步來到福臨身邊,抓住福臨的袍子,叫了一聲:“皇上怎么了!” 而幾個抬軟榻的太監見是莊太后來了,也不敢阻攔,只好放下了軟榻,讓莊太后來看福臨,而莊太后見福臨昏迷不醒,臉色蒼白、嘴角還有血漬,也禁不住悲從心生,扶在軟榻邊上,放聲大哭起來。 皇后博爾濟特氏就跟在莊太后的身后,她和福臨完婚還不到兩年,兩人完婚的時候,她才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而且因為這門親事是由多爾袞做主定下的,福臨惡屋及烏,和皇后的關系并不好,因此博爾濟特氏平時也攢下了一肚子委屈,而聽莊太后這一哭,皇后也禁不住觸動了心事,于是跪伏在福臨的腳前,跟著也哭了起來,而皇太后哲哲雖然比她們兩人沉穩一些,但也僅僅沒有撲上去,站在莊太后和皇后的身后,也用手拍捂著嘴抽泣。 這三個女人在大殿上一哭,當然就更熱鬧了,有的大臣也跟哭了起來,有的大臣忙勸,太醫們更是都忙著滿頭大汗,但因為男女有別,想勸也不敢到她們的身邊來,只能離著一丈多遠,不停的道:“太后、皇后,請節哀,請節哀。”還有的人遠遠的跪著,咚咚的向福臨磕頭,嘴里還不停的哭叫著:“皇上啊皇上!” 也讓濟爾哈朗看得直皺眉頭,皇上這不還沒死嗎,節什厶哀,磕什么頭啊,他的身份到底和別人不同,一來是宗室,二來又是老臣,因此也顧不得男女之防,走到莊太后身邊,拉了拉莊太后的袖子,底聲道:“太后請止悲,皇上只是一時昏倒,未必有大礙,還請太后不可失態,如果因此而打擾了太醫給皇上醫治,豈不是糕了嗎!” 莊太后到底也不是一般的女人,剛才只是一時心切,才會情不自已,現在聽了濟爾哈朗的話之后,也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因此也止住了哭聲,又勸開了皇太后和皇后,把位置讓出來,讓太醫來給福臨醫治。 她們雖然不哭了,但還有的大臣不知道,仍然在一個勁的叩頭,叫著:“皇上啊…皇上啊…” 氣得阿巴泰從后面走上去就是一腳,踢得這名官員向前一沖,趴在地上,阿巴泰道:“皇上現在還好好的,你嚎什么傷……” 這一下終于讓所有人都消停了下來,而且現在也別抬走,就在大殿上給診脈吧,因此其他的大臣也都后退了一些,等著太醫給福臨醫治的結果。 濟爾哈朗趕忙又命人搬來三把椅子,讓這三個女人坐下,自已和阿巴泰在一邊伺侯著,過了一會兒,只見一個太監過來,低聲道:“兩位王爺,洪大學士請借一步說話!” 濟爾哈朗怔了一怔,幸好莊太后已經聽到了,忙道:“鄭親王、肅親王,洪大學士一定是有事,你們去忙吧,不要顧及我們!” 濟爾哈朗和阿巴泰也向三位皇太后、皇后謝了罪,來到洪承疇的身邊,濟爾哈朗道:“洪學士,有什么事嗎!” 洪承疇忙道:“回稟兩位王爺,承親王派人回來了,蒙古外藩的哲里木盟、昭烏達盟、卓索圖盟都表示,愿意接納清廷退避到蒙古去,并且幫助清廷對抗中華軍!” 濟爾哈朗聽了,也不由精神一振,道:“是嗎,快帶來見我。” 第五卷 飛天篇 第二二八章 蒙古出援 承親王碩塞是在新年之后就出使蒙古,試探這時蒙古對清廷的態度。 雖然在碩塞離開北京的時候,中華軍尚未跨過鴨綠江,進攻遼東,但碩塞也知道,朝鮮一失,遼東肯定是保不住了,現在只有蒙古是清廷的最后退路,如果能夠說動蒙古,讓清廷在蒙古立足,不僅可以延續愛新覺羅氏的宗室,而目經過幾十年休養生息之后,再得到蒙古各盟旗的支持,也未必不能東山再起,雖然說奪取中原的可能性不大,但收復遼東、建州等滿族的發祥之地,還是完全可以做到了。 因此碩塞也深知自己這一次出使蒙古的責任重大,因此到了蒙古之后,他第一站就是到與清廷關系最為近密低哲里木盟。 清廷雖然設置了蒙古八旗,但蒙古八旗和漢軍八旗一樣,實際是甴歸復了清廷的蒙古族人組成的一種軍事組織,其基本職能還是滿清的親軍,由清廷最高統治者統帥,但并不是清廷統治蒙古的機構,因此在清廷入關之后,蒙古八旗和漢軍八旗做為滿八旗的協助補充兵力,在中國大地上征戰,并不是在蒙古駐守,在另一時空里,到了清中后期,蒙古八旗實際己經完全滿化,大部份人都歸化成滿族人。 而清廷又在蒙古地區按八旗模式,設立了一種盟旗制度,這才是清廷對蒙古的羈絆、統治機構,因此蒙古盟旗制度與蒙古八旗制度看起來相似,實際完全不同,其主要職能是管理本旗的民事與行政,相當于地方的自治機構。 因為蒙古的傳統,一般都是以部落為基本組成單位,但清廷征服蒙古之后,將蒙古各部進行編旗,小部落編為一旗,大部落分為數旗,各旗互不相干,毎旗設札薩克即旗長一人,主管全旗事務,也成為蒙古的基本行政構成,然后由若干個旗組成一個盟,業清廷指定的會盟處,設盟長、副盟長一人,從各旗札薩克中產生,付責主管全盟事務,不能干預各旗事務,也無權發布政令,同時還要對朝廷付責,這一套蒙古地區的行政制度,在另一時空里一直沿用到三百多年以后,包括天朝成立之后,仍在使用。 同時清廷對蒙古的統治,其實也是有一個過程,在入關前后,大體完成了內蒙古地區的編旗,將內蒙古二十四部,分編為四十九旗,并設哲里木、卓索圖、昭烏達、錫林郭勒、烏蘭察布、伊克昭六個盟,另外還有察哈爾、歸化城土默特這兩個地區由清廷直接管轄,而設盟之后,各盟的蒙古族人只能在本盟以內的地域放牧,不得越界。 而直到乾隆時期,才完成了外蒙各部的歸化和編旗,共編了八十九旗、設土謝圖汗部盟、車臣汗部盟、扎薩克圖汗盟、賽因諾顏部盟。 蒙古的盟旗制度建立之后,使蒙古各部勢力逐漸分化,并對象古社會固定化,也起到了促進作用,并且加強了中央政府對蒙古的統率力,使蒙古部落佑自治權逐步減少,而國家主權的影響逐步增強,同時清廷又將這一經驗擴展到青海、新疆等地,也是中國朝代首次真正對這些地區形成了有效的統治,因此才說清廷對中國歷史最大的供獻就是大體確實了中國的版圖。 哲里木盟一共有四部十旗,其中科爾泌部就占了六個旗,其中莊太后的家族就占了兩個旗,一個是莊太后的大哥烏克善為科爾沁右翼后旗旗主,并受封卓哩克圖親王,另一個是老四滿珠習禮是科爾沁左翼中旗旗主,受封扎薩克達爾罕親王,而另外兩個:察罕、索納穆也都被封為貝勒,而科爾泌部的另外四個旗,也和莊太后的家族多少都有一些親戚關系。 因此碩塞到了蒙古,首先找到科爾沁右翼后旗,去見烏克善,因為他不僅是福臨的舅舅,同時也是福臨的岳父,還是現任的哲里木盟的盟主。 果然是親戚確實就好說話一些,碩塞對烏克善也沒有隱瞞,直接將現在清廷的局勢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給了烏克善。 由于這個時代的消息傳遞困難,再加上蒙古和中原畢竟還是有一些隔離,因此雖然說哲里木盟多多少少也聽到一些清廷不利的消息,但卻沒有想到,清廷競然已經到了亡國的邊緣,烏克善也不由得大為震驚,趕忙招集三個弟弟來聚議。 畢竟烏克善兄弟四人和清廷的關纟實在太過近密了,皇太后哲是他們的親姑姑,莊太后是親姐妹,皇后是烏克善的女兒,因此根本就不可能有別的選擇。 于是烏克善立刻下令哲里木盟的各旗,招開盟會,在會上又向其他各旗通報了現在清廷的處境,其實整個科爾沁部和清廷的關系都十分近密,結成的政治婚姻就不下十余樁,再加上各旗旗主對中原的局勢并不了解,雖然有些不明白,怎樣清廷一夜之間又回到解放前了,盡管碩塞也說少中華軍的火器是多么厲害,但各旗主沒有親眼見到,也都并不認為中華軍有多么可怕,因此當然都決定幫忙,有了科爾沁六旗的支持,其他三部四旗當然也不會反對,于是整個哲里木盟很快就達成了一致,迎接清廷的皇室到蒙古來避難,并且組織兵力,幫助清廷復國。 得到了哲里木盟的支持以后,碩塞也不由精神大振,因為哲里木盟不僅是蒙古六盟中實力最強的一盟,同時地理位置也十分重要,因為哲里木盟在整個蒙古的最東端,緊靠著遼東地區,幾乎和整個東北地區全面接壤。 但哲里木盟和京師地區并不接壤,因此僅有哲里木盟的支持還不行,必須還要拉隴昭烏達盟和卓索圖盟,這兩個盟都位于哲里木盟的南端,要從北京到哲里木盟,就必須經過這兩個盟的地方,由其是昭烏達盟。 不過得到了哲里木盟的支持,對昭烏達盟和卓索圖盟的說服工作也進行得還算順利,當然碩塞的外交能力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原來碩塞到是頗有幾分縱橫捭闔之材,一方面他極力渲染中華帝國繼存了明朝的傳統,對北方民族特別是蒙古族一向心存敵視,欲滅族而后快,因此只各盟聯合起來,對付中華軍,才能夠保存全族。 這一點碩塞抓得很緊,因為明朝是在推翻蒙元統治的基礎上建立的王朝,對蒙古一直都心存界慮,而蒙古也同樣對明朝有滅國之恨,因此雙方的積怨都很深,很難互相信任,終明一朝,明蒙的關系都十分緊張,戰爭不斷,而且在明中期還發生了土木堡之變,碩塞拿這一點說事,確實是找對了路子。 另一方面碩塞又大允其諾,宣稱擊敗了中華軍之后,可將長城以內的土地劃歸為各盟,作為獎勵,而且表現得越好,立功越多,所得的土地就越多,同時對各盟各旗的旗主也都封王封貝勒。 反正碩塞也明白,現在長城以內的土地大部都是中華帝國的了,剩下的也快了,慷他人之慨,也不用費自己一分一毫,相反如果能夠利用土地,誘使蒙古各盟與新帝國為敵,自然是再好也不過了;致于封王封貝勒,更是張一張嘴的事情,連餉都不用開,又有什么關系呢,在這方面清廷確實要比南眀大方得多了。 因此在碩塞的威逼利誘,以為晢里木盟的大力支持下,昭烏達盟和卓索圖盟也都同意接納清廷,與新帝國為敵,當然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蒙古各盟對中華軍的實力并不了解,如果他們知道中華軍是怎么一回事,估計就要再合計合計,就是哲里木盟,也未必敢答應得那么痛快。 見成功的拉隴了三個盟,碩塞也覺得差不多了,因為現在京師、遼東的戰報也傳到了他手里,雖然晚了一點,但局勢對清廷越來越不利,是十分明顯的,因此其他的三個盟先不忙著說服,還是趕緊把清廷從北京接來為好。 現在蒙古依然還是游牧生活,戰則全民皆兵,散則各自歸民,當然各旗主手下也都有一定的常規兵力,但并不多,一旗最多也不過三五百常規兵力,因此碩塞也要求各盟馬上招集人馬,準備迎戰中華軍。 昭烏達盟有八部十一旗,卓索圖盟有二部五旗,加上哲里木盟,共計有二十五旗,合計常規兵力約有一萬左右,碩塞也先湊齊了三千人馬,準備接應清廷入蒙,并且寫信回清廷,通報自己在蒙古的工作,并詢問清廷打算什么時候入蒙,又從那里入蒙,自己好領軍接應。 得知了蒙古那邊愿意接納自已之后,大殿上的眾官員們也都長長出了一口氣,這可真是雪送碳啊,來得可太極時了,有不少官員甚致都喜極而泣起來。 這時福臨也在太醫的救治下,蘇醒了過來,濟爾哈朗也趕忙將碩塞的信呈交給福臨觀看,也好讓他安心。 其實福臨還是著急上火,加上以前的病體也未全愈,才會又吐血昏倒,見了碩塞的信之后,福臨也大為安心,總算是又有一條退路了,因此也不覺精神好多了,看完了之后,福臨立刻對濟爾哈朗道:“鄭親王,即然己經是這欄了,那就事不遲凝,馬上準備鑾架車仗,咱們馬上離開北京!” 濟爾哈朗道:“征臣這就去安排,三天之內,就會動身,也請皇上早做準備!” 大臣鄂棟道:“三天就動身,皇上的身體能行嗎!” 福臨擺了擺手,道:“朕并無大礙,就這么定了,鄭親王,你立刻照辦。” 第五卷 飛天篇 第二二九章 日接三急 其實褔臨雖然病體未愈,但畢竟還年輕,而且他畢競是清廷入關的第一任皇帝,對于弓馬騎射之術也練得很勤,因此身體素質還是保養得很好,叧外他也知道,現在的局勢危急,北京隨時都有可能受到中華軍的攻擊,能夠早一天離開北京,最好是早一天離開,按福臨的想法,最好是明天就走。 不過福臨也知道,雖然是打算要撤離北京,但也不是說走就走的,雖然現在應該一切從簡,但清廷現在可不在是塞外的偏邦小國,而是入主過中原的正統王朝,禮儀之邦,當然不能太馬虎,而且還不能說是逃跑或避難,應該叫做北狩,這就是有文化和沒文化的區別,首先是自己以及皇太后、莊太后、皇后等人的鸞架行仗儀式要準備,以及隨行的太監宮女,都需安排車輛運送,還有眾官員和他們的家屬,護架的軍隊,以及所需要攜帶的糧食物資等等,都需要時間,因此三天時間,也幾乎是極限時間了。 但散朝回宮之后,這一段時間以來,一直都心神不寧的福臨也少有的舒心了不少,連一向是不對眼的皇后,也覺得順眼多了,同時福臨也想到,這次自己北狩蒙古,幸架的正是皇后的家鄉,因此以后也應該對皇后好一點,以前自已對皇后確實在冷淡了,可惜現在自己的身體不得便,不然今晚就可以臨幸皇后一次,也可以增強一下互相的感情,算了,反正還有時間。 這一夜福臨也十分少有的睡了一個安穩覺,只是他萬萬也沒有想到的是,這種絕處逢生的希望僅僅只維持了一天的時間,就徹底破滅。 就在第二天一早,福臨起身正在用早膳的時候,濟爾哈朗匆匆趕進宮里面君,道:“皇上,大事不妙,懷來、延慶失守了!” 福臨的手一顫,“叭噠”一聲,手里的象牙筷子頓時掉到地上,摔成了四截。 懷來、延慶都位于北京的西北方不到一百五十里,離北京西北的門戶居庸關不足二十里,雖然說居庸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但現在守關的兵力不足千人,而且又是面對中華軍的進攻,誰都不敢保證,居庸關能堅持多久,一但居庸關失守,那么就可以一路平川的直達北京,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雖然懷來、延慶、居庸關都不是從北京通行蒙古昭烏達盟或卓索圖盟的必由之路,但由于居庸關內,己無險可守,因此清廷的隊伍隨時都有可能遭到中華軍的襲擊。 原來山西的中華軍追擊岳樂,根本就不是想攻取山西,而是借著追擊岳樂,繞到北京的側后方,雖然商毅并沒有預想到清廷會想要逃到蒙古去,但切斷清廷向北的退路,把清廷困殲在北京城里,這一條主導思想是沒有錯的,因此成進的大軍才在真定、河間一線按兵不動。 而在山西戰場上,趙英杰下令中第七師和第二十師以追擊岳樂為名,實際就是從山西插到北京的西北方,切斷清廷出京北逃的道路,因此岳樂在中途轉道,逃到了保定之后,第七師和第二十師繼續向北,從代州斜插經過平刑關,到達丘靈,蔚州,然后沿著桑干河,進入河北地區,攻占了懷來、延慶兩地,直逼居庸關,截斷了北京西北的退路。 因此這個消息自然也讓福臨大為震驚,趕忙道:“鄭親王,這可怎么辦!” 濟爾哈朗忙道:“皇上勿憂,我們還有辦法。”說著命人拿來地圖,就鋪在福臨的餐桌上,道:“皇上請看,我們北狩蒙古,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出北京向北,經懷柔到密云,由古北口出關,再經承德,就可以進入蒙古昭烏達盟;另一條是出京向東,先到通州,然后經薊州、尊化,由喜鋒口出關,經平泉州進入蒙古卓索圖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