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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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煙索性打開燈,“找我什么事?” “明早九點,你和我,親身去體驗一次游艇住宿套餐,以及辛南雨規(guī)劃的路線,做個詳細(xì)測試,改善問題補充細(xì)節(jié)。”段司宇說。 又是單獨出行。 顏煙一頓,“知道了,還有什么事?” “安神的藥......”段司宇聲音稍沉,“必須每天吃了,你才能睡著?” 冷不丁被這么一問,顏煙下意識攥緊手機,“不一定,入睡困難就會吃,不困難就不吃。” 他說了句廢話。 “所以你現(xiàn)在,每天都入睡困難。” “偶爾不會。” “睡不著的時候在想什么?” “工作的事。” 聽筒中安靜幾秒。 段司宇似是嘆了口氣,很輕,“顏煙,別對我說謊。” 第17章 “別對我說謊。” “別再拉黑我。” “別走。” 既像命令,像乞求,也像是控訴。 手指劇烈收縮,指節(jié)泛白,指尖刮著手機金屬邊緣,發(fā)出干澀嘶啞的摩擦聲。 “我要睡了,晚安。”顏煙關(guān)了燈,立刻掛斷,不想再多持續(xù)一秒通話。 段司宇沒再打過來,只是發(fā)條消息。 【duan:晚安。】 三十秒一過,手機息屏。 顏煙倒在床上,等心情平復(fù),翻出藥盒,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里頭竟只剩下一片藥。 醫(yī)院一次只能拿一周的藥量,如果他今天吃了,要么明日白天去拿藥,可如果要遵循計劃出行,到晚上就只能硬熬。 顏煙思索片刻,帶著藥起身下樓,步履小心地去廚房,就著月光摸到一把小刀,將藥片切成兩半,回房吞下其中一半。 記錄好提醒事項的計劃,定好八點的鬧鐘,在藥效的作用下,顏煙很快沉入夢里。 - 翌日,天還未亮,顏煙一下從夢中驚醒,睜開眼時,視野里一片漆黑。 藥量驀然減半,對入睡影響不大,卻對睡眠質(zhì)量與時長有影響。 睡眠時長五個小時,不長不短。 顏煙躺了幾分鐘,決心不再勉強自己入睡,去陽臺點一支煙清醒。 時間尚早,段司宇應(yīng)該還睡著,他們不至于又一次隔街對望。 這么想著,顏煙拉開窗簾,俯身撐在陽臺圍欄邊,點燃煙。 極淡的煙味四散。 顏煙沒抽,只將手臂伸出陽臺,把煙放到順風(fēng)的位置。 風(fēng)一吹,火星發(fā)亮,白煙變成很長一縷,順著風(fēng)往遠方飄,渺然,淡到消失。 一根煙被風(fēng)吹盡。 顏煙摁滅,轉(zhuǎn)身背靠在陽臺邊,往空中一擲,丟進垃圾桶。 丟的明明是煙,顏煙卻覺得,他丟的是一場平凡的人生。 出生如點燃,哭啼是guntang的火光,此后隨著洪流飄蕩,漸漸暗淡,到最后油枯燈滅,被人丟進垃圾桶般的骨灰盒。 這也像是...... 他的人生。 顏煙輕呼一口氣,回房關(guān)窗。 床頭柜上,手機屏幕亮著,而后開始震動,孜孜不倦。 顏煙走近一看,發(fā)現(xiàn)又是段司宇的語音。 或許是早前接通過一次,再看到是那人的來電時,排斥感竟然不多。 顏煙這次倒沒猶豫,接通語音,懶得先開口問話。 “還沒睡著?”對面聲音有一絲喑啞。 “睡了,剛醒,”顏煙問,“你不用睡覺?” 每天就盯著對街看,觀察別人的陽臺,是否熄燈入睡。 “我睡不了這么久,三四個小時就夠,”段司宇一頓,“你忘了?” 他怎么可能忘? 段司宇根本就是怪人,半夜睡兩小時,白天睡兩小時,睡不了多久便會醒,渾身精力找不到地方使,就要往他身上使。 “忘了,”顏煙冷淡地問,“你又有什么事?” “沒事就不能語音?”段司宇低下聲音說,“我還以為,那晚談過之后,我們之間能和平相處。” 帶著嘆息的尾音,竟有一絲夜晚獨有的落寞情緒。 無端心軟,又一次。 顏煙沉默片刻,從緊繃逐漸到松弛,終是放輕聲音問:“你要聊什么?” “剛才做夢了?”段司宇問。 “嗯。” “噩夢?美夢?” “噩夢。” “夢見什么?” 夢見你了。 顏煙心說。 “不記得,我忘了。”顏煙說。 “既然不記得,你怎么知道是噩夢還是美夢?” “憑感覺判斷。” 一瞬靜謐,對面似乎再找不到話可說。不過,就算在從前,他們之間本來也話不不多。 顏煙等了等,聽不見聲音,問:“我掛了?” “別掛。” ...... 顏煙不懂,段司宇為何有如此多的廢話要說,而他更不懂,自己為何還不掛斷語音。 “你躺著?”片刻,對面再出聲。 “差不多,半躺。” “我編了首賦格,你聽聽?” “......行,我戴個耳機。” 顏煙翻出便攜的那副耳機,戴上,掀開毯子,徹底躺平。 演奏一息后開始。 古典吉他,曲速緩慢,主題是一段安神旋律,錯位重復(fù),高度工整。 同段司宇在一起之前,顏煙不知道什么叫賦格,聽音樂只知道聽個響,看是否符合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