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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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平望去只見曾琪滿眼笑意目光清澈,哪有他口中說的嫉妒之意,不禁一笑道:“說來慚愧,我如宗門時間也不算短了,可宗門的絕學道法還是一無所知,此番前來倒也猜到了師尊是讓我來內門學一門神通道法。只是具體應該挑選哪一種還在思量中,幸好遇見了曾師兄。” 曾琪聞言哈哈一笑,伸手去拉甘平,“且不要在這山腳下喝風,來,讓為兄帶你上去。咦!甘師弟你沒有學會拿御劍之術么?”甘平聞言不禁苦笑,指了指身后背負的還山劍道:“我的修為還太低,背負上這柄劍便無法御劍飛行,著實讓人煩惱。”曾琪這才發覺到甘平身后這柄淡藍色的巨劍,不由得咂舌,“這飛劍如此巨大,恐怕不得有兩千斤吧?”當下甘平將這巨劍的材質和重量還有背負身上的緣由一一訴說,只是隱瞞了被莫斂鋒收為弟子這一節,只推說這是師尊所賞賜,倒也不算欺瞞與他。 曾琪聞言呆呆的望向甘平身后的巨劍,這等的重量即便是他也無法帶的起來,看著他愁眉苦臉的樣子甘平不禁笑道:“莫若曾師兄領我步行上山吧,我也可以觀看下沿途的景色。”“這樣也好,待到峰頂到我那里坐坐,我那里還有些上好的仙茶,倒是可以品嘗一二。”見甘平如此說曾琪也只好答應了下來。 一路之上的景色讓甘平陣陣的贊嘆,不同于明云峰和他曾去過的隱玄峰,這仙都峰果然名副其實,一路上靈氣昂然靈禽異獸隨處可見,更有一群仙猿在二人面前呼嘯而過。看著這些追逐打鬧的猴子甘平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胸前的凸起,火兒還在安靜的沉睡著,若是這小機靈鬼看見了這些猴子,定然欣喜。見甘平緊盯著這些仙猿靈猴,曾琪笑道:“這些是仙都峰的鐵臂靈猿,成年的靈猿足足有六階靈獸的實力,那猴王更是一只七階的靈獸,這些猴子在仙都峰聚嘯山林,簡直是這峰內一霸。幸好這些小東西不來sao擾門內弟子,每日里只是采集靈果釀造那猴兒酒,說起這猴兒酒可是好東西,內門的好多好酒長老都在打這猴兒酒的主意呢。” 聽到這里甘平奇道:“莫非那些已經元嬰境界的長老也奈何不了這些猴子?不可能吧?”聽他一說,曾琪不禁啞然失笑,“呵呵,這些猴子頂天也就是七階靈獸的實力,怎么會是內門長老的對手,只是這些猴子狡詐異常,將那猴兒酒藏于極深的洞xue。若是有人強行的闖入奪取便將猴兒酒毀掉,內門長老們也只是垂涎這猴兒酒的美味,但怎能因做出因為美酒便將其屠戮一空之事?故此這猴兒酒便異常的珍貴,只有數位長老每月能用靈丹從猴王處換取一些回來。” “那猴王還會和人做交換么?”甘平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情不禁瞪大了眼珠,這猴子未免太精明了吧?居然還會痛人類修士交換靈丹。“呵呵,這靈獸到了七階的話就開了靈智,若無這開了靈智的猴王指揮,這猴兒酒也無法釀制,其實這猴兒酒也是猴群生存的根本,只有這蘊含靈氣的猴兒酒才會催化出這么多高達六階的鐵臂靈猿。只可惜啊,這猴兒酒的味道倒是從未嘗過……”說著他舔了舔嘴唇,仿佛在想象那猴兒酒的味道一般。 甘平看著曾琪師兄的樣子,不禁一陣的好笑,眼角忽然瞥見了他腰間系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青色葫蘆,心中這才恍然大悟,這曾師兄原來也是個好酒之人。二人一路前行終于來到了山門之前,望著高大牌坊上那飄逸的仙都兩個大字,甘平不禁暗地贊嘆,果真是修行的好場所,別的遑論,就這充裕的靈氣便比其他山峰強上不止一籌。 山門處早有當值弟子看到了兩人,當下有一人走過來看見了曾琪,“曾師弟這么早就回來了?這位是……”說著來人望向了甘平,曾琪連忙介紹,“這是甘平師弟,現在拜在無垠子長老門下,今日奉了無垠子長老之命前來內門修習一門神通,等下我就帶他去拜見笑黙烽師伯。”來人聞言驚訝的上下打量面前的甘平,眼角瞥見了甘平衣袖領口那代表衣缽親傳弟子的金線,這才點了點頭道:“既然曾師弟你認識,那就由你帶著進去吧。”言罷閃身給二人讓開了道路。 曾琪忙帶著甘平走上了山去,一路前行來到了仙都峰內門大殿之前,甘平驚訝的發現一路之上幾乎見不到人影,不由大為驚訝。聽得曾琪解釋這才明白其中緣由,內門中弟子本就稀少,能入內門者個個都是勤奮果毅之輩,在這等靈氣充裕事倍功半的內門中修行當然更加的刻苦勤奮,幾乎除了輪值和每月領取修行的靈丹和靈石之外,內門的弟子們大多在閉關。煉心堂大殿中有數位師叔坐鎮,若有什么疑難之處立刻便可去討教,這宗門內對這些宗門的中堅弟子待遇及其優厚,若是想要磨練劍法神通便可立時去句曲峰根據修為接手任務加以磨練,若是想要磨練心智,在仙都峰后面還有幻月洞可以去,怪不得那些弟子打破頭也要進入內門,這等優厚的待遇,只要資質不差,兩百年內金丹翹首可待。 曾琪帶著甘平走入了這名為煉心堂的大殿之中,和地火殿不同的是大殿之上一座高達五丈的塑像傲然而立,仙風道骨手握書卷儼然一副教書育人的風貌。二人向著這妙成祖師的巨像拜了幾拜,轉向殿后而去。來到一間靜室門口,曾琪拿起一旁的精巧銅槌,敲打了三下門上的小磬,清脆的聲音不絕于耳,里面傳來了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進來吧。” 曾琪連忙推門而入甘平也隨之而入,靜室不大擺設簡單,墻上一副妙成祖師的畫像,一邊放著一張桌子,上面擺放著幾件茶具,但仿佛沒有被動過的樣子,地上一只蒲團上正盤膝坐著一個中年道人,目光炯炯的望著兩人。曾琪連忙上前施禮,“弟子曾琪拜見師伯。”甘平在其身后也連忙行禮,那道人并未出聲,揮揮手讓二人起身,目光落在了甘平身上。 “你就是那甘平么?”看見甘平身后背負的那把巨劍,笑默烽眼角不由得一跳,沉聲問道。看來自己來之前師尊定是向眼前這位師伯打過招呼了,甘平連忙上前恭謹回答道:“正是弟子。”見甘平并無一絲倨傲的樣子笑默烽這才略略的緩和了一下臉色,“你身為無垠子長老親傳弟子,按理來說應該是同我一個輩分,但是我妙成宗內靠的是實力說話,既然你未入金丹,所以你還只是普通的弟子,叫我一聲師伯卻也不冤,不過我也不敢托大同無垠子長老比肩,我排行第四,你就稱我為四執事吧。” 聽到這話甘平連忙誠惶誠恐的答道:“弟子僥幸被師尊收于門下,自知修為不足,這輩分之說師伯卻是說笑了,甘平萬萬不敢妄想。”見甘平一臉的誠懇,笑默烽也略略松了一口氣,這甘平是無垠子和莫斂鋒兩人傳話來照顧的人,小小年紀就成了親傳弟子,按輩分來說也算是與自己同等,恐怕他有些驕傲自得,日后難以管教這才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卻沒想到此子心性卻還是如此平和自謙,果真非同一般。 第二卷 玉隆山上不知年 第九十九章 六那些雷法 笑默烽輕描淡寫的望了一眼一旁恭謹侍立的曾琪道:“琪兒,這里沒你什么事情了,下去吧。”曾琪望了一眼身旁的甘平,只好應聲退出了房間。 “這三日你就先在這邊住下,想來兩位長老已經和你說過了,雖然你是無垠子長老的愛徒,親傳弟子的身份,但既然入我內門學藝,便要勤勤懇懇,若是吃不了這份苦的話,那現在就離開吧。”說道最后,笑默烽的話語已經是聲色俱厲,甘平心中一凜,連忙答道:“弟子不敢,既然來這邊修習神通法術,吃苦是免不了的,自然不會懈怠。” 笑默烽點了點頭,“恩,既然如此,你且隨我來吧。”說著長身站起轉向了一旁的墻壁,雖然不太明白這位笑默烽執事想要做什么,但是還是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后,“你身為地火殿親傳弟子,這修煉心法卻也不用我來費心,想來你那師尊也只是想要讓你來學一些神通法術傍身,只是這時間頗為緊迫了,一些。”沉吟了一下,笑默烽說道:“既然如此你且隨我去挑選一樣神通法術,然后我再傳授你一門鍛體拳法,日后這兩樣修為略有小成再來找我挑選其他功法。”甘平連忙點頭稱是。 面相那空蕩蕩的墻壁笑默烽數道法訣打出,一陣光芒閃耀,陣陣靈力的波動傳來,面前的墻壁登時不見,一條長長的通道顯現在二人面前。笑默烽領著甘平走入其中,甘平一路前行感到數股神念肆無忌憚的在自己身上呼嘯而過,將自己探查的清清楚楚,連忙默默運行起了太乙純陽心經,淡淡的祥和之意在他的體表浮現。黑暗處數個方向傳來了驚訝的咦聲,甘平知道這數到神念定然是看護此處的前輩所發,所以也不敢造次,在將太乙純陽心經運行護住丹田之后,便敞開神識,任由這幾道神念來回的查探。 這等肆無忌憚用神念查探他人的做法是修道之人最為忌諱的,但甘平既然是宗內弟子又是后生晚輩,這樣查探一番卻也無妨。強忍著不快的感覺直到這幾股神念退去,甘平心底這才松了一口氣。這時二人已經走到了一間密室之內,四壁的架子上擺放滿了大大小小顏色各異的蘊識簡,看來正是內門所收錄的功法了。“這里便是內門收藏法訣之地,那些修行心法你不用看,可以自去尋一些神通法訣,你且慢慢挑選,記住切記貪多,只能挑選一種。”說吧笑默烽大袖一揮轉身走出了密室,這也算賣給無垠子和莫斂鋒兩人一個面子,換了其他內門弟子哪有如此待遇,怎會像甘平般獨自挑選,早就隨手塞給一門法訣打發走人了,這密室內的法訣道典無一不是精品,即便隨手抓取也不會相差太多。 甘平好奇的走向了這裝滿法訣的密室,他從善如流的越過了寫著心法的那一部分,自己深懷數種高深的功法,哪里還需要在這里挑選修煉法訣?就是自己的師尊無垠子也還有修煉心法沒有傳給自己,這最基礎的控火引脈七法自己已然修煉至第六層,待得七層大圓滿之后,想來師尊便會將地火殿秘傳的功法賜下,甘平頗有些貪多嚼不爛的感覺,所以一再的克制著控火引脈七法的進境,雖然無垠子頗為奇怪甘平的修行速度為何降了下來,但是想到近日里甘平如此忙碌,況且這功法越是高深進境越慢,便釋然了。 看著墻壁上標識的種類,甘平目光在墻壁上巡視著,這密室中的法訣共分為金木水火土五行五種,更有五行相生演化的風雷盾三門,另外還有一奇門。甘平想了想便徑直走到了最小那一塊區域中,查看風雷兩門和奇門的法術,自己身具火靈之體,五行中法術只有火屬性的能與自己相合,其他的只能事倍功半,但這火系的法術和cao控之法宗門內哪有能超過自己兩位師尊的?若是在此尋得一門火系神通回去,說不得兩位師尊都會笑掉大牙了,更何況自己已經修煉了那霸道無儔的丙火元罡,這已經到了極致的罡火遠勝許多火系神通。 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墻壁架子上的法術,甘平略微失望的搖了搖頭,這風系法術是五行中金木兩種演化而來,自己的屬性不相符合,倒是不用作想。但這雷法卻是五行兼具,頗有威力,天道以雷法掌控萬物,這雷法既是生之道也是死之道,生死一念之間,即便已經被甘平吸收煉化的差不多,但玄冥子和火龍的元神碎片還是對著雷法有著深深的忌憚,這種情緒自然而然的影響了甘平,看來若是日后甘平度劫,這一層的心魔卻是個為難的事情。 但既然能讓自己感覺到危險,這雷法的威力定然大有可觀之處,甘平連忙在其中取出一只記載火屬雷法的蘊識簡,握在掌心閉目查看起來。地火青雷,借純正地火之力發出霸道雷霆,蘊含火土雙屬性,借雷法激發有開山裂地之威。甘平微微皺眉,這地火青雷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自己身在明云峰地火殿也能借助其修煉這種雷法,但是在蘊識簡中所展現的威力未免差強人意了一些。 其實甘平哪里知道,自己潛意識中的這種感覺其實源自于元神深處所煉化那兩大高手的靈魂印記。說來也是,這地火青雷即便威力再大卻也是人間的雷法,怎能比得上那日度劫之時大五行齏滅神雷的煌煌天威?若是比較器來簡直是螢火之蟲和皓月之光的差別。 皺著眉頭將手中的蘊識簡放下,甘平將手伸向了另一塊蘊識簡。赤炎火雷,集純正火力與一身,克制萬邪之功效。可笑,自己至陽之體已然克制萬邪,還要這赤炎火雷干嘛?扔掉!化靈炎雷,借雷火之效煉化靈體,自己的丙火元罡就有著效果,何必舍近求遠?放棄! 一路翻找著,這雷法本就極少,更何況其中的火系雷法,根本就是寥寥無幾,不多時甘平就將其翻看了一遍,并無適合自己的雷法,捏著最后一塊灰蒙蒙的蘊識簡,甘平一陣的皺眉。這塊蘊識簡在角落處也不知道多久了,上面已經是灰氣蒙蒙。當然在此處的禁止下當然不會有落上灰塵這一回事情,這灰氣蒙蒙是因為過久沒有人查看,蘊識簡內靈氣稀薄的原因,很顯然這塊蘊識簡并不被人所看好。 云天妖火玄雷,借妖獸之火修煉成雷法,妖火的等階越高,這雷法的威力越大。發現了這種雷法,甘平原本緊皺的眉頭不禁一喜,這種雷法簡直是為了自己的龍紋丙火元罡量身定制的,雖然龍為靈屬神獸,但說白了還是妖獸,只是名稱不同罷了,自己深懷這種奇火,并且生生不息綿綿不絕正是修習這等云天妖火玄雷的最佳人選。 上古之時人類修士同妖獸共同執掌修真界,那時并無妖與人的分別,這玄天妖火神雷正是妙成宗初建之時宗門內一位妖修所傳下的,只可惜到了后來妖修漸漸衰落,妖獸也淪落到被修真者斬殺取丹的地步,這玄天妖火玄雷卻是無人問津了。其實這等雷法也可借助奇火來施展,只是世間奇火異常稀少,即便偶爾有人獲得也會視同珍寶,怎會做這種揮霍之事?這玄天妖火神雷威力極大,但對火焰的消耗也極多,其實說是一種煉制神雷的法門也不為過,在這些性命雙修的修士眼中已然是走上了斜途,當然對其不屑一顧。 甘平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他已經下了決定,憑借著自己生生不息的丙火元罡,這云天妖火玄雷定然能在他手中大發異彩,這雷法他要定了! 第二卷 玉隆山上不知年 第一百章 巨漢 將這云天妖火玄雷握在掌心,甘平轉向了一旁奇門神通道法的區域,這一片比之方才的雷法區更加的稀少,架子上寥寥無幾的幾快蘊識簡擺放其上。隨手抓過一只玉簡,甘平愕然發現時一種名為水雷霆的煉制方法,非同于制器,這種將大法力借助一些奇特材質壓縮煉制的水雷霆雖然只是一次性消耗的物品,但卻有著本命法寶自爆一半的威力,而且隱蔽之極,只需一絲法力便能激發。 搖搖頭甘平將這蘊識簡放了回去,且不說這功法于自己的屬性不和,即便是符合自己的屬性甘平也不會勞心費力的去修煉這等神通,說起來只不過是一種水雷的煉制方法罷了,對于修為根本無太大益處。在這一面的架子上翻找著,甘平發現這奇門大多是這種對于性命交修并無關聯的奇異法門,只有其中的傀儡術頗為讓他心動,但旋即放棄了。自己哪里有時間和材料煉制這傀儡,況且這傀儡最多也只能有著金丹境界的實力,與其付出相比,簡直是不成正比的。倒是其中記載關于上古傳說中的傀儡術甘平倒是大為的異動。 上古有巫族妖族人族并立,巫妖兩族勢大時常爭斗,這巫足之人與人類相貌相仿,但力大無窮生來就有拔山扛鼎之力,并且銅頭鐵臂不畏水火。這妖族也是種類繁多神通廣大,唯有人族弱小夾在其中輾轉尋求一線生機。這巫妖二族時常爭斗不休,多有死傷,人族便有聰明過人之輩將其遺體尋回,用藥物禁法加以煉制,制成傀儡。 相傳上古之時曾有人類大神通修士身邊煉制了一十八只十九階真龍之身的傀儡,更有甚者身邊集齊了數十只巫族大巫尸身煉制的傀儡,端的是強橫無比。但這些都是人類修士偷偷進行的,否則若被這二族知道有人如此褻瀆亡者,定然不死不休。 后來巫妖大戰,巫族慘敗避世隱居,妖族也元氣大傷無法對人族奈何,只好捏著鼻子和人族平分天下,直至妖族衰敗的今天。自那以后傀儡術盛行千余年不衰,只可惜巫族避世隱居不出,這煉制傀儡的材料便少了一種,眾多的人類修士將目光放在了剛剛締結盟約的妖族身上,這等行為自然引起了妖族的劇烈反彈,數場大戰之后雙方都損失慘重。人類修士無法,便退而求其次的借用珍稀金屬礦石煉制傀儡,只可惜這傀儡的威力遠不如前者,漸漸的這傀儡之術便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今日甘平所見的這傀儡術也是不完全版的殘本,否則若真是用十九階真龍之身煉制的傀儡足可斬殺天仙,豈是區區金丹境界可以比較的。查看了一番并無什么收獲,甘平便拿著這枚蘊識簡向門口走去,敲響了旁邊的小小銅鐘,隨著清脆的聲音響起笑默烽的身影悠然顯現。這讓甘平吃了一驚,莫非這里是一處芥子空間不成?否則自己怎么會未發現這笑默烽執事如何出現的?暗暗壓下心頭驚訝,甘平將手中的蘊識簡遞了過去。 望著這灰蒙蒙的蘊識簡笑默烽微微皺眉,伸手接在掌中,驚疑不定的望著甘平。“你確定要修習這云天妖火玄雷?修習此雷法要四處奔波尋找獸火或是自行豢養靈獸,否則的話是無法運用的。你可要想好了……”在笑默烽眼中這這種雷法只不過是一種體外神雷的煉制之法,威力頗大的消耗之物罷了,對于自身一點的用處也沒有,哪里想得到甘平身具那龍紋丙火元罡呢。霸道無儔的丙火元罡和此雷法配合可算是相得益彰,十分的般配。 甘平點點頭,“就是他了,四執事請將其錄制一份給我吧。”笑默烽疑惑的看著甘平的臉龐,見其滿臉的堅決之色不由暗地搖頭,認為這只是年輕弟子貪圖這雷法的稀奇而已。罷了,大不了倒是再賣那兩人一個人情,讓這孩子再挑選一次得了,想到此處笑默烽取出一只空白的蘊識簡將這云天妖火玄雷錄制其中。即便是無人問津這密室內的功法也不能隨便帶出,只能由內門執事出手將其錄制才可帶出此間密室。 將原版蘊識簡放回原處,笑默烽將那新錄制好的雷法交予甘平帶他走出了密室。來到原本的靜室之內甘平忍不住回頭去看,法訣原本墻壁上那道門戶已然不見,只有略顯斑駁的墻壁孤零零的佇立,盡顯滄桑之感。“好了,你既然挑選完功法便可以自行修煉,若有不明之處盡可來問我,出門去右首第二間有人在等你,去吧!”不由甘平道謝笑默烽便下令逐客了。 甘平只好無奈的行李道謝退了出去,身后的房門砰然關上甘平左右望了望,抬腿向右側走去。來到第二間門前學著曾琪方才的的樣子在門前的小磬上敲了一下,里面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進來吧!” 推開門一個昂藏大漢的身形顯現在甘平面前,望著那仿佛銅澆鐵鑄般的身軀,他不由得想起了曾經見過的天工殿大師兄楊宗奇。但那楊師兄看起來雖然魁梧但還勉強可以相處,眼前這人宛若天神下凡一般霸氣凜凜不可逼視。 見甘平進來,那大漢道:“你小子是甘平吧?來來來讓我看看你的身子骨如何。”說著伸手便按向了甘平的肩膀。雖然他自已以為聲音很小,但是甘平還是被這大漢的聲音震得頭腦中嗡嗡作響,一陣陣的眩暈。那打手伸來甘平滿心的不想讓其碰到自己,但這大漢雖然看著粗豪可出手間仿佛蘊含某種規則,讓人無法閃避騰挪,甘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蒲扇般的打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登時宛若山岳壓頂般的巨力傳來。 甘平倒也倔強,見這大漢不由分說一見面就要給自己個下馬威便犯起了牛脾氣,兩腳牢牢站立上身挺起,小小的身子宛若一根鐵樁般巍然不動。大漢一壓之下居然不動分毫不禁驚訝的咦了一聲,眼中一絲異芒閃過饒有興味的再次加力。甘平感覺到自己的肩頭仿佛扛了一座大山一般,喘息都十分的吃力,他知道只要自己稍稍的退卻服軟大漢自會撤去力道,只是他卻不想被人看輕,面前這大漢二話不說便上來試探,若是自己退卻了仿佛自己怕了一般。當下立定腳跟勉力支撐,只聽噗噗兩聲作響,原來在巨力之下甘平的兩只鞋子已經受不了這等壓力,被擠破了。 甘平也好不到哪去,他早已經滿面通紅,大漢也頗為驚訝著小小童子的力氣,也不撤力,他倒要看看這小子能支撐到幾時。感覺到腳上一涼,甘平知道自己的鞋子已經破損,這雙布鞋還是他離開馬家集之時馬張氏一針一線為自己衲制,卻未曾想在此處損壞。甘平又氣又急,但如此近距離之下卻也不敢催動丙火融元鍛體真決,只能提起丹田內的一口氣一張小臉漲紅無比,仰天嘶吼了一聲腰間發力向上挺身。大漢不察之下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力一頂,按在甘平身上的手便被彈了回來。 將肩頭那重如山岳的巨手彈開甘平便再也無一絲力氣,肩頭那原本還能承受的還山劍現下如同一座山峰壓在肩頭,使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想起來,身上也酸疼不已。看著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用惡狠狠眼神看著自己的甘平大漢朗朗的一笑,這一笑宛若雷霆一般震得房間的頂梁都簌簌作響。“好好好,真是不錯,居然能承受住我的巨力……”說著大漢停住了笑聲,一對銅鈴般的巨眼盯緊了甘平,“小子,你是不是練過什么鍛體功決?” 第二卷 玉隆山上不知年 第一百零一章 六合崩山 正坐在地上的甘平不由語塞,直愣愣的望著滿臉疑惑之色的大漢,說不出話來。他心中有些后悔自己的爭強好勝,自己剛入門一年就能同這看起來明顯是體修的巨漢抗衡,豈不是擺明告訴自己曾經修習過鍛體功法么?一瞬間甘平的心念急轉,丹田的天魔化血神刀也隨著胸中殺機暴漲而蠢蠢欲動,如若不然將其擊殺滅口?可眼前這巨漢明顯非同尋常之輩,也不知這修煉不久的天魔化血神刀能否竟功。可即便將其擊殺又如何?自己如何對外去解釋? 一瞬間甘平心中的念頭已經翻轉了好幾個來回,那大漢兀自不知道方才自己已經在生死線上走過一遭,仍舊甕聲甕氣的道:“真是奇怪了,你小子一個煉氣高階的修為能抗住我的力氣。”說著上下的打量默不出聲的甘平,猛然間一拍額頭道:“居然忘了,那莫首座是劍修高人,你既然被其收錄門下定然也會一些鍛體的法門。”說著這大漢一臉羨慕的望著甘平,“小子,你的運到可是真不錯啊,居然被莫首座收為弟子,想當年我去尋那莫首座比劃比劃……” 聽到此處甘平不由一臉的黑線,心中那份警惕也放了下來,他已經明顯的察覺到面前這個巨漢雖然一身的修為精湛,神力驚人,但心智卻有些問題。莫說他曾經了,即便是現在去尋自己的師尊莫斂鋒比劃,也只能灰頭土臉的回來,真是個混人。果不其然就聽見這大漢繼續甕聲甕氣的說道:“沒想到呢莫首座只是用手指一點,我就飛了,嘿嘿嘿……”說著伸手在腦后撓著,一臉的憨笑。 看著大漢傻呆呆的樣子甘平提起的心這才放下,并非自己有意隱瞞,只是受到玄冥子和火龍元神碎片的影響,對于這名門正派頗為的忌憚,一時半會還放不下警惕之心。看著甘平還坐在地上,那大漢皺了皺眉頭上前去一把抓著甘平的后頸衣領將其拎了起來,連帶著身后的還山劍,總共四千余斤的重量,在這大漢的手下仿佛一根枯差一般。 看著巨漢筋rou虬結仿佛銅澆鐵鑄般的手臂,甘平暗自吞了吞口水,這等境界的體修之士即便是自己的天魔化血神刀也無法將其輕易斬殺吧?仿佛知道了甘平的心思一般,原本老老實實盤踞在紫蓮中的天魔化血神刀不滿的嗡嗡顫動起來,仿佛在抗議主人看不起自己,但甘平卻從那鳴叫中感到了一絲心虛的意為,看來那天魔化血神刀也不敢保證能破開眼前巨漢的防御將其擊殺。 將甘平拎起放在地上,巨漢順手拍了拍甘平的腦袋道:“小子,沒看出來不錯啊,能抗住我一成的力氣,宗門內你這一代的可不多見。”這是甘平這才緩過神來,躬身行禮道:“弟子甘平,方才多有冒犯,不知如何稱呼?”大漢哈哈一笑道:“你就叫我石執事吧,石頭的石,我叫笑默石,說起來我還受過你師父莫首座的指點,咱倆算是師兄弟呢。”說著邊大笑邊拍打著甘平的肩膀。 甘平皺著眉頭不露痕跡的動了動身子,盡可量的讓那蒲扇大小的巨手不再一處拍打。他已經看出眼前這大漢的心智的確有些問題,活動著還在酸痛的身體,不由的一陣的苦笑,自己和這頭腦一根筋的人較勁,還真是自討苦吃啊,若是方才自己稍稍示弱的話,也不會吃這么一個苦頭。 笑了一陣大概這笑默石也覺得沒什么意思了,便停下了那宛若噪音般的大笑,“恩,你剛才去過我四師兄那里了吧?”看見甘平點頭他馬上來了興致,“怎么樣?弄到什么好東西了?讓我開開眼,來,讓我看看。”甘平不禁翻了個白眼,同為師兄弟,這笑默石同剛才的四執事笑默烽相差怎么這么大?看著如同討要糖果一般的笑默石,甘平不禁有些無語,但當他看見笑默石憨笑著臉龐上清澈透明的眼神,心中一動。 看來這個石執事是個癡人啊,對于這功法不是一般的癡狂,看著笑默石一臉的渴望,甘平心中一動。眼前這笑默石雖然心智有些問題,但這一身的修為卻是來不得半分作假,想來與這種癡迷脫不開關系。也許只有這種懵懂之人才能奮力精進心無旁騖的一心修行吧。想到這里甘平將手伸入儲物袋中拿出了剛才笑默烽給予的蘊識簡,笑默石一把將其奪了過去,甘平也不為惱,淺笑著看著眼前這昂藏巨漢如同孩童般的作為。 相隔不遠處的房間內一直以神念關注這邊的笑默烽卻是狠狠的一掌捂在了臉上,仰天哀嚎道:“老七這個混球,又犯老毛病了。”看來他早就知道自己這個憨憨的師弟會做出這等事情。“等下非得教訓這個混小子,后輩晚生的東西他也感興趣,實在是混賬之極,若是來討要我還能虧待的了你么?這等丟人之事,師門不幸啊……”隨著他的咒罵正在查看甘平蘊識簡的笑默石突然打了個寒噤,四下張望了一下,見到甘平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不禁老臉一紅,轉了個身繼續查看去了。 他也不是不這等事情多么的有失身份,但性格便是如此,若有人有了什么新奇的功法,自己定要查看一遍才會滿足好奇之心。另一間房內的笑默烽卻是有些疑惑,“這小子竟然能硬抗老七的怪力,實在是有些古怪,剛何況……”剛才甘平坐在地上殺機一閃而逝,一根筋頭腦不清的笑默石沒有察覺,但是一直以神念關注這邊的笑默烽卻明顯的覺察出了這古殺意。“有意思啊有意思,這小子的確有點意思……”一遍喃喃自語這一遍屈指探出一道紫色劍光,直直的飛出門外穿過護山大陣直奔明云峰方向而去,只留下笑默烽坐在靜室內目光閃爍不定。 這時的笑默石已經看清楚手中蘊識簡的內容,失望的將玉簡拋回甘平的懷中,“原來是個雷法,我還以為你小子能跳一門什么拳法呢,記得四師兄那里有一門五輪離火拳,cao控火焰與人爭斗,你怎么沒挑那本?”看來他也看出甘平對于火屬性道法的天賦。甘平聞言微微一笑,伸出一根白皙修長的手中,剎那間一個小小的紅色火鳥在甘平的指尖憑空幻化而出,煽動了幾下翅膀一個翻身化為了一只翩翩而飛的火紅色蝴蝶,活靈活現宛若真實一般。 呆呆的看著那團火焰在甘平指尖化為各種花鳥魚蟲形態各異,笑默烽這才拍拍額頭恍然道:“卻是傻了,居然忘了你的兩位師傅便是控火的行家,這等法術你自然看不上眼了。”說著笑默石神色一凝,“甘平小兒,且隨我來,我傳授你一門內門絕學。”神情嚴肅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絲毫看不出剛才笑嘻嘻的樣子。 甘平連忙熄滅了手中的火焰,亦步亦趨的背著還山劍隨著笑默石來到了靜室的一角,這時甘平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所處的靜室。方才一入門便被這位石執事來了個下馬威,這才得了空閑觀望四周,這哪里是一件靜室,分明就是一個小小的演武場。足足有二十丈方圓的靜室內空曠一片,就連一只蒲團也欠奉,倒是地面卻坑坑洼洼的看起來像是被人大力錘擊過一般。 領著甘平來到墻腳處,笑默烽指著墻腳那副妙成祖師的畫像道:“我要傳你的功法正是內門的不傳之秘,先拜祭祖師,才能將其傳你,跪下吧。”這笑默石為人不拘小節,他日日在這靜室中習武,弄得石板碎裂碎石滿地,偏偏卻畫像前連個蒲團也沒有,但甘平并未在乎這些,聞言便雙膝跪倒,兩只膝蓋跪在滿地碎石子上鏗然作響。 滿意的看著甘平三叩九拜,笑默石朗聲大笑,“好小子,你是我第一個見過不呲牙咧嘴的,那些混小子任誰跪在這地上都一臉的不愿意,哈哈哈哈……”甘平的臉一陣的抽搐,自詡聰明的他也敗下陣來,實在搞不懂這笑默石的頭腦中在想些什么,莫非他就一這等捉弄后輩弟子為樂?就在另一間房間內笑默烽再次將手捂在臉上哀嚎的時候,笑默石突然停止了笑聲,兩只銅鈴巨眼瞪著甘平道:“既然祭拜完了,那我就傳你這六合崩山拳!” 第二卷 玉隆山上不知年 第一百零二章 筋骨鳴 六合崩山拳!這個名字并不是第一次聽見,那日眼見曾琪和李興安爭斗,就在李興安祭出符寶之時曾琪便使出過這門拳法,拳意古樸盎然儼然是一門高深的拳法。如今再次聽到了這門拳法的名字甘平不禁瞪大了眼睛,入山門一年多甘平已經不是當年的小菜鳥了,在修仙門中自然沒有世俗紅塵的武藝,但若是有一門神通以拳法為名,那定然了不得。 甘平還記得那日曾琪施展這門拳法之時頂著漫天法術步步前行的情景,就連那李興安見到他施展出這門拳法也大驚失色,看來這門拳法在宗內也是大大有名。站起身來看著笑默石走到房間的中央擺了個古樸的拳架子,“這六合崩山拳是宗門內三大拳法之一,重在鍛煉修道之人骨rou筋膜。修道之人神魂為根本,rou身為渡舟,所以這rou體的修煉也必不可少,那大乘境界的修士亦是金身成就,僅憑rou身之力便可翻山倒海,施展出莫大的神通。”說著笑默烽口中吐氣,哈的一聲噴出宛若平地起了一個炸雷,震動得甘平耳膜嗡嗡作響。 此時的笑默石哪里還有剛才憨憨傻傻的神態,近兩丈的身高揮舞間滿室生風,一招一式莫不震動得空氣嗡嗡作響。這讓甘平仿佛產生了錯覺,面前之人哪里是妙成宗的修士,簡直是天上下凡降妖除魔的巨靈神將。原本甘平覺得那日曾琪將這路拳法使出已經是威力不凡,若是比起眼前這笑默石來簡直是天淵之別。 隨著笑默石將這套六合開山拳完全施展開來,甘平隱隱覺得拳風撲面而來宛若刀割一般,更讓他驚詫的是隨著那拳風的加強,地面上的散碎石子也骨碌碌的盤旋起來,甘平終于明白這房間內為何會有如此多指頭的小的渾圓石子,原來竟是眼前這笑默石日日修習拳法帶動碎石盤旋磨礪而成。 在強勁拳風的牽動下滿地指頭大小的石子如同玉盤內的珍珠般圍繞笑默石嘩嘩轉動了起來,在石子摩擦地面的聲音中隱隱有風雷之聲傳來。甘平定睛細看,這聲音的方向卻是那正在打拳的笑默石。隨著他的拳頭擊出,全身上下骨骼筋膜都在發出風雷過境般的聲響,配合著他的身材與相貌,更是增添了無窮的威勢。 看著眼前這笑默石的異狀,甘平目光閃動若有所思。看起來這六合崩山拳并非御敵這般簡單,最主要的功效還是錘煉筋骨,這笑默石能有如此驚人的體修修為,想來與這拳法密不可分。甘平在山下之時便在玄冥子的烏漆環內尋得多部武經,修真之人常年打坐練氣筋骨雖然強健,但是敏銳的程度卻大大降低,只有靠一些練習才能保持身體的靈活機敏,否則即便修為再高,修成了大乘金身也罷,只是木頭一塊。雖然道法神奇威勢滔天,但是若是身體靈活度不夠與人爭斗還是要吃大虧。 但已玄冥子這般的兇道巨擘,也只能靠著一些人間武學來保持身體的靈活,實在是因為他出身并非名門大宗,這等仙家拳法是一點也難窺端倪。筋骨風雷齊鳴,聲若洪鐘大呂,這已然是仙家的手段。隨著笑默石最后一聲吐氣噴出,圍繞在他身邊盤旋不休的石子立時間四散而飛,變成了先前雜亂無序的樣子。 看著甘平兀自還在發呆,笑默石大笑道:“小子,來來來,讓我傳你這六合崩山拳,有了這等法門日后筋強骨健修為也能再上一層樓。”甘平聞言大喜連忙奔了過去,他身懷丙火融元鍛體真決,這rou體是益發的強悍,只是卻也感覺的出自己的鍛體修為越高,這靈活性卻也卻來越差。這鍛體便宛若打鐵,將人的身子比作一塊頑鐵,愈加的錘煉密度便越高,但也愈加的堅硬,沒有了往日的柔韌度,有了這等拳法卻大大不同,便宛若那熊熊烈火,任你何等的頑鋼業將你煉制得繞指千柔。 當天色已經全部黑了下來,甘平才背負著沉重的還山劍走出了煉心堂的大殿,早在門外等待一天的曾琪立刻湊了過來。“甘師弟,你終于出來了,我都等了一天了。”望著夜幕中曾琪關切的臉龐,甘平的心中微微一動。“我怕你出來找不到出住,亂闖惹出什么禍端來,就在這里一直等待,沒想到你這時才出現……”說著曾琪欺身到甘平近前神秘兮兮的道:“是不是學到了什么極品的道法神通了?說來聽聽……” 看著曾琪一臉急切的樣子甘平再一次的翻了個白眼,看來這內門之人都如同那笑默石一般對于道法神通有著狂熱的執著。想也沒想甘平便將懷里的蘊識簡拋到了曾琪手中,這云天妖火玄雷倒也不怕曾琪學去,更何況那六合崩山拳曾琪也是會的,自己倒也不必隱瞞他。甘平突如其來的這一手卻讓曾琪一下子愣住了,原本他只是開個玩笑,這法不傳六耳,自己的功法神通怎能隨便讓人知曉?更何況是內門中傳出來的珍貴法門,在曾琪眼中更是彌足珍貴,卻沒想到這甘師弟隨手便將其拋給了自己。 看著昏暗天色中甘平清澈透明的眼神,曾琪知道面前這小師弟并非是犯傻,而是分外的相信自己,這一下他倒不好意思了。“這……這怎么是好?為兄也只是開個玩笑,隨便說說的,你怎么當真了?甘師弟,快將其收起來,這內門的法門無一不是精品,可要好好保管。”曾琪手忙腳亂的將那蘊識簡塞回了甘平的手中,“呵呵,倒也無妨,這等法訣只是身外之物曾師兄倒也不必在意。” 甘平越是如此曾琪便越是不好意思,“來,你餓了吧?我領你去飯堂用飯。”說著曾琪便帶著甘平向西面走去,似他們這等弟子還未到可以辟谷不食人間煙火的程度,這飯食還是不可缺少的。一說到飯堂,甘平的肚子立刻咕咕的叫了起來,在煉心堂修習那六合崩山拳一整天水米未進,那笑默石早已經是金丹大圓滿的修士,不吃不喝也無妨,只是苦了自己還背著四千余斤的還山劍餓著肚皮在那里練拳。 雖然很晚了但是飯堂中人卻是還有不少,見甘平好奇的四下張望,曾琪笑著說道:“人多了一些是吧?”甘平點點頭,自己白日里在山上一路行來見到的內門弟子也沒現在見到的多。這個時間已經很晚了,若是在地火殿中,飯堂是過時不候的,沒想到內門卻依然開放。“內門弟子大多忙于修煉,閉關數日不食也是很正常的所以說不準什么時候出關,這飯堂倒是什么時候都開放。這些師兄弟大多是修煉了一天,這才出來吃上一頓晚飯,然后便接著去修煉了。”聽到這里甘平不由得望向了曾琪,“曾師兄,你在煉心堂外等候了一天?” 看著內門忙碌的眾位師兄,甘平這才感受到內門競爭的壓力,可即便如此眼前的曾琪為了怕自己迷路卻放棄了一天的修煉在煉心堂外等候,甘平不禁有些感動。“嗨!你我兄弟倆哪里講求這些?不過一日而已,況且我自從服食了那九葉紫芝之后這藥力沉積體內,修煉速度還是遠超常人的,一日的耽擱不打緊。”曾琪也是聰明人,甘平一發問便知道他想問什么,連忙故作不在意的解釋道。 “好了,你且等著,我去拿些飯食來。”說著曾琪起身向著里面走去,這內門的飯堂同地火殿一般,外面是桌椅,里間便是幾口大鍋,若有打飯之人便可徑自去尋那童子拿取飯食。就在甘平東張西望四下打量的時候,一只手悄悄的握在了他身后的劍柄之上。 第二卷 玉隆山上不知年 第一百零三章 哄騙 正東張西望的甘平神色一凜背負著還山劍的后背猛的抖動,將放在劍柄上的手抖開,轉過頭去望向來人。這人好不知規矩,修仙之人的仙劍豈是隨意碰得?以身合劍人劍合一,用本命真火日日錘煉,借以加強自身同玄兵的契合度,這掌中之劍就是劍修的命根子,豈能輕易授人以柄? 轉過頭來的甘平已然是臉色鐵青,若非這是人來人往的內門,來著修為又高出他一截的話,怎能輕易碰觸到他的劍柄?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這么不懂規矩,莫非覺得自己軟弱可欺么?雖然在笑默石那里練了一天的全,身上早已酸疼不止,但甘平還是強打起精神轉過身來。 身后站立著兩名青衣弟子,一高一矮前后站立,那個同甘平身材相仿的矮個子青年正搓動著自己的右手,想來方才甘平那一下震開他的手掌也讓他吃了個小小的苦頭。見甘平轉過身來,這青年挑了挑眉毛笑了一下,“新來的?以前沒見過啊,你這柄劍……”甘平見他不懷好意眼神直瞄自己身后的還山劍,臉色登時一沉,沉聲道:“這把劍怎么了?”這還山劍是師尊賜予之物,劍在人在劍折人亡是劍修的準則,豈容他人染指? “暴殄天物啊!”仿佛沒看到甘平不悅的臉色,那青年將后頸斜插的一柄折扇抽了出來再掌心拍打著,一臉痛心疾首的神情。“實在是暴殄天物,你這柄劍是玄海沉龍金鑄造的吧?這么一大塊沉龍金能煉制出多少神兵利器啊?竟然就這么被浪費了,況且……”說著揮舞著扇子的青年上下打量了一下甘平,甘平不禁有些臉紅,先前在煉心堂同笑默石較力之時便將長衫掙破了,緊接著又是修習那六合開山拳,使得這原本破爛的衣衫更加千瘡百孔。甘平沒有注意,那笑默石更是渾不在意這些,現在看起來這破破爛爛的樣子頗為的丟人,衣袖和領口處那代表內門弟子身份的金線也早隨風而逝,更是讓他尷尬。 那青年眼中不屑的神色一閃而逝,“以你這等修為若是能運用這把劍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實在是糟蹋了這劍的好材質了。”聽到這話,甘平已然知道面前這人想要干什么了,當下不動聲色的問道:“那敢問師兄,我應該如何啊?”聽到這話那青年一下子來了精神,忙欺身上前湊到甘平身邊,甘平皺了皺眉,不露痕跡的挪了一下離這人遠點。 “看師弟你應該是剛剛入內門吧?這服色還沒換,這境界也只是煉氣高階,想來是哪位前輩的后人吧?”看甘平衣衫破爛,并且修為低下儼然沒到達內門擇徒標準,這青年自然而然的就將其劃分到那些門內子弟中去了。門內有這么一種人,父母是宗門內弟子或執事,受到長輩的澤蔭,修行一路坦途。如李興安這種便是,不過以李興安這種宗內大族的子弟若想進內門才不會用那些作假的手段,雖說宗內規矩頗多,但法理不過人情,若是李興安想入內門也只是他祖父李烈風一句話的事情。不過李家在門內頗有地位,行事便也不能如此,唯有將自家子弟培養到符合內門弟子標準才會將其送入內門,故此那李興安才頗為頭痛這內門的考核。 可宗門有家室之人卻也不知李家一個,每年都有一些長生無望的弟子被準許尋找道侶雙修,這門內出現一些孩童便也不奇怪。這些孩子資質如何且當別論,但是有著兩位修仙的雙親,許多東西都不用犯愁了。即便是長生無望境界不是很高,但能被長輩獲準雙修的弟子也遠非尋常之輩能比擬的。這樣的孩子一出世便受到了極大的照顧,可憐天下父母心,就算自己省吃儉用也要省下靈石丹藥給自己的子女。 這等自知成仙無望合籍雙修的修真者們大多會尋得一些差事,借此貼補家用,畢竟即便是在宗門內想要培養自己的子女也是耗費良多。修真界不同于世俗,無時無刻都有意外與危險發生,但宗門規定若是這些弟子發生意外,宗門會竭力培養其子女,這也算給這些為宗門賣命之人一個心安。所以每年都有許多這類失去了父母的孩童被送入內門,只是這生活卻不一定如意了。 這些孩童在宗門內長大,大多未見過什么爭斗,可偏生長輩或多或少的會留下些物事,即便品階不是很高,卻也足夠讓這些捉襟見肘的弟子們眼饞的了。雖說是內門弟子,但是由于每日只知修煉并不像外門那些弟子接取一些任務,所以內門的弟子日子過得也極為清苦。故此有許多品行不端的內門弟子便打上了這些孩童的主意,這些孩童一則修為不高,二來并未見過什么世面,最主要的是身家頗為豐厚。所以每一個進入內門的宗內子弟都或多或少的被這些無良的弟子敲詐勒索坑蒙拐騙過,這些孩童失了長輩庇佑,自身修為又不高,所以大多也就忍氣吞聲,既然無人聲張,內門的長老執事即便知道也不好插手其中。 很顯然眼前這個青年將甘平也當做了了那剛入內門的肥羊,想要撈上一筆呢。說來也是,甘平一身破破爛爛的外門弟子服飾,能夠表明親傳弟子身份的地方早已經七零八落,修為也僅僅煉氣高階,卻背著一柄如此貴重的巨劍招搖過市,沒有人過來打他的注意才怪了。 看了面前這青年一眼,甘平不置可否的并未搭話,那青年也不著惱,笑嘻嘻的說道:“這位師弟,這柄巨劍想來是你家傳之物吧?只可惜你一時半會兒還用不上她,不如打個商量如何?”甘平聞言道:“如何商量?”他倒要看看這人有什么伎倆與手段,“你看這個……”說著這人從懷中掏摸出了一只瓷瓶來,打開了瓶塞,陣陣藥香飄了出來。甘平用鼻子一聞便知道這是七品下階的混元丹,可以增進修煉速度,只可惜眼前這人保管的不太好,并未用玉瓶盛放,致使藥力消散了不少。 “這是混元丹,知道不?七品的上等丹藥啊……”看著這青年夸張的表情甘平不禁有些無語,七品還上好?真以為自己是傻子啊?這等丹藥雖然自己煉制還十分的勉強,但是每日在師尊無垠子那里見慣了各色的丹藥,早已經對這等東西提不起興致來。看著甘平興趣缺缺的樣子那青年眼中的笑意愈發的明顯,這混元丹自己都是頗為的在意,面年前這小子竟然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看來是一頭超級肥羊啊,若是能在他身上大賺一筆,想著他瞄了一眼甘平要見的儲物袋。 “這混元丹實在是我們這等境界弟子能應用最好的丹藥,你聞聞這香氣,是否一股熱流在體內亂串?嘿嘿,這就是這丹藥的威力了,為兄我這里還有三瓶這種丹藥,這樣吧,既然你也用不上這把破劍,那就用這丹藥換你的劍吧!”說著便伸手再次去抓甘平肩頭的還山劍,甘平心中不由好笑,莫非這一次還能讓你的手不成? 驀地伸出手死死的握緊了那青年的手腕,“這位師兄,你是否著急了一些啊?我還沒說要和你交換呢。”被甘平鐵鉗般手掌死死的捏住,這青年額頭也見了汗,一旁并未出聲的高個子青年見勢不妙立刻性藥湊上前來一臉緊張戒備的樣子。“誒,誒,輕點輕點兒……”一邊說著那哄騙甘平的青年一邊用手示意,阻住了身后同伙的腳步,開玩笑,若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動起手來那還不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只是這小子的手勁也忒大了一些。 試探著將手收回無果后,那青年依舊笑著道:“莫不是師弟嫌少?這樣吧,我再給你加上三塊靈石如何?”說著這青年靠近了甘平小聲說道:“看見我身后那位師兄了么?他可是個爆脾氣,不是那么好說話的,一言不合就出手傷人,上次有個家伙被他打得躺了半個月,莫要惹惱了他……”甘平嘴角牽起了一絲笑意,有意思,哄騙不行便想要來硬的了么?莫不是以為我會怕你? 第二卷 玉隆山上不知年 第一百零四章 蜀黎稻 “哦?那又如何?”見甘平如此不咸不淡的答話,那青年立刻變了一番臉色,“兄弟,我告訴你,這內門水深的很,不要以為有長輩的護持就可以安然無事,錢財身外之物,我這不是也給你價錢了么?不滿意可以談,傷了和氣就不好了,你這是何意?”說著晃了晃被甘平死死捏住的手腕。 甘平輕笑一聲松開了手掌,看著面前之人不住的揉捏這自己的手腕,“這位師兄,這把玄兵得自長輩,萬萬不敢離身,您還是請回吧。”甘平沒想到在這內門之中居然會出現這等無賴之徒,不由覺得好笑,但旋即還是決定不為曾琪惹事了,便出言回絕了他。 見甘平如此堅決的回絕了自己,那青年正要有所動作,就聽見一旁傳來呵斥之聲,“杜威杜仲你們想要干什么?”來著正是曾琪,端著一個巨大托盤的曾琪正橫眉怒視著那兄弟倆,“杜威,怎么你又想欺負新人了?”先前同甘平說話那青年看見曾琪猛然一驚,連忙說道:“不是不是,你看,這是誤會,我只是看著這小兄弟的劍不錯,上來問問,問問而已。” “砰!”曾琪將那巨大的托盤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杜威,別怪我沒告訴你,這位小兄弟不是你你能惹得起的,最好離著遠一點。”杜威被這不留情面的搶白弄得顏色青一陣白一陣,神情古怪的站在那里,最后只好一言不發灰溜溜的領著弟弟走了。望著杜威走時那怨毒的眼神甘平若有所思,“曾師兄,這人你認識?”曾琪神色古怪的打了個哈哈,“這小子內門誰不認識啊?修為不怎么樣,專門欺詐新人,想當年我剛入內門那會兒他還打我的主意來著。”甘平畢竟是孩童心性,聽到這等趣聞立刻來了興致,“那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