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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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只聽甘寧禮面色陰沉說道:“四弟此舉糊涂!我甘家雖然大不如前,但是卻也不是連兩個人都護不住,他這樣一走,將甘家置于何地?更何況,那李家的李明達狡詐異常,早就算準了四弟的脾性,在城外早早的布下了埋伏……”聽到這里,雖然甘平已經知道自己的父母安然逃過,心卻也不禁揪緊了起來,連聲追問。 那一晚顯然極為慘烈,甘寧禮提起來也是滿臉的不堪回首。幸好甘寧誠剛離開不久便被甘家察覺,甘平的爺爺,上一代的家主立時覺察到不妙,事情已經爭斗到了這般地步,若是甘寧誠和林青雪落入對方手中,即便他們不說,外人也會以為甘家服軟了,這樣的話,甘家的名聲可就一敗涂地。 當下老家主帶了族內精銳傾巢而出,果真在城外遇見了浴血奮戰的甘寧誠。話說回來,甘寧誠果真不愧為游天城年輕一輩第一人,在數名高手的聯手攻勢下,竟然絲毫不落下風,不過卻也只能止步于此了。那一戰,武威王世子更是派出了一名修士前來助戰,只不過那修士礙于身份不屑于同他人圍攻罷了,所以甘寧誠才能堅持到家族中人援救。 一場混戰之下,甘家供奉的修士盡數戰死,而那李家和呂家也是傷亡慘重,三家人馬混戰不休終于形成動亂之勢。畢竟都是數百年的世家,底蘊都極為的豐厚,三大家族的私兵加起來比起游天城常備的兵馬還要多。在那一戰中,甘寧誠趁亂擊殺了呂家的小兒子,這樣兩家的仇恨終成不共戴天之勢。 本是利益之爭,即便爭斗這么長時間,也并未有哪家的重要人物出現傷亡,然而這一夜竟然出現了數個直系子弟傷亡,如此一來,甘寧誠不想走也得走了。趁著武威王世子和守備軍未到的功夫,老家主和眾人送走了甘寧誠,甘寧誠帶著林青雪遠避他鄉。接下來惱羞成怒的武威王世子更是暴跳如雷,他那名金丹境界的修士,竟然被甘家數位修士合力擊殺,大失顏面。 最后無法,還是甘家的老家主,請出了祖上傳下來的免死令,這才平息了武威王世子的暴怒,停下了這場風波。甘家當年身為游天城第一望族,族內英雄輩出,妖獸暴亂一戰中更是損失了大半子弟,否則怎會被李家與呂家騎到頭上?為表彰當年甘家犧牲的子弟,那一代的高唐國皇帝特地頒布了免死令,只要不是甘家犯上作亂,便可借這令牌免去災禍。 先前是因為李家和呂家還有這世子隱藏在暗處,哪怕甘家有這等保命物事也無法施展,然而這一次終于挑明,這免死令終于派上了用場。顏面盡失一無所獲的武威王世子自然拂袖而去,但是甘家的破敗更是讓眾人欲哭無淚,而呂家損失了小兒子自然懷恨在心。這一戰若說贏家,自然就是那東城李家,一躍而上成了游天城第一大勢力。 甘寧禮說的極為沉重,這些年連續不斷的爭斗,自己家這一代直系子弟共有禮義信誠四位,而現在卻只剩下自己和中日坐在輪椅上的四弟了。甘平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多曲折糾紛,腦中盡是當年那一戰的紛亂和慘烈,猛然間心中一動,“大伯,那我父親為何又會落到這般境地呢?”甘平明顯的記得,自己離開半只山之時,父親雖然身上懷有暗傷,但是卻根本不可能到雙目盡盲不能行走的地步。 第五卷 風云聚會天下動 第三百三十五章 曜日 “自然是那李家和呂家!”聽到甘平提及此事,甘寧禮登時出離的憤怒了起來,自己兄弟四人,被這兩家迫害只剩下兄弟兩個,沒想到這最為心愛的幼弟竟然被屢屢當做迫害的對象,這讓他怎能不憤恨異常? 原來在那日三家大戰之后,甘寧誠便帶著妻子遠走他鄉,到了那燕戎國的半只山上避世。然而新婚燕爾的林青雪在那日大戰之時便已經懷了身孕,經過連番的驚嚇與震蕩,觸動了胎氣,雖然并無大礙,但是卻為后來難產留下了隱患。這林青雪倒也是個堅忍的女子,知道輕重緩急,一路上哪怕是再不適也不說出來讓丈夫分心。 雖然兩人逃遁,但是那失去幼子的呂家卻派出了大隊的殺手一路追殺,直到了半只山上,這林青雪終于堅持不住,生下了甘平。但是由于一路上的顛沛流離,生下甘平之后,林青雪也就撒手人寰,留下父子二人相依為命。 甘寧誠也曾想回到游天城,一報這殺妻之仇,但是卻因為愛子年幼,故此耽擱了下來。知道甘平被玄冥子拐走,這才收拾了東西,千里趕回了這游天城。然而只不過數年間,甘家已經局勢大變,在先前,甘家還能壓制靈危兩家一頭,但是經過那一次三家大戰之后,甘寧的爺爺,也就是上一任的家主,也受了很重的內傷,不過數年便去世,而一系列明爭暗斗中,原本人丁不甚興旺的甘家又連連受損,甘寧義甘寧信,甘平的兩位伯伯相繼在爭斗中死去,只留下了甘寧禮一人獨撐門戶。 故此那兩家的勢力愈發的壯大,眼線遍布全城,甘寧誠回到游天城,第一時間便被那兩家探知,登時設下了詭計。由呂家的幼子呂逍遙出手,重創了甘寧誠。說起來那呂逍遙已經是個修仙者,拜入了紫華仙府的一個大宗門之下,一身的修為極其強悍,卻出手對付一個沒有跨入煉氣境界的武者,端的是極為可恥。 雖然這游天城修仙者與凡人混居,但是卻都墨守著一個潛在的規矩,那就是修仙者不得插手凡人之間的爭斗,但是這呂逍遙的師門勢力極大,一時間都熬夜巫人壓服得住。故此甘寧誠的雙目被其修煉的曜日神芒所傷,那呂逍遙更是出手折斷了甘寧誠的腰椎,讓其半死不活的承受著折磨。 在身心雙重痛苦的折磨下,甘寧誠已經身心俱疲,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若非是心中掛牽甘平的安危,恐怕早就堅持不住了。甘平聽到這里眼中已經是怒焰滔天,自己此去在馬家集三年,后又在妙成宗學藝兩年,前后共有將近六年的時間。那豈不是說在這六年中,自己父親時時刻刻都承受著非人能忍受的痛苦,而自己卻根本不得知,這讓身為人子的甘平情何以堪! “呂逍遙!”甘平的牙縫中惡狠狠的蹦出這個名字來,肩頭的火兒仿佛感受到主人的滿腔怒火與殺氣,也是呲牙咧嘴,滿臉的兇相。“只可惜那呂逍遙在這游天城中只手遮天,憑借著師門的威風禁制其他的修仙者為你父親醫治,就連我甘家,也只能供奉些不入流的修仙者。至于那些有些實力的,或是不愿趟這渾水,或是咱結交不起,畢竟現在的甘家已經并非從前了……” 甘寧禮為誒有啊頭,低低的嘆息道,言語中盡是惆悵與不甘之意。畢竟身為一家之主,自己所領導的家族衰敗成這個樣子,著實讓他頗為傷感,要知道在甘家全盛之時,曾經有過元嬰修士坐鎮,那時候的甘家可謂風光一時無兩。畢竟這元嬰修士可不是隨便的什么蘿卜白菜,這游天城雖然繁華,卻也不是修行的好場所,若非財力雄厚,豈能請來元嬰修士坐鎮? 甘平卻并未理會大伯的感慨,而是深深的陷入了沉思之中,別人或許不敢救治自己的父親,自己卻可以親自出手。找那呂逍遙算賬是定然要去的,不過在此之前卻要將父親的傷病治好,畢竟以父親的身體,已經難以再拖了,否則的話說不定出現什么變故來。 見甘平陷入沉思,人老成精的甘寧禮豈不知道甘平在想些什么,當時轉過頭來問道:“平兒,你告訴大伯,現在你到底是什么修為?”對于這家族中唯一的一朵奇葩,甘寧禮倒是極為的珍惜。這高唐國雖然修士眾多,但是大多是是世家修真,旁人根本不要想能修習法訣。而剩下的則是一些散修了,這些散修修為大多低下,靠著一些小家族的奉養過日子。 至于像呂逍遙一般,能被仙府的大宗門所收錄,簡直少之又少,若是家中除了這樣一個弟子,那簡直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甘家在最為興盛的時候,也有幾人被收錄到仙門之中,但是由于資質不高,故此也沒能有什么成就。 甘平望著甘寧禮希冀的眼神,微微低頭沉聲答道:“稟大伯得知,甘平眼下已經是化液修為……”剛說到這類,甘寧禮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并非修行中人,但是卻也略微知曉其中的門道,自己這小侄子居然在五六年時間內,達到了化液的修為,簡直是聞所未聞的速度,可見其資質是何等的優秀。 這下甘家興盛有望了,甘寧禮登時喜上眉梢,以甘平這般年紀,取得這樣的修為,不消百年,就能登上元嬰境界,那時候甘家在這游天城中,可謂是揚眉吐氣了。登時站了起來,對這甘平說道:“平兒你先去陪你父親幾日,等明日我張羅些禮品,你便帶回宗門去,孝敬師長,如此一來我甘家興盛有望了……”言語間說不出的激動。 甘平聽到這話眉頭卻深深的皺了起來,顧不得一臉興奮的甘寧禮,一揖躬身倒地,抬起頭來沉聲問道:“大伯此話是何意?莫非是趕我甘平離去么?”甘寧禮見甘平如此,不禁登時有些愕然,看著他那難看的臉色,當下這才煥然大悟一般說道:“家中出了你這么個好小子,大伯喜愛還來不及呢,怎會討厭你,只是……” 見甘平站在那里目光炯炯,甘寧禮登時也為難了起來,左思右想之后,終于決定對甘平吐露實情。“平兒,并非是大伯小巧于你,只是那呂逍遙已經是金丹高階的修為,更是深得曜日宗長老的喜愛,傳下了三品的法寶曜日神芒,還修習了諸多法訣。雖然你現在是化液修為,但是對于金丹高階來說……” 聽到這話,甘平心中不禁微微冷笑,這呂逍遙端的無恥,以金丹之身竟然欺壓自己父親這一介凡人,既然他已經不要臉了,那么自己也就不用在乎了。那曜日宗自己也聽說過,乃是紫華仙府中部一個頗大的宗門,沒想到教出來的弟子卻是這般的品行低劣,實在是讓人所不齒。 嘴角勾出一道極為詭異的笑容,甘平若有所思的笑道:“金丹高階,僅僅如此么?”見甘平滿臉的不以為然,甘寧禮登時大驚失色,這表情他最熟悉不過了,簡直同自己四弟甘寧誠年輕時一模一樣,這讓他登時嚇了一跳,這甘平眼下可是個寶,甘家興旺的所在,若是他真的頭腦一熱去尋仇,命喪人手的話,那可真就完了。 當下急匆匆的說道:“平兒,你不是想要去尋仇吧?那呂逍遙更是從宗門帶回了兩位師兄弟,也都是金丹的修為,故此才會在這游天城中縱橫跋扈,為所欲為,你若是去了可是兇多吉少啊!” 甘平微微點頭,那就是了,若僅僅是一個金丹高階,雖然修為不低,但是在這游天城倒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來,但是三位金丹聯手,走到何處都是一股不小的戰力。這也無怪乎那些先前同甘家交好的修士難以出手救治甘寧誠,眼睜睜的看著他忍受痛苦了。 淡淡一笑,甘平一拂袍袖,大踏步向著后廳走去,那呂逍遙也罷,金丹也罷,找他們的麻煩都是后話,仔細查探一下父親的傷勢才是正途,等救治好了父親,自己自會一一找他們算賬,他們所加之在父親身上的痛苦,定要千百倍的報還。 “大伯莫要擔心,甘平身上自有師門賜予的寶貝,金丹高手?豬狗爾!”隨著甘平的離去,淡淡的話語傳到了神情激動的甘寧禮耳中,使得他登時呆立當場。 扁了扁嘴巴,甘平悄然走出了大廳,開玩笑,這一路上折損在自己手上的金丹就不知凡幾,自己倒要看看,那呂逍遙有何等的手段! 第五卷 風云聚會天下動 第三百三十六章 惡客 狗子一路意氣風發的走著,雖然是為自家的主人開路,但是看著那些對自己投來的畏懼眼神,他還是極為的享受。若非自己聰明,怎會被呂家的公子收為小廝,一步登天呢?狗子出身極為的卑賤,出生于朔風城外的哥偶山上,世代挖礦為生,故此家中也沒所有什么讀書人,所以隨便的起了個好養活的名,叫做狗子。 這狗子生來就不同于他的父輩一般木訥,自小聰明伶俐,更是不甘心一輩子以挖礦為生,所以偷了家中的積蓄跑到了游天城闖蕩。原本的他心中也懷著一顆游俠的夢想,想要成為叱咤江湖的少俠,但是一入城便被人痛毆的他,終于明白了世間的險惡,身上所有的錢財被搶去更是讓他無顏回去見家中父母,畢竟自己將下個月的米面錢丟了,想到父親手中的木棍,他便不寒而栗。 不過幸好天無絕人之路,這狗子憑借著機靈的性子和不算難看的外表,被呂家的管事收錄到了府中,成為呂家的一個小廝。當人新人初來乍到,自會受到一些排擠和委屈,這來自哥偶山的狗子也是如此。一入主家,便沒有了姓氏,故此來自哥偶山的狗子被人謔笑成為哥偶狗。恩,發音極為標準的名字,狗子經常自嘲的想道。 然而讓眾人大跌眼鏡的是,這狗子不知道何時竟然被那呂家的少爺呂逍遙所選中,成了跟隨左右的小廝之一。這家仆地位也有高下,而辨別地位高低的標準正是跟了哪一個主人。狗兒的一步登天讓眾人驚嘆不已,更是滿懷嫉妒與羨慕。 而狗兒卻知道這一切是為了什么,當自己把心中暗自喜歡的婢女領進少爺的房中之時,就已經知道自己將來的道路。自那以后,每當逍遙少爺有什么不方便做的事情,善于察言觀色的狗子自然會為他布置的妥妥帖帖,沒有半分紕漏,這樣一來他更加的為呂逍遙所信任。 然而那呂逍遙繼承了呂家的一貫傳統,好色如命之極,故此狗子也免不了做了許多昧良心的是去哪個,然而這個念頭,良心值幾個錢?我的良心被狗吃了。狗子經常如是說道,于是乎這哥偶狗的名字變倍人暗地里流傳,越來越響亮。 今天陪著主人出門,狗子的心中格外的興奮,腆胸凸肚的走在前邊,不時猴頭諂媚的向著身后輦車中人笑上一下,感受著路旁那游俠兒畏懼忌憚的目光,這一切都讓狗子心中充滿變態的快感。看啊,我就是你們眼中不值一錢的下賤人,曾經被你們欺負的存在,如今你們不也得用畏懼的眼神看我么? 遠遠的高大門樓映入眼簾,狗子心中不禁略微激動了起來,那是甘家,游天城有名的甘家,自己這次陪主人來,乃是前來提親。一想到這游天城曾經的主宰者,赫赫有名的甘家人,將會被自己肆意的折辱,這使得狗子心中更是激動萬分,腳步登時加快了起來。 甘平正在庭院中推著父親緩緩而行,甘寧誠的氣色比起先前來好了許多。一連三天,接連施展了諸多手段,終于將父親的身體慢慢調理的好了一些,父親的身子實在是太過虛弱,許多的靈藥靈丹根本無法應用,承受不住那強橫的藥力,故此甘平也只能用水磨的功夫,一點點的慢慢調理。不過即便是這樣,甘寧誠的身子也明顯的好轉了許多。畢竟是無垠子的高徒,加之臨行前在戒指中攜帶的諸多靈藥,就連甘家的其他人都受到了不少的好處。 一旁嬉笑的聲音傳來,正是甘平的表姐沫兒同火兒嬉鬧成一團,少女額笑聲在庭院中回蕩,溫暖的陽光灑落在身上,甘寧誠第一次覺得自己還是個活人。 自愛妻去時,甘寧誠雖然悉心照料甘平,然而心中的哀痛卻一直都未散去,近幾年更是每日遭受傷痛的折磨,一直到了今天才苦盡甘來,這一切宛若外夢中一般。緩緩的合上無神的雙眼,甘寧誠貪婪的嗅著滿是花草氣息的空氣,愛子再旁,身體安康,還有什么筆者還幸福的么?甘平望著父親略顯衰老但是卻極為安詳的臉龐,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父子二人共同沉醉在這短暫的安詳氣氛中。 然而一聲極為不和諧的巨響打破了短暫的平靜,望著父親略微茫然又有些驚慌的神色,甘平撩起眉毛惡狠狠的望向了那大敞四開的大門。 狗子得意洋洋的站在大門口,跟著逍遙公子這么多年,自然也學了兩手不入流的東西,不過雖然不入流,但是打兩個門子,踹開一扇大門卻也足夠了。此時的他,還回味在方才痛毆那兩個門子的快感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兀自站在那里左顧右盼的狗子,得意洋洋的向著庭院內望去,冷不防一道凌厲的眼神掃來,他立時宛若身墜冰窖一般,肝膽欲裂瑟瑟發抖。一股宛若實質的殺意立時將其牢牢籠罩,直摧肝膽,簡直讓他無法呼吸。 對于這等傷人破門而入的惡客,一直以來甘平積壓的滿腔怒氣與殺意盡數爆發開來,那狗子雖然比尋常人稍強,但是卻又怎能抵擋得住修煉了凌蒙殺劍的甘平全力迸發的殺意?身后“咦”的一聲,一個黑色的身影已經出現在狗子面前,一掌重重向他的肩頭拍去。雖然只是一條狗,但是卻也是一條頗為得力的狗,這呂逍遙自是不會隨意讓人毀去,否則自己的顏面何存。 甘平眼角一瞥,已經見到了狗子身后那人的動作,心中更是斷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登時心懷總殺機隱現,籠罩在狗子身上的殺意登時暴漲了數倍,撲通一聲雙膝跪倒,狗子已經涕淚齊流的趴在地上,全身瑟瑟發抖,身下惡臭連連,竟然已經失禁。 呂逍遙登時掩鼻厭惡的望著這曾經得力的手下,宛若望著一堆爛rou一般。的確,這狗子已經同一堆爛rou沒有什么區別,剛才甘平強橫的殺念瞬間摧毀了他的全部神智,自此以后他只能宛若死人一般躺在床上,度過殘生了。 好狠辣的手段,好強橫的神念!呂逍遙狠狠一拂袍袖,滿臉陰沉的望向了站姿庭院中的甘平。這小子是在立威,這小子是在挑釁自己!一臉陰翳的呂逍遙驚異不定的打量著站在陽光下,宛若美玉雕琢成的美少年,暗自皺起了眉頭。 這甘家已經在自己的壓迫下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修士,怎么突然就蹦出了這樣一個小子,看那一身的修為已經極為不俗,自己怎么一點都沒聽到風聲? 甘平也冷冷的望著門口那呂逍遙,“破門而入,莫非閣下是惡客不成?”呂逍遙兩只細長的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撇了撇嘴角,雖然這小子給自己隱隱中有一種威脅的感覺,但是自己一介金丹修士豈會畏懼這化液期的小子? “你是何人?”沒有回答甘平的話,呂逍遙兀自問道,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勢。強橫的神念隨即席卷而來,向著庭院中的甘平和甘寧誠頭頂壓下,那庭院中的花草都被那威勢壓得伏倒在地。 宛若悶雷般一聲爆響,兩人的神念終于撞擊在一起,庭院中平白的卷起一陣旋風,花草碎末四濺。甘平悶哼了一聲,嘴角溢出一絲血跡,向后退了一步,心中不禁頗為的驚駭,自己竟然略輸了一籌。 第五卷 風云聚會天下動 第三百三十七章 求親 當是時,得到通傳的甘寧禮正走至堂前,甘平與那呂逍遙神念的拼斗正被他看了個正著。甘平悶哼一聲,后退了一步,嘴角溢出了血絲,雖然略微詫異,但是卻并不慌亂。修煉了望崖山一脈秘傳的千魂化絲術,更是煉化了兩大高手的元神殘片,甘平的神念已經遠超同階。但是很明顯那呂逍遙也修煉了某種強化神識的功法,與甘平斗了個半斤對八兩。 而甘平為了護持身后的父親和堂姐甘若沫,硬生生的將兩人神識對撞的震蕩擋下,自然是吃了不大不小的虧。而那呂逍遙只是腳步不露痕跡的退了半步,便硬生生止住,只可惜他身后帶來的諸多隨從,被方才神識相撞的余威掃落翻滾在地,好不狼狽。 不知何時,同甘若沫嬉鬧的火兒已經悄然回到了甘平的肩頭,一對烏溜溜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呂逍遙,閃動著危險地光芒。 甘寧禮先是一驚,心中不禁暗地叫苦,怎么這煞星闖上門來,更是同自己這侄兒對上,這可如何是好?方才的情景甘寧禮都已經看在眼中,原本他只是以為甘平在說大話,并不相信甘平可以匹敵金丹修士。但是如今一見,甘平與那呂逍遙拼撞了一記,竟然只是稍稍落了下風,登時心中一喜,旋即擔憂了起來。 這呂逍遙為人心高氣傲,剛才未占到便宜,定然不會服氣,今天可能要麻煩了。想到此處,甘寧禮登時哈哈一笑,從前廳中走了出來,站到了兩人中間。“逍遙少爺竟然如此有雅興,登臨我甘府,真是蓬蓽生輝啊!”甘寧誠一邊打著哈哈,一邊用眼神示意甘平離開。 雖然剛才甘平在這呂逍遙面前并未吃虧,但是甘寧禮還是略微的擔心這個僅有化液修為的侄子。見甘寧禮出面,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登時緩和了許多。這甘寧禮雖然是一介凡人,但是身份地位擺在哪里,即便呂逍遙何等的修為,也不能無視眼前這人的存在。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甘家虎死余威在,眼下并不是翻臉的時刻,更何況今天自己是為了求親而來,更是不能開罪這未來的岳丈大人。 當下呂逍遙拱了拱手,“甘伯父安好,這位是……”說著眼神便瞄向了遠處的甘平,眼中盡是挑釁之意。見兩人宛若斗雞一般的態度,甘寧禮不禁有些頭痛了起來。 碧心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著,可憐兮兮的望著師姐碧柔情,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哪怕冰冷如碧柔情,感覺到難以抗拒。“師姐,你就帶我去吧,求你了……”撒嬌一般的扯著碧柔情的袖口,碧心嬌嗔連連,少女的嬌憨展現無遺。 碧柔情雖然對外人冷若冰霜,但是明顯對于這個最為寵愛的小師妹卻并未半點的抵抗能力,唯有苦笑著相勸。“碧心,此次寶船開啟,各大宗門紛紛趨之若鶩,相傳度過這次魔劫的關鍵就在這寶船之上,想必到時候爭斗起來慘烈異常,恐怕師姐也難以顧得你周全,你還是不要去了。” 扁了扁嘴巴,碧心一臉的委屈,眼淚汪汪的望著自己的師姐,一張俏臉上盡是祈求之色,“師姐,我求你了,帶我去吧,不然……”說著碧心咬了咬牙,跺了下腳仿佛下了什么決心一般,“否則的話我就自己去……”碧柔情看著眼前這神色堅毅的碧心,不禁深深的頭痛了起來。 深深了解自己這小師妹脾氣的碧柔情,知道這小姑娘平日里看起來溫婉可人,但是骨子里卻執拗之極,若是認準了一件事情的話,定然會一條路走到黑。自己師妹的心思作為師姐的她怎會不知?這小妮子明顯在想著那甘平,一想到那少年宛若臨風玉樹般的風姿,溫文爾雅的笑容,還有肌膚相觸之時那宛若鐵石一般的身軀,碧柔情心中不禁一動,有些魂不守舍了起來。 “我倒是想帶你去,只可惜師傅那里通不過啊,上次你同我一起出去,遭遇危險已經讓師傅大怒,若是這次再跑出去……”碧心聽到碧柔情的話,登時耷拉下了可愛的頭顱,一臉的惆悵與無奈。是啊,上一次自己就惹得師尊大怒不已,若是這次自己前去祈求,定然會被臭罵一頓,然后囚禁起來,寸步難離山上。 登時兩姐妹大眼瞪小眼,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愁眉苦臉的發起呆來,但是眼前卻不約而同的浮現了一個俊朗少年的身影。若是紫華仙府的年少俊彥們知道這對姐妹花的芳心都被甘平所俘虜,想必會氣得拔劍相邀,同甘平拼個你死我活了吧? 甘平此時卻瞪大了眼珠,看著自己的大伯在大廳之上發脾氣,自己的堂姐則悄悄的站在一旁,不敢吱聲。那呂逍遙已經離開了,方才甘寧禮見兩人劍拔弩張的架勢,便讓甘平將其父親送回偏院,而自己則將那呂逍遙請到了大廳之內。 雖然一百個不愿意,但是甘平卻不好駁了大伯的面子,更何況他也知道眼下并非是同這呂逍遙動手的最佳時刻。自己定要在眾人面前,將這害了自己父親的混蛋擊敗擊殺,這才能為父親出一口惡氣。 然而讓甘平沒想到的是,自己的想法居然眼見著就有機會達成了。那呂逍遙潛力啊,不是為了別的,正是為了求親而來,將矛頭直指向了甘家直系唯一的一個女孩,家族中視若珍寶的甘若沫。 甘若沫今年已經十七歲,出落得亭亭玉立貌美異常,雖然不經常露面,名聲鵲隱隱中有追上當年甘寧母親的勢頭。被人暗地里視為游天城一等一的美女,也不知道多少的游俠兒暗中仰慕這甘若沫。 若僅僅是提親那也倒罷了,但是那呂逍遙已經有了婚約,女方正是那李家的大小姐。那李家的大小姐也是個資質絕佳的人物,自小聰慧非常,拜入了紫華仙府中的素女宗內,恰好與那碧柔情和碧心在同一宗門之內。 這呂逍遙既然已經與那李家大小姐有了婚約,竟然還妄圖染指甘若沫,這讓甘寧禮惱怒不已,而方才呂逍遙的話語更是讓甘寧禮憤怒異常。若是這呂逍遙將那婚約退去,同甘若沫成婚,兩家結成聯手之勢,共抗李家,即便自己的愛女如何不愿意,甘寧禮也會極力促成此事。 畢竟一個金丹高手的女婿,任哪個家族都是求之不得的,可這呂逍遙忒的無恥,竟然放肆的說出將甘若沫娶回去做小的話語。這讓甘寧禮登時勃然大怒,也顧不得對方是金丹修為的高手,立時大發雷霆之怒,將那呂逍遙痛斥了一番。 竟然讓甘家的女兒為其做小!甘寧禮氣得險些吐出血,這樣一來豈不是表明甘家已經拜服于呂家與李家之下,那甘家的顏面何存?這時甘寧禮才知道這呂逍遙的用心,竟然是為了折辱甘家而來,即便甘家如何衰敗,也不可能做出這等卑躬屈膝的事情來。 望著在大廳之上發怒的大伯,看了一眼角落里暗自神傷的堂姐甘若沫,甘平心中不禁悠然一嘆。這世家的女子,別看平日里如何的受寵,可在這婚姻一事上根本半點都沒有選擇的余地。若是方才那呂逍遙答應與李家退婚的話,自己的堂姐豈不是要真的嫁與那呂逍遙? 這曜日宗一門的功法甘平倒也聽說過,雖然走的也是純陽一脈,但是卻極為霸烈。對敵爭斗之時固然威力無儔,但是行功運轉間卻是陽氣鼓蕩,心火繚繞。 所謂孤陽不長,這曜日宗的烈陽掩星決霸烈無比卻也使得修煉之人陽氣大盛,對于女色的渴求也就多了起來。所以這曜日宗的弟子卻是不禁女色,只要過了凝識的修為,便可與人結成道侶,撫慰日益暴漲的純陽真氣。 然而僧多粥少,這男子當權的修仙界,女修士豈是那么容易尋得的?更何況與其結成道侶了,故此許多的曜日宗底子都退而求其次,尋找普通女子結成夫妻。然而說起來好聽,但是那些女子卻也只是其運功修煉之時的鼎爐罷了,大多沒有什么好結果的。 故此在修仙界,這曜日宗的名聲卻并不甚好,這般宛若邪魔外道的行事方式,更是讓各大宗門所鄙夷。只不過這曜日宗的勢力頗大,加之那烈陽掩星訣著實威力可觀,這才沒有人多說什么。 可以說,這曜日宗的弟子,在修仙界就是色狼的代名詞,女修士遇到這一宗門的弟子都會退避三舍,畢竟在這些修仙者的眼中看來,日日通數十個普通女子糾纏不休的修仙者,同那些邪魔也并沒有什么兩樣。 而這呂逍遙竟然是為了堂姐而來,可想而知,若是自己的堂姐嫁過去,在那呂家會遭到何等的待遇,恐怕真的是生不如死吧?一想到傳聞中某些關于曜日宗弟子的惡趣味,甘平便有些不寒而栗。 第五卷 風云聚會天下動 第三百三十八章 煉骨 直到甘平輕輕的咳嗽了兩聲,在那大廳之內,暴怒異常不停摔著東西怒罵不休的甘寧禮才發現了他。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甘寧禮面色難看的向著甘平走了過來。任誰遇到這想要娶自己女兒作為小妾的事情,都會這般失態吧,更何況這求親之人更是自家的仇敵呢? 若非知道自己不敵那呂逍遙,甘寧禮都想一巴掌拍在那可惡的嘴臉上,甘家的女兒,豈是能給你做小的?理順了一下氣息,甘寧禮問道:“平兒,你父親可好一些了?”在甘平這個侄兒面前,甘寧禮還是很在乎自己長輩的風范,只是那略顯低沉額話語暴露了他的情緒。 微微躬身,甘平道:“父親已經去歇息了,雖然身子略有好轉,但是卻乏得很,想來是先前身體損耗過于嚴重。但經過這兩日的條理,已經差不多恢復了,明日開始,便可以進行下一步的治療。”為了甘寧誠的身子,甘平簡直耗盡了心思,光是君臣相輔理順身體的靈藥,甘平就用去了許多。 見甘平如此一說,甘寧禮連聲浮現出了一絲笑容,“這些年可苦了四弟了,如今他苦盡甘來,多虧有了你這么個好兒子。只可惜你那幾個堂兄,委實不爭氣,若是有你一半的話……”說著甘寧禮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莫說你那幾個堂兄了,來來來,對于你堂姐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一旁默不作聲的甘若沫聽到父親如此問,登時耳朵豎起老高,生怕漏了一句。甘平不禁心中暗自苦笑,大伯家的那幾位堂兄自己已經見過,雖然非一等一的高手,但是卻也算得上一表人才,根本不像大伯說的那般不堪。至于自己的堂姐么…… 甘平心中一動,口中問道:“大伯覺得此事如何?”甘寧禮登時面容有些難看的哼了一聲,“那呂逍遙已經放下話來,將要在半月后三族大會之上,向你表姐若沫當場求婚……” 甘平微微皺眉,“三族大會?”“就是三族大會,數百年來的傳統。自從甘氏式微之后,便由三家聯合掌管著游天城,每三年都要派出年紀不超過四十歲的子弟來比武,借此判定未來三年以哪家馬首是瞻。”嘆了口氣,甘寧禮不禁有些略微犯愁的道:“自從十余年前,這三家的大會就已經變了性質,幾乎完全由三家中的客卿來比試,但是這呂逍遙此次若是出手……” 甘平心中明白大伯的憂慮,三大家族大比之日,也是整個游天城歡慶之時,那時三家子弟要在臺上各顯英姿,這座豪俠之城,民眾最為看重的是什么?當然是實力,只要有實力,金錢權勢女人,都會滾滾而來,若是沒有力量,那只能作為墻腳的一灘爛泥,人人唾棄。 而那呂逍遙若是贏得了三家比武第一的話,當場向甘家求婚,那可真是麻煩大了。到那時,呂逍遙成了游天城年輕一輩中第一人,挾漫天風雷之勢帶著萬千民眾的歡呼向甘寧禮求婚,莫非他還有回絕的余地么?若是當場回絕,便相當于回絕了萬千游天城民眾的意愿,人心向背定成敗啊,這呂逍遙走的當真是一步狠棋。 若非甘平適時回來的話,可能真的被這呂逍遙陰謀得逞,若是這呂逍遙真的有了甘家女婿的身份,憑借著這份心機和實力,在呂家勢力的幫助下,吞食掉甘家,卻也只是遲早的事情。甘寧禮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為什么要有這樣個漂亮的女兒啊……”這一句話說的一旁的甘若沫花容失色,瑟瑟發抖。 甘平微微皺眉,大伯卻是有些悲觀了,莫非那呂逍遙真的天下無敵不成?當下朗聲說道:“大伯怎能說出如此的話語,堂姐天生麗質,貌美如花就是錯么?即便沒有堂姐,那呂逍遙也會想出千百種法子來對付甘家,此事,是無可避免的……”說著甘平向前猛的踏了一步,眼中目光灼灼,“在甘平看來,那呂逍遙也不過爾爾,若非方才顧忌堂姐與父親,甘平早已經將其趕出門外,以報父親的大仇!” 甘平說話間殺氣眼中隱現,很顯然對于方才沒能同這呂逍遙動手感到分外的不甘。但是他卻也并非不知輕重之人,以自己和呂逍遙的戰力,若是在甘家動起手來,很難顧忌到旁人安危,這甘家說不得要化為廢墟了。正是如此,甘平才忍住了心中怒氣,以待來日加倍報還,卻沒想到聽到了那呂逍遙要參加三家比武的消息,自是大喜過望。 若是能在眾人面前,將其硬生生擊敗,那是最好不過了。在父親面前將這可惡的呂逍遙廢掉,正是甘平眼下心中最大的心愿。管他是否會引起兩宗糾紛,是否會引來非議,這都與甘平無關,身為人子,親生父親被人如此迫害,若是不能報仇雪恨,還有何顏面存于世上? 望著甘平滿臉的殺氣,甘寧禮也是有些微微的動容,先前自己令甘平帶著甘寧誠自去別院修習,雖然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但是見到甘平并無表示的轉身離去,還以為這少年已經屈服在呂逍遙的實力之下,心中頗為的失望。如今看來當時確實有些錯怪自己的侄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