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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紀沉默的吃完了自己的便當,然后指了指那盒被遺忘許久的泡面說:“要爛了。” “你吃完了。” 那個人看著自己空空的飯盒數:“該離開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真紀的錯覺,眼前的這個人似乎不想和她長久地呆在一起。并不是因為不喜歡她,而是因為她似乎體會提醒他不愿想起的事情。 真紀是個善解人意的書。所以她收拾了飯盒,說:“那我走了。” 那個人帶她從在房間走了出去,路上真紀看到了一群正在打鬧的孩子。他們中大部分都有某些殘缺——其中一個女孩少了一只胳膊,另外一個男孩的嘴唇很奇怪,就像三瓣嘴的兔子一樣。 看到真紀這個完整健康的孩子,他們有些驚訝,湊上來問道:“院長叔叔他是誰啊?” “他是我一個故人的孩子。”院長沉默了幾秒,說。 真紀猛的扭頭,愣怔地看著他。 院長朝她笑了一下,說:“你和太宰君長得很像。” 他提起太宰治的口吻就好像一個長輩。 于是真紀忽然就知道了眼前的人是誰。 上任港口Mafia首領森鷗外。 她張了張嘴,差點將那個名字脫口而出——好在他及時意識到了,將它吞了回去。 真紀遲疑了一會兒,從書包里掏出剩下的點心分給的那群孩子。孩子們歡呼雀躍地跑走了。 真紀復雜的看著他,說:“那我先走了。謝謝您院長,先生。” 她沒有叫他的真名。 因為自己比誰都知道,森鷗外是個不能活在世界上的人。 回家的路上,下了一場很大的雨。 回到港口Mafia大樓的時候,真紀全身都淋濕了,她本來以為自己的身體不會有什么問題。沒想到隔天晚上她就發起了高燒。 第140章 番外六 “A—166?” “A—166!” 真紀聽到有個聲音在不停地叫她。 她睜開了眼睛, 周圍是一片純粹的黑暗。純粹得好像是她的世界一樣,這讓真紀迅速意識到自己絕對不在首領辦公室。 她抬起頭,有些警惕地問:“你是誰?” 那個聲音停頓了一下, 隨即變成了一個清越的男聲:“雖然這么說有點奇怪……不過總之,我是造物主。” “造物主?”真紀歪頭, “你的意思是, 你是神?” “嗯哼。”神說,“也可以這么說。” 真紀花了幾秒消化這個事實。 “可是, ”她依然有些奇怪, “神按理來說是不會到下界來的。” “出了點意外, ”神的語氣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就像你本來不該有自我意識一樣的意外。” 真紀是全知全能的。 但是在這之前,她對神并沒有什么確切的認知, 大概是因為神的段位比她高出許多。就算在這種情況下,她也完全無法搞明白神到底在想什么。于是她只能自己開口問:“為什么找上我?” 神沉默了一會,說:“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他的語氣聽上去有些小心翼翼的, 真紀猜想,那件事應該并不算輕松。 “是什么?” “在另一個世界, 也有一本書像你一樣擁有了自我意識。”神說, “但是她和你不一樣,她對這個世界是厭惡的, 所以我要你去處決她。” 另一個世界,另一本書? 真紀想說這關她什么事,但是她最終并沒有說出口。 “世界有那么多,”真紀說, “一個世界崩潰應該算不得什么大事,為什么你那么在意?” 神說:“因為那個世界比較特別。” “特別在哪?” “如果它崩塌了的話, 會連帶著上百個世界崩塌,其中就有你的世界,A—166。” 真紀愣住了。 隨即她在黑暗中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神以為她不會答應這件事了,才有些艱難地開口:“......我知道了。” “所以什么時候走?” ***** 醒來的時候,太宰治正在她床邊打盹。 真紀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男人長長的睫毛投下了淡淡的影子,落在蒼白的臉上,這讓他看上去甚至有些柔弱。 大概是真紀看得太專注了,太宰治警惕地睜開了眼,隨即在看到灼熱目光的來源時,目光變得溫和了些:“好點了?” “好透了。” 真紀張了張口,其實這場病的來源并不是因為她淋了雨,而是因為神需要有個地方和她說話,但是她還沒想好怎樣和太宰治說這件事。太宰治用冰涼的手背測了一下她的額溫,已經正常了,于是他松了口氣,帶著點抱怨道:“中也老是說我不會帶孩子。” 真紀笑了起來,說:“你確實不大會。” 如果她不是書,真的是一個這么大的孩子的話,太宰治這樣的人絕對會把她廢的。 太宰治沒有否認,他聳了聳肩,說自己本來也沒有想過某一天他會有個孩子。他今天的話出奇的多,真紀都有點不習慣,等他絮絮叨叨地說完了,才問:“你怎么了?” “什么?” “你今天和平常不大一樣,”真紀想了下措辭,“比較活潑。” 太宰治愣了一下,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幾秒,說:“我以為你要死了。” 真紀說:“發燒是燒不死人的,一般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