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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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先生端詳良久,不由得暗叫了一聲好,面前這童子目光靈動,定然是聰慧非常之輩,氣質也卓爾不凡。俗話說三歲看老,張先生相信若小甘平經過自己一番調教之后,定成大氣,雖然心中贊賞,但他還是不露聲色的說道:“恩,你可識字?” “識得一些。”“好,墻角有書本,你可自取尋來看,休得打擾于我,明日上午,你與村里的孩童一起上課,既然在這馬家集住下了,就要努力讀書,不可辜負了這大好機緣。” “是,甘平定然努力讀書。”“在我面前,要稱弟子,尊師重道,你可懂得?” “是,弟子明白。” 張先生看這面前的甘平越看越心喜,但是未曾婚娶的他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只好將這讀書的事說了出來,見甘平態度恭謹,更加的喜歡,卻再不知道說些什么了,只好揮了揮手讓甘平自去一邊。 甘平見狀,便獨自走到了墻角的書架旁邊,細細的打量了起來。若是此時馬玲兒在旁,定然會撅起嘴巴,暗自腹誹張先生和她娘一樣厚彼薄此,這一墻角的書是張先生的心頭rou,平日里自己摸一下都不行,其他孩童更是碰都別想碰,怎么這小叫花子一來,便人人都對他這么好呢? 望著墻角抽出一本書正在細讀的甘平,張先生嘴角流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此子穩重,機敏,恭謹,正是讀書的好料子,看來自己這一身所學,終于有了衣缽傳人了。墻角小小的人穿著一身灰白色的長袍,馬張氏改制的時候有些急,變將甘平的衣服做成和張先生一樣的長袍,此時穿在甘平身上,有著說不出的一股書卷氣,頭上長長的頭發挽起,一根小小的木簪插在上面,站立在窗前的淡淡陽光下,恍若出塵。 看了幾眼甘平,張先生便回過神來繼續聚精會神的看起書來,一時間屋里一大一小兩個書生相映成趣。只可惜這恬淡的氣氛很快被一陣吵鬧聲打破了,從窗戶外竄進了一個小小的火紅色影子,跳到了甘平肩頭,吱吱亂叫著,門外一群孩童的吵鬧聲傳了進來。 “那猴子進去了,那猴子進去了,快去抓它。” “不行,這時夫子的家,不能亂闖……” “哎呀,快去快……” 房門被打開了,張先生臉色鐵青的站在屋內,望著門口的一群孩童,馬玲兒赫然在內。 “進來,站好。”這群孩童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無奈的走進屋里,低頭站成一排。張先生顯然很生氣抄起了書案上的戒尺大聲呵斥道:“我往常怎么教你們的,都忘了么?嗯?鈴兒,你來說。” 小姑娘捏了一下一腳,畏畏縮縮的說道:“先生告訴我們,讀書人要形態優雅,坐臥從容,就是,就是不能吵吵鬧鬧的,像個猴子一樣。”聽到這句話,她身后的孩童們哄笑了起來,“啪!”張先生將戒尺重重的拍在了書案上,呵斥道:“還笑,看你們一個個成什么樣子,怎么如此的灰頭土臉?” 張先生不由有些氣結,往日里這些學生都個個乖巧,怎么今日都好像從土里打了個滾出來似的,剛剛還看著飄逸出塵的小甘平,忽然來了這些吵吵鬧鬧的泥猴子,想到都是自己的弟子,他不由得有些不喜。 見沒有那個學生吱聲,張先生拎起戒尺,說道:“你們都是讀圣賢書的人,居然一個個這個樣子,有辱斯文,站好,伸出手來,一人領三戒尺,然后回去洗干凈。”說完,便走到一個孩童面前,那孩童老老實實的伸出手來,領了三戒尺,垂頭喪氣的回家去洗漱了。 一個接一個打完,最后剩下了馬玲兒,小姑娘見大家都領了三戒尺,只好畏畏縮縮的上前,伸出白嫩的小手,望著張先生,張先生剛要下尺,看見小姑娘已經淚光盈盈,不由得暗嘆了一口氣,見這些學生差不多走散了,便輕輕的在那白嫩的手心拍了一下。然后轉過頭去,望向了甘平肩膀上的火兒。 讓這些孩童大吃苦頭的罪魁禍首火兒還在饒有興味的看著張先生打人,看見他瞪眼看著自己,不由得吱了一聲,左右顧盼的樣子,最后見張先生還是瞪著自己,只好垂頭喪氣的將毛茸茸的小爪子伸了出來,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見這只有一巴掌大小的小巧猴子如此通人性,刻板如張先生也不由得啞然失笑,但旋即板起了臉,說道:“你這潑猴,再無事生非,就罰你給我研墨。”看著小小的火兒,張先生想起了聽聞中的一種猴子,這種猴子不過巴掌大,書香門第的大戶人家常捕捉回來,馴化好了用來研墨,但是那種猴子遍體漆黑,被稱作墨猴,與這紅毛猴子出入甚大。 說來也怪,這火兒在山林之中稱王稱霸,就連那兇惡的黑豹也被他馴服,可在這張先生面前,就如同剛才那群小童一般,敬畏有加,老實了許多。 張先生端坐書案之后,向火兒招了招手,那猴子便一縱身越到書案之上,盯著張先生瞧著。見它老老實實的蹲坐在那里,張先生不由得宛然一笑,指了指案上的文房四寶,火兒先是有些不解的抓了抓頭皮,然后恍然大悟般吱了一聲,跳過去,舉起一只毛筆,舞起了瘋猿棍法。這小小的猴子端著比它高出許多的毛筆,一招一式還頗有章法,看起來憨態可掬,可愛之極,馬玲兒見狀,咯咯的笑了起來。 再看張先生,依然是面色鐵青,沉著臉看著面前的小猴子耍活寶,忍不住撈起一根毛筆就在它頭上敲了一下,正在發瘋似的舞動毛筆的火兒愕然望向了他,似是不解,為何他如此的生氣。張先生將猴爪中的毛筆抽出,小心的在筆架上放好,拿起墨來,在硯臺上慢慢的磨了起來,磨了幾下,將那墨條放下,挑了挑眉毛,看向了火兒,火兒眼珠子骨碌碌亂轉著,也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 張先生見狀,變戲法般從案下拿出了一疊花生,拈起一顆,在火兒的面前晃了晃,那猴子連忙搶了過來,麻利的幾下就剝開殼子,嘎嘎蹦蹦的吃起花生仁來。這時下面站著的馬玲兒已然發現了在一旁的甘平,不由得奇怪的說道:“你是誰呀,怎么沒見過你?” 甘平在一旁眨巴眨巴眼睛,頗為郁悶的說道:“我叫甘平。”“小乞丐?”鈴兒不由得圍著他打起了轉來,“原來你洗干凈了也挺好看的。”說著伸手便去摸甘平的臉,甘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歪了歪腦袋,躲過了調戲自己的白嫩小手。見甘平不讓自己碰,馬玲兒也沒在意,抓起甘平的手就往外走,“走,讓我娘他們看看你,原來你不是黑漆漆的呀,咯咯。” 甘平聽了這話,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卻沒跟著小姑娘離開,只是抬眼望向了那正在孜孜不倦調教猴子的張先生。坐在書案后的張先生早就沒了剛才那副兇神惡煞的樣子,正用花生調教著面前的火兒,感覺到甘平的目光,揮了揮手說道:“去吧,一會兒我也要去鈴兒家吃飯,你先過去吧。” 說完便不再理會下面正拉拉扯扯的一對小男女,接著又拿起一顆花生放到了火兒面前,看來這張先生不只誨人不倦,對于異類都有著教育調教的熱情。不理會屋子里化身成怪叔叔般調教猴子的張先生,馬玲兒興奮的拉著甘平跑出了門外。 第一卷 垂髫稚子崢嶸現 第十一章 修煉 清晨一早,甘平便從床上起來,洗漱干凈后,準備了一盆水端進了屋內。先生還沒睡醒,甘平將水盆放在架子上,連日來甘平在山林里天一亮就醒來起身趕路,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了。將正手舞足蹈想要吱吱亂叫的火兒猴嘴捂住,抱著它出了門。 天才蒙蒙亮,可是馬張氏已經起來忙活早飯了,看見這邊院子里的小甘平,不由得眼睛笑得瞇成一條縫,自甘平被昏迷著抱回家的時候,她就從心里憐愛這個男娃,昨天見到小甘平干干凈凈俊俏的樣子,簡直認定這就是老天送給自己的兒子,差一點沒摟在懷里心肝rourou的亂叫了。 這大早上的看見了甘平,連忙聞到:“平兒,怎么起來這么早啊?可是睡的不習慣?”甘平連忙恭恭敬敬的說道:“張嬸嬸,甘平睡的很好,只是習慣了這么早起床。”他可是有些怕了眼前的這個女人,這馬張氏對他的那股熱情勁讓他十分的吃不消。 見甘平這樣的乖巧有禮貌,馬張氏的心里更加的喜歡這個小男娃,連忙說道:“平兒,一會兒別忘了道嬸嬸家吃飯啊。”說完還回頭看了他一眼,忙著去生火做飯了。 甘平暗暗松了一口氣,對于這關心倍至的馬張氏,他是在是吃不消,張望了一下外面,便走出院子。整個馬家集也就三四百家的人口,實在是小的可憐,甘平不一會兒就繞著村子走了一圈,從昨天的談話中他知道,那個話多的老馬頭,就是這個村子的村長。 其實這村長也沒什么多大的事情要管,整個馬家集馬姓居多,剩下的外姓是后搬來的,這么寫年下來,也就不分你我了。馬玲兒的爺爺輩分最大,順理成章的當上了村長,卻也不用怎么管事。村子的外面有一圈高高的土墻,外面還有幾條小小的溝渠,防止野獸沖進村子里傷害家畜,一個村子的人都沾親帶故的,就連丟只雞鴨的小事也不常發生,所以老馬頭自然落了個清閑。 回到私塾,張先生已經起來了,看見架子上的水,暗暗的點頭,這甘平作為一個弟子還是很有覺悟的,不用說就盡到了服侍師長的義務。收拾干凈后帶上了甘平去了馬家吃飯,私塾里是不開火的,村子里孝敬私塾先生的糧食都放到了村長家里,張先生每日里去吃飯就可以了,多余的糧食算是酬勞。就這樣,甘平也就算是在村子里住了下來。 陣陣的呼哈之聲響徹馬家集的上空,在村子西邊的小廣場上,幾十個孩童正在一個壯碩的漢子監督下練習拳法,一招一式,頗有章法,這一群孩子最大的不過十三四歲,最小的才六七歲,甘平也宛然位列其中。 來到馬家集兩個多月,眼看已經到了年關,這兩個月來,甘平每日里上午和其他的孩童一起在這里練習拳法,下午在張先生那讀書識字。馬家集的村民平日里農忙的時候去田里種地,閑時便上山打獵,所以練習些拳法,也是這些孩子們每天必須的課程。 其實馬家集最主要的收入來源卻不是這兩樣,種地,只是為了能有口飯吃,打獵也只是賣到城里換來些零錢。整個馬家集最大的收入卻是打鐵,在不遠的小山上,有一處小小的露天鐵礦,因為產量太少,所以也沒什么別的勢力來霸占,整個馬家集的壯年男人們每天都會去背些礦石回來,打造成農具兵器來販賣。這群孩子每日里練拳,也是為了打熬一副好筋骨,以便將來子承父業,成為一個鐵匠。 甘平既然在馬家集住下,也就算是村子里的人了,當然每天也要完成這項功課,幸好他的體質遠超普通孩童,每日下來,并沒有感到太勞累。每日里讀書識字,也讓小甘平漸漸的了解到了整個天府大陸的情況。自己所在的馬家集,正是燕戎國嘯月城下的小小村落。整個天府大陸幅員遼闊,共有十二個州三個大國家,但是小小的諸侯國卻多如牛毛,依附于這三大勢力,經常征戰不休,高唐,云夢,大夏三大勢力的角逐往往是這些小國充當了炮灰。 但這三大勢力平分的十二個州,也僅僅是天府大陸的一小部分,北有據天嶺,南有青火炎州這兩大禁地,都是普通人無法居住的險惡地方,妖獸聚集,進去只有死路一條,在大陸的西側是巍峨入云的高大山脈,飛鳥難渡,傳說中是仙人居住的地方。大陸的西面就是無邊無際的大海了,巨浪滔天,兇險異常。 可這些都與小甘平無關,這兩個多月來,他其間又暈厥了一次,這一次的昏迷,從玄冥子和火龍的元神碎片里領悟了不少東西,甘平感覺,若是接連這樣的領悟吸收,他終有一天會回想起自己原本的身世。但這也只是他一廂情愿而已,想那玄冥子和火龍縱橫兩界,加起來數千年的壽命,那記憶碎片那是這么容易領悟吸收的,若按他這般速度,恐怕到老死也領悟不完。 這一次領悟融合了這些記憶碎片,甘平終于掌握了火龍鍛體的全部法決,這套全名為丙火融元真訣的體修功法,正是火龍一族萬古傳承的秘法,借萬靈之火匯集胸腹只見,集成一口本命龍紋丙火,至陽至剛,威猛無籌,修煉至大乘之境,對敵時放出,焰海滔滔無邊無際,任你是金鐵鑄就,也化為一灘鐵水。 只可惜甘平雖然吸收了一些火龍精血,但是卻無法像真的火龍般禁受住這本命龍紋丙火,現今只有用這法決淬煉身體,吸收的一些游離火靈,錘煉身軀,借體內三焦心火強化臟腑,期望有朝一日能夠將身體鍛煉大乘,禁得住那龍紋丙火的灼燒。 白日里,甘平練拳之時,體內微弱真元流轉,邊走全身,待到夜里,張先生熟睡之時,他便在外屋悄悄坐起,修煉這融元真訣。雖然甘平修煉極其刻苦,但是收效甚微,這套法決原本是為龍族這一天生神獸準備,天下妖獸共二十四階,這龍族,只要血脈純正,初生之時就可達道十七階,可見其強大,和這等神獸相比,甘平的rou體便脆弱的太多了,就連最基本的引火入體,煉就一口本命丙火都禁受不住。 可甘平沒有氣餒,每日里仍舊刻苦的修煉著,他倒也不是沒有其他的功法,但那全是從玄冥子記憶之中傳承而來,這玄冥子一代邪道宗師,縱橫人間千余年,殺人無算,功法也邪異的不得了,動輒便要殺上數百上千人修煉法決,甘平當然不敢修行這等傷天害理的功法,只是每日里老老實實的將丙火融元真訣練上一遍。 可即便如此,他的身體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龍族本命傳承的功法豈是低等法決可以比擬的,雖然甘平只能運行這功法的一小部分,可也有極大地效果,現在他的力氣足足有近千斤,西邊廣場之上有一塊巨石,甘平悄悄的去試過,自己舉起這塊足有千斤的巨石,只是稍稍費力一些罷了。 若是被村長老馬頭知道了這事,定然驚訝的合不攏嘴,馬家集靠近據天嶺,天地靈氣充沛,野獸眾多,時不時還有妖獸闖出來,所以村子里的男人個個從小習武打鐵,都有一副好身板,祖上也傳下來了一套功法,說是全民皆是武者也不過分,方圓數百里也是有名的,即便是這樣,最出色的武者也只是能將那巨石舉過胸口,可甘平卻是舉過了頭頂才稍稍吃力,這不得不說是驚世駭俗了。 這一天夜里,甘平聽見張先生睡熟了,便悄悄坐起,修煉起丙火融元真訣,入定之中,絲絲真火從外界涌入體內,分散到四肢百骸,淬煉每一寸的皮rou筋膜,一呼一吸只見體內濁氣盡數排出體內,正是要用這靈氣真火將身體淬煉的血rou凝實,宛若水晶般剔透無暇,才算完成了第一步。 正在修煉之時,甘平感覺到周圍靈力突然濃厚了許多,原本一絲絲從遠處吸引過來的游離真火,突然大幅度的聚集了起來,他心中不由得一喜,雖不只是怎么回事,但還是加快了功法運行的速度,周圍的游離真火越聚越多,潮水般向著甘平涌來,使得他壓力倍增,拼命的運行功法,但無奈這無窮的真火靈力鋪天蓋地而來,讓他暗暗叫苦。 雖然甘平天生火靈之體,對于火屬性的靈力吸收容納的速度遠超常人,但是卻也有著極限,更何況他現在運行的是殘缺的丙火融元決,而且這套功法僅僅是淬煉身體,并非積蓄體內靈力,轉化真元的法決,所以甘平感覺這火屬性靈力越聚越多,已經有了應接不暇的架勢,這樣下去,自己絕對會爆體而亡。 正在他焦急萬分的時刻,忽然聽到吱的一聲猴叫,這原本向著甘平沖擊的靈力忽然轉變了目標,浩浩蕩蕩向著另一個方向沖去。身上壓力一輕,甘平連忙慢慢的將法決運轉慢了下來,停止了修煉。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甘平睜開眼睛,發現火兒正趴在在他面前的床鋪之上,變體散發著淡淡淡的紅光,猴眼緊閉,一動不動,甘平感覺到身邊的火屬性靈氣正隨著火兒的一呼一吸進入到它體內,不由得一驚,看來剛才是火兒救了自己,以身替主。 甘平不敢驚擾到火兒,只好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直到天快蒙蒙發亮,這涌動的濃厚靈力才漸漸消散。可火兒卻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甘平慌忙將其抱起,檢查一番,方才松了一口氣,這小家伙只是睡著了。得到了兩大高手的記憶,他也有了些眼力,也對彌火猴了解了不少,甘平知道火兒是因為吸收了太多的靈力,借著深眠來消化這股能量,而且,這種擁有上古神獸血脈的靈獸,每一次深眠都會激活一絲血脈傳承,上一次在山林之中,火兒熟睡了數日之后,醒來便能夠驅使黑豹趕路,甘平現在分外期待這一次火兒醒來會有什么樣的轉變。 正在緊張關心火兒的甘平不知道,剛才的靈力涌動,在修煉界掀起了多大的波瀾。是夜,天府大陸靈力暴亂,一夜之間,不知多少修煉中的修士爆體而亡,但存留下來的修士全部修為大進。據天嶺和青火炎州之中的妖獸卻大多進階,正因為妖獸的身體強悍,才禁受住了這暴漲的靈力潮汐,此消彼長之下,一場妖獸暴亂,迫在眉睫。 第一卷 垂髫稚子崢嶸現 第十二章 鬼魅 甘平清晨起床,望著還在休眠中的火兒,將它放到了舒適一點的地方,便走出門去。按往常一樣,繞著村子溜達著。這些日子以來,村里的人都已經接受了這個來到馬家集的小乞丐,清晨村里的人不多,大都是同馬張氏一樣早起生活做飯的婦人,甘平一一的打了招呼,慢慢的走到西邊的廣場之上。 現在天色還早,廣場之上,空蕩蕩的,見四下無人,甘平快步走到場中那塊巨石旁邊,繞著這塊石頭轉了兩圈,挽起袖口,雙臂用力,挺腰將其舉起。他估計的沒錯,昨天晚上一定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變故,使得丙火融元決加深了許多,這身體的強度也大大增加,現在的他舉起這塊千斤巨石就如同拿捏石塊一般。 將巨石小心放回原處,他不由得站在那里思索了起來,因為丙火融元決只是鍛體法決,并沒有真元法力產生,所以甘平也不知道自己的進展是多少。只知道自己身體力量大幅度增加,卻不明白為何如此,昨夜里多虧了火兒用彌火猴先天控火的神通,將那無窮無盡的火屬性靈力吸納自己體內,不然的話,甘平不死也會重傷。 思索半天也沒個頭緒,索性不去想它,看天色不早了,甘平便轉身向回走去。一路之上暗自思忖,應該尋一部修煉火性真元的法決來修煉了,這樣內外兼修,才能進展迅速。可這法決哪是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這等功法在俗世只見根本尋不到,就連高唐皇室也只能派遣子弟去極西的崇山峻嶺尋訪仙跡,才蒙仙人垂青,收入門下,普通之人,想都別想。 只恨那玄冥子修煉了一身的邪法妖術,否則換了任何一個元神高手,必定都會記得幾部火系功法,想到玄冥子,甘平忽然想起了胸前掛著的戒指來,在記憶之中這是玄冥子的儲物戒指,內有芥子納大千世界的神通,玄冥子一生的繼續全在其中,千年的積攢,非同小可,只可恨自己修煉的僅僅是鍛體法決,體內真元法力微弱,那一絲真元想要打開這戒指卻是遠遠不夠了。 正在思索之中的甘平猛然記起了一件事情,不由得喜笑顏開,他忽然記起,若是用神魂之力在戒指上打下烙印,那么不需要多少真元之力就能夠將這儲物戒指應用隨心。在玄冥子的記憶里正好有一篇大翠澤望崖山的密典冥魂化絲術,這一心法正是望崖山一脈不傳之秘。 邪派修煉的邪法,大多邪異,動輒就有反噬的危險,這冥魂化絲術,卻是望崖山一脈萬年傳承的秘法,修煉之后,神魂之力遠超同階修士,足可鎮壓邪物反噬,因為這一秘法練成之后,多用來鎮壓那些邪異的法寶靈決,能抽出來對敵的神魂之力只是一小部分,所以在望崖山弟子下山行走之時也沒有什么人發現這法決的異樣。 想到這冥魂化絲術,甘平的心中不由得熱切了起來,這是望崖山一脈少有的幾種不用殺人放火便可修煉的法決之一,自己修煉小成,就可以用神魂之力在戒指上印下靈魂烙印,這樣只用一絲的真元力就能打開戒指。想到這里,他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回家中,修煉這冥魂化絲術。 正思索間,甘平聽到了一陣陣女人的哭鬧聲,不由得一皺眉頭。住在馬家集兩個多月,甘平對這小小的村子也有了一些了解,村中民風淳樸,待人和善,親如一家,就是兩家有什么糾紛也心平氣和的商談,就連夫妻吵架的都很少。村子很小,小到村后大聲呼喚,村前聽的清清楚楚的地步,家里夫妻吵架聲音大一點半個村子都知道了,夫妻發生什么糾紛,都是關緊了門偷偷在屋里說的。現在這女人如此的的哭鬧聲,倒是甘平第一次聽到。 循聲而去,發現傳出女人哭鬧的人家早就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甘平人小,雖說力氣大,卻也不敢硬擠,只好在門外轉悠。聽著里面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嚎,還夾雜著叫罵聲,不由得大奇。這家甘平時知道的,是村長馬老頭的堂弟家,村長名叫馬修遠,這家的老頭叫馬修明。前兩天家里還辦了喜事,他家的小兒子娶了個外村的姑娘回來,怎么沒過幾天家里就開始鬧騰了起來呢? 正在甘平在外面轉來轉去,沒辦法沖破人群進去的時候,后面傳來了張先生的聲音:“甘平,你在這里做什么?”甘平連忙裝過身,看見了和老馬頭站在一起的張先生,連忙說道:“弟子早晨起來聽見這邊有哭聲,就尋了過來,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 旁邊的老馬頭看見甘平小大人似的站在那里,說話也有板有眼的,不由覺得有趣,說道:“你個小孩子家家的能幫上什么忙?不過心腸倒好。”張先生目光炯炯看著小甘平,他知道自己這弟子極其聰慧,為人老城,雖說年幼,卻也不可小覷。 這時老馬頭踮起腳尖張望了一下里面,伸手拍了一下前面個子高高的年輕人,大聲問道:“這是怎么啦?吵吵鬧鬧的。”那個年輕人正仗著自己個子高,向里面張望,感覺有人拍自己,回頭一看,連忙躬身行禮,口中說道:“二叔公好,啊,先生也在,張先生早安。”張先生在村子里教了近十年的書,許多青年在稚齡之時就在張先生的戒尺之威下過活,看面前這個年輕人定然當年也吃了不少苦頭。 張先生看了他一眼,問道:“馬揚宗,我來問你,里面怎么這樣吵鬧啊?”這一聲詢問,讓馬揚宗不禁縮了縮脖子,忙低下頭回答道:“稟告先生,弟子也不太清楚,只是看見里面五叔家的新媳婦好像發了瘋,在那里哭鬧叫罵,還……恩,弟子感覺這像是……”說到這里,他抬頭看了看旁邊的老馬頭,老馬頭見狀,狠狠的照他腦袋拍了一巴掌,罵道:“先生問你話呢,你看我作甚?”這青年無緣無故吃了一記,不由得略帶委屈的說道:“弟子感覺像是中了邪。” 馬揚宗剛才正向里面張望,卻看見這家的新媳婦坐在地上又哭又鬧,衣衫也撕扯的破爛,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肌膚。他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家里也未娶親,哪見過這個陣勢,連忙盯住了露出的白rou猛看時,被自己的二叔和先生抓了個正著,說起話來當然吞吞吐吐,而且他知道先生最不相信這些神神怪怪的東西,所以看了老馬頭一眼,卻吃了無緣無故的巴掌。 老馬頭一聽,連忙瞪了他一眼,馬揚宗摸摸鼻子,感到分外的委屈,是我不想說,你非要我說的,怎么反倒怪起我來?只聽老馬頭說道:“張先生,看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來處理就好了,您回去吧,還要給孩子們上課呢。”這話說的卻也勉強,甘平他們要每天下午才上課,上午是練習拳法的時間,這天色還早,上什么課呢? 張先生也看出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說道:“無妨,天色還早,等下我隨你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馬頭慌忙攔住他說道:“哎呦我的張先生啊,這東西不干凈,我們這泥腿子不怕這個,你這教書的先生就別過去了。”老馬頭知道,撞邪這事情不是什么好事,村里就這么一個教書的先生,萬一出點什么事,滿村的娃娃可咋整? 聽到這話,張先生神情一凜,說道:“鬼神之事,怎么可信?就算有鬼,甘平,我平日里怎么教導你的?”甘平聽言,立刻挺起胸膛,脆聲應道:“我輩讀書之人,胸中自有浩然之氣,為人方正,何懼鬼魅宵小。”正是前幾日張先生的話語。 張先生看了村長一眼,說道:“馬村長,還是先看看情況如何吧。”這老馬頭見勸說不了這倔強的書生,只好跺跺腳,分開人群,帶著張先生走了進去,甘平借機尾隨在他們后面,也跟了進去。 眾人見村長來了,慌忙讓開,這時甘平看見了屋子里的情形。一大家子圍著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這個女人坐在地上一邊哭嚎,一邊咒罵著,看樣子就是前兩天過門的新媳婦了。這女人歲數不大,披頭散發擋住了臉,看不清模樣,一身的紅衣裳撕的破破爛爛,露出里面白色的小衣和易片片白花花的rou來,看得周圍的男人之吞咽口水。 張先生進來之后便后悔了起來,慌忙目光急轉,看向了一旁,嘴里叨念著非禮勿視之類的話語。老馬頭見狀,立刻拿出了自己村長的威嚴,轉身向身后圍觀的人大聲說道:“看什么看?都沒活計了么?散開,都散開,該干嘛干嘛去,快快,那個誰,給我把窗戶關上,你你,把門給我關上,對,說你呢,這大冷天還開門開窗戶,出去出去。馬揚宗,你過來。” 老馬頭將圍觀的人轟了出去,就見那馬揚宗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一陣的點頭哈腰,“二叔,啥事呀?”說著還探頭探腦的看那在地上哭的小媳婦,老馬頭見他這個樣子,伸手又是一巴掌排在了他腦袋上,“去,給我把李二娘找來,你個混蛋,看個球。” 馬揚宗縮了一下脖子,轉身跑掉了,老馬頭做完這些,才轉過頭來看著屋里的人。就在村長老馬頭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甘平已經看清楚了面前這個女人的情形。雖說丙火融元決是專門鍛體的法決,但是這么長時間他體內倒也存了一絲真元靈力,神清目明,比這些普通人看的清楚。 面前這個女人低頭哭嚎咒罵,在甘平眼中卻是另外一番光景,一層灰蒙蒙的煙氣正籠罩著這個女人,他略微皺眉,將那絲靈力運行到雙眼之上,不由得吃了一驚。 第一卷 垂髫稚子崢嶸現 第十三章 浩然陽剛 這丙火融元鍛體真訣,龍族傳承秘法,并非僅僅使是小甘平力量大增而已,現在他的雙眼雙耳已然是略有神通,想那龍族天生靈種,卻也不是任何神通俱全,但個個可以洞察幽冥,耳聞千里,這傳承的法決功不可沒。 現今的甘平雙目之中,靈光湛然,一眼望去,卻也能看見些非常的事情。在那年輕女人背后,赫然一只臉色慘白的鬼物趴在那里,這讓沒有心理準備的甘平嚇了一跳,不禁驚叫了出來,旁邊正手足無措的老馬頭聽見他尖叫,不由得心中一動。 老馬頭將甘平拉到角落處,問道:“孩子,你看到什么了?”這老馬頭活了幾十年,也是個人老成精的人物,聽見甘平驚叫,恍然想到孩童目光純凈,可以看見鬼魅,慌忙將他拉到了一邊。甘平見狀,老老實實的回答:“在她身上有個人。” 聽到這話,老馬頭倒吸了一口冷氣,牙疼似的嘶了一聲,連忙轉身過去,將屋子里的女眷趕出了門外,女人家身體弱,這東西再招惹上幾個可不得了。只留下了幾個男人和小甘平,原本張先生已經有些后悔了,聽著這瘋婆娘哭鬧,他早就煩躁不已,有了離開的想法,但是剛才聽到小甘平和老馬頭的對話,不由得皺了下眉,沒有了離開的意思。 老馬頭忙活了了起來,他活了這么大歲數,倒也有些見識,指揮著他堂弟家的男人們將這哭鬧的女人抬到床上,這天寒地凍的,凍出病來就不好了。沒想到的是,一碰這女人,女人就拼命的掙扎了起來,大聲的嘶嚎著,將原本就裂了幾個口子的衣服,撕扯的不成個樣子,就連小衣也扯開了一角。老馬頭連忙指揮這幾個男人,用一件又大又厚的棉襖將她裹住,摁在了地上,這一番忙亂,老馬頭的頭上也見了汗,罵道:“馬揚宗這個小兔崽子,叫他去請李二娘怎么還沒到?” 說話間,門被推開了,老馬頭回頭剛要罵,看見來人,卻硬生生的將話咽了回去。來的正是李二娘,李二娘是集村里的赤腳醫生,神婆還有媒婆于一身的人物,婚喪嫁娶都離不開她,在村里和張先生同樣的受人尊敬,只可惜張先生對她卻不怎么感冒,每當說起李二娘,便叨念子不語怪力亂神之類的話語對其甚為的不屑。 這李二娘三十來歲的年紀,長相頗有幾分姿色,身材窈窕,只可惜粉擦得濃了些,同張先生一樣,單身一人住在村子里。她進來看見屋里凌亂的樣子,幾個大男人將那新媳婦摁在地上,連忙嚷嚷道:“哎呦,這是怎么啦?小環沒事吧?小環,就是這發了瘋新媳婦的名字,要說這小環姑娘還是李二娘給說的媒才嫁到這里來,前幾天接親她也在場,沒想到才這么幾天就出了事情,這李二娘現在也算是后續服務了。” 張先生看見神婆子李二娘進來,不由得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他生平最瞧不起這裝神弄鬼之輩,自然沒給她什么好臉色。李二娘也沒理他,急急忙忙來到了那女子面前,翻開她的眼皮,看了一下,臉忽地沉了下來,看樣子她也發現這事情很棘手。李二娘伸手拽過老馬頭,悄聲說道:“她家招惹什么了?這邪物道行不淺啊。” 老馬頭聞言驚訝的看了她一眼,他知道,這神婆子討生活全靠一張嘴,有一分的把握她能給你說到十成,眼下這就服軟了,看樣子這次堂弟家的兒媳婦兇多吉少啊。可嘴里還是求道:“他二嬸,你是這村里唯一能救這女娃的了,你要不成,這一家人可怎么活啊?”說來也是,剛剛的喜事變喪事,誰碰上都得頭大。 李二娘聞言,露出了猶豫之色,“要不,去下李村,把王半仙請來吧,再不然去雙寧觀將那老道士請來也行。”其實她也知道,這兩個人和她也就伯仲之間,都是粗略懂一些皮毛法術,制點小鬼邪物還成,碰見這樣個厲鬼,干脆就是沒轍。不過李二娘也是沒辦法,自己可沒把握制得了這惡鬼。 “不行啊。”老馬頭說道:“下李村和雙寧觀離咱們馬家集都太遠了,一來一回得一天,你看這女娃能挺住么?”李二娘偷眼望去,那新媳婦被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摁在地上,已經上氣接不上下氣了。這時其中一個青年猛的撲了過來,跪倒在李二娘的腳下,哭道:“二嬸,求你了,救救小環吧,求你了。”說完就在地上磕起頭來,正是新媳婦的丈夫馬揚林。 李二娘慌忙將他扶起來,說道:“揚林,別這樣,快起來。”說著伸手去扶那馬揚林,馬揚林跪在地上,怎么也不起來。李二娘見此情形,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好,既然你這孩子求道二嬸了,二嬸就去試試。”說完硬著頭皮靠近了地上的女人,伸手將她的手指抓起,從頭上拔出了自己的銀簪子,狠狠的向那中指扎了上去。一簪子扎下,原本有氣無力趴在地上的小環,突然嘶吼了一聲,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雙臂一揮,一下子將幾個摁著她的男人掀翻在地,緊接著一把就掐住了李二娘的脖子。 李二娘只覺得眼前一花,自己的脖子就被一雙纖纖玉手掐住了,虧得她說媒的時候還夸獎這雙手生的白嫩好看,沒想到自己卻要死在這白嫩的小手里。幾個男人都被這巨力掀得翻了幾個跟頭,躺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一時站不起來,卻不知道這李二娘已經到了生死的關頭。李二娘被小環死死的掐住了脖子,一口氣憋在兇里,臉色漲紅,眼見就要堅持不住了,就在她被掐的眼前發黑,要失去知覺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前又出現了一道人影。 張先生看見這新娘子暴起傷人,掐住了李二娘不放,也顧不得是否厭惡這個人了,連忙沖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小環的手腕。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新娘子的手腕入手冰涼刺骨,堅硬無似鐵,仿佛摸到了數九寒天的一塊鐵一般。吃驚之下,不敢怠慢,連忙伸出另一只手在小環的額頭之上猛拍了一記,喝道:“撤手,退下。” 這一擊一喝之下,那新娘子仿佛被驚到了的樣子,連忙撒手后退。甘平在一旁卻看的清楚,靈目閃動之下,張先生頭頂一團三尺靈光湛然如炬,全身上下白光閃耀,正是那讀書之人特有的浩然之氣。讀書之人讀圣賢之書,念頭通達,不懼鬼魅,正是因為胸中這浩然正氣,萬邪不侵,神鬼難碰。張先生學識淵博,通讀圣賢之書,早就煉就一口浩然正氣,在那里一站,威風凜凜,不怒自威。 這被厲鬼附身的新娘子吃了張先生這一記,仿佛萎靡了許多,呆立在那里,直愣愣的看著面前的二人。李二娘死里逃生,捂著脖子在那里干咳著,老馬頭見那厲鬼附身的女人呆立,連忙從墻角拽出一卷繩子來,一揚手將那新娘子套住了。 馬家集的男人上山打獵是最基本的手段,看樣子老馬頭年輕時也是個好手,一下就將那新娘子套住,連忙甩了幾下繩索,在她身上繞了幾圈。這時那些被掀翻的漢子們都已經起來了,見狀慌忙七手八腳的將小環緊緊捆住。這是村里用來上山打獵的繩子,拇指粗細,就是猛獸也不能一下子掙斷。將這發瘋的女人捆了個嚴嚴實實,老馬頭這才轉過身來察看李二娘。 李二娘一只手捂著喉嚨,彎著腰干咳著,另一只手扶在張先生的肩頭,張先生略微一皺眉,卻沒閃開。干咳了一陣,李二娘這才直起腰來,向張先生投去了感激的眼神,張先生挪了挪眼神,沒吱聲。 老馬頭緊張的看著李二娘,生怕她出一點閃失,李二娘扭了扭差點斷掉的脖子,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不行了,我沒辦法,實在是太兇了。”這時那馬揚林再一次的跪了下來,“二嬸,你要不救救小環,她可就沒命了,求你了。”一個接一個的頭磕在了地上,李二娘想要說些什么,可喉頭卻一陣的癢澀,說不出話來。 看著跪在地上磕頭的馬揚林,李二娘嘆了口氣,再次的走到了小環的面前。小環惡狠狠的盯著她,若不是被困住,肯定早就跳過來再次掐住她的脖子了。見小環惡狠狠的盯著自己,李二娘一陣的心虛,連忙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布包,從中拿出了一片柚子葉,要來了一些醋,將這柚子葉沾上醋貼到了小環的額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