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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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助理回道:“是的陸總,不過我也只是懷疑,沒有確切的證據。” 沉默半晌,陸思揚才開口道:“去查,那幾名員工最近都跟誰接觸過。” “是,陸總。” 扣了電話,他深吸一口氣,又靠回了沙發座椅。 一場秋雨過后,深夜的空氣中已經帶上了徹骨的冷意。 霧蒙蒙的夜色,有了初冬的蕭瑟。 別墅前的路燈閃著暖白色的燈光,映照著大理石小路上泛黃的落葉。 陸思揚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圍繞在路燈四周沖撞的飛蛾發愣。 自從他接手陸氏,短短幾個月里,已經數不清有多少個夜晚是在這里坐到天亮的了。 大學畢業后他便進入陸氏,也做出了不小的成績,可有成績和獨當一面,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父親驟然離世,他被倉促推到人前。料理了覬覦家產的大伯,硬著頭皮撐起偌大的陸氏。 他開始參加那些從前嗤之以鼻的酒會,耐下心逐字逐句去看密密麻麻的合同,在合作商前學著說起了冠冕堂皇的場面話。 殊不知如今陸氏能勉強維持現狀,他已經是費勁了心思……也是直到現在,他才體會到了他爸往日里的壓力與艱辛。 一陣涼風吹來,陸思揚打了個哆嗦。緊了緊身上的浴袍,有些疲憊地將臉埋進臂彎。 迷迷糊糊間,只覺得周身一暖,似乎有什么溫暖的東西將他包裹了起來。 他閉著眼睛,身體本能地向熱源方向靠了靠,沉沉睡去…… 第七章 很榮幸,我是第一個 少有的一夜無夢。 陸思揚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男人線條冷硬的下頜。 身下是熟悉中的,柔軟的床墊。 怎么回事,他分明記得自己在陽臺的沙發椅上,難道是方律把他…… 陸思揚抬了抬頭,發現自己竟然緊靠在方律的胸口,一條腿還搭在方律的腰側…… 耳垂有些發熱,他竟然帶了一個陌生男人回家?還在對方懷里毫無顧忌的睡覺? 陸思揚向后挪了挪身體,試圖拜托二人這尷尬又曖昧的姿勢。 他的腿稍稍抬起半分,方律像是有感應一般,倏地睜開了眼。 “早啊。” 低沉的聲音,透著初醒的沙啞。 見陸思揚沒有回應,方律便撐起胳膊作勢要探身過來。 陸思揚下意識向后退去,動作間,帶下了方律身上蓋的毯子,露出大片赤|裸的肌膚。 胸口飽滿的肌rou上,刺著密密麻麻的字。 這還是陸思揚頭一次看清這些內容,他眉頭微微蹙起,這似乎是…… “心經。” 方律開口道。 陸思揚驚訝地望著方律,竟然把心經紋在胸口,雖然陸思揚不信佛,可他也知道這種行為可是大不敬。 似乎知曉他心中所想,方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信佛最講究虔誠,我把經文刻在胸口,時時刻刻謹記佛祖的訓誡,豈不是最虔誠的表現。” 對上方律似笑非笑的目光,陸思揚一怔,恍然覺得竟有那么幾分道理。 隨即他晃了晃腦袋,有什么道理,狗屁道理……這人的名字叫方律,卻一點也不循規蹈矩,可做的都是超乎尋常的瘋狂事。 陸思揚的大腦拉響了警報,不要再跟這個瘋子有任何瓜葛。 他坐起來,看著躺在他床上的方律:“我沒有帶陌生人回家的習慣。” “是嘛?”方律眸中露出一絲意外,隨即勾了勾嘴角,“很榮幸,我是第一個。” 陸思揚眉頭一皺,語氣沉了下來:“我的意思是,既然你醒了那就趕緊滾出去。” 方律臉上閃過一絲受傷:“陸總還真是絕情。” 說著,從床上爬起來,背對著陸思揚開始慢吞吞穿衣服。 陸思揚冷眼看著,視線擦過方律小麥色的肌膚,后背溝壑起伏…… 他輕咳一聲,神色不自然地轉身走到門邊,語氣冷漠:“穿好趕緊下樓。” 臥室門咣當一聲被甩上,房間里只剩下方律一人。 聽著陸思揚下樓時略帶慌亂的腳步聲,方律冷冷一笑,低下頭不慌不忙開始系襯衫紐扣。 等方律下樓時,陸思揚已經收拾妥當,正站在門邊系袖口。 方律晃了晃手里的車鑰匙:“需不需要我有償送你上班?” 陸思揚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方律所謂的有償是哪種償,于是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用。” 方律自來熟般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邊喝邊道:“你確定?這個時間市里可正是堵車的時候,等司機過來,最少也得四十分鐘。” 陸思揚系扣子的手一頓,皺眉看了看腕表。 他怎么就忘記了,車昨天送去了4s店,其他的幾輛都停在老宅里。 還有,昨晚張助理在電話里說的那件事,他要盡快去公司了解一下進程才行。 他看一眼抱著胳膊倚靠在墻邊的方律,沒辦法了,只能…… 一路上,陸思揚都在閉眼假寐,以免方律再跟他說什大逆不道的瘋話。 讓他意外的是,方律竟然老老實實開車,根本沒有做什么其他的舉動。 直到車停在陸氏樓下,陸思揚依舊沒有緩過神來。 “陸總,”方律兩根捏著一張紙塞進陸思揚的西裝口袋,“這是我的聯系方式,隨叫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