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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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歲數報大對他來說除了顯老還有別的好處嗎? 姬玉突然想起小時候,她去幫人家打豬草換錢,人家看她瘦胳膊瘦腿,懷疑她能不能做,她便謊稱自己已經七歲,別看瘦,有一把子力氣在,能吃苦耐勞也很能干。 其實那時候她才五歲,因為從小個頭竄的快,勉強冒充七歲,沒被拆穿,那家人用了她。 太子殿下不會類似吧? 年紀太小會被輕視,總有人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太子殿下正處在這個階段,下巴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沒有。 他又要上朝,面對的都是朝廷命官,哪一個不是老jian巨猾,表面奉承他,背地里不曉得怎么想他呢。 覺得他太年輕,不靠譜,為了讓人家看重他,于是謊報了年齡? 看他說的這么順口,估計平時也是這么告訴別人的,只多報了兩歲,還能圓,比如說虛歲一歲,如果剛好年頭年末出生,又可以混一歲。 要不是明王小殿下喝醉酒,又恰好跟太子殿下吵架,說什么只差兩歲憑什么管我?姬玉也要被他騙了。 她抬眼望了望里頭的太子殿下,越發覺得他不容易,才十七歲,搞不好還是虛歲,實際上十六? 這個年紀正是愛玩的時候,他卻要帶兩個拖油瓶,收斂下所有的脾氣和年少輕狂老老實實處理奏折,一坐一整天,講實話,讓姬玉來,她做不到。 難怪明王小殿下崇拜他,敬佩他,他應得的。 姬玉還在沉思,冷不防瞧見對面的太子殿下用兩根簽子夾起紅薯rou,細細吃了起來。 這個好像很合他的胃口,他處理奏折之余一會兒一小口,一會兒又是一小口,很快沒了半塊。 姬玉瞧了瞧被他多次寵幸的番薯,再看看色香味俱全的燒烤,不明白他怎么回事? 年輕人不都更喜歡燒烤嗎? 他好像更偏愛紅薯,那盤燒烤都沒怎么動過,再這么晾下去要涼。 姬玉想催催他,不能光顧著吃紅薯,燒烤也要寵幸一下,張張嘴,話到了邊上又頓了一下,因為她看到太子殿下蹙了眉,捂了捂肚子。 他好像不舒服。 姬玉望了望桌上的燒烤和紅薯,又瞄了瞄他,心里有點明白了。 他確實胃不好,畢竟經常三天兩頭鬧脾氣,生氣最容易傷脾胃,這是其一。一生氣就不吃飯,一次三四頓,今兒要不是她勸,搞不好更久,他不胃病才有鬼了。 已經三四頓沒吃過,突然吃燒烤,rou夾饃這種刺激的,他胃里難受,所以才會說難吃,應該是這樣的。 一個有胃病的主子,加上在鬧脾氣期間,關心他的下屬會不準備米湯之類的小食嗎? 姬玉突然出聲,“太子殿下,您再去上一趟茅房吧。” ? 虞容瞇起眼,“作甚?” “是驚喜哦。”姬玉只好這么騙他。 不曉得是被她騙習慣,還是如何,太子沉思片刻,居然真的起身,臨走前還不忘威脅她,“如果不是驚喜,那就會變成你的驚嚇。”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感覺帷帽下的嘴角勾了勾,太子殿下笑的很是陰涼,“好好準備,能不能護好你的腦袋就看你自己的了。” 姬玉眨眨眼,心說他終于有點新意了,這次不是‘割了你的舌頭’,‘想死的話’怎樣怎樣之類的話了,真不容易,叫她一度懷疑太子殿下是不是窮詞? 興許是看出了她的不在意,太子殿下冷哼一聲甩袖出了門。 姬玉等他一走,幾乎后腳跟著出去,往后廚走,南風被他帶上,不能吩咐南風,只能自己親自跑一趟。 還好第一次準備燒烤材料的時候南風領她來過一次,態度恭恭敬敬,嚇的其他人也不敢怠慢,所以再來也沒人為難她。 猜的不錯,忠心的屬下果然早就備好了米湯,姬玉順利的端著碗勺,一路到了太子殿下的正殿,狗男人回來早了,已經老僧入定似的,穩穩坐在里間,瞧見她進來,陰測測問:“驚喜呢?” 姬玉只好把米湯擱在屏風邊上,指了指碗勺道:“在這里呢。” 里屋開始響起衣裳摩擦的聲音,太子殿下起身,赤著雪白的腳丫子,幾步到了屏風旁,微微矮下身子蹲著,這個姿勢不太方便,他將一只手扶在豎屏邊框上。 那手實在漂亮,白皙修長,根根骨節分明,像大師最杰出的作品,應該綁上蝴蝶結,好好的收藏在錦盒里,底下墊著最昂貴的絨布,放在最顯眼的地方,當鎮店之寶供人來來回回觀看欣賞。 不知道為什么,姬玉腦海里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她不禁打了個寒顫,覺得自己有點變態。 手再好看它也是手,還是好好長在身上比較好。 那手微微捏緊了屏風,另一只戴著銀白色戒指的指頭撥了撥碗沿,將之整個傾瀉,朝里看了一眼,不甚滿意道:“這就是你的驚喜?” 能明顯感覺聲音都不對了,帶著濃烈的失望和不滿,銀白色指環上的寶石閃了閃,太子收了手,貌似沒有拿的意思。 “這算哪門子驚喜?” 尾音拉長,帶了絲絲的寒意,“你在敷衍本宮?” 姬玉根本沒在怕的,順便拆穿了太子殿下的倔強,“殿下,您胃不好,又幾頓飯沒吃,暫時只能喝這個。” 他不喜歡她用撒嬌和賣乖的語氣說話,姬玉在沒有犯錯的時候能不用盡量不用,一旦發現搞不定,還是會撒嬌糊弄一下。 不曉得為什么,太子殿下也不太喜歡她撒嬌,每次都能感覺語氣變沖,偶爾還會妥協。 那日她撒嬌說冷,太子將大氅給她,也許不是這么說對他管用,是不想讓她再發嗲。 姬玉沉思了一下覺得,如果她在那個女孩年代的話,怕會是大家最討厭的女孩子。 白蓮花,綠茶婊,裝乖賣萌,發嗲撒嬌,所有女孩子厭惡的,她都占了。 姬玉眼觀鼻,鼻觀心,有那么一點點的虛,不過想想這個年代要沒點手段,活下來很難,也就釋然了。 大家都有心眼,她如果沒有的話早就被人扒皮抽筋死在角落了。 姬玉收了紛飛的心思,繼續望向地上的碗勺,放的位置巧,刻意在自己這邊,太子殿下做了什么,她只需一斜瞳便能瞧的清清楚楚。 太子殿下大抵是被她戳中了心事,只瞪了她一眼,什么話都沒說,玉白的手再次從屏風后伸出來。 五根指頭分開,從上往下覆在碗上,大拇指和中指各自使力,將碗整個端了起來,沒用勺子,就著碗喝了一口。 溫度正好,姬玉給他弄來之前自己盛了一點喝過,不涼不熱,一直放在蒸籠里暖著,有好幾碗,姬玉把幾碗里好的部分挑出來,所有湯水也都湊到一個碗里,看著稀了很多。 這明顯的差別太子看了出來,狀似無意問道:“今兒的粥跟平時不太一樣。” 姬玉很滿意他的發現,“因為妾把幾碗里的精華兌到一個碗里了,都在您那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每次她說最好,最大,最多之類的話,太子殿下便會格外配合,不是第一次了。 剛開始留紙條,那時候她還不曉得太子殿下為什么不吃飯,冒冒然把燒烤放在他桌子上,他居然沒掀嘍。 后來烤番薯,把最肥烤得最好的那個給他,他也老老實實接下,還吃了不少,現在的粥也安安靜靜喝了許多。 他居然吃這種討巧的話? 姬玉一雙手抄在袖子里,表情先是疑惑,很快明白過來。 他以前肯定也是皇后心中的寶貝,又是老大,聽說君子六藝,琴棋書畫樣樣都是拔尖的,有這樣的兒子在,皇后還不愛死他,經常也會這么做吧? 后來皇后沒了,他不僅享受不到,還要給一對弟弟meimei依樣畫葫蘆,從寶貝淪落到疼人的那個,這差別待遇,叫姬玉都心疼他。 她從來沒體會過母愛,其他人的愛更是幾乎沒有,也有人說愛她愛的死去活來,愿意為她上刀山下火海,但很奇怪,她一點感覺都沒有,沒有半點感動和別的什么,所以她覺得,那應該不是愛。 愛是什么樣子的,她也說不清楚,因此從來不奢望,太子殿下這種得到后又失去的才痛苦吧? 姬玉望了望里頭的太子殿下,這人雖然嘴巴壞了點,又兇又愛威脅人,但她做了這么多事也沒罰她,看著也是個講理的,如果真的能活下來的話,盡量照顧一下他吧。 反正也不費事,就是浪費點時間而已,感覺在東宮沒事做,最不缺的就是空閑。 姬玉打個哈欠,覺得自己有點困,到門口去找南風要了兩床被子,一個鋪上,一個鋪下,準備在太子寢宮打地鋪。 太子還是沒吩咐給她偏房住,不知道為什么,她問南風,南風支支吾吾說不出,只道主子的心猜不透,她也不好為難南風,再者說,打地鋪就打地鋪,又不是沒打過。 每回明王小殿下不留神喝醉,走不了,在她屋里躺著,回回都是她打地鋪。 他倆真不愧是兄弟倆,只要在一起住,打地鋪的絕對是她。 姬玉抱著被子進來,太子殿下聽到動靜,瞥都沒瞥她一眼,這其實就是默許的意思,這一天的好感沒白刷,感覺自己做點更過分的都沒事,不過姬玉決定攢著,她要做一件大的過分事。 為了活命,要多攢攢,不然好感度不小心刷成負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姬玉鋪被子的時候發現被子展開最少一米八,不可能鋪在沒有地龍的那邊,所以她又偷偷的挪了挪屏風,往里推了一來米,太子還是沒反應,就是縱容和許可,她于是安安心心躺下,感覺自己這幾天小命應該穩了,明天不用再繼續刷好感。 她性子比較慢吞,只有在小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努力一下,從前感覺自己和青樓的氣氛格格不入,后來得了那個女孩的記憶她才曉得,原來她就是咸魚本咸。 屬陀螺的,別人抽一下,她動一下,不抽她就不動了。 她好像也沒有恨過誰,即便是嫣歌亦然,對她來講不過是抽陀螺的人而已,她不壞,姬玉還不曉得原來自己也可以這么拼。 姬玉一雙眼望了望頭頂,視線越來越模糊,沒多久睡了過去。 再醒來外面天都黑了,太子那邊還亮著燈,在處理奏折,沒有她搗亂打斷,速度快了很多,批閱過的那邊遠遠壓了沒批閱過的,不過看著還要很久的樣子。 姬玉醒來只是為了上個茅房,外面冷,她捂上臉,又披了太子的大氅,匆匆出去之后很快回來,手里還端了碗清粥,“殿下,濃縮就是精華,這碗妾也把幾碗里最好的部分挑出來給您了。” 她出去一圈什么都知道了,現在是亥時,很晚了,太子殿下沒吃過東西,后廚又給溫了粥,姬玉自己喝了點,順便給他也弄了一碗,和下午時一樣的cao作。 太子殿下很吃那種把心意明明白白說出來的行為,也很喜歡最好最大最多這樣的話,只要帶了,他一準有回應。 果然,姬玉聽到他說,“放那吧。” 沒罵她也沒讓她拿回去,就是準備留下然后喝的意思,可能現下不得空,待會吧。 怕他很晚,姬玉刻意將粥放在火爐的旁邊,她這邊有個爐子,沒拿走過,貼火爐很近它會一直保溫。 姬玉最后看了太子一眼,脫了大氅縮進被子里繼續去睡,屋里很快傳來少女均勻平穩的呼吸聲。 虞容百忙之中抬眼瞧了瞧,屏風上只有一個矮矮的影子,隱約能瞧出人形。 那個少女睡的很香,如果不上茅房不干別的,可以一覺睡到底,中間一點動靜都沒有,只被子一深一淺,會有些窸窸窣窣的小聲響。 不煩人,反而還奇跡一般,有一種叫人平靜的感覺。 虞容瞇了瞇眼,很快收了視線,繼續在奏折上,昨兒沒批完,加上今天堆積,兩天的量最少也要深夜才能搞定。 他深吸一口氣,加快手里的動作,也不知過了多久,桌上的蠟燭燃到底,滋的一聲熄滅,他沒管,借著旁的蠟燭處理完最后一個折子,本子合上,心中長長出了一口氣。 這會兒才顧得上旁的,目光在屋里巡視一番,很快落在屏風后的碗勺上。 特意放在火爐的旁邊,他走過去摸了摸,還是溫的。 那個少女其實很細心,只要她想,似乎沒有做不到的事,他雖然有心收她,但沒有刻意給她方便,她每次的行為都像在刀尖上跳舞,偏每次恰到好處活了下來,熄了他心中的不悅。 對這點他還算滿意,太笨的話干不了那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