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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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本是乏味的,卻在映到顏煙臉上時,生動絢麗,變成一場精美的默劇。 “段司宇,我在許一個和你有關(guān)的愿望。”顏煙冷不丁開口,語氣是冷的,與浪漫無關(guān)。 心跳自動加快。 不是因為期待,而是因為段司宇知道顏煙會說什么,那必定是一句暴擊,冷漠的奇襲。 “我想你今后從我眼前消失,行嗎?”顏煙睜開眼,同他對視。 段司宇有所準備,但還是被顏煙眼中的冰冷所刺,扎得七零八落,散成碎裂的砂礫。 “不行。”段司宇咬緊牙關(guān),惡聲拒絕。 顏煙想用這種方式來擺脫他。 他偏不讓。 第5章 凌晨,天蒙蒙亮,海平面上殘留有月光。 周瀾背靠車門,站在碼頭邊等。 輪渡準時到達,熙攘人群里,一穿著polo衫的男人下了船,墨鏡掛在領(lǐng)間,腰間一條印花及膝短褲。 不像是來正經(jīng)度假,倒像是來風(fēng)流尋歡的。 “隨先生!”周瀾看見人,熱情招手,點頭哈腰將人迎上車。 隨晏打個哈欠,問:“葉思危呢?” “葉總在滬城,跟節(jié)目組做具體溝通。” “宇仔在睡覺?” “我出門時他醒著,”周瀾頓了頓,“他這兩天好像心情不太好。” “因為那誰?” “應(yīng)該是的。” 至于么? 隨晏輕嘖,打開微信,找到宇億夢的對話框,清了清嗓子,“jiejie,我到鷺城了,宇仔的事包在我身上。” 一改風(fēng)流不恭,聲音沉得差點變氣泡音。 隨晏排練幾遍,最后小森*晚*整*理心謹慎地發(fā)了語音,等回信。 【宇億夢:有勞。】 對方只回文字,隨晏撇撇嘴,還是發(fā)語音回應(yīng),“不客氣,jiejie。” 隨晏比段司宇大一歲,幼時住同一個胡同,經(jīng)常拿段司宇當借口,去段家的合院竄門蹭飯,實際是為了見宇億夢。 在隨晏記憶里,段司宇從小就愛裝范,特立獨行,跟其他二世祖玩不到一起。 幼時別人爬樹翻墻,搗蛋作亂,段司宇在樂室練琴,偶爾抬頭望天,看見航跡云,說那是風(fēng)的印痕。 青春期時別人早戀,跟班里同學(xué)曖昧,段司宇坐在窗邊,拿著本古典音樂史裝深沉。 成年時別人出國,在外當混子,段司宇說要搞音樂,氣得其父段玉山大發(fā)雷霆,被掃出家門。 如今別人聽從家里安排,與世交結(jié)婚,婚后各玩各的,段司宇在為個前任要死要生。 顏煙此人,隨晏認識,在他的酒館里見過幾次。 那時段司宇剛?cè)雽W(xué),立刻成了院里的香餑餑。 隨晏讀的是名校里的水專業(yè),討厭課業(yè),便在大學(xué)城盤了個酒館,他出資,段司宇“賣藝”,利潤五五分。 有些人天生就矚目,來看段司宇唱歌的人,遠超隨晏的預(yù)估。最初的聽眾,便是這么來的,顏煙似乎也是其中之一。 車一路行駛,到島中央。 下車時,隨晏抬眸,瞥了眼對街的白洋房,“那誰......住在那兒?” 周瀾點頭。 隨晏又嘖一聲,推門進了段司宇的住處,一幢小洋房,比對街那個小上一半。 房里窗簾緊閉,不透光,一片昏暗。 “宇仔,醒著睡著?”隨晏喊了一聲,沒人應(yīng),便打開燈。 一樓無人影,隨晏上樓,直奔向陽的角落房間,果然找著了人。 房間已經(jīng)被改成工作室,主用的設(shè)備全被搬過來。 段司宇正戴著耳機,用midi鍵盤跟彈鋼琴似的,十指哐哐往下砸,脾氣看著比平時還大。 隨晏趕緊掩上門,小聲問:“你不是說他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不睡覺休息,居然把自己關(guān)房間里寫歌。 周瀾答:“是啊,他這兩天一直這樣,不睡覺也不出門。” 八成是被顏煙給刺激的。 隨晏嘆口氣,小心翼翼下樓,給段司宇發(fā)條消息,說自己在樓下,闔著眼往沙發(fā)上一倒,睡覺補眠。 “醒醒。” 三小時后,隨晏被光晃醒。 窗簾全被拉開,段司宇站在沙發(fā)邊,似乎洗過澡,還換了身衣服,精神飽滿。 隨晏坐起身,“你要出門?” 段司宇不答話,上下打量他,“解釋一下。” “我來度個假,”隨晏干笑,“順便幫你出謀劃策,我們倆一起想辦法,說不定你和顏煙明天就能和好。” 段司宇沉默,緊盯著隨晏,像是能輕易看穿他的心思。 隨晏咽了口唾沫,無端緊張,“怎么?” “你再怎么討好我,我姐也不會喜歡你。”段司宇一開口,直戳隨晏肺管子。 確實沒有任何人要求或請求,是他自作主張上島,就為在宇億夢面前找點存在感,但段司宇這么直白地戳穿,隨晏覺得受到了羞辱。 “那你為個男人要死要活,死纏爛打,人家都不愿意看見你,你不比我好到哪里去。”隨晏脫口反擊,說完時已經(jīng)后悔,畢竟他并不想挑釁段司宇。 但段司宇卻異常冷靜,像經(jīng)受過脫敏治療,一點脾氣不發(fā)。 段司宇只是一條條反駁,“我沒有要死要活,我們以后會復(fù)合,以及,你來討好我,她也不會懂你的心思,你不如正大光明去追。”